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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待长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那年猪小胖

    清缘少见逝云神情如此低落,于心不忍地安慰道:“你们毕竟是兄弟手足,给他点时间,慢慢会好起来的。”

    “谢谢,”在逝云看来,清缘的眼神温暖好似能融冰雪,心中宽慰便不再沮丧,期待地说,“等瞬影的伤势好了,我就带他去负雪山。”

    “那是天帝陛下当年最后出现的地方。”隐隐约约,清缘似有所忧。

    “没错,”逝云打起精神说,“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封黎带人搜了多少次山,我都要带着瞬影再去看一眼。”

    就在逝云心神向往的时候,清缘的眼眸却慢慢被忧虑占据。

    日暮时分,天空中飘起了雪花。侍者在这个时候送来了晚膳便默默退去,狄旭首先抢走了桌上的酒壶,打开盖子一闻就大失所望地说:“哎,清缘把我的桂花酒给忘了。”

    瞬影在房间另一侧,若有所思地看着书桌上铺开的北境地图,狄旭敲了敲桌面,对瞬影说:“过来喝药。”

    瞬影意外地抬起头来,扫过房内发现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就再无他人了,然后目光落在圆桌上的药碗,缓缓走来说:“跟饭菜一起送来的?”

    “这不很明显吗?”狄旭对着酒壶再闻酒香,不甚满意的样子。

    瞬影不满地说:“她怎么没来?”

    狄旭笑了起来,说:“你怎么越来越难伺候了,腾王府的时候也没有谁煎药谁就得送药的规矩吧?”

    “你去跟她说,从明天起,让她给我送药。”瞬影端起药碗背过身去,不想让狄旭一直盯着他看。

    狄旭十分护着清缘,近乎跋扈地说:“行呀,你先给人家道歉。”

    瞬影听了这话,一口正要下喉的汤药差点喷了出来,转过身来瞪圆了眼睛对着狄旭,皱着眉头咽下汤药对狄旭说:“你疯了?”

    “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干嘛那么惊讶!”狄旭对着壶嘴直接喝了口酒,而后说,“不然你自己去跟她说。”

    “你什么毛病了?怎么处处替她说话?”瞬影端着半碗没喝完的汤药费解地看着狄旭,“你还是不是我的人了?”

    “我是天帝陛下的人,”狄旭的话语,悠悠然中带着神伤之色,“他一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一天不得归隐田园,我被坑得惨呀!换别人如此不守信诺,早翻脸了。”

    天空落下片片小雪,逝云十分开心地跑到了院子里,伸出手臂去接雪花。

    姝蔓坐在房内,不解地看着身边的御璟问:“他怎么那么兴奋啊?”

    御璟双手捧着一杯热茶,吹了吹上面的腾腾热气,见怪不怪地说:“天端城四季如春,很少下雪,好像自他出生到现在都没下过一场。”

    有一股风在逝云掌心旋转起来,空气中的雪花被卷入这股莫名的气流中,好似跳起了舞蹈,轻盈跃动,翻飞盘旋,接着风速越来越快,被卷入气流中的雪花也越来越多,最终逝云五指微微一收,随风高速旋转的雪花被凝成了一个雪球。

    逝云眉飞色舞地将雪球朝御璟掷去,御璟似乎早有预料,抬眼盯住雪球,目光一凌,那雪球便陡然停在了房门口,好似撞上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瞬间被一股力量击散,再次化为片片雪花,悠然坠地。

    “无聊。”御璟收回目光,又喝起了茶。

    逝云遗憾地说:“又没砸中!”

    “姝蔓。”清缘走入了庭院,逝云看见她身上片雪不沾,每一片雪花在触碰到她身上之前,都无声无息地升华为空气,消失不见了。

    姝蔓坐在御璟的身边不愿起身,随口问:“怎么了?”

    清缘提醒道:“时间差不多了。”

    姝蔓把钥匙那枚银质的钥匙从衣袖中取了出来放在掌心,看到上面精雕细琢的五片花瓣已全部熠熠生辉,她当下一惊,马上跑出房间来到庭院,对清缘说:“时间过得真快!”

    “月升中天了吗?”逝云抬头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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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漆黑,只有指甲片大小的雪花缓缓落下,完全看不见月亮此时何处。

    忽然,逝云听到姝蔓惊叫起来,但是当他再次看去的时候,发现庭院中只剩下自己和清缘两人了。

    清缘看看方才姝蔓站过的地方跟逝云解释说:“去试炼场了。”

    “这么快?”逝云叹为观止,忽而又道,“今夜宵禁,北华城也是这一轮的试炼场之一吧?”

    “姝蔓现在在东飏城了,就是这么陡然过去,人会很不好受。我们这里依旧是西境与试者的试炼场,所以今夜除北华城军队和与试者之外,谁也不能出门。”

    抬望眼,逝云依旧着迷般地看着天空的雪花,忽而扬声说:“你是不是把狄旭的事情给忘了?”

    清缘觉着奇怪,但经逝云这么一说马上就想到了一件事:“糟了,答应给大人挖出来的桂花酒还在我院子里呢!”

    逝云点点头,对房里手捧热茶的御璟说:“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喝酒?”

    御璟不感兴趣地摇头说:“不去。”

    “那我们去啦!”逝云窃喜,拉着清缘就小跑着离开了。

    一阵凉风吹过,御璟打了一个喷嚏,于是关上了门窗。

    ☆、咫尺

    逝云和清缘很快就在庭院的一棵苍松下挖出了酒坛子来,他欣喜地捧着刚刚出土的酒坛如获硕果,说:“我第一次从土里取酒,太有意思了。”

    清缘却对这事习以为常,逝云把酒坛子放在一旁,捧起地上的积雪搓了搓手,手上的泥土很快就干净了。于他来说这似乎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逝云随即捧起了更多积雪,又在手上搓了起来。很快,冰雪融化滴落在地,逝云正正反反地看着自己微微被冻红的双手渐渐生生热,笑容无邪。

    清缘无法感同身受,只是看着逝云欣喜的样子莫名愉快。“清缘,你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逝云看着她,眼神明亮异于寻常。

    雪还未停,逝云的身上的积雪越来越多,清缘伸手掸去了逝云肩上的雪花,说:“快到屋里去避一避,别着凉了。”

    此时,远处天空传来异响,逝云扬仰首望去,看到了一片绚烂烟火!五彩烟花在雪夜中绽放开来,逝云的眼睛都快看直了,面对突如其来的美景欢欣无比。

    “我可从来没试过在下雪的时候放烟火,这谁干的,太有才了!”

    “这是盛军大典第三轮试炼开始的信号,”清缘看着烟花的色彩渐渐在夜空中消失,说,“第一轮每区只取与试者一百人,第二轮再淘汰一半,第三轮剩下的五十人会出现在北华城中不同的位置,他们每人面前都会有一个信封,里面有这一轮的规则还有信物。”

    逝云兴致勃勃地说:“你快给我说说,这一轮是怎么玩的?”

    “反正姝蔓已经不在了,不怕她听到,”清缘缓缓朝屋檐下走去,“每个人得到的信物是一个吊坠,每两人饰物相同,其他的则各不一样,规则是先找到同伴,然后一起达到城楼,抢夺一株三醉旱莲,且试炼中信物不可遗失。”

    “旱莲?”逝云自然而然地跟上清缘脚步。

    “普通莲花出水而生,旱莲则不然,且在夜晚开花,一晚之内颜色变化三次,先白再粉最后化为红色,如此谓之‘三醉’,但是黎明时分就会凋谢,所有人必须在此之前抢到此花方能胜出。”

    “五十个人里面只有两个人能胜出,而且一开始谁都不知道谁是同伴,还只有一晚上的时间,好有意思!”说话间,逝云依然不知不觉地跟在清缘来到了屋檐下避雪了。

    逝云头上的雪开始有些化了,细心的清缘伸手去替他拂去发丝间的雪花,不经意间逝云才发现清缘的脸庞已然离他很近了,近的可以看清她细微的唇纹、也近的可以闻到她衣服上淡淡香薰味道,甚至近的能在这冰冷的雪夜中感受到她散发出的体温。

    霎时间,两人相视无语,世界忽然变得十分安静。逝云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就在心脏强烈撞击肋骨的情况下,他不由自主地想再靠近清缘一些。心中的躁动狂喜与紧张不安共存,如果再近一些的话,他就能吻上她的唇……

    陡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几乎是在院子里炸开了:“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你好久了!”

    逝云和清缘都给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拉开了方才近的离谱的距离,两人看到了刚刚走入庭院里笑得莫名大声的狄旭,还有他身边面无表情的瞬影。

    逝云强作镇定,面露微笑却僵得好生难看,他不自知地看着瞬影问:“你怎么来了?”

    瞬影却爱答不理地回了一句:“怎么,你能来我不能来吗?”

    这话里带刺,逝云习以为常,没有再说什么,气氛有些凝滞。逝云趁着这个间隙偷瞄了清缘一眼,发现她的脸颊已红的好似要烧起来一般,逝云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居然有些烫手!

    狄旭看到了院子里的酒坛,开心地说:“这是我的桂花酒了吧!”

    “是啊,我和清缘刚刚挖出来的,”逝云小动作地将两手交握在一起,竟是一手冰一手热,自觉好笑便有些心不在焉地对瞬影说,“狄旭说这酒味道很好,一起尝尝?”

    清缘马上低声提醒逝云:“他有内伤!”

    瞬影原本不想理会逝云,但是听了清缘的话后又没好气地说:“皇兄是怕我的伤好得太快了?”

    逝云被瞬影这句话弄得有些尴尬,正不知如何回应的时候,半空中有什么东西闪着微光划过,轻轻落在了逝云和清缘所处的屋檐上方。

    逝云故意转移话题,出了回廊向上看去,说:“什么东西?”

    清缘也走了出来说:“好像是信物!”

    “就是你刚刚说的那种同伴信物?”逝云十分好奇,一跃而起乘着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势就落到了房顶上,积雪中一眼就看到了所谓信物,果真是一个吊坠,其上坠着的是一颗泛着红光的兽牙。

    房顶上逝云将信物拿在手中,听到远处传来了气急败坏的骂人声:“共旻,你这个混蛋!”

    这声音听得有点耳熟,逝云似乎想到了什么,远处声音越来越嘈杂好似有人缠斗便听不清什么说话声了,那些应该都是玄武府外的动静,逝云拿着吊坠一跃而下,伸手给清缘看。

    狄旭看到信物的时候忽然笑了,说:“真会玩,谁这么倒霉,试炼资格都被人扔了。”

    逝云看见獠牙表面似有异色,说:“奇怪了,这獠牙反光怎么是红色的?”

    “那是血光,你怎么连这都看不出来?”瞬影说这话时,十分嫌弃,反正就是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逝云也不介意瞬影如何说话,而是问:“血光?为什么?”

    狄旭难得正正经经地说一次话:“这是魔族的牙齿,魔族残忍嗜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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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生啖我神族多少生灵才会在经年累月之下浸染成这种颜色。”

    “你们把这个当做信物?”逝云不可思议地看着清缘。

    清缘却觉这是稀疏平常的事情,解释说:“义父对魔族深痛恶觉,有许多从魔族身上取下的战利品,这是最小的一种,又无法仿制,所以就拿出来用了。”

    “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喝酒吧!”狄旭爱不释手地抱着手里的酒坛子,嘴馋得不行了,对清缘说,“就你这儿了,有下酒菜吗?”

    瞬影忽然朝着房顶厉声问话:“是谁!”

    这时,一个身影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在了房顶上,只听一个年轻人连忙解释:“我没有恶意,我很清楚此次试炼严禁扰民,玄武将军不许我们闯入民居,但是刚才我的信物被人扔进来了,不得不进来寻找。”

    逝云越听这声音越耳熟,不确定地问道:“儒皓?”

    “又是你这小贼!”儒皓也认出了逝云,接着他也看清楚了其他人,“狄旭大人和腾王殿下也在?”

    “小贼?”听到有人这样称呼逝云,瞬影毫不掩饰地笑了。

    儒皓看见逝云时依旧为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不客气地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我……”逝云迟疑地看了看狄旭,说,“我是时运不济、哦不,是罪有应得,被捉到这里来治罪的。”

    狄旭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逝云,逝云用确定的眼神回应狄旭,于是狄旭忍了忍笑,冲着屋顶上的儒皓缓缓点头,没有张嘴说话。清缘静静旁观并未拆穿,上面的儒皓看着确实一脸困惑。

    “对了,这是刚刚被扔进来的。”逝云亮出了手中信物,然后抛向空中是要还过去。

    抛物线的末端准确无误地对准了儒皓,可是半路上飞出一团火球,它跟张了眼睛似得撞上了信物,眨眼间火光暴涨侵蚀了信物,然后变成了一团更大的火球坠落在了庭院中的雪地里。

    儒皓看到此情此景,心都凉了半截,却恰好有人在一旁肆意大笑,边笑边说:“你这个笨蛋,都叫你别进来捡了!”

    院内松树晃动,积雪瑟瑟掉落,大家看到了攀在松树上的另一个人--共旻。

    “一碰面你就追着我不放,枉我那么信任你,还把信物给你看,你居然……”儒皓提起这事就懊恼不已,踩着瓦片就冲了上去,“我跟你拼了!”

    这时清缘义正辞严地开口了:“两位请出去比试,我玄武府内并非试炼场地!”

    “本来就没打算留下!”共旻跳离松枝,身影渐远。儒皓也追着他的身影远去了。

    方才被火焰烧灼的獠牙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逝云走近,火焰早已因坠落冰雪中而熄灭,兽牙居然完好无损,更奇特的是,兽牙周围未有融化的积雪微微泛红。

    逝云看得出奇,沉吟起来:“红色的雪……”

    狄旭见到此物就神色不佳,厌恶地说:“杀戮太重,烈火不焚,竟成了不化骨!”

    “这种雪色,我好想在梦里见过。”逝云好似着了魔一般,缓缓蹲下,伸手去捡那颗獠牙。

    可就在指尖触碰到不化骨的一瞬间,世界天旋地转,清缘呼喊他的声音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并且渐渐消失。

    须臾间,天光大亮,战鼓擂动,军号长鸣,厮杀声中大雪纷飞,逝云不知道他自己在哪里,他的眼前一片模糊,血雾飞溅在半空中染红了鹅毛大雪。

    红色的雪在逝云面前迅速坠落,他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随着雪花落地,他看到遍地尸骸!有身着铠甲的士兵、有手无寸铁的孩童,还有见所未见的野兽和瞳孔异色的魔族!

    放眼放去,一望无垠的雪地被尸首染成了红色和紫色--神魔两族血色各异。掩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逝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忽然他感到有人抓了他的手臂,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风,去月墟洞,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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