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胡不归
华灯初上,夜风沉冷,整个城市褪去了白日里的喧哗与浮躁,徒留一丝寂寥与落寞。
宴宁抱臂一步懒似一步的走着。距离谭宗南被请去协助调查已经半个月了,除了律师,警方不允许任何人探视。至于窦北说的一切都安排妥当除了小动了一下荣腾,其他的却也没有看出任何征兆。
“安安。”
低沉的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宴宁恍若错觉,脚步微顿又继续向前。
“安安。”声音略微抬高,也更加清晰。
宴宁循着声音的方向扭过头,瞳孔微缩怔在了原地。
谭宗南颀长的身影从暗处走来,在她面前立定。瘦了也憔悴了,那张线条明朗的轮廓更加坚毅,下巴有微青的胡茬,眼角有疲倦的红血丝,但眼神依然深邃明亮。
时光安静了下来,周遭的车声风声都像是静止一般,宴宁脚尖轻轻挪动了一下,人却是怔怔的,微微张着唇,说不出半句话。
“不认识我了?”谭宗南眉峰上扬,挑起一个弧度。街道两旁昏黄的路灯落入眼底,闪着点点星芒。
像是打破了静止的按钮,一切声音都涌了过来。宴宁眼眶瞬间红了,管不了周围有没有晚下班的员工,也管不了其他人的想法,一下扑进他的怀里,手臂紧紧抱着他劲瘦的腰身,嗅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有些哽咽,“谭宗南....”
“嗯。”谭宗南应了一声,伸出手臂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发顶,“回家吧。”
“好,回家。”
*
速冻饺子落入锅里瞬间沉入底部,宴宁拿着勺子顺时针转着,时不时扭头看着在客厅发邮件的谭宗南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
又是一次偷偷的窥视,却措不及防的撞进谭宗南深邃的眼底。宴宁红了脸,转过头专心的看着即将沸腾的水面。
有稳健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在身后立定,“安安。”
“嗯?”握着手柄的指节微微缩紧了一下。
谭宗南叹了口气,从后环住她,“以后不会再有事了。我答应你。”
宴宁眼眶发酸,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就算有事能不能也不要瞒我。你看谭氏那件事我就帮了你啊。”
“是。安安做的很好。”谭宗南顿了顿,微微弯下身,将头垫在她的肩上,“我很想你。”
宴宁手上的动作一顿。
谭宗南除了在床上是个很少表达自己情感的人,冷不丁听到这么温柔感性的话,心脏某一处都像是有藤蔓在蔓延滋长,悄悄绽出鲜艳的花儿,又沁出了甜丝丝的蜜。
厨房的窗开了一截,带着夏季特有的清凉吹进了房间。鬓旁的碎发在脸颊轻轻摇曳,伴着温热的呼吸搅得心底发痒。
宴宁将碎发拢在耳后,语气却带了赌气的意思,“你走那么久,我才不想你。”
“是吗?”谭宗南解开围裙的绑带,手从睡衣下摆伸了上去,攥住她的乳,两指在乳尖上轻拢慢捻抹复挑。
锅内的水达到了沸点,蒸腾的水汽扑面而来,将脸颊染上绯红的颜色,宴宁按住埋在衣服下的手,“先吃饭。”
谭宗南不答,只是微侧着头含住她的耳垂,用齿尖轻轻啃舐,将她口中的拒绝吮成旖旎的喘息。
巨大的焦灼与空虚让身体变成了沙漠,干涸的亟待润泽与浇灌。理智终于在厮磨中崩断。宴宁扭过头去吻他唇,用力的甚至能感受到有淡淡的血腥味在涌动。
谭宗南将她的内裤褪至脚踝,手指沿着光滑的腿心一路延伸至泥泞的花穴。
指尖在狭小的空间勾挑出一路水声,没有繁多的花样,只是直来直往的入侵再入侵就已经让晏宁身体发出了阵阵颤栗。
她扭动着的腰肢,却被自己的不得要领拨弄的不上不下,在难耐的喘息间像谭宗南求助着,“进来,我好难受。”
熟悉的灼烫感抵在腿心,来不及攀升至更高的温度便全根没入。
过分充实的饱胀感让晏宁缩紧了小腹,有一声抑不住的闷哼落在头顶,“宝贝儿你是要夹死我吗?”
“不.....嗯....”口中的辩解堪堪吐出一个字就被突如其来的抽动撞成了呻吟的音节。那些深深浅浅的律动毫无章法,龟头寸寸抚过每一寸的肌理,弯弯绕绕的将她的意识全部束缚。
挤压着鸡巴的小穴太过致密,夹的他头皮都有些发麻。谭宗南调整了呼吸,手掌掐着她的腰微微向上抬起,又是一记顶弄,力道大的似乎要将她水润紧致的身体撞开个缺口,让情潮磅礴而出。
锅里的水饺终于煮过了恰到好处的时间,沸腾的水流剥离开白色的外衣,将内里滚动的七零八落。
越来越多的蒸汽鱼贯而出,迷蒙了眼前的视线,宴宁颤抖着哭喊着求饶,却被谭宗南捏住了下颚。
舌尖探入唇隙,搅乱了口中的呜咽,却封不住翻涌的情潮。越来越濡湿的纠缠幻化成了更深沉的欲罢不能,将联合的地方挤压出星星点点的痕迹。
濒临顶点的一刹那,锅底烧干了最后一滴水分,凌乱在底部的饺子被过高的温度烧出了异样的味道,谭宗南抬手打开了排风开关,将尖锐的呻吟和喉间的闷哼掩在了转动的机器声中。
黑洞 第四十三章
生活日复一日,日子按部就班的过着,不知不觉间,夏日已经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尾巴,树上嫩绿的枝条在早晚明显的温差间无声的褪去了颜色。
阳湖即将步入秋季,空气里都带了秋日独有的瑟瑟气息。
前几日和谭氏的官司步入了最后阶段。法院一审判决谭志国五年有期徒刑并处以二十万元的罚款。至于黄昊,只是判了两年的有期徒刑。
黄昊最初没有说什么,但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两天后他突然反告谭志国涉嫌设局高利借贷从而胁迫自己侵犯公司机密。
虽说高利贷不受法律保护,但因为沾上胁迫,一下从民事侵权案件变成了刑事案件,警方取证调查,最终谭志国两案并罚被判处了12年有期徒刑。
谭氏一下被推到风口浪尖,股价连续跌停,最终不得不宣告破产。
谭氏的没落就像一粒小小的沙砾,在浩瀚的海面坠落,只激起了一点小小的浪花。大部分人只是唏嘘一下便继续过自己的日子。至于宴宁和谭宗南更是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哪怕谭志国通过律师说想要见谭宗南一面。
有什么可见的呢?父子情分早已在母亲弥留之际便消耗殆尽,现在见面要说什么?无论是忏悔还是谈感情都是没有了必要,之前不动谭氏只不过是不想动,而不是动不了。更何况谭宗南最近在忙着另一件极重要的事。
从陈宅出来,谭宗南看着手里的合约和转让协议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手边的电话响起了专属的铃声,他按下接听键,“安安。”
“谭宗南.....”晏宁软乎乎的声音透过话筒漫进对方的耳蜗,“我今晚要晚点回家了。”
“怎么了?”
“我晚上要参加同学聚会。”
“同学聚会?”手机发出到邮件的声音,谭宗南扫了一眼,是沉远发来的行程表,晚上有个必须要去的应酬,“正好我晚上也有个应酬。”
“嗯。那正好,我也和同学好久没见了。”
“用不用接你?”
“不用啦。我自己能回去。”
“好,别喝酒,早点回家。”掐断电话,谭宗南给沉远回了一句“知道了”,便启动车子回了鸿铭。
*
同学聚会订在利豪的包间,宴宁到的时候已经去了很多人。
原来的班长从青涩削瘦的少年变成了粗壮敦实满口官话的官老爷,原来一说话就脸红的腼腆同学变成了某家公司的公关部经理,原来门门第一的学委在某500强企业打工......
还是那些人,感觉有些不同,多了几分现实少了几分纯真。但几杯酒下肚,人人都脱去了脸上的面具,似乎又回到了当年上学时候的模样。
班长拉着学委说当年暗恋她,一说话就脸红的腼腆同学抱着同桌哭的稀里哗啦,宴宁在这种氛围里将谭宗南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也喝得脸颊潮红,头晕目眩。
聚会在空了一地的酒瓶里进入尾声。班长看了一眼手机,大手一挥,“咱们去ktv,还有同学要来。”
在利豪聚会的人不齐,有说加班晚点到的,也有一些在外地出差赶不回来的。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ktv,来的晚的被灌了酒,笑闹声将大包房挤的满满当当。
包厢里转动着五光十色的灯光,光线没有那么明亮,有些昏暗,连人都只能依稀辨出一个轮廓。
宴宁窝在角落里,看着对着麦克风怒吼的班长笑的眉眼弯弯,耳膜和视觉被那些不成调的歌词和夸张的动作吸引,没看见包房的门被人推开,也没看见有人环顾一圈将目光锁定在她身上,径直向她而来。
手肘被身旁的人轻轻推了推,宴宁不解的看向她,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眼前的男人身材颀长挺拔,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他有一张轮廓明朗清晰的脸庞和高挺的鼻梁,还有……一双噙着一丝笑意的琥珀色的眸子。
见晏宁有些怔愣,对方眉梢挑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和变幻着的灯光融在一起,闪动着浅浅的光,“好久不见啊,宴宁。”
黑洞 第四十四章
充斥着杂音的歌声断断续续的涌进耳膜,宴宁似乎有了一瞬的失聪,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别说你把我忘了啊宴宁。”
宴宁轻轻摇了摇头,扯了个笑,“蒋麟,好久不见。”
班长发现了这边的异样,拉着蒋麟要罚他的酒,蒋麟举起酒杯的手一顿,扭过头问宴宁,“一会怎么回家?”
宴宁已经从最初的震惊里缓过神,只是嗓子还有些干,“打车。”
蒋麟放下酒杯,对班长一笑,“抱歉,一会送宴宁回家。大家玩好,这场我请。”
班长是知道宴宁和谭宗南的关系的,听到蒋麟的话微微皱了下眉。可其他不知道的人已经开始起了哄,将两人推到前面,点了一首情侣对唱的歌。
喧嚣声太过嘈杂,宴宁那句“我有男朋友了”被死死掩盖住。
蒋麟见她有些不情愿,当她是害羞,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对她露出一个笑意,用口型无声的对她说,“放心。”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晶亮点点,总是盛满了温柔和不经意的慧黠,一如从前。
时光仿佛倒流回了高一时的清晨,学生科的老师在门前记着迟到学生的名字,宴宁怯懦着不敢上前。有人轻轻拍了她的肩,“干嘛呢?”
她转过头,视线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宴宁记得他,这人是她的新同桌,学校里有名的坏学生,蒋麟。抿了抿唇,“迟到了。”
“嗨,我以为是什么事呢。”蒋麟语气有些满不在乎,“放心吧。”
宴宁不明所以,直到看见蒋麟突然冲进大门。
所有的老师都被这突发的状况吓了一跳,回过神后急忙去追他。蒋麟在重重的包围圈冲着宴宁的方向挥了挥手,示意她抓紧跑进来。
宴宁成功的没被记名,但蒋麟却被全校通告。升旗的那天,蒋麟站在台上念着检讨书,宴宁在台下望着他。
有光落在他的脸上,洒在一层浅浅的金,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似是融入了暖阳,在心底留下了悸动的温度。
现如今,还是那个灿烂的笑容,还是那句简短的话语。只不过那些不为人知的少女情愫早已在缓缓流淌的时光里变成了泛黄的纸,积满了岁月的尘埃,只留下浅浅的斑驳。
缠绵的情歌已经响起了前奏,宴宁回心思,对蒋麟勾起一个歉意又俏皮的笑,“这歌我不会唱,所以麻烦同桌独唱了。”
不是不会唱,只是这种含情脉脉的对唱更适合她和谭宗南,而不是和蒋麟。她在感情上虽然懦弱,但认定一个人总会有莫名的固执与倔强,更何况,她清楚的知道,她喜欢的是谁。
是谭宗南,没有别人。
蒋麟挑挑眉,倒是有些无所谓。其他人却有些失望,又开始起哄不唱歌就喝酒。
“好。我喝酒。”宴宁笑的落落大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喉咙灼烧起一阵辛辣,酒麻痹了神经,连四肢都开始有了无力感。
宴宁感觉自己已经喝多了,委婉的拒绝了再来敬酒的同学,安静的窝在角落里。
另一个角落里,一个妆容致的女生看着手机里宴宁与蒋麟对视的照片,眼里闪过一丝嫉恨。她抬眸扫了一眼台上深情歌唱的蒋麟,脸上带了一丝痴迷,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手指微动,将那张照片点击了发送。
*
谭宗南晚上的应酬带了沉远一起参加。之前和荣腾那一场斗争没少麻烦政府的人帮忙,所以今晚的必须要来的,而且酒也是必须要喝的。
只不过他今晚没喝多少,一想到宴宁可能早就回家等他了,便有些心猿意马。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移眸扫了一眼——
宴氏集团董事长疑似恋情曝光。
谭宗南挑了挑眉,他怎么不记得他和宴宁什么时候被人偷拍了?
点开详细信息,入目是一张男女互相对视的照片,光线虽然有些朦胧,但还是能一眼认清宴宁那张秀丽的脸蛋。
照片上的男人谭宗南不认识,只是看到两人相互对视的暧昧气氛,莫名觉得不爽。
他看了一眼评论,心底那丝不舒服却蓦地变成了不安。
@胡不归和狗:这不是蒋麟和宴宁吗?
@梨籽的籽:楼主你认识?
@胡不归和狗:认识啊,我高中隔壁班的同学。当年蒋麟走到哪宴宁跟到哪,连大学都报的同一个。现在想想,大概是因为喜欢吧。所以这两人终于走到一起了?
.......
蒋麟。这个名字大概就像一根埋在心底的刺。平日里虽然不疼不痒,但不代表不存在。
高中同学,大学同学。原来他们认识了这么久,原来......她喜欢了蒋麟那么多年。
谭宗南在这一刻莫名有些不自信。他和宴宁相识的时间还不够蒋麟的一个零头,现在蒋麟回来了。宴宁她.....还会像原来那样吗?
谭宗南下巴微微绷起,拿起手机给宴宁拨了过去。
没人接。一遍又一遍,还是没人接通。
不安的情绪将心脏撕开了一个裂口,酒水顺着缝隙漫了进去,混合着不安与恐慌肆意蔓延在所有的心房心室,又直直的往下坠。
*
从ktv出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暮色的天空托着密密的星,几片云霭封锁了浮华喧闹。不断倒退的景色在车窗上留下了狭长的模样。
“我的行李丢在了机场,到了美国找不到你的联系方式,若不是这次回国,怕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你。”蒋麟顿了一下,“你父亲的事情我听班长说了,你.....节哀。”
“都过去了。”宴宁牵起淡淡的笑,“这次回国待多久?”
“一个月。公司派我去临湖考察项目,后天就走。”
宴宁点了点头,手撑在车窗上,拇指揉着太阳穴不再说话。
蒋麟侧目睨了她一眼,见她皱着张脸,看起来特别不舒服的样子,无奈的笑,“不能喝还强喝,一会回家怎么办啊。”
“没事。我男朋友应该到家了。”
“男朋友?”握着方向盘的手攥紧了一些,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干嘛的,多大了,别是骗子吧。”
宴宁转过头看他,“鸿铭科技听说过吗?”
“嗯。”蒋麟点头。
“我男朋友是鸿铭科技的谭宗南。”宴宁眼睛弯成一道月牙,语气颇有些与有荣焉的自豪。
蒋麟怔愣了一下,移眸看向晏宁。她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美丽致,可眉宇间却比从前多了几分妩媚。心底有些说不清的微妙滞涩,“他对你如何?”
“他?”宴宁移开视线,落在渐行渐近的蓝山苑上,眼里是藏不住的甜蜜,“对我很好。”
蒋麟抿着唇,半晌只干巴巴说了一句,“那就好。”
到了蓝山苑的正门,蒋麟的车子进不去,宴宁解开安全带,对他笑了笑,“谢谢你送我回来。”
蒋麟微微颔首,将后排座椅上的外套递给她,“起风了,披上点别感冒。”
见宴宁有些踟躇,蒋麟又玩笑般道,“拿着吧,你感冒了,我怕谭总找我麻烦。”
宴宁笑了一下,接过外套打开车门,对蒋麟摆了摆手,“回去慢点开。”
“好。”
车上的蒋麟看着宴宁远去的背影,揉了下鼻梁。其实他这次回国是特意和部门组长申请的机会。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执着于回阳湖看看,直到班长说同学聚会,他才恍然。
他....原来是想见宴宁。
也许是出于习惯。到了美国之后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也有些不适应。不是对风土人情和异国饮食不适应。而是不适应身边少了一个总是叽叽喳喳爱闹爱笑,偶尔又突然变得腼腆脸红的小姑娘。
蒋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喜欢,可却在听到她说有男朋友之后心底莫名酸涩。
他本以为按自己的条件定会超出那个人许多,可他却没想过,那个人是谭宗南。年纪轻轻就创立了鸿铭的谭宗南,甚至连他公司的董事长都在例会上称赞过此人是天纵奇才。
他拿什么比?又有什么资格比?他已经错过了追求的最好时机,如今晏宁找到了更好的人,找到了一个没有错过她的好的人,他除了祝福还能说什么呢?
娇小的身影渐渐模糊成一个小小的点,蒋麟回视线,发动了车子。
也许,他对晏宁也并不是那么喜欢,不过是不习惯,亦或是不甘心……
黑洞 第四十五章
宴宁回到家,屋里空无一人。她按开壁灯去浴室冲了个澡。
酒的后劲渐渐麻痹了神经,头愈发昏沉,似乎连记忆都产生了细微的错乱。浴室没有换洗的睡衣,宴宁随手将洗衣机上的西服外套裹在身上,也没发现那并不是谭宗南的外套。
客厅的壁灯柔和的光线将电视墙前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拉的很长,在静谧的夜里像是什么张牙舞爪的鬼怪。
鼻腔里有烟味和酒味在涌动,宴宁吞了下口水,“谭宗南?”
“嗯。”
声音低沉又带着陌生的沙哑,却是她所熟悉的。宴宁松了口气,缓缓走了过去,“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吓死我了。”
她站在茶几前,看着烟灰缸里的烟蒂皱了下眉,“你怎么抽这么多烟?”
回答她的只有缄默的气流。
宴宁觉得有些不对劲,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胳膊,放软了声音试探着问,“怎么啦?”
有残留的酒气息飘了过来,谭宗南缓缓抬起目光,“你喝酒了?”
黝黑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里有些晦暗不清,宴宁猛然想起谭宗南之前不让她喝酒的叮嘱,急忙撒娇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晚上喝了多少啊?我给你煮碗醒酒汤呀?”
谭宗南看着她身上的西服,眼里闪过一抹刺痛,“你晚上和蒋麟一起吃饭了?”
宴宁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蒋麟回来的事情,只是不想他因为蒋麟而产生什么误会,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是....”
可她的表情落在谭宗南眼里便是心虚的意思。他缓缓直起身,一步一步向她逼近,手搭在她的肩上,视线与她持平,语气低沉,“安安。你明明和他一起吃的饭,为什么要说谎?你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是真的关心我,还是.....不想让我回来?”
他的话越说越莫名其妙,晏宁拧了下眉,可今晚宿醉有些头疼,她不想跟他吵架,深吸口气别开目光,“谭宗南,你喝醉了。”
“我醉了?呵,我倒是希望我醉了。这样就不用考虑回来会不会撞上你和蒋麟,更不用满脑子都在想你们是不是已经再续前缘,会不会正在床上翻云覆雨,你会不会也像被我肏的时候娇滴滴的喊他的名字!”
“谭宗南!”宴宁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抬手打掉他搭在肩上的手,拔高了声音,“你太过分了!”
宽大的外套从肩头滑落,松松垮垮要掉不掉,露出大片雪白春光。宴宁忽然发现谭宗南的眼神蓦地变得有些危险,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不是谭宗南的衣服.....
谭宗南眼眸一暗,一把将外套扯了下去,布料发出碎裂的声音,上面的纽扣七零八落的滚落在地板上,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宴宁慌忙捂住身体,目光落在谭宗南发红的眼角上心底蓦地一突。他的眼神就像森林中的猛兽被激怒的样子。凶狠而危险。
“谭宗南我不是........”
谭宗南紧抿着唇,一把将宴宁扛进卧室,又摔在床上,不待她直起身又岔开两腿牢牢将她固定住,居高临下的跪在她的腿间。
“谭宗南!你干什么!”
谭宗南不答,深邃的眼眸掠过宴宁有些慌乱的表情时,有微妙的情绪一闪而过。他扣住她乱动的手腕,单手解开皮带,没有任何过渡的,狠狠一挺,将她完整的贯穿。
身体还没有做好准备,花穴格外干燥,如今被强制性的开拓,疼的宴宁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宴宁有些委屈,这种没有任何前戏,甚至有些屈辱的性爱让她心里说不清的难受,眼里噙着泪花,“谭宗南....我疼.....”
平日里一听到这种软糯糯的话就会心软温柔的男人,今天似乎彻底展露了他的霸道专制。没有理会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只是一下一下机械般的撞进去再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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