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郁榕
整个过程只用了两个时辰,等李重进率军赶到皇宫的时候,皇宫一片狼藉。
李重进率军准备追赶皇帝的时候,被赵匡义率领的大军拦下了。赵匡义给的理由很简单,就是皇帝被渤海王蛊惑,玩物丧志。所以各将领认为必须迁都江南,定都南京,所以实行了兵谏。
李重进被李运用运输车改装的炮车击溃,随后被赵匡义尾随追杀,到了汴京城下,赵匡义才退兵。
消息来的非常突然,因为渤海这几个月都在整肃内部,暗卫的对外情报能力被削弱。也或者就是柴克宏故意拖延,等到高继冲得到消息,通知还在肃州的柴宗谊的时候。李重进已经只能兵败驻守汴京一座孤城,因为周边的州县全部都支持皇帝“南狩”。
很快,又一个消息传来,原来赵匡胤在李运的帮助下,在荆州一代,打出了一眼猛火油的油井。出产的猛火油品质不比渤海差。
李运的机器制造局拿到了一种简易版的装甲车发动机图纸,已经造出了一台样机。
没有人解释这是为什么,军事院的人,包括柴克宏在高继冲的追问下都低头沉默。
“原计划中没有这个,你们谁做的决定?你们让我怎么跟冀王交代?怎么想王院长交代?”
柴克宏道:“是我,我们只是在帮助机器制造局时,给了一个原型机说明书。不然他们没有办法判断战车故障出在什么地方。”
“你承认,我也不相信,赵挺,你敢说不是你的主意?荆州的猛火油呢?”
高继冲指着被柴克宏护在身后的赵挺。
赵挺挺起胸:“是我的意见。我认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果现在不做,将来,商家地位全失,想做也做不了了。”
柴克宏回身吼了一句:“都别说了,你们是提了意见,但是最后拍板的是我。”
高继冲坐回了椅子:“柴院长,你不用护着他们。真的,我知道你不懂这些。这帮家伙是没吃亏上当,一个个尾巴都翘上天了。你们就等着看,你们放了一个恶魔。”
柴克宏脱了帽子,把它送到高继冲的面前:“这件事我负责,我请辞。按照军法,泄密是死罪。您杀我的头,我也没有怨言。”
柴克宏的身后,一干军官全部半跪在地上,连廉秋也不例外,这说明他也参与其中了。
“你们干什么?这是逼宫?”高继冲猛拍了一下桌子。
廉秋道:“王爷,这件事,只有军部知道。柴院长是要委屈一下,但是牵连太多。其他几个院可能意见更加大。”
高继冲道:“你们把别人当傻子?吴院长,敬院长,王院长是什么人,你们认为瞒得住他们?”
柴克宏道:“瞒不住也没关系,他们知道也不会说,有问题的只有冀王。但是现在赵匡胤还不敢动柴宗训。只要柴宗训不死,冀王就不会真的追究,不过就是迁都了而已。”
“那是皇上,大周天子。”高继冲瞪了一眼柴克宏。
柴克宏硬着脖子:“王爷,我是大唐的臣子。”
狩宋 第四百零二章 惨败之痛
柴宗谊到了开封的时候,信使通报说高继冲也在往汴京赶。
柴宗谊黑着脸不说话,韩令坤、高怀德等一干将领也都沉默着气氛十分紧张。
范质和**、李重进跪在路边,满脸羞愧。
“你们王爷怎么说啊。”柴宗谊叉着腰,按着腰间的宝剑,虎视这信使。
信使却毫无惧色:“听说是军事院出了一些问题,柴副院长已经辞职。王爷说具体什么情况,涉及机密,需要见面才能谈。”
柴宗谊一甩袖子:“好,我等着他跟我解释。”
他走到范质和**面前,直接拔出了长剑,挥剑就砍:“大周天子,你们都敢弄丢了,你们这左右丞相还活着啊。”
范质和**直接逼上了眼睛,但是韩令坤和高怀德抱住了暴怒的柴宗谊。
“王爷,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弄清楚情况了再说。”
柴宗谊把宝剑扔到地上,然后再两个人面前蹲下来。
“好,你们来说,是怎么回事。”
范质低头不说话,**道:“皇上一心要建龙骧军,所以重用贼子李运。平时都有王翰将军和李将军陪同,但是皇上嫌李将军总是谏言,非常不喜。这次是带着王翰偷偷去的。李运是从渤海来的人,我们谁都没怀疑。”
柴宗谊冷笑道:“你们谁都没怀疑?渤海这几个月在干什么?清除内鬼,限制商人。李运是什么人,商人,大商人。他的车队横扫京师都可以。你们会不知道,没防备?不要以为我都是瞎子。”
“我们做了防备,但是战车团太快了。他们早有准备,宫门还没有来得及关上,就直接被撞开了。车上装有一种能够连续发射的机关炮,房子一打就是一个洞。侍卫们根本拦不住。我们追上了战车团,但是在这种机关炮的前面,骑兵不是对手。禁军死伤惨重。”
李重进头盔取了,披头散发,身上都是血迹。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受伤。
看着柴宗谊怀疑的目光,范质道:“死伤的人太多,很多人救是救了回来,但是断手断脚都是残疾,有些人被炸得尸骨无存。我和李将军刚刚从禁军那么回来,李将军身上的血迹是给将士们截肢时弄上的。”
柴宗谊的眼睛就闪了一下。
他把沧桑而无力的李重进扶了起来:“我们去禁军军营看看。”
汴京,实际情况要比柴宗谊想象的要好很多,毕竟李运一次突袭,只带走了太后和皇帝一些近侍。一些武将已经在战后出走,因为赵匡义的接应,很明显是武将系的人马策划了这次事变。
整个文官阶层就被扔在了汴京,范质和**把局势稳定的不错。禁军虽然遭到一次惨败,但是还是上街维持着治安。
汴京西城的城门楼遭到了炮击。城楼上的火炮对战车团进行了反击,但是很明显这是战车团已经冲入了城门之后,才匆忙调转炮口,一辆已经烧得只剩下架子的战车展现了他们的战果。但是也仅此而已。
因为炮击,街道一侧的民居被炸毁,燃起的大火已经被扑灭,只少了两间房子。房主正在办理丧事,门口挂了白布。
街道上却一片狼藉,两侧没有收起来的摊点全部被战车撞翻在地。因为街道很窄,战车是一路撞过去的,造成的损失惊人。一些禁军军士在帮助老百姓清理,不过很显然,着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收拾完的。
汴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经过战乱了,到处都是争执和吵闹。如果不是禁军,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看到冀王带着百官骑马走过,街道两边跪了一片片的人。
“抚恤下发了没有?”
“已经着人统计损失,事发突然,户部库银没动,但是内库被洗劫一空了。”
范质的意思很简单,国库有钱,但皇室的钱都没了。
“现在是四月,夏税恐怕除了开封府,是收不上来了。”
皇城,整个城门口还在,不过城门被撞塌,工匠们正在修理。
“王爷,并不会我们不发兵勤王,而是战车团战力惊人,我们不熟悉情况。战车团是渤海建造的,可是似乎渤海似乎并没有装备。我们不明白啊。”
李重进红着眼睛。
“渤海不是被装备,而是很少。战车在渤海不适用。那你们对付不了。铁骑兵装备一些火箭,能够击毁装甲车,那个李运很清楚,所以不会在在北方停留。”
“王爷,请铁骑兵南下吧皇上迎回来。”
群臣下马,就都跪在地上。
柴宗谊回头看了韩令坤和几个铁骑军的将领一眼,那些将领都半跪在地:“请王爷下令,铁骑军万死不辞。”
柴宗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洞开的皇城城门默默不语。
**在地上叩首:“王爷,这是渤海王的纵容,才导致了今天的祸事,李运,不过一个小商人,就能轻易劫走皇上。请王爷责罚渤海王。”
柴宗谊摇头:“如果只是提供战车,不至于如此,应该还有别的事情你们还没弄清楚。如果想要彻底击败战车团,还要等渤海王过来。现在皇上情况如何,赵贼有什么动静?”
**到:“赵普已经追了过去。但是贼人走的太快,恐怕需要等一段时间。皇上倒是没有什么危险,赵贼留了兵谏檄文,意思是请皇上迁都南京。”
“南京,哪个南京?”
“没说,但可能是荆州。”
“如果只是迁都,各位怎么看?”柴宗谊让这些人起身,没有进皇城,而是一边向禁军军营走,一边问。
“辽国,就有五京。皇上极为,设了燕京。设一个南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劫持皇上,强设南京就是死罪。”范质道。
“赵贼说的不是设南京,而是迁都。魏王和蜀郡慕容延钊有没有消息回来?”
“蜀郡希望不大,魏王顾忌太后和皇上性命,恐怕会妥协。赵贼早有盘算。”
“那各位大人何去何留?”柴宗谊问。
“范某不敢从贼。”范质想起李谷的告诫,不觉羞愧难当。
**寒着脸道:“如王爷举兵勤王,王某万死不辞。如不成,某告老还乡。”
**也是恨啊,自己为那些人说了多少好话,办了多少事,现在把这一大帮人都扔在汴京,自顾自地跑了,这让**情何以堪?
柴宗谊扫了一眼群臣,大部分都是羞愧难当,少部分明显是在犹豫去留。
柴宗谊没有管他们,直接走进了为了防止城内治安恶化,就在皇城边上临时搭建的军营。
军营中间的大锅里满是烹煮马肉的香气,军士们却没有上前吃马肉,见到柴宗谊进来,都从角落里站起来,随机半跪。
站在大锅旁边,拧着大勺的厨师却坐了下来。
“王爷,我把战马煮了,但是这帮崽子都不吃。”
战马,就是骑兵,就是大周的希望,铁骑军曾经转战千里,穿过了燕山和阴山,所向无敌。大周把黄河上下万里,都变成了马场。冀王为了这个,得罪了千百世家,连皇位都不要了。但是现在却败了,败得非常惨,非常难看。
柴宗谊的声音有些哑:“给我打一碗。”
厨师没动,柴宗谊自己夺过勺子,给自己盛了一碗。拿起马骨狠狠地咬了一口。
韩令坤、高怀德、李重进也纷纷上前端起了碗。
“吃,为什么不吃。我们的战马死了,是因为我们用的不好。不是马的问题。有错,我们改。失败了,我们爬起来,这才是我们铁骑军的本色。如果连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那还是什么铁骑军?吃,吃饱了才知道怎么打仗。”
狩宋 第四百零三章 疯了
战车团消失了,但是赵匡义却停下了脚步,一支支军队向汴京缓缓而进,一个个绣着将领姓名和官职的大旗飘扬。他们的背后是一个个的世家。
上千支军队,百万大军形成的滚滚洪流让赵普心里突然不是滋味。
赵匡义披甲持枪慢慢走向前:“则平兄,事发突然,此举实非我大兄本意。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发则失天下人之心。”
赵匡义回手指了一下身后的大军。
赵普低声道:“难道这些人不是元朗安排,上千家兵,百万大军。岂是临时之举?京师也全无消息,这作何解释?”
赵匡义苦笑:“多说无益,现在说什么,天下人都不会相信。大丈夫,做了也就做了。不过是早晚而已。”
赵普看赵匡义脸色不似作假,就问:“大军进发,意欲何为?难道真的要开战不成?”
赵匡义不置可否,而是阴沉着脸问:“如果我说,这次事变,是皇上策动,铁甲车团,只听从皇上之令,你信吗?”
赵普狐疑地看着这个大权在握的年轻将领。
赵匡义叹了一口气:“那就是您不信。其实我也不信。但大义所在,不得不为。所以还请则平兄尽快赶回汴京。您就告诉冀王和两位丞相,我们的粮草不济,军令不齐,行军速度快不了。”
开封府,汴京,从伤兵营出来的柴宗谊命令禁军上城,关闭城门,坚守待援。因为周边的府县都举起了清君侧的大旗。
可是清君侧总有一个人吧?没人说得出谁是奸臣。要怎么清。
所以核心就是世家,世家反了,他们不管出现了什么情况,反正募集私军,开始围困京城。因为百里之外,赵匡义的大军还在慢慢整理队伍,筹集粮草。如果光说人数,就是禁军加上渤海军,人也没有这么多。
延安府到肃州,禁军加上厢军有三十多万人,不过那里动不得,柴宗谊回来的时候把李谷留在了延安府。有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坐镇,折家和杨家相助,西北就算是有事,也翻不起来大浪。
濮阳,铁骑军正在那里慢慢汇集,加上禁军超过了二十万,只是高怀亮一个人,想要整合匆忙收拢的军队,难度不小。问题是装备,他们没有装备。
渤海师,大部分已经撤回了山海关。兖州一代不敢动,清河郡据说只有三万人,剩下的都是学生。渤海王可能会直接搭乘战舰,率领水军到汴京,这个人数不会多,不会超过一万之数。
问题是就算是渤海王尽起关内之兵,包括山东,加起来也不够十万人。
范质只能组织汴京城内的百姓协助守城。
柴宗谊从回到汴京开始,连皇宫一天都没有进过,现在更加是直接上城巡查了。
赵普是赶到城楼之上,才见到了柴宗谊和范质等人。
赵普没敢多说一个字,原原本本把赵匡义的话复述了一遍。
柴宗谊和范质、**对视了一眼。三个人都没说话。
赵普道:“赵匡义的大军除了中军,确实都是各家听说消息之后,临时聚集起来的。这还不算,我回来的路上,各家出兵的很多。王爷,这是人心向背。”
这不仅仅是人心向背,更加重要的就是一种宣誓,宣誓这天下到底是在谁的手中。
所以不管汴京之乱真相如何都不重要了,赵氏已经挟持着“民意”而来。
三个人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来:“无论如何,不管这件事如何了解,恐怕不会那么快。因为打和谈,总要有出头的人。迁都檄文不是可以打的理由,这确实是仓促之举。”
范质却一惊,连忙道:“王爷,渤海王,现在的问题是渤海王如果入城,那么清君侧就有了靶子。奸臣,不是他,也是他。”
柴宗谊闭上了眼睛:“让水军出一只偏师,把消息带给高继冲。如何处置,我们就管不了了。范丞相,我们商议一下,如何谈的问题。”
头疼的不只有柴宗谊,荆州,原本要赶往汴京的赵匡胤停下了。因为战车团在自己的大军面前轻松击垮了禁军,然后一声不吭地南下,在增援汴京的石守信骑兵面前一晃而过,直扑荆州而来,看起来不像是归顺的,而是来攻城的。
消息传来,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赵匡胤道:“皇上南巡,我们准备接驾吧。”
赵匡胤心里是一把暗火,因为各世家这是硬把弟弟赵匡义推到了前面,把自己架在了火上烤。大军围了汴京,天下人都知道,赵氏有了夺取天下的民意和实力。但是处理不好战车团,那就会失去大义。
“去江南银行,把王贞范给请过来。”
邓州,战车走上了到荆襄的直道,这是南平王高保融主持修建的三条直道之一。到了这里,以战车的速度,赶到荆州不过就是一天一夜的时间。机器制造厂的技工正在检修车辆,士兵们在清点补给车上的燃油和弹药。炊事班所有的粮食也都在专门的车上。
士兵们***的步枪,这是机器制造厂能够制造的步枪,至于战车上的机关枪,到了荆州,那里的铸炮厂总能想出办法。
所有的补给很充足,因为李运把原本用于运输行的柴油和零配件全部带上了。
李运头戴一种专门隔音的软帽,笑眯眯地看着一脸郁闷的王翰,就在两个时辰前,李运亲自用一个连射,就让一只五千人的骑兵差点炸营了。骑兵的战旗上名字让他知道,这是大将石守信。
“你真以为,凭借这支战车团就能天下无敌?”
王翰已经被放了,连同皇上和太后,也都只是软禁。皇上还苦中作乐,跑去一辆运输车上,开了一个时辰的车。
“如果柴油和弹药足够,真的可以。你以为凭借那些骑兵就能打败我们?”李运叼了一根草茎,脸上非常得意。
“但是你只敢南下,却不敢背上。而且荆州并不是全无抵抗之力,你们汴京就被守城火炮击毁了一辆战车。你不过一百多辆车,能够经得起几次损失?”王翰恨恨地道。
“那不一样,如果我帮助皇上,打下了南唐,哪怕只是打下了南唐都城,让这只新兵种扬威天下,我就名垂青史了。”
李运指了指后勤车:“那里,我有二十万子弹,五百发,我能把五十万大军屠得干干净净,你信还是不信?”
王翰摇头:“你是疯子。”
“你觉得白起是疯子吗?但是他缔造了一个强大的秦国。”李运的眼中满是疯狂。
他低头看着王翰:“你最好还是跟我干。而且不是疯子,我只是一个生意人。我为什么要反出汴京?因为我不想受制于渤海,我能够在荆州重建一个工业体系。渤海王太保守,他压制工商业,他想成仙成圣,我不想。我只想成为一个生意人。”
王翰站起来:“你还是不要想了,皇上是个孩子,他相信你描绘的一切。但是我不信。而且我很确信,你不会成功。”
狩宋 第四百零四章 意在何为
汴京,城里城外,呈现诡异的相持局面。
城里想谈,不知道跟谁谈。城外想打,又不知道跟谁打,打冀王柴宗谊?谁也说不出口啊。
有消息说渤海王会坐军舰前往汴京。所以一支支军队在朝向濮阳方向走,但是濮阳,高怀亮正在集结铁骑军。这支铁骑军和禁军的骑兵明显不同,他们配了骑兵**和利于劈砍的单刀。他们每个骑兵拥有的马匹都有四五匹之多,从武器弹药到宿营用具,全部都在马上。
庞大的马群数量,以及中间星罗棋布,能够在几百米之外就能击杀敌军士兵。这对于只有少数骑兵,大部分是步兵的勤王军队来说,根本没有能够相抗衡的信心。因为他们光凭马匹数量就能冲垮军阵。
至于清河郡,以前的村落,树木成了森林。以前的荒地上,也长出了纵横交错的矮树林带。以前的农田很多变成了鱼塘,****的湿地,一个个湖泊连着湖泊。有小艇在水面上“飞过”,扬起的高高的水花。小艇上,有令人闻之丧胆的机关炮。
问题就是,他们能够打到你,而你别说打到他们,想要发现和追踪他们都很难。
渔民们住在岛屿或者船屋之上,渔民们都是成群结队,身上挂满了武器。这和大周的百姓身上连个铁片都找不到有着天壤之别。
勤王军的优势当然有,那就是有组织的军阵。但是这种军政无法再清河郡展开,展开了也不知道怎么打,因为没有攻击的目标和路径。
清河郡,很多以前就是这一带的世家,已经完全认不出自己的家乡了。
渤海人,有本事在并非是农田的地方养活自己,还活得不错。
勤王军只能再一次撤回汴京周边,因为这里能够得到各家凑起来的运粮队的粮食补给。
这个时代,华北平原其实准确地讲应该叫做华北水网。因为黄河多次改道,以前的老河道其实还在,而黄河把一条条支流切断,这些支流的河道也在。
黄河的新河道虽然经过了规划,修筑了堤防,不过河道被规划得非常宽泛,也就是说,凡是低洼低端,河道已经与湖泽联通在一起了。
黄河水在濮阳以下,已经变得清澈了很多。就是濮阳以上,泥沙也在迅速减少。这不是后世那种一眼望过去都是黄土的时代,偌大的土地上,一千多万人,还不如后世一个城市的人口多。辽国与中原的战乱,从侧面拯救了黄河以及这里的环境。
清河郡,博州,高保融见到了又一次处于风口浪尖的儿子。不过在这一次,他的身后,多了数千身穿绿色军装,身上背着行李以及武器的军队。
没有整齐的军阵,甚至看起来有些凌乱,但是每个作战单位十分清楚,他们迅速抢占着制高点和战术要地。
位于树林之中,挂了很多绿色防护网的帐篷,你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士兵们正在挖掘一条坑道,火头军在里面生火做饭,就连炊烟,也诡异地飘荡在林间,而没有直上云霄。
通讯电缆已经埋到了齐州,这附近很明显有一条。电报兵背着电线在林间飞跑,他的身后,有人在掩埋和坐上简单的记号。
帐篷里空间很大,勤务兵正在摆设里面的设施,一张巨大的地图挂了起来,一些参谋在上面添加这记号。
符金定在给高继冲卸下身上的一些小装备,一个小姑娘将这些装备很快地收进皮囊之中,见到人进来,眼睛滴溜溜乱转,一看就是一个调皮不安分的家伙。
十多个参谋模样的人都在相互做同样的事情,不过他们应该有自己固定的位置。一件件物品摆放都很快。几个士兵正在用一下金属条组装桌子。
高继冲因为不方便,只是向父亲这边抱歉地笑了一下。高保融就被廉秋带到一个开有一个窗户的小房间,里面相区隔的“墙”应该是木架子,士兵们刚刚把帐篷布放下来,用铁锹简单埋了一下。不过这里面已经铺好了地毯,有一个已经拼好,放了桌布的矮桌。
一个中年将领正在整理一个背包,里面似乎是整整齐齐的书籍。不过见高保融一行进来,就直接放到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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