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待长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那年猪小胖
“这个好、这个好!”姝蔓一下子跳了起来,兴高采烈地拍在了逝云的手臂。
逝云瞪大了眼睛,咬着牙齿连连往后退去,清缘一下子就抓住了姝蔓的手臂,着急地说:“姝蔓,殿下右臂有伤!”
“额……”姝蔓呆在了原地,看看逝云说不出话的样子再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羞愧无语。
“没事,不疼。”逝云皱着眉头努力笑了笑,假装无事。
御璟在一旁笑笑不说话,逝云摆摆手对他说:“你还不带她出去练练手,但是不能伤她!”
御璟起身离去,姝蔓雀跃地跟了出去,逝云还不忘在后面叮嘱道:“记得走远点!”
“不可能。”御璟停在了院落中,并没有走远的意思。
“这个大傻子!”恨铁不成钢的逝云迅速关上了房门。
☆、成见
关上房门后,逝云为自己的机智而暗自窃喜,终于房内只剩下他和清缘了。
清缘注意到逝云缠了纱布的手臂说:“御璟大人连止疼药都不给你上吗?”
“不能,”逝云烦恼地将右臂搁在了桌上,“封黎每天都来看我,不能让他看出来,他也就对我客气点了,不然大家都会有麻烦。”
“殿下,我想看看你的伤。”
“你为什么不叫我名字了,你义父又不在这里!”逝云埋怨地看着清缘,带着孩子气。
清缘看着逝云认真的样子,竟然有些想笑,这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逝云吓了一跳,马上要往床上冲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狄旭的声音:“清缘。”
逝云的动作停住了,但还是不放心地看着房门,清缘明白他的意思小心地对门外说:“狄旭大人,一个人吗?”
“当然是一个人,特意来找你的。”门外的狄旭说。
逝云这才松了口气,安安稳稳地坐了下来,清缘跑去开门,看见满面笑意的狄旭问:“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情?”
狄旭走了进来,先跟逝云打了招呼,而后才开着玩笑对清缘说:“我这都是给肚了的酒虫给闹的!”
逝云不明其意问:“你要喝酒找清缘做什么?”
狄旭故作无奈地说:“她酿的酒,外面没有卖的,你不知道,她酿的桂花酒特别香!”
见狄旭向自己讨酒喝,清缘还挺开心的:“大人喜欢就好,我院子里还有,这就去给您再挖一坛出来。”
狄旭在逝云身边坐下,双手随意往桌上一放,对逝云说:“不如,清缘把酒送过来,我们一起尝尝!”
一说是清缘酿的酒,逝云则兴致盎然,连连点头说:“要尝、要尝,一定要尝。”
清缘心细地看到了狄旭落在桌面上的衣袖,问:“大人,您受伤了吗?”
逝云很快也看到了狄旭袖口附近的血迹,说:“是啊,有血。”
“是吗?”狄旭好似浑然不知,看到了血迹后亦无所谓地说,“哦,不是我的血。”
清缘心中有所牵动,又问:“那是腾王殿下的?”
狄旭很淡定地回答:“还能是谁。”
逝云听到这话脸色也变了,说:“难道他伤得很重?”
“你弟弟这个人脾气爆你是知道的,”狄旭似乎一点也不关心瞬影的伤势,反而数落起来,“谁都敢惹、谁都敢打,如果痛了伤了,谁都不给说。千万别管他的事,反正永远不听劝,随他去,死不了就行了。”
“那怎么行!”逝云一下子站了起来说,“我这就去……”
“稍微等一下,”狄旭稳坐在原位,不慌不忙地把逝云拉住,慢条斯理地说,“你去做什么?”
“我去看他呀!把御璟带上……”
狄旭苦笑道:“你想让御璟给瞬影疗伤吗?”
“难不成是我呀?”逝云有点觉得狄旭是不是在跟他胡扯了,“我又不懂医术。”
狄旭倒没逝云那般着急,而是淡定自若慢慢道来:“你在中宫那边刚刚消失,御璟就暗中派人把腾王府给围了,你知道吗?”
逝云替御璟解释说:“那应该是御璟要堵我才插了人过去。”
狄旭好似想提醒逝云什么,又说:“前几天,御璟的人才在腾王府吃过亏,你也是知道的。”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御璟不会介意的。不过……”逝云转念一想又有些烦恼,“瞬影介意。”
“可不是。”狄旭把话说完之后,缓缓的将目光移到了清缘的身上。
站在一旁许久没有说话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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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将一个瓷质的小药瓶放在了狄旭身前的桌面上,说:“其实我昨天找了一瓶云花紫蜜,晚上给您送过去的时候,您醉了,怕耽误腾王殿下的伤势,就直接给送了过去,但是……”
逝云看清缘欲语还休的神情便猜出一二来,问道:“他不要啊?”
清缘点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狄旭心中了然,却假作欣喜地说:“姑娘有心了,我晚点给他送去,不说这些了,这北境天气寒冷,实在不习惯,不如大家先喝点小酒暖暖身子、看看风景聊聊天,多惬意。”逝云和清缘都面色凝重,唯独狄旭能怡然自得。
逝云还是不放心,说:“我还是去看看比较好。清缘你医术好,你跟我一起?”
清缘马上答应:“毕竟腾王殿下是因为雷池受伤的,虽然他脾气……异于常人,但你要是能跟我一起,我就安心多了。”
狄旭微微皱眉问:“你们真打算一起去?你不怕被封黎撞见了?”
“不要紧的,”清缘安然解释,“今晚盛军大典第三轮会在北华城内进行,义父已经外出安排宵禁事宜,今晚试炼结束之前是抽不开身回府里来的。”
“哦,这我倒没料到。”慢慢的,狄旭神色有些奇怪了。
逝云等不急地说:“他不在府里就好,清缘,我们现在就过去。”
“等一下。”狄旭站了起来,看两人的神色好似没刚才有底气了。
“又等什么?”逝云被狄旭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觉得狄旭今天好生奇怪。
狄旭不得不再直白一点说:“你们见面必吵,你确定要去?”
“也对,昨天我们才吵过……”逝云为难地对清缘说,“这事不能让府里的医师去办,不然会被封黎发现的,你能替我去吗?”
一想到瞬影这个人清缘就发憷,果断摇头说:“我不敢一个人去!腾王殿下的脾气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逝云似乎从清缘的表情里看出了什么端倪,问:“他一定欺负过你?”
“没有,”清缘连忙否认,“你别误会了,我只是不太懂察言观色罢了。”
“不用担心,”此时情形恰合心意,狄旭扬声道,“你不能陪清缘去,我陪呀!我不会让清缘受委屈的,这你总信得过我吧?”
瞬影坐在庭院回廊上,一手提壶一手持杯,望着对面的几株梅树自饮自酌,花期已过,枝上已然无花,唯有地面积雪中可以看到几许残红。
狄旭穿过圆拱门来到庭院中,径直走到瞬影身边去,故作不悦状:“喝酒不叫我?”
“来得正好,随我去一趟负雪山。”瞬影举杯饮酒时,神情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负雪山,”提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狄旭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是他很快就舒展开来,说,“你伤成这样去还想着去爬山?”
“然后就回府,待我复原,就去找你师兄算账。”瞬影心生去意,语调竟也变得比以往更低沉了些。
“合着你都打算好了?”狄旭哭笑不得往瞬影身边一坐,说,“那你觉得我会让你去找我师兄吗?”
瞬影也不看他,只扬首眺望北宫玄武府外的远峰,说:“盛军大典最后一轮的时候,你抽不开身。”
一提到这事,狄旭就烦恼地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子,无意间瞬影看到了他衣袖上的血迹,问:“哪来的血。”
狄旭把手放了下来,收了收自己的衣袖,上半身往瞬影那边偏了偏,带了些哄小孩般的轻柔语气对瞬影说:“不如这样,你先把伤治好,负雪山上天气十分恶劣,你伤了肺腑,现在这个样子,不适合往那么高的地方走。”
这话瞬影听得清楚,却没有接话,给他自己再斟满一杯酒,狄旭直接把酒杯抢了过去说:“我就不客气了。”语毕,一口饮尽,看着干瞪眼的瞬影递出了一个小药瓶。
瞬影认出了这个瓶子,没有去接,只是问道:“她给你的?”
“不然还有谁?”狄旭将药瓶硬塞到了瞬影的手上,又强抢了瞬影另一只手上的酒壶,“快喝了!”
瞬影看着手中的药瓶,问:“她去找你了?”
“是我去找她!”狄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叹了一口气,低声嘀咕,“我堂堂紫电战将,神族境内五大名将之首,当初在中宫天端城受天帝册封时,哪曾想过现如今干的是这种事!”
就在狄旭念叨的时候,瞬影拔下瓶塞把药喝了,狄旭看在眼里,笑而不语,心情大好地喝起小酒来。谁知瞬影起身便说:“走,去负雪山。”
狄旭抬头看他,明知荒唐却故意调侃:“你是想跟我说,就这么眨眼的功夫,你的伤就已经好了吗?”
瞬影去意已决,说:“够给你面子了,走。”
狄旭却一幅悠然自得的样子,哪也不准备去,缓缓道:“负雪山延绵数百里,你若是要去天帝陛下最后出现过的地方,没我带路是不行的。”
瞬影心生不悦,愠怒问他:“你要挟我?”
“正是!”狄旭近乎夸张的点了头,“你不把伤治好,就哪都别想去。”
很多时候瞬影也拿狄旭没有办法,环顾四周唯有他们两人,瞬影不知狄旭是何用意,两手一摊,说:“来,你打算怎么给我治?”
狄旭满意地点点头,对着庭院外大喊一声:“清缘,你还在吗?”
瞬影有些意外,神色中好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狄旭站起身来走到瞬影跟前,在他耳边压了压声音说:“人家被你吓得不敢一个人来,这次你可长点心吧,别再给我找麻烦了!”
不多时,清缘走近了庭院,向两人欠身行礼,她与狄旭笑颜相对,却始终没敢多看瞬影一眼,终是成见作祟。
☆、心结
逝云站在清缘所住的庭院中,好奇地看着庭院中央的一个花盆,里面种着一株黑色的花朵,花瓣六片,花蕊金黄,十分奇异。
当清缘抱着几包东西出现在逝云的面前,逝云立刻迎了上去,关切问她:“清缘,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瞬影的伤势怎样了?”
“不必担心,腾王殿下已经喝过两瓶云花紫蜜了,脏腑出血应该是止住了,我现在才回来是因为方才去了趟库房,取了些药材。”清缘踏上檐下台阶,走到一间门外,推开了房门,里面陈放着各种药炉丹鼎,原来是间丹房。
逝云跟在后面,清缘将药包放在了满是瓶瓶罐罐的长条石台上,接着说:“这些上等的药材可都记在你的用度上了,若是义父问起……”
“这个我懂。”逝云答得轻车熟路,“他的伤势痊愈的话,需要多久?”
“按照我的方子来算,少则十天多则半个月就可以行动自如了。”清缘将药包拆开,一样一样的将不同的药材分开放在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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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云算了算,说:“时间也不算长。对了,他没对你无礼吧?”
“没有,”清缘庆幸地说,“还好有狄旭大人在旁边。”
清缘答话如此轻快,才是真的没有在瞬影那边受气,逝云这才安心地说:“那就好,还是狄旭有办法。”
清缘从靠墙木柜处取了药罐走回到石台边上,说:“逝云,有件事情我觉得挺奇怪的。”
“什么事?”逝云本在看石台上的药材,清缘问起时,他带着一种知无不言的信赖与悦然。
“你这次出宫,其实是为了去找腾王殿下吧?”
“没错,自从瞬影受封腾王去到西暝城之后,我们兄弟俩就一直没能再见,直到我去腾王府找他。一定是他对我的态度令你觉得很奇怪,是吗?”
清缘将石台上的每一种草药酌量放入药罐中,温婉说道:“因为这几日相处下来,我觉得你很关心他,可是他……”
“这事不能怪他,我是当哥哥的,本来就应该照顾弟弟妹妹。”逝云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了一枚金色的四方印章,此印章盘龙为钮,系上红色绶带,翻开来看,印章上刻字为“天命太子御印”六个大字。
清缘不解地问:“这是你的印章?”
“这是父皇的,”逝云缓缓道来原由,“当初父皇还是太子时所用过的一枚印章。多年前天玦界出现裂隙,魔族趁机入境作恶,因此父皇连年征战在外。有一天我们跑到了父皇的书房里去玩,无意中就看到了这枚印章,我和瞬影都很喜欢,抢着要玩,那时候小,不懂事,现在想想就是一枚印章而已……”
“可这是太子御印。”听到这里,清缘放下了药罐,没有继续拣药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以为是我的,瞬影说这是父皇的,抢起来了,然后……”逝云尴尬地笑了笑,不太情愿地跟清缘说,“我从小就打不赢他。”
逝云语调异样,微笑之下好似盖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苦涩滋味,清缘真切感受到逝云玩世不恭外表下的懊悔,用一种和风细雨的口吻问:“那次动手的结果,很严重吗?”
当着清缘的面逝云还是觉得挺丢人的,但又不得不承认:“我醒来之后就再没看见他了,养了一段时间的伤,母后不准旁人提他。当然,当时我也很生气,可是气消之后再去找他玩,才发现他已经不在宫中了。”
“他就是那个时候受封为腾王去了西境?”清缘恍若有悟,好似明白了为什么瞬影每每见到逝云都是介怀于心、爱答不理的样子了。
“是呀,”逝云悔不当初地说,“他从小就很倔强,不肯跟母后认错,母后就一直不宣他回宫。”
清缘惋惜叹道:“这结果,比我跟妹妹动起手来更严重。”
“就为了这枚印章,”逝云自嘲道,“真是荒唐,从那以后再也没见父皇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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