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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灵乱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望雁凭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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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健康问题:首先我以前是得过焦虑症和抑郁症的,现在是重度强迫症在休学。我对心理学的大部分知识来源于我的心理医生(笑)。我想要在晋江发文也是来源于要有新尝试的想法,但晋江的环境我还是不太熟悉。不过我有几个很喜欢,也都买了实体书的作者,应该会很努力留下来。因为休学一年,所以虽然我经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时间很多,我发文应该受不到影响。

    为这几天断更向大家表示诚挚的歉意,因为我最近这段时间病情还是不稳定,所以以后可能还会继续抱歉,但我不打算改文案了,说不定哪天就好了。等我把所有存稿都修改完了就补发出来,希望大家以后可以多多关照和支持我,真的非常感谢!

    长灵:“一鸣惊人的典故你知道是说谁么?”

    煜旻:“楚庄王么?其实庄王的母亲并不喜欢他,因为他在半夜出生,胎位也不对,差点要了庄王母亲的命。而他的弟弟则备受宠爱,他的母亲甚至想谋-杀庄王来帮幼子争取王位。”

    长灵突然开口道:“但庄王幼弟为人纨绔放-纵,不堪大任,甚至为民众怨恨。庄王却不管不顾,放任幼弟胡作非为。有谋士不堪受辱,企图血溅庄王座前,才听庄王答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后来果然庄王幼弟被激愤的民众□□中杀死,而庄王的名声并未受之影响。”

    煜旻:“那这么说,其实那家伙心里很清楚么,如果自己除掉了幼弟,一定会遭受残害手足的骂名,不如顺其自然。”

    煜旻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如果看见了罪恶还放任,甚至连作为长兄对幼弟的训导也没有,只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对母亲的复仇。他真的好受么?”

    长灵表现出微微的惊讶,问:“你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

    ”煜旻清了清嗓,回了一句:“有感而发罢了。都不是好东西。”

    长灵:“?”

    煜旻突然歪头一笑,突然道:“如果我放弃了那些所谓的金钱、浮名,死不带走的一切,变得一无所有。你还会愿意留在我身边么?”

    长灵表现出一愣,答道:“假如我是你老婆,你要破产了和我说这种话才对吧。”

    煜旻又是一笑,“我认真的哎。”我说的真的都是真话。

    长灵:“认真你个头,那张成语辨析写完了啊?”

    “哎哎哎,还没呢,别啊!”

    长灵用杯子压住习题纸,一本正经道:“我曾经很爱过一个人,现在我已经回想不起来爱着她时是什么感觉了。我有时会为我做过的一些事对她感到愧疚无比,但倘若我能回到过去,说不定我还会毫不犹豫杀死她。”

    我说的真的都是真话。

    “所以人真的是一种很复杂很矛盾的生物啊。”煜旻喃喃道。

    长灵将微微沾上柠檬水的习题纸抽出来放在桌上另一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等它自然干。

    桌子上方依旧是傍晚的最后几抹色彩,垂死挣扎,接受着洁白碎花桌布的嘲笑。

    长灵继续说:“她小学开始就要求我每次考试都要是全班第一,中考前有一次月考我考了全校第六,她说女人晒黑了就没有男人要了,就让我顶了个家对面沙场捡到的铁桶站在沙场上晒了一个下午的太阳。我后来中暑晕倒了还是邻居送我去的医院,头皮都烫掉一块。但我不过敢喊热,不敢喊疼,不敢哭,我要是发出一点声音,她就会用烧火钳子在铁桶上敲,真的,生不如死。”

    长灵的语气毫无波澜,似乎在说着一件和自己毫无关联的事,煜旻却觉得毛骨悚然。

    “她说,我要是不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就会像她一样在沙场度过一生。像她一样嫁个平凡得不行的男人。可恰恰是因为她,我才能活到今天。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上职工幼儿园的第一天,别的孩子都知道哭,但我不懂。我不知道爸爸妈妈倒底是干什么用的。我们在父母的交-欢中诞生,母亲的阵痛是罪恶来到这世上的最先体现。他们养育我们,我们再赡养他们;他们生出我们,我们给他们收尸。很平等的交易啊,我真的不懂为什么。她自己选择一辈子待在沙场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想走随时可以走,当一个人真正下定决心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阻拦她。凭什么明明是她自,己做不出选择偏偏是我来承受?!”

    长灵语气明显有些激动,但还努力压抑着,有些呜咽道:“凭什么?!”

    火又不是我点的,为什么死了人的痛苦和罪恶要我来承受。

    煜旻心里一时很复杂,也不管长灵需不需要就抽出张纸巾甩给了对方,动作有些慌张。

    “你先冷静一下,我不该扯这么远的。”

    煜旻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你是不是对人与人之间情感的理解有点困难?齐医生给我做过这个测试,叫什么什么障碍,是不是?刘怀桓那老头子思维还全是面疙瘩呢。你先不要想这些嘛,你老是这样心里更不会好受不是么?我也不懂怎么安慰女孩子,你就将就听吧。如果一定要比惨的话,我也可以参加试试看。”

    长灵接过纸巾,但她实在没眼泪鼻涕可擦可擤,抬头看着煜旻。眼里依旧是有屁快放。

    “你知道的,我现在的妈是我亲妈的妹妹。她对我和对白裘,也就是我那个在北美的妹妹,没什么差别。你知道我现在一事无成,老头子看着我就糟心。她还没什么计较,就把我当亲儿子养。但我总是觉得她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姐姐才对姐姐的孩子百倍补偿,一想到这个我就恶心。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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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上学,天天打游戏,我恨不得她讨厌我。”煜旻竟然带了点哭腔。

    “但他怎么就那么喜欢我呢。”我真那么可爱么。

    长灵憋着笑,用眼神示意煜旻他的鼻涕泡。

    “哎呀,失策了。完了完了,我这英明神武的形象。”

    长灵实在忍不住低头趴在桌子上笑了起来。

    “别笑了别笑了,丢死人了。”煜旻慌忙去扯纸巾。

    “哈哈哈哈”

    长灵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对着煜旻莞尔一笑,轻轻道:“认识你真是缘分了。我真的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是真正的好笑。要是我们在说着的正经事也可以像这样变成笑话就好了。逝者已逝,我想我们都该重新认识自己和自己的生活啊。痛苦只是我们对自己的折磨罢了。哎,说不定”

    长灵欲言又止,挑起一边眉,道:“下次见面我就不用吃药了。”

    煜旻本来想说怎么可能,转念歪头一笑,道:“下次我就该在自己书的签售会上了。”

    “我看我们俩今天也没有什么心思继续沉迷学习了,我给你弹首曲子怎么样?”煜旻说着走到卧室里的钢琴旁。

    长灵语气毫无起伏道:“我还以为你那是房间里的摆设。”

    煜旻坐下来,“你有见过四百万的摆设么?哦不,这里到处都是。”说着将修长有力,白皙而骨节分明的少年双手轻轻搭在,许久未剪的长指甲影响了发挥,但效果却一点不差。

    曲子让人想到黑夜之中穿病号服的少年看着艳丽的茶花在夜色里摇曳,那种生的愉悦。

    “这曲子叫什么?”长灵忍不住发问。

    “《城南花已开》,写给一个骨癌少年的,他已经不在人世了。我第一次听到这曲子就觉得有一种怎么说呢,突然感觉到生的美好吧,我作文像坨屎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知道作为病友我说这种话真的挺没资格的,但优势就是我能理解你吧,所以我弹给你听。”

    长灵嗯了一声。煜旻在房间里看不见她的表情。

    “你很痛苦,我知道。但你想啊,那个带给你痛苦的人已经死了,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给你带来痛苦的人就是你自己。你现在已经足够优秀了,已经胜过那个人千万倍。你又何必折磨自己呢?”

    长灵默默答道:“我只是生病了。”

    煜旻嗯了一声。

    感谢你知道。我也会记住的。

    长灵回到宿舍,用寝室的wifi下了那首《城南花已开》,开始循环。

    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到了凌晨两点,没忍住发了一条文末是“107凌晨两点,我还做不到”的帖子。

    天啊,但愿有人看到能理解吧。

    有人回复“拜托啦不要离开”,有人回复“求你别离开”。

    长灵回复了,“我只是生病了,会好的。”一时忍不住,有温热的液-体从月光下白瓷一样的脸颊滑落。

    我真的,好久没哭了,好幸福啊,这种感觉。

    希望他们永远都不知道真实的我是什么样的人就好了。

    我这种恶心的人还在音乐软件上找安慰,真是太滑稽了。

    长灵又拿起手机,打算礼貌性地再回复谢谢。

    然后突然发现自己的评论被举报了,已经删除了。对方在删帖前还@了长灵:“就看不惯你这种弄虚作假的戏精”。

    大脑空白,近乎窒息,如坠冰窟。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

    长灵突然露出一个微笑,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无比诡异。

    “大半夜不睡觉你们陪我这个戏精玩什么?”脱口而出。

    似乎有室友被压抑的哭泣和这句话惊醒了,用脚不耐烦的踢了踢长灵的床头。当然她不小心踢到了长灵的眉骨,她是不清醒的不能怪她,就算她清醒了也可以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啊,是我活该,是我的报应。

    我怎么会你这种人怎么还敢奢望救赎。你就是个笑话。还是地狱里的笑话。

    煜旻觉得长灵今天上课情绪不大对。

    她曾经说过自己恨喜欢能够每天在晚霞下的别墅区给一个人上课和与他闲聊,很特别,很放松。

    但她今天实在是冷淡的过分了,有些话连语气起伏都没有,也不愿意和煜旻聊其他的,每次煜旻想挑起话头都被长灵想办法扯回来。

    终于煜旻忍不住问,“今天结束的时候我再给你弹个曲子吧?”

    没成想长灵像受了刺激一样,突然站起来,身体似乎还有些不稳。

    “我不需要。”声音似乎还有点颤抖。

    煜旻一惊,“你怎么了?”

    长灵情绪平复下来,像以前一样用毫无起伏的语气说着:“什么怎么了。我就是这样啊,不需要浪费时间欣赏别人的卖弄。我是你的老师,继续上课!你这道导数题怎么回事啊?我明明和你说过可以不用洛必达就别用吧?”

    煜旻突然觉得长灵变得十分陌生,似乎自己怀着感激之情好不容易打开一条缝的窗,另一头的光却突然消失了一样。

    煜旻只得心不在焉的闷头听着。

    他好想向长灵吼一句“你到底怎么了?谁又对你做什么了么?”

    我们是一样的人啊,还有什么不能说么?

    第8章

    08

    08

    前一天北京时间凌晨两点零四分。

    大洋彼岸的关白裘面前的超薄笔记本上显示着国内某个以评论出名的音乐网站,她不安地拧起秀眉,将那令她羞愧的一页拉过。

    好了,这下少了那个女人老哥你就能专心了吧。

    我们都是只有在黑暗中才能盛开的花啊,你还指望罂-粟国色天香么?

    怎么男人能这么幼稚呢?你这幼稚心理还是用毒-品、尾款结不了的小地产商的生命和政-商-勾-结的肮脏金钱所养育的呢?

    我们就是特-权-阶-级和拥有野心且不择手段的另一阶级勾-结的产物。

    你还想反噬它不成?

    你是太天真了还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何必强迫自己呢?哦,我忘了你有病。

    哎呀,不是举报了么,怎么删帖那么慢,唔,好啦。

    哎?这是谁?

    头像是似乎是以前去过的栖霞寺,名字叫什么“蕴藉”。

    有一个成语叫风-流蕴藉对吧?

    风-流啊,人人都说盛唐风流。我倒偏爱那魏晋风华啊,真是风-流。

    “孟昶未达时,家在京口,尝见王恭乘高舆,被鹤氅裘。于时雪微,昶于篱间窥之,叹曰:‘此真神仙中人’。”

    语出《世说新语·企羡》。

    他回我什么啊?

    “你凭什么判断别人一定在说谎呢?”

    白裘回道:“废话。我又怎么知道你不是‘乱史’的小号呢?”

    “乱史”就是那女人。

    对方半晌没回应,末了一句:“姑娘家的不能如此无耻。”

    白裘“噗嗤”一声笑出来,一时竟也没分清对方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好奇心作祟,点开了对方主页。

    “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这签名够格。

    白裘一笑,回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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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无耻什么?”

    王摩诃的《山中》。

    对方明显被噎住了。

    白裘复制了对方主页的id,发给陆鲸。“帮我查下这个人,特别是他和‘丘长灵’,就是我上次拜托你查的那女人的关系。嗯嗯,就是这样,尽量快点。”陆鲸家是做搜索引擎的,公安系统的设计也有委托,所以查东西很方便。

    司机将车停到白裘面前,白裘合上电脑,坐了进去。

    今天中秋晚会的最后一次彩排就结束了,自己还没有确定男伴,真的不想再带陆鲸参加了。

    车刚停入别墅车库,陆鲸那边的调查就发了过来。

    白裘示意司机先走,自己一个人坐在车里看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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