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郎追妻日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妄耶
孙俏问她:“它长成后就是蛊人?”
老妪见孙俏似乎对其略懂一二,抬眼细细打量了孙俏的一身装束,点头。
“我听人说,西苍一只蛊人千金难求,你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老妪依旧捏着那只蛊婴的脖子,往孙俏面前一抬,“因为它是我这么多年来养出最废物的一只,没有任何能力,连隐翅都没了。”
孙俏定睛一看,觉得这蛊婴的身体结构生得好生奇特,它通体如玉,身上没有任何代表性别的器官,除了五官和四肢,它再没有任何人类的特征,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瓷娃娃。
孙俏在这个老妪的口中详细了解到,西苍的蛊婴没有性别,不会排泄,吃下去的东西将全部变成它们自身的力量和日常活动的消耗,而那些没有任何能力的蛊婴只能被放进锅里,化作养育其它蛊婴的食物。
孙俏觉得有些残忍。
老妪似乎清楚她的想法,嗤笑一声:“你们这些小姑娘就是容易被表象迷惑,要知道它们的原身不过只是一只蛊虫而已,即使我们这些蛊师将它们培育得再像人类,它们也不会有多余的情感,你还能指望着一只虫有如人一般的感情和思想?”
老妪的一番话并没有得到孙俏的认同,她总觉得这只蛊婴那双黑黝黝的眼睛里隐藏着一种渴望,活下去的渴望,她觉得老妪的话错了。
孙俏反驳她:“我见过的那只蛊人,它会保护自己的主人。”
老妪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毫无波澜,“当然会保护,因为这就是它们存在的意义。它们吃了人的血,就会变成那人的傀儡,它们终其一生不会说话亦没有情感,只是在机械地服从主人的命令而已。”
老妪似乎不想再与她多说,将手中捏着的蛊婴从孙俏面前收了回来,对准石锅里翻滚的黑水,手渐渐松了开。
孙俏眼疾手快的接住了那只蛊婴,将它抱在怀中,问老妪:“多少银子,我买了。”
老妪一对白眉动了一下,伸出满是褶皱的三根手指,“三千两。”
“你讹我吧。”
最后在一番讨价还价后,孙俏以两千两银子将其买下了,买了以后,孙俏才开始有些后悔,因为她现在全身上下只剩下最后八十两银子。
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一夜变成穷光蛋。
孙俏欲哭无泪地看着怀中还在如机械般“咿咿”叫着的蛊婴,由于天色已经太晚,被睡意侵蚀的她也没心思去看赌具了,出了鬼市,在外雇了辆马车,匆匆回去。
孙孟璋自从回了书院,一般都是几日才回来一趟,其他心思全部放在书本上。孙俏回去的时候,只有张大娘还在等她,毕善还没有回来,其他人都已经睡下。
张大娘在见着孙俏染血的裙子和她怀中抱着的孩子时,瞌睡虫登时全被吓跑了。
“二姑娘这是咋的了,这娃娃是……”
孙俏向张大娘大致解释了一下,然后将蛊婴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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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自己的屋里,匆匆洗漱完后,见放在榻上的蛊婴还在“咿咿”叫着,孙俏头疼扶额,觉得自己带回来个麻烦。
想起之前那老妪的话,孙俏拿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烧了烧,刺向自己左手的食指,赶紧往蛊婴的嘴里送去。
随后,孙俏发出一声颇为悲惨的呼号……
听起来要多惨有多惨。
☆、奇怪
孙俏被它猝不及防地咬了一口,她哀嚎:“松口……你丫的快给我松口!”
快速处理着手上的伤口,麻溜地上完药包扎后,她看着坐在桌上一脸懵懂的蛊婴,好想打它但又下不去手怎么办。
这年头,果然好人不好做啊!她哀叹。
三更半夜的,孙俏也不想与它计较,因为她连眼皮子都快撑不住了,直直往床上一趴就与周公下棋去了。
再醒来时,外面依旧黑漆漆一片,孙俏顶着两只熊猫眼,看着正隔着被子坐在自己肚子上的蛊婴,觉得自己这回是吃力不讨好,摊上个大麻烦。
蛊婴朝她“咿咿”叫了半晌,孙俏揉着眼睛让它闭嘴,哪知它只停顿了一下,又开始对着孙俏“咿咿”叫了起来。
孙俏觉得头很痛,心很累,欲哭无泪之下,孙俏拿出一块布,将它光溜溜的身子裹上一圈,关在了卧房外的茶厅里。
孙俏脚步虚浮地回到床上,闭上眼睛,觉得自己这次总算能睡好觉了。
然而,很快她就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睁开眼睛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又坐在她肚子上“咿咿”叫个不停的蛊婴,孙俏猝。
孙俏躺在床上装死了一会儿,估摸着它应该是饿了,起身抱起它去厨房寻吃的,她也不知道它能吃什么,之前走得匆忙,没来得及问那老妪。
从厨房出来后,孙俏终于知道它喜欢吃什么了,不由拍拍它的脑袋,笑眯眯说道:“以后你的名字就叫臭蛋了。”
臭蛋:“……”
臭蛋只喜欢吃蛋,鸡蛋、鸭蛋、鹅蛋,各种蛋。
孙俏承认,给它取这个名字纯粹是出于报复心理。
在第一声鸡鸣前,孙俏总算是睡了个安稳觉,不过她还是辰时准时起来,然后收拾东西去后山,将臭蛋独自留在了卧房。
但臭蛋一点都不听话,偏要跟着她。
孙俏看着它那小胳膊小腿地追在她脚后面,不知为何有些滑稽好笑。
去后山酣畅淋漓地打完拳后,孙俏带着臭蛋回到院子,这时候毕善已经回来了,孙俏见他收拾东西不由问道:“你这是要走了?”
毕善心中还是挺舍不得的,但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昨夜的赌局,我败了。”他那张娃娃脸上故作轻松,但孙俏听出来他有些不甘心。
她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还能打败被赌徒们追捧得如此之高的毕善。
“这些年我一直以为自己的赌术无人能及,可我忘了天下之大,人外有人。”
他少年成名,从未品尝过输的滋味,所以昨晚的打击对他来说还是太大了。不过在那样巨大的打击之后,他的心中又重新燃起了无限斗志。
他想起儿时曾对收养自己的师父立下誓言,要替他完成未了的心愿,成为这世上最厉害的赌神,将他一生的遗憾变成无憾。
“所以,小爷决定了!继续游历四方,去学习更厉害的赌术。”
孙俏看着他张脸上重燃的自信以及杏眼里闪烁的光芒,第一次觉得他的眼睛是这么的好看。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每一个为梦想而努力奋斗的人在孙俏眼中总是那么好看。
“我支持你。”
孙俏不好赌,所以并不清楚赌博中还有许多学问和门道,但这并不影响她支持毕善的决心,因为她觉得毕善就该是这样的人。小小的一方天地,拘泥不了一只向往天空的雄鹰。
被人支持的感觉很好,毕善很感动,但是他从不会表现出来。
他,乃至那个养育他成人的师父,都曾因为赌博而被万人唾骂,直到现在他功成名就,也免不了世人一番诋毁。别看支持他的人多,其实骂他的人更多,他是赌界的活招牌,无数赌徒向他看齐,以他为毕生追求的目标。越来越多的人们盲目的对赌博燃烧起更加狂热的兴趣,但其中更多的人却因为赌博而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但仔细想想,赌博本身有错吗?追随源头,它只是人们用来消遣时间的一门技术,一种闲暇时取乐放松的事,它本身好像并没有什么错,错的是人们自控的能力和无尽的贪婪。
至少,毕善是这么认为的。而他身为一代赌神,也在尽到自己所能,努力改变世人对赌的偏见,纠正那些狂热赌徒错误的观念。
毕善走之前,为孙俏题了几个大字,在最后落上他自己的大名。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他的字和他的脸成反比,一笔成书,狂乱多变,说不出的大气张扬。
毕善让孙俏在开赌坊后,将它裱起挂在门前最显眼的地方。
孙俏知道,毕善这是在履行他曾许下的承诺,替她张罗生意。
送别了毕善,孙俏回了屋,将昨夜泡在盆子里的那块染血的方巾清洗干净。方巾是白色的,上面什么花纹也没有,只是孙俏在清洗它时,指腹摸到了一角有些凸起的地方,细看之下,那上面用银线绣了一个字——绍。
三日的时间一晃就过,孙俏每天的日子十分规律,辰起后山练拳,回来时顺便去看看自家客栈如今改造的情况,下午偶尔去各大赌坊走一圈,观察行情,顺便赌几手骰子,偷偷摸摸赚些银子。
这几日最让孙俏惊讶的是,臭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个儿,只三天时间,臭蛋的身高就从孙俏的小腿窜到膝盖往上些的位置了。孙俏去成衣铺替它买了好些衣服,臭蛋的五官长得更像个小姑娘,所以孙俏就替它买了很多漂亮衣裙,不过孙俏观察到臭蛋似乎更偏好穿短衣短裤。
孙俏每每看着臭蛋,就会想起自己那匹马,接着就会想起那个杀了她马的男人。好在今夜就是三日之约,一入夜,孙俏拿着方巾直奔早已热闹不已的风月楼。
袁妈妈见着她,连客人也不亲自招呼了,吩咐了一圈周围的美人,笑着往她这边走来。
面对袁妈妈一而再再而三的殷勤,孙俏心中是越来越疑惑。
没等袁妈妈开口,孙俏就将手中的方巾拿在她跟前,还专门把那刺了一个‘绍’字的地方放在最显眼的手掌心,保证她一眼就能瞧见。
“我来找这块方巾的主人。”
“这……”袁妈妈心中起疑,面上却是一副为难的模样,“今夜咱们顾公子已经有客了,孙二姑娘还是改日再……”
“他让我今夜来。”孙俏今日的态度意外强硬,她总觉得这袁妈妈有些不对劲。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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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妈妈还是将她安置在一处较为安静的屋子里,吩咐人备了些水果茶点,她自己则急忙去跟上面人请示。
孙俏越想越觉得这袁妈妈最近两次面对她的态度多了些讨好,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还有袁妈妈口中的顾公子,应该就是这块方巾的主人,与其说他让她来找他,不如说他是故意将她引来风月楼。可孙俏观察袁妈妈刚才的态度,又似乎不太想让他们两人相见。
奇怪,真奇怪。
☆、春宫
袁妈妈望着屏风,如实将之前发生的事与自己的主子详细说了一遍。
屏风后面的人似乎听得很认真,连那细微的摇椅声都消失了。
“顾绍现在和谁在一起?”慵懒的男声像是刚睡醒一般。
袁妈妈垂眸答道:“刘知州家的大公子。”
“这些年他眼光越发高了。”
袁妈妈听后不敢再说话,因为她听出自己主子话里暗藏的杀机。
良久,屏风后又传出年轻男子惫懒的声音:“既然她想见,你便带她去瞧瞧。”
袁妈妈听后细细揣摩着这句话里的意思,领命准备下去。
不过这次他们这一向不多话的主子竟破天荒提醒了她一句:“挑个好时候再带她进去。”
孙俏百无聊赖地在那屋里坐了好久,茶点和水果都快被她扫荡一空时,袁妈妈才笑着进来,与她说道:“孙二姑娘随我来。”
孙俏放下正准备送入嘴里的枣,起身紧跟在袁妈妈身后。
不得不说,这袁妈妈身材真是好得没话说,孙俏跟在她后面细细打量着,如果不看袁妈妈的一张略有些上年纪的脸,光是这背影就妥妥地打败楼里好大群莺莺燕燕。
孙俏说道:“想必袁妈妈年轻时也是个大美人吧。”
袁妈妈步子顿了顿,很快又恢复正常,继续往前走,“二姑娘哪里的话,妈妈我在你这个年纪还没你好瞧呢。”
孙俏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自谦的话。最近在她的努力下,原身的气色越来越好,相比起刚来那会儿,如今这张脸算得上容光焕发,小小年纪已经是个美人坯子了。
“袁妈妈是习武之人吧?”
“以前跟人学过几招防身,”袁妈妈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叹了口气,“有时候,太过美丽反倒是种灾难。”
孙俏点点头,随后发现走在前头的袁妈妈看不见她的动作,然后“嗯”了一声表示同意她的话。
孙俏有意与袁妈妈攀谈,所以一路上,两人一前一后说了不少话。最后聊着聊着,两人不知怎的聊到了男人。
“袁妈妈就没打算嫁人吗?”
“这世上良人最难寻,好男儿或心有所属或高不可攀。”
袁妈妈转过身看向孙俏,头一次如此认真与她道:“如果姑娘以后遇到一个很爱你的男子,一定要好好抓牢才是。”
孙俏突然又想起了楼峥,那个在面对死亡时还紧紧将她护在怀中的青年,明明那么年轻却偏偏喜欢上她这个“老女人”,最后她还伤了他的心。
孙俏跟着袁妈妈走了大概半刻钟的功夫,终于来到一处名为“阑珊阁”的庭院,院子里种满了桃花,眼下正值春天,桃花开得灼灼,在灯笼的照耀下也分外好看。
门口有两名把守的侍童,长得皆是唇红齿白。说来,除了来客,孙俏还没在风月楼里见过丑人。
侍童见着是袁妈妈,什么也不问,直直让了路,孙俏跟在袁妈妈身后可谓是一路畅通无阻。
边走,孙俏边打量着院子里的风景和物件,处处透着奢靡,物件以精美昂贵为主,主色多艳丽。
孙俏觉得,能在风月楼里侍客的美人,个个的小金库恐怕都比得上外头那些叫得上名头的富商了。
孙俏不禁打听:“这位顾公子什么来头?”
袁妈妈心中冷笑了一声,面色却如常,“咱们风月楼第二个头牌,面相艳丽,出了名的薄情,擅于玩弄人心。”
孙俏听出这袁妈妈的话里带着些提醒之意。袁妈妈身为楼里的人,却这样拆他们家这头牌的台子,孙俏越发觉着其中别有深意,楼中关系错综复杂。
袁妈妈径直将她带到一处桃林,穿过这片开得灼灼的桃树林,映入孙俏眼帘的是一池氤氲着热气的温泉水,水上漂浮着落下的桃花,不知道的,还以为误入了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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