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有今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茶茶好萌
仝年年看着陈旌眼下的青色,连夜赶回来就为了她那一句话,叫她怎幺不心疼?
“不用,”陈旌却拒绝了,“我在这陪你就可以,上去我也睡不着。”仝年年拗不过他,抿唇想了想,说:“那我们吃完火锅就上去睡一觉。”
陈旌这才顺着她的意点了点头。
自制火锅也不需要做太麻烦的工序,不过是把蔬菜荤肉洗净片开装盘就可以了,所以只忙了半个小时不到,两人就上了饭桌。
这是他们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新年。
“好了学姐,”陈旌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碗里堆起的小山坡,“太多了,我吃不了。”
仝年年咬着筷子,鼻头酸酸的。
她是真的没想到陈旌会对她好的这种地步。
在别人眼里,陈旌就是一个成绩勉强过关的校霸,成天闹事,仗势欺人,手下小弟一堆堆,常年冷面,一看就不好接近。
被别人这么形容的一个人,会时时刻刻尊重她的意见;会和她假装耍赖皮然后次次妥协;会等她几个小时也只是想她哄一哄自己;会顾及她的感受而戒烟吃糖;会陪她学习陪到睡着也坚决不去打扰;会把她的每一次撖娇都放在心上;会因为她随口一句想他就立刻飞到她身边……
仝年年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第二个陈旌了。
陈旌却慌了。
他绕开桌子走到仝年年跟前,抬手去捧她的脸,“年年你别哭啊。”
仝年年没想哭,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眼眶湿热,水雾重到眼前一片模糊。她一眨眼,眼泪砸下去,面前陈旌的模样才恢复清明。
她问:“陈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陈旌听她的哭音听得骨头都软了,他小心地用指腹抹开她脸上的泪水:“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可是也太好了。”好到她快承受不住。
眼泪擦都擦不完,陈旌索性单膝跪在了地上,与她略微平视。
他叹气:“哭包,这就叫好了啊?”
“哪有这么容易的?这还远远不够。”
“以后你就知道了。”
她是他的心肝宝贝蛋,要对她好到离不开自己才行。
吃完饭,两人回了陈旌的房间,刚把暖气打开没多久,屋里还透着湿冷的风。
仝年年躺在陈旌怀里,却没觉得多冷,她的眼睛酸酸胀胀,像是被泡发了的柠檬,哭多了,困意就来了。
“陈旌,我好困,你困不困?”
“嗯。”把仝年年抱在了怀里,陈旌才真正地放松下来。人一放松,睡意挡也挡不住,他低头亲了亲仝年年红肿的眼,“睡吧,哭包。”
仝年年把脸闷在他的脖子里,“你别叫我哭包啦。”
“谁刚才在哭我就叫谁哭包。”
仝年年哼哼两声,想计较也没了力气,暖气盈满一室,她眼皮一沉,就这么睡了过去。
陈旌搂着仝年年,听到她细细绵绵的呼吸声,轻轻笑了下,跟着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这段时间睡得最好的一觉。
等两人醒过来,已经是晚上八点。
可能是中午吃得太多,仝年年也没觉得饿。给徐媚回了短信后,她重新抱住陈旌,语气懊恼:“妈妈让我早点回去。”
陈旌安慰她:“过年嘛,正常。”
“可我想陪你。”仝年年情绪低落,“而且我还想明天送送你呢。”
“千万别!”陈旌连忙道,“一大清早的飞机,我哪里舍得把你留在机场一个人走?你一会儿乖乖回家,我自己能行。”
仝年年只能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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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
仝年年又要亲他,却被拦下,她奇怪地问:“怎么了?”
“最近是不是有人在烦你?”
仝年年一愣,点了点头,“对。但应该就是三分钟热度,我不理他就好了。”
陈旌得了仝年年的口头确认,神色瞬间就黯了下去。
追仝年年的男生是隔壁学校的曲华。曲华这人,和陈旌的过节颇大,上回陈旌背部
受伤,就是曲华那帮人耍的阴招。
曲华的爸爸是个暴发户,家里别的没有,就钱最多,是以曲华不管捅了多大的篓子,只要钱够,他就总能脱身,简直臭名远扬。先前曲华欺负了深岛的一个女生,怡好是杨祈的女朋友,杨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告诉了陈旌。
这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既然都欺负到了自己的地盘,陈旌自然就没有不出面的道理。
两方开战,陈旌被偷袭中了后背的伤,曲华也没好到哪去,被锁头抡破了额头,又断了三根肋骨,个把月都没在学校出现。
要说曲华追仝年年这事儿陈旌是怎么知道的,也巧。今儿早他正准备趴着睡觉,听到班上有人提到仝年年的名字,便多留了一个心眼。没想到那群人讨论的内容竟然是曲华正在追求仝年年,而且曲华还大张旗鼓地到处乱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仝年年是他曲华要追求的人一般。
嚯!被打进医院还不知收敛,出来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这个人脸皮最厚,不是你说不理他、他就会善罢甘休的。”
陈旌揉揉仝年年的脑袋,“学姐,这件事你交给我。”
仝年年看他脸色不对,又想起他后背受伤的事情。
她抓住他的手,“陈旌,你别打架。”
陈旌冷着声道:“他欺负你。”
“可是打架斗殴,并不好。”仝年年放软了姿态,“陈旌,我怕你受伤。”
胸腔本有股火气在翻涌,可一面对仝年年,天大的怒火都消成了灰烬。
陈旌忍得腮帮子都快咬碎了,最终还是低了头。
“好,我不打架。”
高三以后仝年年每天下午都会加课。
因为恋情不公开的关系,陈旌一般都会在学校一条街开外的奶茶店里等仝年年,然后他再送仝年年回家。
按平常这个时间,仝年年也该出现了。
心慌得如同被扔进沼泽的鱼。
陈旌不耐地又看了一次手表,手指在桌面上敲敲打打,毫无规律可言。
给仝年年买的热牛奶变得有些冷了,他再忍不住,决定折回学校看看。
三月的天,冷风刮在脸上像是刀子在削面。陈旌跑得飞快,满身是汗,手脚却冰凉得僵硬。
他很怕仝年年会出事。
然而人果然不能胡思乱想。
陈旌快到深岛大门口时,就看到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第31章
由于之前海城有发生过女学生晚归出事的意外,深岛便在事件发生不久后取消了晚自习这一课程。
放学的时候,仝年年闹了肚子,等人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是二十分钟后。天色昏暗,字校基本上没什么人了。
身上没带手机,仝年年怕陈旌等急了,她走得很快。不想刚走出校门不远,她手臂一疼,就被人拽到了旁边的小树林里。
和别的学校不同,深岛的门口对着的不是宽敞的大马路,而是一条笔直的林荫大道。这样的设计说白了就是为了家长接送孩子时有地方停车,而又不阻碍外面的交通。说得再诗意一些,那就是深岛校如其名,就是一座藏在城市深处的岛屿,欲求索而深探。
大道两边是两片小树林,本以绿化占地为主,此时却成了曲华趁虚而入的绝佳去处。
仝年年第一时间就挣扎起来:“你放手!”
曲华兀地阴恻恻回头,诡谲的笑容在浅淡的夜色中犹显渗人,他手上力道不自觉又大了几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陈旌的关系么?”
仝年年心一凛,手腕被拽得生疼也像是没了知觉,前所未有的恐惧将她吞没,她面如雪色,脑子一热,猛地抓住曲华的手,张口就咬了下去!
“啊!”
曲华吃痛,甩手便把仝年年掀翻在地上。虽说这时候天还冷,仝年年穿得挺多,但整个人被摔在枯枝败叶上头,再厚的衣服也隔绝不了疼痛,尖锐的树刺立刻就把她的手给划破了。
她没力气管这些,撑起身子就要跑,谁知还没跑两步,便踉跄地开始后退折返——
又来了三个人堵在了她的面前,明显是曲华的跽班。
前面三个小混混,后面一个大魔头。
仝年年气得手都在抖,她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知道三个人的话语权还不如曲华一个人的分呈重,她转身,眉色发白,语气却镇定平淡:“曲华,你到底要怎么样?”
曲华凶狠地盯着她,仝年年咬他时显然是下了狠口,天又冷,手腕上的齿痕渗出血丝,寒风吹过,钝钝地疼。他狰狞着眉眼,“我要怎么样?你怎么不说说你男朋友拿锁头砸老子脑门的时候又要怎么样?”
一提起陈旌,仝年年就像是有了后路,心中的恐惧感退了些许。她心知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于是故意凉凉的开口道:“那是你们的事情,别把我扯进来。”
“哟!”曲华夸张地大笑两声,“这么快就要和他撇清关系?你不怕他听到了难过?”说罟又要上前抓仝年年的肩膀。
而仝年年早就看准了一个空档,她拔腿就往那里跑,只听到后面一声追,她跑得越来越快,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但可悲的是,男女力虽上的悬殊,太过现实。
仝年年头皮一疼,就被拖了回去。
“曲华!你会遭报应的!”
“等遛了再说吧。”
曲华冷笑,让身后那几个跟班压制着仝年年的四肢,他揪住仝年年的外套,往两边一撕,拉链的塑齿瞬间扭曲,仝年年一声尖叫,外套里头的卫衣就露了出来。
就在仝年年陷入绝望,以为事情没有回旋之地的时候,原本还试图要掀她卫衣的曲华突然一声闷哼,背部僵直,居然就这样硬挺挺地往旁边倒了下去!
这一切都来得太猝不及防,几个跟班还没反应过来,曲华就轰然倒地。他们一抬头,看到来人的脸,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不顾曲华死活,直接就跑走了。
被桎梏的手腕脚踝一松,身上也没了压制,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还有他手上的砖头,仝年年骤时瞪大了眼睛,一下就哭了出来。
“陈旌。”
扔下砖头,陈旌一言不发地将仝年年抱起来,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在他的怀里哭,哭得他心都碎了。
如果刚才不是他出乎本能地停了下来,说不定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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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小树林这边的动静,那样的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陈旌满嘴的血腥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组织不出,他只吻了吻仝年年的脸颊,然后在她耳边说:“闭上眼睛。”
心底隐隐知道陈旌要做什么事,仝年年却不复以往的理智,心里竟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她抬起手捂住嘴,眼睛闭上,睫毛颤得像被抖落的糠筛,身上穿得再多,都捂不暖刚才被绝望带来的冰冷。
耳边一声又一声皮肉撞击的声音,从曲华口中传来的闷哼声由小变大,到最后,有血腥味透过指缝传到仝年年的鼻端,她被腥味呕得一激灵,理智被刺得回了笼。
殊不知将将睁开眼睛,仝年年便吓得傻在了当场。
那个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的人……是曲华?
他的手被鲜血覆盖,以怪异的姿势搭在他的头两边,整张脸像是被红墨水泼过一样,连五官的位置都看不清在哪里。
而陈旌仍像一个毫无灵魂的机器,脚下不停,还在往曲华的腰部踹。
仝年年反应过来,惨白着脸过去抱住陈旌,她想拖着陈旌远离曲华,却抵不过他的力量。
“陈旌……不要……不要再踢了……会死人的!”
怀里多了一具香软的身体,陈旌眸色一闪,倏尔停了下来,“年年?”
仝年年哭得嗓子都在疼,她祈求地抱着陈旌:“陈旌……我扪回家了……不踢了好不好?”
陈旌僵住的手抬起来,摸了摸她的脑袋,方才黯淡无光的曈孔恢复了一丝明亮,他说:“等等。”
等等什么?
仝年年茫然,只见陈旌走开几步,忽然往曲华的胯下狼狠一踢——
她登时惊得闭紧了嘴巴。
下意识的,她就在想,绝对不能叫出声,那样会害了陈旌的。
陈旌做完了最后一件事,他沉着脸走过来,抱过仝年年就往外走。
脱开陈旌的怀抱,仝年年抖着腿去探了探曲华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热气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跑回陈旌身边,将他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陈旌眉峰一跳,没有阻止。
给曲华叫了救护车,仝年年口干舌燥,她咽下一口干巴巴的冷气,去牵陈旌的手,“走吧。”
握着自己的手那么凉,陈旌却觉得比冬天的太阳还让人温暖。
“……嗯。”
两人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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