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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灵乱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望雁凭阑

    关煜旻“噗嗤”一笑,“来,给你介绍一下,我妹夫吴鹤氅,我在车上看见他在路上,顺路来接你。”

    说毕还挑衅似的看了长灵一眼,长灵倒是没什么反应。

    鹤氅慌忙道:“别听他胡说,我和白裘今年才开始交往。”

    长灵倒是自然无比地坐进车里,“你第一天知道这小子德行么?”

    车内空间足够宽敞,倒也不显得任何一个人尴尬。

    吴鹤氅把长灵行李放好坐进来后,长灵等了一会儿,却未见司机发动,蹙了蹙眉。

    关煜旻倒好似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似的,又是轻微的一笑,“不是姑奶奶您的专车真是不好意思,我说了‘顺路’,意思就是我也是来接人的。”

    长灵不痛不痒地“哦”了一声。

    倒是吴鹤氅先开口问了关煜旻:“女朋友?”

    煜旻合上笔记本,颌目道:“未婚妻。”

    然后他亲自拉开车门,一个大眼睛高鼻子,一看就是混血的九头身美女就拉着行李箱站在宾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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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衣着时髦却不显俗气。

    “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说着把行李交给了不知什么时候下车等在一旁的司机,自然无比地上了车。

    “静音了没听见,这不是亲自接你来了么。”煜旻说着还骚包地挑了挑眉。

    长灵生怕那女生猛地蹦出一句“讨厌”,忙塞上耳机,耳不听为静。

    耳机里的久石让总是能把长灵强行拉回童年,对方倒是先“招惹”了她。

    随着宾利平稳发动,那混血美女先开了口:“这位漂亮姐姐是谁啊?我刚刚在机场看见你了,应该是同一个班次,你也是去日本旅游的嘛?”

    为什么自己的关注点是“姐姐”而不是“漂亮”呢?长灵心想自己的思想境界正在光速堕-落。

    长灵不好失礼,正准备开口回答,却被煜旻截断。

    “那是我未来妹夫,那是我未来妹夫妹妹,从东京留学回来,大家正好都是校友,所以比较熟,我顺路接个机。”

    美女“哦”了一声,又睁大圆溜溜的眼睛打量了鹤氅和长灵几下。

    煜旻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丘小姐。”

    长灵偏头看他。

    “我还不知道送你去哪呢?本来打算直接回我家吃饭的,顺路载了妹夫他也同意参加了。要送你去公寓么?”

    长灵知道煜旻说的是顾希泽的公寓,冷冷道:“不用了,我和他分手了,你知道异地恋情比较难维系。”

    煜旻:“哦,抱歉,那送你回哪里呢?要不赏脸参加寒舍的晚宴。”

    吴鹤氅实在觉得这两个人阴阳怪气,开口打断:“长灵你就去吧,等吃完饭再送你去酒店。”

    长灵“好”了一声后就没再说话。

    那混血美女又挑起话头,问鹤氅:“你妹妹是叫丘长灵对吧?很特别,小哥哥你的名字呢?”

    “吴鹤氅。”

    “诶,是一个和妈妈姓一个和爸爸姓么?”

    长灵忍不住又开口:“我们本来是邻居,后来我父母去世我就被收养了。”

    混血美女点点头,蹙起眉毛似乎在说真可怜。

    “你呢?我可以问一下你的血统么?仅仅是好奇。”

    混血美女莞尔一笑,“我有四分之一的葡萄牙血统,我是澳门籍,口音你应该听得出来。”

    长灵礼貌性点点头,没再说话。

    到达关家别墅以后,长灵才发现已经不是原来的房子了。

    果然是资产阶级的糜_烂气息。

    不过不是说房子住久了,带不走的东西会越多,最后会失去搬家的动力么?

    还是说这只是无能之人的狡辩?

    好吧,我可能还需要一片曲酮,又想多了。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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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珊,我的名字。”混血美女一笑,混血儿的浅色瞳孔里泛起涟漪。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长灵总觉得江珊不是很开心。

    甚至连那个笑容,配上足够甜美的妆容和精致的服饰都显得有些苦涩。

    那句介绍是江珊在下车前的最后一句话,当时车上只有长灵和鹤氅,长灵总觉得江珊的语气和故意泄露的情绪是在表明什么。

    “我的名字是江珊,我有个哥哥叫江流,你们和煜旻熟的话应该也认识。”

    长灵和鹤氅点点头,二人都不习惯嘴里有食物说话。

    “小球儿今天没来呢?”江珊嘟着嘴,像一只可爱的河豚问煜旻。

    煜旻:“在淮大当学霸呢。”

    晚饭很简单,只是家里厨师准备的家常。

    江珊噗嗤一笑,“难道你不是么?”

    煜旻倒是有些冷淡地回应:“五年前我和在座某人认识的时候还是失学颓废少年呢。”

    “对了,丘大学霸,你怎么不留在日本。”

    “你知道日本社会的排外能力,要不然日本政府也不用为老龄化那么愁,放开移民就好了。”

    “我记得你英语很好,在日本就业也算优势吧?”

    长灵少有的不耐烦,“我说了我不喜欢那边的环境,我还是觉得在中国自在。”

    “哦。”煜旻似乎察觉长灵情绪不对,没再多话。

    “那我让司机送你和长灵回去吧,下个月校庆你们也知道吧,前几天还有几个老头子打电话催我准备演讲稿。”煜旻拍拍鹤氅的肩,示意好兄弟我今晚和我女朋友全是空,你特么就快滚吧。

    鹤氅点点头,低头问长灵酒店地址。坐在车上,鹤氅终于发现自己的不安感根源。

    他坐在后座,看着副驾驶位上的长灵背影说。

    “长灵,你回答大哥两个问题。”

    “好。”前方长灵乌黑的碎发沾染上霓虹的光彩,给她整个人增添了不少烟火气。

    “第一,你怎么没和哥说你和顾希泽分手了,你现在能去哪?难道住酒店住一辈子么?”

    长灵:“去日本没多久就分了,反正我欠他的都还清了。先走一步是一步吧,不是还有你么,你租了房子吧,别告诉我你和一帮老头子住校职工宿舍啊。”

    鹤氅:“好,我就当多个室友。你今天酒店已经定了就算了。”

    “第二,你和关煜旻什么关系,今天一见面就阴阳怪气的。”

    从车后视镜里可以看见长灵一挑眉,“你觉得呢,不是师生关系么?”

    “没有交往过?”

    “没有。”长灵似乎是笑了一下,“哥,这可是一打问题啊。”“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问。”

    长灵:“你和关白裘是认真的么?”

    鹤氅:“当然。”

    长灵:“有多认真?”

    鹤氅:“我们才在一起一个多月,好像也没怎么和你提,你问这个干嘛?”

    长灵:“出于婆家人的责任心。”

    鹤氅:“滚。你一直在听什么?还是久石让,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看过不少场诶诶诶,你是哪里来的钱?”

    长灵:“之前都是顾希泽送的票,已经好久没有听现场了。现在听的这首曲子叫《樱道》。”

    鹤氅:“啊。啊?啊!”

    长灵突然意识到什么:“樱花的樱,想什么呢?”

    鹤氅:“南方人不分鼻音不鼻音。听起来你还是很喜欢日本,为什么回来呢,就是因为排外么?”

    长灵:“我是淮州人嘛,大-屠-杀-的记忆总是难以磨灭。还有最重要的就是”

    “日料真是又贵又难吃,饭团寿司我也真是吃够了。所以还是赶紧回来吃中国菜吧,半生不熟的东西吃久了感觉肠胃都不好了。”

    鹤氅:“真是朴实的理由。”

    好吧,其实胃不好的话,还有强迫症药物的原因,挺伤胃的其实。

    江珊透过落地窗看向空荡的大别墅外的黑暗世界。

    少女深棕色微微有些卷曲的长发散落在圆润的肩头,锁骨在银灰色的丝绸睡衣下若-隐-若-现。

    “煜旻,现在才是真正的你么?”

    她看见窗的反光中自己男友秀美的眉。

    煜旻摇摇头,他在镜中的身影因为灯光的原因有些模糊。

    “有个脾气很捉摸不透的人算是看过吧,那时候其实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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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矛盾的人,也许只有同样矛盾才会彼此了解和明晰吧。”

    江珊:“你想要的,我哥的资料我今天都补完了,没有剩下的了。”

    鹤氅真正而非反光影像的脸有一半浸在黑暗里,“我答应你的,澳门江家的一切,关家不会染指。”

    江珊突然觉得这气氛有些好笑,打算扭过头和煜旻对视,又有些颤抖着保持了一个微微偏头的姿-势:“那么你今晚是打算假戏真做和我打-一-炮呢,还是守身如玉等你的神仙姐姐呢?”

    说着就感觉自己纤细的腰间搭上了一只骨节分明,很适合弹琴的手。

    吴鹤氅心情复杂地推开了自己公寓的门。

    结果却看到客厅的灯都开着,温暖的灯光之下是发丝微乱的白裘。

    给人一种家的错觉。

    鹤氅突然想起长灵的提醒。

    有多认真呢?

    才一个多月就想娶其为妻么,对自己这种和文史打交道思想偏保守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荒唐了。

    “回来啦?要吃夜宵么?我做了糖水,不是很甜,但我加了你喜欢的黄桃。”

    每次都把甜品上的黄桃先吃掉,有时找自己的加份。

    太可爱了,真是呢。可爱的鹤氅。

    白裘当配鹤氅啊。

    “你给了我钥匙啊,所以我擅自进来了。”

    鹤氅才仿佛被激活了似的换鞋,换下外套。

    “有什么介意不介意呢。如果我这辈子就是个穷教书匠的话,大概就半数花在这房子的贷款上了,所以作为未来女主人的你不嫌弃已是万幸,又何谈什么擅自呢?”

    “吴老师啊,这有什么逻辑关系么”白裘将盛好的一碗糖水放到餐桌上,然后突然发现鹤氅这几句话的含义。

    “诶?!这算求婚么?”

    鹤氅的嘴角不自觉上扬,“你觉得是就是吧。毕竟房子还是要男人买。”

    白裘等鹤氅坐下坐到他对面,“今天鹤氅怎么开始说起了情话?”

    鹤氅用瓷勺一口一口吃着糖水,抬头看着白裘。

    仿佛刷过瓷釉的白皙皮肤,樱桃樊素嘴,长长的睫毛形成扇形的阴影,宛若画中人。

    鹤氅:“今天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说我要认真考虑我的感情,我这么想了,就这么说了。”

    白裘直视着鹤氅的双眼,轻启樱唇,巧笑倩兮,“那鹤氅,想不想也这么做呢?”

    第一束晨光透过廉价公寓的百叶窗缝隙照射到凌乱的床-上,白裘猛然惊醒。

    确认了身边的爱人仍在平稳的睡眠之中,立马轻轻下床。

    蹑手蹑脚地拿好提前准备好的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具,在鹤氅早晨第一次翻身之前,就换好干净衣服,化好妆,做完了早饭。

    等鹤氅睁眼下床,迷迷糊糊开始洗漱的时候,白裘已经摆好早餐,喷完香水开始等待了。

    绝对不能让鹤氅看见自己不化妆的样子,自此成为白裘的执念。

    还有不在晚上七点以后吃任何食物也是,不能熬夜,会胖会皮肤不好啊。

    所以说毁掉一个女人永远不需要任何暴力手段啊,只是一份3500人民币往上的工作,和一个她爱且足够爱她的丈夫,就可以让她失去自我了。

    煜旻突然想起四年前和长灵去故宫玩的那次,她也是这样靠在自己的跑车座位上,阖着眼,不知道睡着没有,不过时而抬起头看看有没有到高铁站。

    从煜旻的角度看,她白皙的皮肤浸泡在黄昏的余光里。随余光中的橘黄色渐渐退去,长灵细腻的皮肤和余光中剩下的天青色渐渐融合,让煜旻想起那天所看的宋代汝窑瓷。

    那么精致,典雅,令人窒息的细腻。

    那时珊瑚色的薄唇比昨天看到的正红色好看多了,怎么又变得拘谨了呢。

    我们好不容易向互为同类的对方靠近了一点点,就被时间的洪流再度隔开。对岸彼此的身影开始模糊,扭曲,消逝。

    煜旻睁开眼,睡眼惺忪地揉着乱发,下楼到厨房倒水。

    “今天要回我哥家,还有点事,晚上pub见。”江珊已经收拾好行李和自己站在了门口,只等和煜旻打个招呼就准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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