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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国舅的太师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澹博雅

    文权轻叹,“穆弟一看便知。”

    中舱门外,两个士兵守候在门前。

    忽然一短衣少年跌跌撞撞地奔出门来,衣袖残损,脸上也似被什么尖锐东西划过,几抹血痕章然。

    见到文权和徐穆,连忙勾起嘴角,不料一处血痕正在嘴边,笑意微顿。

    “长昊,你辛苦了,下去上点药吧。”

    “是。”

    少年侧身向徐穆行了礼,才缓步退下。

    徐穆眼中愈发稀奇,文权也不耽搁,直接打开半边门,示意徐穆进去。

    看着眼前的场景,徐穆不由陷入沉默。

    几个粗衣少女,被舱内几根柱子各自捆绑。

    虽是发丝散乱,隐隐可见的面容上却是白净,隐隐可见秀色。

    舱内还隐有果香,显然得到了不错的照料。

    但

    拳头紧握,新张出的短短指甲刺入手心,竟也恍惚有尖锐的刺痛。

    徐穆站在原地,竟是一步也不得走,眼底渐渐泛上水雾。

    这几个女子,眼光散乱,又哭又笑,不停挣扎,细白的手腕上除了浅浅的擦痕,还有未退的,触目惊心的,似是用鞭子抽出的伤痕,已然是疯了!

    “穆弟,”文权悄然站在一边,手拂在徐穆肩头,声音低沉,“我自幼长于广东,从小不是没见过被掳的女子被卫所护送回乡。”

    徐穆不动,也似预感到下文。

    “即便归家,也无一存活。”

    像是有所感应,一名正对两人的女子忽然抬起头来,朝着徐穆与文权“咯咯”地笑。笑容如孩童般纯洁无邪,徐穆忽然眼圈赤红,扭头出门,不忍看去。

    过了半晌,胸腔渐渐平静,徐穆看着远处骤起的惊涛,忽然坚定了心思,“剩下的女子在何处?”

    “在东侧第二间内室。”

    徐穆扭头便走,脚步匆匆,似不能等候片刻。

    文权觉得不妙,连忙跟上。

    “各位姑娘,在下徐穆,官任翰林编修,有要事欲与各位详谈,不知可否开门。”

    文权见其举止有度,倒也放心片刻。

    良久,一女子打开房门,脸上犹带泪痕。

    “大人请进。”

    “姑娘说笑,穆在门外站着就好。”

    女子倒也不多说,只进屋将众女唤醒,聚在门后三尺。

    “大人有何吩咐?”

    众女相顾,皆示意方才开门的女子代为应对。

    徐穆且问,“不知抵岸后,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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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有何想法?”

    此言一出,当即有四五女子悲从中来,掩面而对。

    徐穆勉强一笑,道,“若各位姑娘还未想好,在下为各位姑娘想了几条出路,各位姑娘不妨一听。”

    见众女视线渐渐凝聚,徐穆便道:“其一,到徐某京中私宅帮忙。徐穆不才,蒙圣上看重,认当今皇后娘娘为义姐。官宅一应侍奉人等,皆出自宫中和娘娘名下私产。”

    “其二,如今各府州皆有娘娘开设的医学院分院,徐穆可送各位入院学医,将来亦可为大户教习,不愁米粮。”

    见有几位女子眼中微动,徐穆接着往下道。

    “其三,穆与肇庆府卫所相熟,可让各位姑娘留在卫所帮忙,一应厨下,浣洗,扫撒,皆可挑选。”

    “至于第四。”徐穆微扫众女,顿了顿,才道,“对于各位来说,或艰难了些。需要学习番语,将来为国效力。日后,或许诸位会在海外定居。”

    众女对视片刻,最先出言的却是一看着面容最为娇小的女子。

    “敢问大人,为何会在海外定居?”

    徐穆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不提唐有武皇,为前唐名正言顺的帝王,海外,以女子之身,继承王位、爵位,家业者,不胜枚举。有番国名西班牙,如今便是女王与其夫二王共治天下,又有国名英吉利,其国规定,若上任王后未生男丁,那么所出的公主按年龄长幼自动成为王位顺位继承人。且海外多有规定,男子只可娶妻一人,当然,身处高位者,或有外室,但只有妻子为家族承认的女主人。”

    此言一出,多数女子面露向往。

    “当然,既是远离故土,若是有何苦楚,家族也不能庇护。终究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了。”

    “此事重大,若各位商量好,自可让人来告知穆。”

    众女起身,盈盈下拜,“多谢大人。”

    徐穆含笑拱手转身,文权伸出胳膊,轻捶肩膀,“好小子,有主意也不说一声,吓为兄一跳。”

    徐穆转头,一双灵目盯着文权,直至文权感到浑身不自在,才道,“穆能妥善安置二十人,却难安置二百人,五百人,上千人。”

    看着远处飘飞的海鸟,徐穆轻笑,“文兄,女子如此下场,究竟是海盗残暴还是世道不仁?”

    而徐穆也并非要一个结果,只是快步走远。

    徒留文权愣在原地,细细琢磨,旋即现出苦色,“分明……分明是男子无能。”

    文权甩袖,摇摇晃晃地离开原地。

    不远处,士兵看着看了半晌的林咏,很是担忧,“指挥。”

    林咏口中低喃,“是啊,男子无能。”

    “指挥,指挥。”

    一名百户上前,问道:“匪徒当如何处置?”

    “除了徐编修要求的要带入京中的几个,”林咏霍然转身,腰际长刀出鞘,“全部处死!”

    “是!”

    徐穆说话并未背着众人,一言一语,皆能听得分明。

    海盗肆虐,女子无辜受辱,竟也不得善终。

    往日里,军汉们不过无奈逃避。

    眼下,却有了愧意。

    说到底,还是自己无能,投身军旅,却保不了一方安宁,愧对父老乡亲。

    日后,大明南境,令众海盗、番国商队闻风丧胆的“潮州杀神卫”横空出世。

    越过大明海境,敢反抗者,杀!

    但凡敢上岸作祟,抢劫百姓财物者,杀!

    辱人

    -妻女者,罪加一等,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叫其船毁人亡!不得好死!

    大明东南海面,看见“潮州”战旗,百姓欢呼雀跃,海盗如丧考妣,番商战战兢兢,就怕上岸有何不妥,被拖进潮州卫所,受那地狱苦楚。

    而那最初的导-火-索,不过是几名痴傻的女郎和军汉心中的一点愧意。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奉天殿。

    兵部侍郎宁进出列,奏琼州兵事,另两广总督请求朝廷尽快决断此番落马的琼州官员替补人选,尤其是土官之选,关系一地安宁,延误不得。。

    事情一出,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

    或言琼州反叛,可见土官忠心实在堪忧,应派遣老成之臣,主持战后大局。

    反对者却道,广西、云南等地亦有土官,却未反叛,可见只要朝廷礼遇,土官未必不能守一方太平。琼州事,不过偶然为之,应再扶当地望族,尽快稳定民心。

    又言,前番滇南豪绅勾结地方官吏以修治海口为名,强占民田,当地民不聊生。滇南土官亦难脱干系。若民生苦困,何尝不是辜负圣恩,应遣清廉之士入驻。

    朝堂官员,有的没的,呛个没完。

    吏部尚书耿裕适时出列,言日前接到被外派体察民风的翰林编修徐穆的回报,举荐江西临江府同知王佐暂任琼州流官,稳定民情,以防被沿海强盗风闻,危害百姓安宁,再出祸事。

    此言一出,朝堂为之一静。

    耿裕接着奏道,查察王佐其人,其父乃宣德年间世袭抚黎土舍官,因年幼失怙,无法接掌府事,自愿放弃继承权利,由其庶兄接任,后其庶兄多病,成化年间,由其庶母所在家族继任,便为此次反叛符氏。吏部清选司查其官绩,知其擅平盗乱,治乱有术,为官期间,所居民爱,所去民思,故认为徐穆所请可纳。

    朝官多数面面相觑,不知便罢,如此一听,符氏上位缘由亦颇为可疑。

    刑部尚书白昂出言,认为应派人详查符氏上位究竟,以防广西、云南当地有奸猾之徒欲仿其行。

    无人继续发言,群臣以为按弘治帝习惯,会垂询内阁意见,不料弘治帝直接表态,准吏部所奏,任王佐为抚黎流官,问政三年,以观后效。

    如此干脆利落,倒叫一些在朝堂沉浸日久的朝官们感到稀奇。

    但有些消息灵通者一想,王佐乃是丘浚门下弟子,倒也觉得不出意料。

    阳江县衙。

    东厢房。

    谢正与李兆先正趴在桌前倒头酣睡,一旁的小榻,谢丕只用手抚额小憩而已。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肩部似遭受重压,谢丕淡定抬眼。

    眼前之人

    一袭黑袍,负手而立,神情冷冽,抿唇立在一处也不知多久。

    身旁四名大汉,个个体型壮实,站在男子身边,却像隐了行迹一般,毫无存在感。一名离自己较近,想是适才叫醒自己之人。

    大致了解情况,谢丕起身,拱手行礼,“尊驾前来所为何事?”

    男子眼有赞许,“处变不惊,孺子可教也。”

    谢丕面不改色,“尊驾过誉。”

    男子转过眼神,看着桌前二人。

    大汉们了然,砰地敲击桌案,尚在美梦中徜徉的李兆先只觉有一口金钟在脑海轰轰作响,耳骨振振。

    睁开惺忪双眼,又听一声震响。

    “锦衣卫奉旨。”

    李兆先半抬起头,见是一团黑影,砸吧砸吧嘴角,嘟哝:“什么金衣,金钟还没到手呢。”

    又砰地倒下。

    大汉小心向后撇去,看见身后幽深的一双俊眼,肩膀耸动,难得头儿心情好,想有礼一点,你自己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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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别怪人。

    正要一挥蒲扇般的大掌,

    “温润高华”的少年忽然提起茶壶向自己走来,有礼浅笑,“可否让丕代劳?”

    大汉被“小白兔”蛊惑,退开半步,回神后乍然失色,但见男子没有反应,只得笑出满脸褶子,轻手轻脚退到一边。

    身旁的兄弟,果然个个在挤眉弄眼,嘲笑自己。

    大汉剐了兄弟们一眼,一转身,却见那一看就是个乖仔的少年,提起茶壶,先将茶水倒往桌前一人的领口,再倒向另一人的……脸???!!!

    这下,睡着的两人顿时手忙脚乱地站起,十成十的醒了。

    大汉暗地里回身,眼角流了一滴面条泪。

    这年头,长得好看的人都是“真人不可貌相”呀。

    “我勒个去!谢小二郎,又有谁给你气受!”

    李兆先将脖子扭来扭去,低头的一瞬,忽然看见后边有几双军靴。

    顿时正经神色,道:“你们……”

    一大汉上前,道,“锦衣卫奉旨,前来接收阳江沉船物件。阳江县令让我们来找你们。”

    李兆先咽了咽口水,想到之前的“金钟”,暗自怪自己嘴贱,金钟,金钟,分明是锦衣卫的警钟!

    另一边,谢正抹抹脸,看着坚持一百年坑兄不动摇的谢丕,第三百八十八次在心里朝天喊冤,当初为何是自己第一个托生在娘的肚子里。

    有弟如此,做兄长的,真的是每日泪流洗面,抗打击能力日进千里。

    眼角微瞥门边,见阳江县令袖着手,诚惶诚恐地给自己拱手赔罪。

    心里叹息一声,男人何苦为难男人,罢了。

    “即是如此,请诸位稍待,我等去整理一应宝册。”

    待两位“兄长”离开,谢丕便道,“请诸位上座。”

    阳江县令连忙招呼身后的一串丫头,“去!给大人们上茶去!”

    丫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鱼贯而入。

    茶水敬上,阳江县令却硬是不进来。

    谢丕嘴角微抽,只得自己赶鸭子上架,与锦衣卫客套。

    “还未请教尊驾大名。”

    “沈越。”

    “原是沈大人。”

    本以为锦衣卫皆不苟言笑,不料这位大人倒还算温和。

    “你在此地多少时日?”

    “约莫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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