莫停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月醉诗
这后面又跟着柳饮雪,水酒儿和战秋狂。
几人在苍然堂后面的花园内停下,空中飘荡着不知名的花香,地上有一串血迹。
柳饮雪俯身摸了摸,血迹已经干了。
谢尔追到了假山之后,那里有一道矮门,就像天然而成一般嵌在石墙之后,岿然无声。
她提起双剑,内力卷在剑刃上,“铿铿”两下之后……
众人一脸默然。
柳饮雪道:“我来。”
本着不能在美人面前丢脸的决心,他几乎提起了全身内力朝着小门排出了一掌。
“轰”的一声,只听到掌风的潇然之声,那道门依旧无恙的紧闭着。
谢尔的怒气已经顶到了脑门子上了,她扭头看了眼战秋狂,战秋狂摊了摊手,道:“你看我做什么?丢的是你妹妹又不是我妹妹。”
谢尔本意是看他是高手,却不好开口喊他帮忙,只能用眼神求助,谁知战秋狂这么不给面子。
恼羞成怒的她飞快咬了下下唇,手里的双剑划过长空,招呼都不带打的就向战秋狂砍了过去。
战秋狂挑了下眉头,蹦起脚来。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晃晃而来,白练如电,只轻轻一卷就缠上了谢尔的双剑。
邱生灭手里架着软剑,急切的朝谢尔道:“侄孙女,别急啊,让我看看再说。”
谢尔一瞪眼,几乎下意识的就要喊出来:谁是你侄孙女!?话到了嘴边,瞧见来人是邱生灭,又怔怔然的把嘴给闭上了。
再怎么说也是位前辈,大呼小叫的就太没礼貌了。
战秋狂第一次显得特有诚意,从旁介绍道:“这位是绝冥神指邱生灭邱老前辈,与谢老爷子是挚友。”
谢尔微一点头:“原来是邱老前辈。”
邱生灭摆了摆手,上前去查看了那道小门,没多时就回来了,对着谢尔道:“没用的,这道门以内力是震不碎的。”
谢尔急道:“那就用火烧!”
邱生灭摇头道:“你可听说过百年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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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蹙眉不语。战秋狂扶着自己裂开伤口的那条胳膊,笑了笑道:“真是下血本,我听说百年炼可是价格不菲的极品材料,这哪是道门啊,简直就是坨黄金。”
谢尔不满的白了他一眼,却在看到他手臂的那一瞬收回了嫌弃的眼神。
邱生灭道:“后生老弟,你还是赶紧找个地方处理下伤口吧。”
怪不得他不愿与屠昀司交手,原来是受了伤。
谢尔将双剑插回剑鞘,回过身恭恭敬敬的朝邱生灭行了个礼,又问道:“邱老前辈可知这道门通往何处?我要怎样才能找回我妹妹?”
邱生灭思忖片刻,手指在空中弹了弹:“此处是苍然堂的地盘,不如抓个苍然堂手下问问?”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知道。
陆海生也焦急道:“现在往哪儿去抓苍然堂手下啊?死的死跑的跑……”
陆海生的话还没说完,谢尔恶狠狠的打断他道:“你还说!要不是你冒冒失失的,阿眸会失踪吗?”
水酒儿第一个替陆海生抱不平,道:“喂,我虽然掳了她,我又没虐待她,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连根头发都没少,再说了屠昀司要我将她一路带回,并不是要害她啊,你急什么急?发什么疯!?”
谢尔一脑门子的怒火正愁没地方撒,水酒儿撞上门来,她也不客气,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我第一次听说拐走了别人家的妹妹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我管那个姓屠的是什么目的,当年的旧事我还没跟他算账呢!找不到他,你也别想走!”
她“哗啦”一声又将双剑拔出,再次架到了水酒儿的脖子上。
水酒儿冷笑一声,话却是对着陆海生说的:“哼,陆生生,你这个师姐原来这般不讲道理,简直就是个泼妇。”
陆海生张了张嘴,却是很为难,也不知要说什么。
许久没说话的战秋狂突然出声道:“谢姑娘,我知道你寻妹心切,但眼下这门打不开,短期内又配不来钥匙,此事急不来的,咱们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谢尔动了动眼皮,听了这么久,战秋狂终于说了句人话。
战秋狂能耐着性子跟她说这些,无非就是想哄着她到沈辰那边去。
谢尔沉思良久道:“你有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你随我先找个地方,等我疗完伤咱们再议。”
谢尔冷笑:“你受伤关我何事?有这个时候我不如自己去找人来得更快些。”
她抬脚推起水酒儿就要走。战秋狂几欲张嘴,邱生灭却快了他一步,道:“谢姑娘……”
这一次他没有再叫她“侄孙女”。谢尔心下惊讶,邱生灭这副模样极其认真。
“假若老夫说的话你愿意听两句,不妨先停下片刻,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谢尔微微颔首:“前辈请讲。”
邱生灭正色道:“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近些年江湖上都在传是屠昀司害了小谢姑娘,屠昀司亦无当面现身澄清,众人皆以为他练‘孤煞’是为防谢大侠寻仇……”
谢尔挑了挑眉,那意思好似在说“难道不是吗?”
邱生灭笑了笑:“就连方才他说明辛明明才是当年的罪魁祸首,那也是被辛堂主逼到话茬上才点破的,由此可见屠昀司并不是一个喜好对别人解释自己行为的人。依老夫之见,这类人才是最靠得住的。”
战秋狂在后面点了点头。
“他本可不必救小谢姑娘,只顾自己逃命便可,可方才在箭阵里他几次三番的为保护小谢姑娘而受伤,不知谢姑娘有没有看到呢?”
谢尔面色微窘,一时竟无话可说。
邱生灭依旧笑着:“谢姑娘啊,虽说关心则乱,但做事不可太鲁莽,很多时候机缘从身边溜走那是因为缺少了观察的眼睛。”
听到这,谢尔眼神微微一亮:“前辈可是觉察到了什么线索?”
邱生灭昂起头摇了摇:“没有。但假若你能沉下心来仔细想想,或许能有线索也不一定。”
谢尔手中的双剑蓦地放了下来。
水酒儿冷冷的看着她。
陆海生想起箭阵中水酒儿的挺身相救,心中生起一股惭愧之意。他不是不想帮她说话,只是师姐的命令更是不容违抗的。
他抬头看了水酒儿一眼,她已经飞速的给了他一记白眼,转身就走。
谢尔并没有拦她。
邱生灭见谢尔多少听进去了他这一番话,欣慰良多,抬头拍了拍战秋狂的肩膀,道:“年轻人,咱们有缘再见吧。”
战秋狂问道:“您要去何处?”问过后又觉得这话根本就是多余,极快的又加了一句:“前辈保重。”
邱生灭将软剑卷进了腰侧,大笑一声:“人生何处不相逢。”甩着袖子大摇大摆几步就不见了人影。
谢尔用微不可闻的声音支吾了两声:“走吧,先去把你伤口料理好了再说。”
战秋狂挖了挖耳朵,这会儿又不急了,一脚重心撑地,一脚不慌不忙的点着,出言挖苦道:“呦?想通了?刚才不是还怒火攻心拔剑相向的吗?”
谢尔恶狠狠的瞪着他。
柳饮雪很适时的在一旁替她解了围:“这位少侠,我看你伤势不轻,还是快些去包扎为好啊。”
谢尔转身向柳饮雪投去感激一瞥,柳饮雪便笑笑:“谢姑娘,我还有事先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初次相见她对柳饮雪恶语相加,到如今他能这般客套恭敬,甚至还带了点君子之风,这让谢尔对他的好感度暴增,心内一暖,她竟绽放了个笑颜出来。
美人一笑,让人如同醉卧在春风不散的温香桃源,心旷神怡,爽心自得。
柳饮雪忽觉苍然堂这一行即便险象环生也值得了。
第33章
雪中的抉择
沈月昨天照顾沈辰一夜未合眼,此刻她正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
忽然一声大响,门被人从外面拍开。她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战秋狂探着头笑得猥琐:“小月儿,有没有想我呀?”
沈月突然羞红了一张脸。
一双白皙的手一掌将站得歪七扭八的战秋狂推了进去,门后随即露出一张倾世佳人的容颜来。
战秋狂这个人!胳膊上流着血还不忘撩妹!简直是旷世禽兽!
陆海生在心内暴怒三连吼。他想到战秋狂和谢尔说话时的那副样子就来气,此人真是他的头号情敌。
不知情的陆海生却不知,真正的情敌此刻正躺在床上一眨也不眨眼的望着谢尔,原本失血惨白的脸此刻竟抹上了些许红晕。
战秋狂似笑非笑的看着沈辰这般痴情的模样,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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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由的冒出一个念头:自己这些日子也不是白折腾的。
战秋狂跟着战无遇隐居在关外一个叫角散县的地方,他跟沈辰也是在那里相识的。
沈辰的师父喜欢到处云游,沈辰大部分时候就是跟着他的师父到处跑,战秋狂曾经取笑过他:假若他把云游的时间多花一些在练功上,他的武功造诣大概还能提高一大截。
沈辰的师父跟战秋狂的师父也很投缘,他们二人也不去云游了,就在角散县住下了,这一住就是大半年。
有一日角散县闹起了采花贼。
战秋狂是个闲人,却不想惹闲事。战无遇比他还要冷血一些,两个人在角散县充当平民当惯了,自动忽略了自己身怀绝技这档子事。
沈辰眼里不揉沙子,他质问战秋狂怎能见着无辜女子遭难却坐视不理?
战秋狂那日正躺在摇椅上来回摆着,手中轻扣着一杯淡茶,他语调慵懒仿佛下一刻就能睡着:“我跟师父在外这么多年无非是想寻个清净的地方练练功,编编刀谱,一旦暴露了行踪就要重新再找地方,麻烦的很。我们又不像你跟你师父,喜好的就是到处游山玩水。我们年纪大了,得找地方养老。”
沈辰气得拂袖而去。
采花贼给县长家送了信,说要到他家“坐坐”。当夜沈辰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换了件夜行衣,蒙了面出门了。
他不得不承认,战秋狂的一番理论也是有些道理的。
能者多劳,一旦众人皆知你能耐非凡,总要有各种各样的事麻烦你帮忙,你不帮忙便显得你特别小气,配不上侠义之号。
这一路上沈辰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身份会暴露。
他却晚了一步。
一位年轻貌美的艳丽女子端立闺阁中,她手中的双剑凛然夺目。
沈辰一瞬间就爱上了这个冷艳的女子。
第二天,从众人的称赞中他得知这位倾城女侠名叫谢尔,是江湖上有名的“艳容双剑”。
艳容双剑和她的师弟在角散县住了些时日,其间帮着他们做了不少事。终于有天她要离开了。
那时沈辰的师父正在闭关,他要守在他身边以防不测,心事重重的他再次上门找上了战秋狂。
战秋狂正在院子里钻研新刀谱,战无遇在一旁闭着眼睛,呼吸深沉,似乎是睡着了。
沈辰蓦然道:“秋狂兄,我此生只想求你这一件事,假若你不帮我,我也不会怪你。但你若能帮我,我会记你一辈子,今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刀山火海我也会去闯。”
战秋狂扔下笔,双臂抱着后脑勺笑道:“千万别!我可不想被一个男人记一辈子。”
沈辰默不作声。战秋狂惊讶:“你认真的?”
“如今我师父正在闭关。我求你帮我跟上一个人,无论她到了何处,麻烦你给我传个信儿,师父一旦出关,我马上会马不停蹄的去找你。”
战秋狂还未吱声,一旁的战无遇突然开口,眼睛却还是闭着的:“你就帮他这一回。他不是随口求人的那种人,既然开了口,那就是真有为难要紧的事。”
战秋狂垂了垂眼:“我可以帮他看护他师父。”
战无遇依旧闭着眼:“朝野动荡,百里城乃武林中流砥柱,会面临何等危难局势你比我更清楚,不然你也不会夜夜从噩梦中惊醒,难以入眠。秋狂,你该回家了。”
沈辰是个痴情男儿,他从见到谢尔的第一眼起就深深的爱上了她。虽然她从未正眼看过他,从未跟他说过一句话。
虽然到现在她才真的再次站在他的面前,开始打量他。
战秋狂赤着健硕的上身,一旁的大夫正帮他重新包扎着伤口。
沈月不敢回头,一张脸羞的直冒烟。
自打沈辰跟她透露了有意将她许配给战秋狂之后,她就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再直视他了。
她终究于那些江湖儿女不尽相同,她还恪守着女子最传统的三从四德。如今爹爹不在,长兄的话就是她遵循的唯一指令。
虽然她从心底不能理解这个战秋狂的所作所为。
战秋狂对谢尔道:“真正管你闲事的就是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他从关外管到了扬州还不死心,现在还想继续管。我跟你都说清楚了,别再冤枉我了,谢姑娘,我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一口气讲完这番话只觉神清气爽,终于甩掉了这个大包袱。
沈辰真不愧是沈月的哥哥,脸红的功力如出一辙。
他害羞的支支吾吾:“谢……谢姑娘……你没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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