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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胡不归

    宴宁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她重新打开未接来电,看着上面的时间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昨晚谭宗南那些话并非莫名其妙,再加上他看见自己穿着蒋麟的外套才……

    客厅的窗帘拉的不严,耀眼的阳光循着缝隙偷偷跑了进来。那抹光芒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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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让宴宁眼眶发酸。

    她不知道谭宗南曾这么急切的想找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披着蒋麟的外套让他有多么难过。可归根结底还是她做的不够好,才会让他这么没有安全感。

    门锁发出转动的声音,谭宗南推开门,似乎没料到宴宁已经醒了,目光落在客厅有一瞬的怔愣,他率先移开视线,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你醒了。”

    “你去哪了?”

    “……买药。”

    宴宁拖着酸软的腿,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目光定定的望着他,“谭宗南,我们谈谈。”

    谭宗南轻抿了下唇,声音有些晦涩,“先上药吧。”

    “你昨天看见微博了是吗?”

    “昨晚我不知道蒋麟也会去。更不知道是谁发了那条故意让人误会的微博。外套也是因为他见我要从大门走回来才借给我的。”宴宁轻叹了口气,“谭宗南,你连解释都不听,就直接给我定罪了吗?”

    谭宗南敛着眸子,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那你说。”

    “我和蒋麟从高中相识。那时候他是我同桌,但他是学校里有名的坏学生,我一直不敢和他说话。后来有一次我迟到了,他帮我吸引了老师的注意力,也因为这件事情他被全校通报批评。”

    宴宁顿了下,“那时候我妈妈刚刚去世,爸爸在忙公司的事,我觉得没人关心我。也许正是因为这点,我才会喜欢他,想从他身上汲取温暖吧。”

    谭宗南觉得嗓子发干,喉咙稍稍滚动了一下,“然后你就一直喜欢他,连大学都考到一起?”

    “我承认我喜欢他很多年,我也承认我和你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因为他的离开,所以才会醉酒将你认错。这是不能被抹杀掉的从前。后来父亲出事,我孤立无援,误打误撞求到了你的头上,又迫不得已答应了你的条件。那时我只想守好本心,在你身边待到我可以在宴氏独当一面。”

    宴宁缓缓抬起目光,与他对视,“可不知什么时候起,我脑海中蒋麟的身影在某天消失不见。满心满眼都是你,为你每一个微妙的变化而喜悦,为你每一句似真似假的话语而彻夜难眠。不是为了那些所谓的交易,也不是为了任何理由。而是因为喜欢,或者……是爱。”

    谭宗南眸中的不敢相信一闪而过,他攥紧了手里的药盒,声音有些哑,“你……说什么?”

    “我说。”宴宁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我爱你,谭宗南。”

    很爱你。爱到我的瞳孔,我的肌肤,我的呼吸都在渴求着你的气息。就像溺海一样,四肢百骸都已经无力,逃不开挣不脱,只能沉沦在海底。

    手里的药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本该一触即离的吻突然变成了狂风暴雨。

    谭宗南在宴宁退开的瞬间扣住了她的头,舌尖探入唇隙,不留一丝余地的将她的口腔完全占据直至填满他的气息。

    他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望着她唇上的水光眼里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本来想多准备一段时日,但我有些等不及了。”

    他转过身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两个文件夹,递给宴宁。

    “什么?”

    “你打开看看。”

    “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你……”宴宁无奈的笑了笑,刚翻看文件夹,口中的话便被卡在了唇间。

    利民制药与宴氏集团合作协议书。

    宴宁抬眸看向谭宗南,“陈总不是说他太太不同意和女性合作吗?”

    谭宗南但笑不语,只是指了指下面的那份文件。

    宴宁翻看,看着“鸿铭科技股权转让协议”几个字,张了张唇,“你这是要做什么?”

    “当初说要好你做董事长,我为你打工的。而且……”谭宗南顿了下,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我贪心的想用所有身家来绑住你,想让你陪我一起度过余生所有的喜乐安康。”

    “谭宗南你……”

    谭宗南突然的单膝触地,打断了宴宁的话。他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戒指,口吻郑重,“宴宁,很抱歉没有准备好,可我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我想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宴宁曾幻想过自己的求婚是什么样的场景。

    一定要有鲜艳的玫瑰、浪漫的烛光还有温柔的海风,最不济也要有漫天的星空。

    可她却从未想过会是在这种画面。

    昨日的争吵还在耳边回响,茶几上的烟灰缸还留着几根被吸到尽头的烟蒂,脚下散落着一地的药膏,求婚的人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刮掉的胡茬。

    唯有那枚被曦光折射出流光溢彩的戒指稍稍应了景。

    可是那又如何?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是你,就好。

    宴宁唇角缓缓向上扬起,最终凝成了一个笑意,落进了他的眼底,“我愿意。”

    第47章

    婚姻应该是什么样的呢?是柴米油盐的琐碎?还是为父为母的慌乱与喜悦?亦或是,携手相看四季变换的流年?

    宴宁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现在有些紧张。

    “昨晚失眠了吧?看这黑眼圈,等我再用遮瑕给你遮一层。”

    眼睑处有微凉的触感在蔓延,将脸颊上泛起的温度降了几分。

    化妆师是窦北公司派来的,听说是给一些一线明星的御用化妆师,倒也不算外人。宴宁眼睫轻颤了一下,“有些睡不着。”

    “都这样。”化妆师笑了笑,望着镜子里的新娘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可以睁眼了。”

    宴宁缓缓睁开双眼,镜中的人也睁开了眼,露出一双带着新嫁娘娇羞与期待的水眸。

    她不是没化过妆的人,可婚礼的妆容总是和平时的淡妆浓抹不同。多了几分精致妩媚,少了几分无邪的天真,却带着与众不同的美丽。

    化妆师从衣柜里抱出婚纱,见宴宁呆呆的望着镜子里的她自己,弯了弯眼,“谭总看见不知道要被迷成什么样子。”

    宴宁有些羞涩的微微垂下眸,唇角的笑意却是抑制不住的上扬。

    如果,真的有迷惑人的本事。那她希望……能迷他一辈子。

    婚纱是低调简洁的一字肩,后面裸着脊背,两侧收了腰身,裙摆上是层层叠叠的白纱,无需裙撑就已经格外蓬松,最外侧的蕾丝布料上有珠串和细碎的钻镶嵌在上面,轻轻摆动就会有颤动的光芒。

    化妆师堪堪将绑带系好,门外就传来班长的敲门声,“宴宁啊,谭总到楼下了!你快点准备一下。”

    “怎么来这么快?不是还没到时间呢吗?”化妆师问了一句,又急忙将头纱为宴宁戴上。

    “哎哟,谭总着急娶媳妇呗!那接亲司仪设计的游戏没一会就通关了!”

    化妆师打开门,笑着将堵门的人放了进来,“这么漂亮的新娘子,换谁谁不着急。”

    宴宁坐在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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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心跳越来越快,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好在高中那些同学看出她的紧张,急忙说着俏皮话帮她缓解。

    “哎呀可真好看啊。”

    “宴宁,我要是晚点结婚,一定娶你!”

    “得了吧你,就你长那样,下辈子都轮不上你。”

    ……

    嬉笑着的话语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渐渐变成了慌乱。

    “问谭总的话准备好了吗?”

    “堵门的快把门关上!”

    ……

    像是要打仗一样,屋子里一片兵荒马乱。宴宁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情又开始变得紧张。

    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在窦北“媳妇儿你离远点,你还怀着孩子呢”的声音里,两重一轻的敲门声显得并没有那么清晰。

    又是一串敲门声,周遭的声音忽然静了下来,“安安,我来接你了。”

    沉稳的声音带着只有宴宁能听出来的颤抖,隔着门板传进耳朵里。宴宁不知为何,倏地红了眼眶。

    班长隔着门板喊话,“安安是谁啊?我们不认识啊。”

    屋里屋外传来哄笑声,谭宗南的声音在这些嘈杂里却格外清晰,“宴宁,我来接你了。”

    班长眼珠一转,“宴宁是谁啊?”

    “……我太太。”

    “太太?谭总真是文化人,说的词太文艺我们都听不懂啊。”

    窦北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死胖子你少得寸进尺啊,小心我找你们科长谈话啊!”

    班长倒是没被他吓着,旁边的体委急了,“想进来赶紧塞红包啊!我们这都等着呢!”

    一片欢笑声中,狭窄的门缝里塞进了一个又一个红包,直到外面的塞红包动作停了下来,班长才道,“没了?没了就不让进。”

    谭宗南倒是没说什么,窦北先急了,“嫂子!快开门吧!我哥为了娶你昨天晚上都没睡觉!你快心疼心疼他吧!”

    宴宁是真的心疼了,可不知谁说的,新娘子在接亲时不能说话,她只得用目光求助的看向班长。

    班长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颇有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开门吧开门吧,新娘子心疼了。”

    门被缓缓打开,谭宗南率先走了进来。视线在接触到一身纯白婚纱的宴宁后,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是见过宴宁婚纱的图纸的。可是,脑海里幻想百遍的模样终究抵不上亲眼所见。

    他形容不出自己心底的想法,只是想将宴宁藏起来,只给他一个人看,谁也别想看窥探他的宝贝。

    学委一下挡住了谭宗南的视线,拿着事先准备好的小本子,清了清嗓,“谭总,想娶宴宁可要好好回答下面的问题。”

    “好。”谭宗南收回视线,脸上的表情也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丝郑重。

    “你和宴宁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晚妆酒吧。”

    有起哄声在耳边响起,宴宁微微红了脸庞。

    “你第一次见宴宁是什么印象?”

    谭宗南轻咳了一声,“很漂亮。”

    宴宁嘴角勾了勾。她才不信,那时她喝得醉醺醺的,哪里能看出漂亮不漂亮,大概醉鬼才差不多。

    “说出三个你不喜欢宴宁的地方。”

    “漂亮,贤惠。”谭宗南顿了一下,“体力不好。”

    各种起哄和口哨声里,宴宁脸都快埋进裙摆里了。前两个就算了,体力不好是什么回答啊。

    “最后一个问题,你和宴宁是谁先动心的。”

    这个问题是宴宁自己加上去的。

    昨晚睡不着,在床上胡思乱想,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谭宗南的。

    是因为他细腻贴心的照顾还是因为他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帮了自己?

    后来她想,其实都不是,大概就是一种很鲁莽的状态,不需要刻意控制也无需刻意去体会,只在不经意间强势又迅速的闯入她的生命。就如同每晚身侧那些深深浅浅的呼吸,没有特别的去记忆,却已经在脑海中沉淀,牢牢的镌刻在心底。

    所以她很好奇,谭宗南又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呢?是在朝夕相处之中产生的感情还是什么时候?

    谭宗南顿了一下,微微侧过身,看着支着耳朵的宴宁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是我。”

    “什么时候动心的?为什么动心?”

    谭宗南微微挑起眉峰,“刚刚已经是最后一个问题了。所以我可以不用回答了。”

    众人有些意犹未尽,可迫于谭宗南的淫威,只得一脸不甘心的将他放过。

    谭宗南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在宴宁面前立定,伸出手,掌心向上,“我来接你了,安安。”

    时光像是跨越了漫长的距离,穿梭回宴宁第一次参加宴会的那天。

    那晚的谭宗南也是一身黑色的西装,有光落在他的身上,为他披上一层熠熠的微茫,他伸出手,声音低沉,“回家了,宴宁。”

    宴宁在眼眶里打转了许久的泪水突然流了下来,不仅惊了一众的客人,也慌了来接她的谭宗南。

    谭宗南微微俯身,“怎么了安安?”

    宴宁不敢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泪水串成了串,落在婚纱上又很快隐没。

    有人在耳边轻声告诉她,“可以说话了。”

    宴宁吸了吸鼻子,眼圈红红的望着一脸忐忑的谭宗南,绽开一个笑意,“我只是……太开心了。”

    谭宗南松了口气,将她打横抱起,唇贴近她耳畔的瞬间,低声道,“我还以为你反悔了。”

    宴宁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唇角弯起幸福的弧度,可语气却带了几分任性,“吓唬吓唬你,谁让你不回答问题。”

    问题?谭宗南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意,将手臂紧了紧。

    如果真的要问什么时候喜欢的你,大概要计算到初见的那天。

    有个醉醺醺的女人拉着我的手不放开,我本想甩开,却在看见那双盛满了漫天星辰的眼眸时停下了动作。

    仔细想想,其实那时的停留无关欲念,只是恰好那个用一双澄净清澈的眼眸点亮了我的世界,又像黑洞一样让我无法逃离的人是你。也……幸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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