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国舅的太师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澹博雅
老翁老神在在地捋着胡须,道,“小哥,你想选哪一种呀?”
“我……”
徐穆莞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多谢神医。”
老翁摆摆手,“谢我作甚,这位小哥心实,也是大人的福气。”
“神医既然这样说,可能替我这书童也诊治一番?”
老翁欣然应允,两指搭上徐天手腕,忽然神情变得严肃。
确诊之后,老翁写下方子,交代道,“大人,小哥看似精神,实则五脏皆损,脾胃亦弱,但幸好小哥年龄尚幼,若是好好保养三五年,倒无大碍。老夫这剂方子,只保三月,三月后需再请医家问诊。”
“我没事……”
徐天想要争辩,不料老翁胡子挺翘,冷哼道,“小哥,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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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你最近情绪时常大起大伏,又不顾年幼,多番劳累,老夫说句不好听的,自己糟蹋自个儿!再这样下去,命短都别怪人!”
徐穆亦冷下脸色,“谢神医指点,在下定当注意。”
徐天当即缩起脖子,不敢再出声。
送走神医,徐穆回身转向徐天,道:“你且到床上歇息。”
徐天吓了一跳,“老爷糊涂了!哪有我睡床的道理!”
“别闹。”
徐穆拧眉,“马上便要回京,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县衙哪会没老爷我歇息的地方!待会儿,用完饭,喝完药,好好睡一觉,明天交给你一个差事,把带来的药材准备个详细的单子,老爷我有用。”
“是。”
看着徐穆满脸掩盖不下的疲惫,徐天只得乖乖躺在床上。
这个时候,别让老爷再为自己费心,才是正理。
徐穆将徐天安顿好,又亲自吩咐厨下,过一个时辰,按自己的分例给徐天送上晚膳,“家人特意从京中带来几只老参,送两只给陈大人,另两只烦劳熬成浓汤,膳后送一碗给我的书童,一碗予我。”
“大人放心。”
吩咐完厨下,徐穆径直走向后堂,寻上一张桌案,毫笔沾满油墨,摊开纸张开始伏案勾画。
烛泪静静流淌,时光悠悠远去。
沈越自登战船,潮州卫上下便觉得有点儿不自在。
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若是“鬼”真来敲门,也没法无动于衷不是。
轮值结束用饭,不只一处“悄悄”咬耳朵。
“哎,你们说那领头的锦衣卫,看着不像呀,不会是那些个王孙家送进去挂职的吧。我可听文先生说过,一般王孙家的公子,基本都在锦衣卫挂过职,就领俸禄,不干事的那种。”
“你要这么说倒真有点像,长得这么俊俏,简直不像人,不是王孙估计也养不出这等人!”
一头脑灵活的士兵摇头,“我觉得不像。”
旁边有人捣捣胳膊,“为啥不像。”
“刚才我跟着文先生和他走近过,他就朝我看了一眼,我就像被人扔进冰窖一样,直打哆嗦,差点走不动路。”
“瞧你那出息。”一身材魁梧的兵士撇撇嘴,“好不容易这番杀几个畜生,居然还怕一个大活人!”
士兵急红了脸,呛声,“你有胆,你去他面前试试!”
“试就试。”
沈越巡视战船,行至一处,忽然听见女子的银铃笑声。
顿时想到了一些“不成文”的东西,正要找人确认,一士兵忽然上前。
“慢着!”
兵士心头一抖,面上却装作平静,“大人有何吩咐?”
“战船之上,怎会有女子的声音?”
兵士抬眼,眼前之人,瞳孔漆黑,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兵士却觉脊背生寒,唇齿打颤。
“是……是捉海盗时救下的附近村民。”
“为何不送其归家?”
分明是少见的好相貌,兵士却只觉头皮发麻,喉结上下滚动,话憋在喉咙就是放不出声。
“因……”
“千户,这是徐某的主意。”
关键时刻,徐穆救下这位胆寒的兵士,笑道。
“却是为何?”
“千户不知?”徐穆挑眉,“从海盗手中救下,便是归家,这些女子又有何活路?”
徐穆看着窗棂半掩的舱室,淡淡开口,“所以穆就为她们想了几条出路,有几人愿入医学院学医,只求不要在广东州府,穆打算将她们在福建安置,剩下的……”
徐穆笑得无害,“就得拜托锦衣卫了。”
沈越眉梢微跳。
“还请入房细谈。”
待两人离去,便有那文弱的士兵,捶了捶犹自站在原地的魁梧兵士的肩膀,笑道,“这下服气不?”
魁梧兵士擦擦并未冒汗的额头,原地跺跺脚,“服!怎么不服!等回卫所,请你喝酒。”
“成。”
一旁跟随的校尉看着沈越时常按刀的手忽然松下,便知沈越心中的诧异不比自己少半分。
锦衣卫是收留女子,可那是无家可归的小孩呀。
训练的时候,基本都当男的训的。
收留已经可以嫁人的女子,校尉抹抹脸,难不成最近杀生太少,脸也便俊了,人家都放心把妇女塞进锦衣卫了?
“沈千户,徐某觉得这也不是不可行的呀,锦衣卫也确实需要增加一些新的血液是不?办差人员多种多样,也有利于锦衣卫以后的发展呀。再说了,锦衣卫里的通事不是挺多么,实在不行,就当教徒弟了,反正鸿胪馆那点子人,也不需要那么多通事盯着。”
沈千户嘴角抽搐,“我做不了主,回头你和指挥说去。”
“没问题。对了千户,那些个番商,千户是打算在路上审讯,还是回京呀?”
徐穆一脸笑眯眯,沈越依然冻着脸,“想干什么?”
“在下就是性急,”徐穆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这话问出来,才好下刀嘛!”
沈越不置可否,“需到了福建才可。”
“为何?”徐穆一脸好奇宝宝。
“没刑具,不顺手。”沈越淡定开口。
徐穆笑意微滞,“有理,有理。”
眼见徐穆摸着头走远,沈越才微翘嘴角。
小小年纪,跟我耍心眼,小子,你还嫩得很!
一旁的校尉乍见“冰窟”解冻,赶紧不由痕迹地退两步。
阎王爷笑了,那必须有人倒霉呀!
许是老天爷觉得今日徐穆受的冲击远不够大,傍晚回房,小书童徐天送上大半年前,快要落灰的族信。
拆开看了三行,徐穆豁然站起,手边茶盏倒地,“纳妾?!”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徐天被徐穆吓了一跳,收拾完狼藉的地面,才懵懂道,“老爷为何这般?”
徐穆看着身不足肩高的徐天,讷讷难言。
徐天倒像自己想明白了,“老爷可是觉得族里给的几家闺女身份都有些低?”
“也是,老爷如今是五品官,便是县令大人也不过从六品罢了。如今再看,这些女郎确实配不上老爷。”
徐穆捏着书信一角,别的就罢,应州县令早逝正妻留下的嫡女,便是娘亲早逝,六品官的嫡女送给自己为妾,也过头了。
指着书信一行,“这个女郎是怎么回事?”
徐天抓抓脑袋,忽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这是之前七郎赶考前,族里为七郎定下的亲事,原本这姑娘是要给七郎为妻的,后来……哦,五郎说老爷中了榜眼,宫里陛下和皇后娘娘又特意派人到族里送来厚礼,承认老爷是娘娘义弟,族里合计以后老爷的婚事只怕娘娘会做主,这才和县令大人商议,让这姑娘为妾。”
“不过……”
徐天忽然悄声道,“听族老当时的意思,是希望老爷给这姑娘侧室的名分。虽说县令大人说是给老爷当妾,但族老说什么既然县令大人退了一步,我等便该投桃报李。”
徐天边说边模仿老者当时捋胡须的姿态,倒叫徐穆被逗乐。
笑完之后,徐穆看着书信,神情依然不得轻松。
自己在大明满打满算不到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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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忘了官员之间拉帮结派最有效的手段,婚事!
儿女联姻,嫁女娶妻,翁婿的关系,自然比起师生名分更来得牢靠。
可虽然弘治朝党争并不激烈,但六部,内阁之间,别的不说,当年王恕与丘浚之间的恩怨,翰林的上官们在入值初便曾隐晦提点。
历史上,和杜牧号称“小李杜”的李商隐,便是因为娶了与举荐自己为进士的老师敌对党的人的女儿,被解读为对刚刚去世的老师和恩主的背叛,一生因卷入“牛李党争”而备受排挤,郁郁而终。
虽不知应州县令是否投靠哪位大臣,但谁又能保证日后不会生出别样心思。
如今仪华姐生下历史上早夭的二皇子,虽然二皇子同样体弱,但若是平安成年,日后,当真对那九五至尊之位,毫无想法?
就算他无想法,日后娶妻生子,难道妻族也毫无想法?
徐穆摇摇头,且不说自己年方十四,便是心理年龄算是成熟,娶妻也像是小孩玩过家家。
只说自己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若是娶妻……
徐穆张开手掌,只怕这等一年升两品的好事绝不会有。
不过,随着自己年纪越来越大,这种各方的试探也总得有个说头,一劳永逸才好。
“老爷。”
“族里可要得急?”
徐天摇头,“族老说了,天子要办的差事要紧,那姑娘与老爷同龄,及笄之前给个信就成。末了忽然调皮道,“老爷今年不过十四,便是五品官,若是到了弱冠,只怕五品官家的女郎都不够资格呢,便是现在拒了,也没什么。”
徐穆指着徐天的鼻子笑骂,“越来越没脸没皮,人家姑娘哪还能受你编排!等你娶妻的时候,人家只怕还看不上你呢。”
徐天笑弯眼,“老爷又笑我。我长大了,自然要找能管家的娘子,那些官家的娇小姐,身不能动,脚不能提的,别说做饭,只怕劈柴都难,又不是要娶个菩萨进门的,要人家瞧上我作甚。”
“咚咚咚。”
“什么事?”
门外,一兵士恭敬答道,“徐大人,文先生请您到他那儿去一趟。”
“知道了。”
三天后,战船入福建短暂停靠,当天入夜,战船一间舱室便传来各种鬼哭狼嚎的怪响。
船上半数人第二天皆顶着一双青黑肿眼忙碌,相顾对视,皆摇头苦笑。
忽然,舱室打开,众人悄然望去,咦,一夜未合眼,这俊得不像话的大人咋还这么妖得不像话?
沈越出门,眼见众人各种奇异视线,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入顶舱用饭。
早有厨房做饭的士兵见到沈越走的方向,撒开腿狂奔,总算在沈越踏进舱门门槛的前一刻,钻进舱中。
须臾,将今日沈越的膳食由徐穆的分例升至林咏,更“擅自做主”添了两只鸡蛋。
望着骤然“升格”的膳食,瞥了一眼腿脚并拢的兵士,沈越微挑眉,现出一抹淡笑,“辛苦了。”
瘦弱士兵只觉眼前骤然百花盛开,脸颊爆红,脚下打飘,浑似灵魂出窍,飘飘欲仙。
“哎,侯小七,你干啥呢?”
一兵士伸手在侯小七面前晃晃,嘴里嘀咕道,“不会吓傻了吧。”
吓傻?
侯小七骤然回神,拽住兵士衣袖,“太美了!”
美?
说谁呀?
当然是他!
兵士循指望去,一黑脸大耳之人。
摸摸侯小七脑门,“走走走,去找文先生去。”
“找文先生做什么?”
“给你治病。”
“我?我没病!”
“知道,知道,你这是心病。”
侯小七拍拍脑门,晕晕乎乎地走,心病?
沈越揣着一堆供词,挑出一张递给徐穆,“给你的。”
徐穆懵懂接过,向下看去。
杭州通判?浙江左布政使?宁波府?应天府?
徐穆不觉磨牙,自己这算是自讨苦吃,惹了一身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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