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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国舅的太师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澹博雅

    “徐编修?”

    主仆抬头,面前也是一对主仆。

    不过……

    徐穆眯着眼,总觉得在哪见过的样子。

    勉强站起身,拱手,“在下户部员外郎徐穆,不知阁下是……”

    男子脸色有片刻尴尬,有二分不情愿地施礼,“在下杭州府通判吕闻,多日未见,徐大人竟又高升了。”

    徐天皱着眉头,隐约觉得来人说话冒着一股酸味,很是惹人不快,下意识地朝自家老爷靠近了一些。

    徐穆脸色没有丝毫改变,“吕大人客气,不知找徐某有何要事么?”

    “自然。正月顶撞徐大人的那名番商,吕某在大人走后,便失去了他的音信……”

    “老爷小心!”

    徐穆向前一个踉跄,回头的瞬间,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模糊了双眼。

    俄而眼前也漆黑一片。

    道录司。

    “天子口谕:钦差徐员外出勘江浙,李广随行。”

    李广略露出笑意来,左右递上一个锦囊。

    “敢问公公,不知徐员外是哪位?”

    宦官掂了掂锦囊重量,才略缓下脸色道,“前翰林院编修徐穆,因功升户部员外郎,领奉训大夫,兼翰林侍读。”

    “不过,眼下却不在京中。”宦官斜眼瞧了瞧李广。

    李广了然,示意左右,再递上一个锦囊。

    宦官这才满脸堆笑,“徐员外去年九月奉吏部令出访,月前回复,道正从广东出发,吏部已去函浙江布政使司,徐员外路经浙江地界时,拦下他。真人只管随钦差卫队去杭州等侯便是。”

    送走传旨宦官,一长随上前,道,“真人,不对呀。”

    “为何?”

    长随恭敬回道,“朝廷派遣钦差,至少该是从四品。户部员外郎不过正五品,就算天子想任此人钦差,朝堂也不会答应呀。”

    “这有什么奇怪,真人不也是天子……”

    眼见李广眼神危险,另一长随赶紧自己掌嘴,谄媚笑道,“奴婢又说错话了……”

    “好了。”李广沉声道,“趁着卫队还未出发,差人去礼部侍郎徐琼家打探一番。”

    “是。”

    左右恭敬退下,李广眼睛黑魆魆的睁着,眼底似有无限波澜。

    司礼监。

    苗永特意忙里偷闲来与赵启、俞诚小酌两杯。

    “多亏司礼监、内官监鼎力相助,才让这厮栽下跟头。”苗永手举酒杯,郑重道谢,“我苗永敬两位。”

    “大伴别客气。”俞诚道,“说到底还是大伴屡经风浪,看得分明,及时向各处报信,统筹全局,这才得到今天这个局面。”

    赵启冷笑,“前些日子,他一个宦官出身的奴婢,竟爬到我等头上,更怂恿陛下怠政,昧下那么多田,听说,前些日子,顺天府大门被前来喊冤的百姓堵个水泄不通,顺天府尹无奈到在奉天门前拦下内阁求救。哼!”

    “好在此番宫里宫外,一齐发力,也算是天不佑他,不过……”

    赵启看着两人,冷声道,“若此番不能让他彻底整死,必会留下无穷祸患。到时,你我只怕也保不得这条命!”

    俞诚、苗永神色一凛,皆颔首。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文华殿。

    朱厚照撅着红通通的小嘴凑到一青年面前,“小王卿。”

    青年闻声抬头,清澈的眼眸里似倒映婉月,仿佛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淡淡的暖意。

    但朱厚照却知其好军事,极善射箭,对比其父状元之才,这一对父子简直就像是两个极端。

    文官家里嫡子好武,也算一件奇事。

    不过

    朱厚照瞧着青年一身儒雅潇洒之风,也觉得很是不错。

    难得母后硬要塞给自己一个人,没想到本以为是“对手”,却成了“朋友”。

    至于年过二十,尚未中举。

    朱厚照表示:自家人才是最棒的,身为储君,不能强求呀。

    青年看着太子又开始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正儿八经地走神,也觉得有几分有趣。

    自己虽早早娶妻,但并没有孩子。

    太子不过四岁,自己这伴读却是年过弱冠,家中接到旨意时,也是惊讶莫名。

    一开始还很是注重君臣之礼,但……

    王守仁眼前闪过无奈,太子殿下“行事不羁”,文华殿门一关,便由“勤奋好学”的储君转变成坐在地上跟你分享点心的小孩。

    时间长了,王守仁也明白,皇后娘娘纯粹就是想找个人陪太子说话。

    当然了,家世、脾性什么的,也很重要。

    但最重要的是,得和太子“兴趣相投”。

    想到这里,王守仁嘴角略微抽搐。

    自己自小于科举素来不像大多数人那样看重,读书只是为了做一个贤明的人。

    英宗皇帝被瓦剌所掳,自己从小立誓学好兵法,为国效忠。

    但自家父亲毕竟乃是状元出身,可以容忍自己喜好武学,却不会容忍自己不走科举为官之路。

    现在想想,自己能得天家看重的基本原因,估计还是自己“好武”。

    “殿下有何事?”思维飘忽半刻,王守仁温言问道。

    “你觉不觉得,最近宫里有些奇怪。”朱厚照一屁股坐在地上,皱起小眉头。

    “殿下是指……”

    朱厚照巴巴手指头,一五一十地数。

    “父皇就很奇怪。前些天孤给你看的匣子里发光的东西,拿给父皇看,父皇就有点奇怪。”

    “来文华殿看到谢中允给孤布置的算术题,脸色也不好。”

    “母后也很奇怪。前些日子居然传了几个道士入医学院,说给孤弄点东西防身。”

    “两个皇奶奶也很奇怪,每次去请安,总让人给孤把脉。”

    “讲官们也很奇怪。一个个就像约好了似的,病了一大半。”

    王守仁看着一脸纠结的小太子,没有轻易打断。

    思及天子此番作为,王守仁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为防前朝覆辙,内宫与外朝想来俱想到一处了。




分卷阅读87
    屡屡动作,这才使宫中风声鹤唳,连四岁的小太子都察觉到了异样。

    不过从朝堂的风声看,也算初步解决了问题。

    天子正在兴头上,无论如何,人,不能一直放在天子眼前,调出京,方是上策。

    “殿下无需忧虑,想来是大家都有一二棘手事,许久未得处理。伯安曾经也有一段时间,当时英宗皇帝遭难,伯安心中烦躁,每日里也是举止异常,情绪不定,惹得长辈们忧心。”

    “英宗打得那场仗,现在想想也很叫人看不起。”

    忽略太子诽谤祖宗的“大不敬”之语,王守仁赶紧将话题转移到兵法上。

    “伯安最近仔细推演了一遍当时的情形,认为如果……我京军必胜。”

    沈越刚刚重新提审完都司里的几名番商,走出都司大门,便见几名校尉面露焦急地冲上前道,“千户,出事了!”

    “有何事,慢慢说。”沈越信步走下台阶。

    忽然空气中似有破空声传来,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下,两支|弩|箭|直射沈越身后。

    “千户!”

    校尉惊呼,沈越下意识略微偏了偏身体。

    待看清|弩|箭|射来的方向,当即便有两名校尉冲到都司门侧,不料地上之人,身穿司狱司司狱官服,颈项鲜血流出,已然气绝!

    周围都司官员仓皇地围上前,校尉冷冷一笑,“胆敢在都司大门前,袭杀锦衣卫,汝等好大的胆!”

    断事司断事乌纱帽歪到一边,看清地上躺着的人,再看大门外,中箭的锦衣卫,面如土色。

    心中只徘徊一念,出大事了!

    锦衣卫被袭杀,也就罢了。在都司大门口袭杀,简直没把锦衣卫放在眼里。

    若在天子眼中,只怕同造反无异。

    “愣着干什么!赶紧救人呀!”思及可能的后果,断事的声音凄厉。

    一语惊醒众人,忙不迭涌上。

    不料,箭矢向外,长刀出鞘

    幽冷的寒光闪烁,刺在众人面前。

    校尉冷冷勾唇,“不妨告诉诸位,适才在杭州街头,此番奉命来勘察江浙的钦差徐穆也被人用|弩|箭|袭杀,眼下生死不明,可奇怪的是,拦下钦差的杭州通判居然毫发无伤。”

    思及校尉言语深意,不下五人大惊失色。

    看清众人脸色,校尉眼中杀气四溢,“也是巧了,钦差卫队已然入杭。天子得知,会怎么想三司,可就不好说了。”

    “此人便交都司处理吧。”校尉眼中讥嘲,拱手而去。

    目送校尉走远,断事脚一软,竟坐到地上,再起不得身。

    “大人。”

    身边差役面露担忧,断事忽然双目赤红,“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封锁四门!”

    “可……”

    “可什么可!”断事忽然猛地站起,一把揪住差役衣领,“这个时候,还等什么指挥大令!再不赶紧,你我就等死去吧!”

    被断事眼中的狠意吓到,差役们慌乱地冲出门去,全然忘了断事不过六品的末流小官。

    江西,南昌。

    宁王府。

    存心殿西侧厢室内,一张素案。

    案后一名少年,体形略显消瘦,仍不掩面容俊美。

    保养得宜的双手,指节分明,白皙瘦长,正握着一支紫毫,在画纸上勾画。

    少年唇角含笑,气度文雅隽永,一看便知乃是天潢贵胄。

    忽然,室外传来匆匆脚步声。

    眉眼凶狠的青年勉强在门前站定,行礼道,“臣符离,参见殿下。”

    “进来吧。”

    符离进屋,少年依旧在悉心描绘未成的画作。

    枝上一只翠鸟,羽翼丰满,色彩灼人,浑似活物。

    符离神情焦急,但到底忍耐下去,道,“杭州府至今未见传信,臣实在心中难安。”

    “难安?”

    少年给翠鸟点上最为重要的眼睛,忽然轻笑,“是等不到那人的死讯,心里不痛快吧。”

    走到案边,取出一旁早准备好的绢布净手,少年一脸气定神闲。

    “此番有王府死士出手,符卿为何焦心?”

    少年负手而立,“别说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只要朝廷派出锦衣卫或者东厂番子,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字:死!”

    分明还是刚才的文雅少年,眼下眸间却满是戾气,甚是骇人。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厢室静谧无声,忽然一身宫装的娇娥在门外站定,盈盈福礼道,“殿下,王爷让您去承运殿一趟。”

    承运殿内。

    满殿的佳人想是刚刚散去,香风隐隐。

    窠拱攒顶,中画蟠螭,饰以金边。

    宁王朱觐钧坐在赤漆金蟠螭王座上,腰身绵软,眉下深深,俨然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吾儿来啦,”

    朱觐钧脸上一派端肃,抬手道,“坐。”

    阶下的少年看着阶上老者,眼底略带讽刺。

    笑意满满,一派纯良,“父王找儿臣有何吩咐?”

    朱觐钧一身大红盘龙常服,头戴翼善冠,脚蹬鹿皮靴,一出口却没了尊贵气象。

    “江浙那边,”朱觐钧眼神略有不自在,“吾儿处理得怎么样了?”

    朱宸濠微微一笑,“父王放心,此次出手,多亏符卿贡献了不少广东边军腰牌,并土生土长的琼州好汉,这些人一直来往江浙、琼州做走私生意,便是查到他们的底子,朝廷不过派人去剿匪,父王大可放心。王府死士只负责为他们打个下手,就算朝廷想查,也只会查到是琼州逃逸叛逆伺机向朝廷报复。不只是江浙,京城南下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俱会“献身”说法,乃是琼州叛逆之祸。”

    “哦?”朱觐钧刚刚提起的心又放下了许多,忽然又急道,“可万一那些人招出乃是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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