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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商纣王恋爱的正确姿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柯染

    原不是纠错问责的时候,殷受也不欲理会这等跳梁小丑,但微子启分明贼心不死,想趁机取而代之,他一路回城,路上遇到的宵小刺客,没有十波也有九波,只怕里头少不了他这位时常伺机而动的大兄。

    殷受说完也不理会微子启铁青涨红的脸,转而朝坐在上首的商王行礼道,“月前儿子音讯全无生死未卜,父王有意立大兄为储君无可厚非,只如今儿子回来了,大兄便不可再僭越,父王若有意废嫡立介,也需尽早做打算,首鼠两端只会酿成祸患。”

    殷受话说得直接大胆,旁边的近侍都慌忙埋下头去,只做未听见,微子启变了脸,忙跪拜了下去,咬牙行礼道,“父王明鉴,儿子并无此意。”庭堂之上许多事看破说不破,偏生殷受点明道破,父王便是先前有那么点意思,这时候也要清醒三分了。

    眼下廷事纷繁,竹邑的事已经焦头烂额,又如何会在这档口上废储立介,殷受这是以退为进,三两句话就让他这两月以来得努力打了水漂。

    果见上首的商王面有尴尬,摆手道,“都起来,朕既立了你,你无过错,又屡立战功,这次酒、亘四方,若非你当机立断派兵征战,只怕已全落入甘棠之手了。”

    他并非全无过错。

    殷受沉默,跪叩在地,回道,“儿臣没能杀了她。”

    “朕料你也下不去杀手。”商王看了他半响,示意他起来,“朕听说她可崩山裂地,如今不但年竹四方,连大商邑里的许多子民,朝堂上的一些臣子家眷,都将她奉若神明,你杀了她,一个处理不好便要惹了众怒,此事有利有弊,事已至此,便也罢了。”

    只终是给殷商留下了不可估量的后患,商王叹息了一声,“两方关系如此,这姻亲结不下去,我会着商容草拟文书,送往竹方,与圣女解除婚事。”

    他身份是大殷储君,若遭女方退婚,势必要成天下的笑谈,殷商必将颜面无存,殷受明白父王的考量,但于公于私,这婚都是不能退的,殷受想了想便道,“此事儿臣以为不妥,我们既是决定要给这赎金,便是不想同圣女彻底决裂,如今西伯昌匍匐伺机,姬旦潜伏于圣女身边尽心竭力,定存了拉拢结盟的意思,我们若退了婚,圣女面上无颜,于邦交越发不利了。”

    微子启在旁听得冷哼,忍不住开口道,“恕为兄多言,小弟你是不是被圣女迷昏了头,压根舍不得和她断关系,依我看,最好是将圣女诓骗至大商邑,扣留羁押,以绝后患。”

    他是舍不下甘棠,但亦不会拿殷商的基业开玩笑。

    殷受回道,“我是舍不下她,但阿父您还看不明白么,棠梨走到今日这一步,最重要的不是靠四处征战,而是靠她的学识和技艺,她的学识和技艺助她收拢了民心,让年竹四方之民死心塌地的跟着她,一城之民拆房为刃,耗尽最后一滴血为她守城,易地而处,我大商邑几百年积威,能做到这等地步么?”

    商王听得动容,面色亦凝重复杂起来。

    “她有的是凝聚一体的民心,粮食,不多却精锐的骑兵。”殷受冷静道,“我殷商富有地望数百国,却形如散沙,心思各异,面忠心不忠,子民们饥寒贫困,怨声载道,有再多的地望又如何,内里弱得不堪一击,便是常常军事威慑,叛国者依然层出不穷,屡禁不止。”

    “我殷商若还同以往一般醉生梦死,浑浑噩噩看不见国强的关键之处,这天下就算圣女不来夺,也自有旁人来夺。”

    他不杀甘棠存了私心,却也自她身上看清楚了许多道理,纠察酒曲,竹邑困城一事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不得不开始重视这些先前他并不怎么上心的事情。

    归根到底,殷商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世人皆知跟着圣女能吃饱穿暖,长此以往,只怕殷商不攻也要自破,铁骑利器重要,却不是全部。

    想要权掌天下,光是四处征战是远远不够的。

    “眼下我们与圣女闹翻,岂不是给西伯昌空子钻,倒不如联手圣女,一同先灭了西伯昌,再图谋其它。”殷受见商王面有动容之色,接着行礼道,“棠梨手里有技术,我们既然杀不得她,不如多从她那里学些技术,与她合作,双方共赢,图谋大计。”说来说去,甘棠头上始终顶着殷商圣女的头衔,便冲这个,甘棠也不会轻易倒戈西伯昌。

    商王室亲手将甘棠推往大周,又做另说。

    眼下若当真于甘棠闹翻,西伯昌想必做梦都得笑醒,相信父王再糊涂,也不会走这样一步将自己推向火坑的棋,

    殷受的话震警愚顽,是眼下形势所逼,也是一条可行的出路。

    商王听完,心中的怒气消减了许多,再看看旁边的长子,再看看自己立的储君,心中暗暗点头,“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殷受见说得动,心中亦松了口气,上前铺开舆图,指点道,“布匹粮食如数点给圣女,至于地望,白、谷、良、行四方,良行两地处于孔酒中间,这两地我们占着,良行两方给了她,也没什么用处,给了也无妨。”若非他先一步劫下这两方,此番甘棠的地盘只怕要翻出一翻去。

    商王面露踟躇之色,拿不定主意,殷受一笑道,“父王放心,联姻对我们来说只有益处没有坏处,我定会想办法不让棠梨退婚,如此便无什么干碍了。”

    “如此便好。”商王点头,开口道,“此事交由你一应安排。”

    殷受领命称是,商王看着面前高大俊美成熟稳重的儿子,叹了口气道,“你在政务上为父不担心,但你对付女子实在不争气,若能与甘棠生下儿子,一切就不一样了,她再霸道,也没法阻止血脉亲情,宗法礼制,两方关系更加密切不说,将来一家人,何须分彼此。”

    试问天下哪个男子会在这件事上认怂,殷受心下虽是有些尴尬,还是回道,“还请父王放心,我与棠梨已有夫妻之实,生儿育女是迟早的事。”虽说这个迟早可能来得会很远,但总会来的。

    商王听得大喜,旁边微子启目露妒色,殷受毫不心虚,又禀报了些崇国的政务,这才退下了。

    微子启自知此番无望,看着殷受大步离开张扬瞩目的背影,还是忍不住问,“小弟一颗心都系在圣女身上,父王你不担心小弟受圣女蛊惑,于国不利么?”

    “子受一身桀骜,自小骄傲自负。”商王听了一笑,别有深意,“岂能甘心居于女子之下,他看上圣女,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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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图谋更强,否则如何能将美人收入怀中,阿受脑子清醒得很,我很放心。”

    商王说着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安抚道,“子启你是阿父最喜欢的儿子,但阿受是储君,你对他得尊敬些,将来阿父给你封侯封爵,做个闲散王,潇洒自在也挺好,走,去同你阿母一道用膳。”

    微子启敛了敛神色,应了声是,扶着人起来,出了书房,往后宫去了。

    殷受不知兄父背后还有一番肺腑,交换俘虏的事宜交代在他手上,出了书房径直回了住处。

    医师伍云已经等了半日,小心翼翼奉上了药瓶,眼里都是炙热兴奋之色,“多谢主上肯让小臣一睹神药,确实是万重草,小臣这就去煎了药,给主上服下,再过月余,主上身体不但能恢复如初,还能固本养气,益寿延年。”

    殷受摇头,收了药瓶,一笑道,“不着急,我现在不治,我等着棠梨给我治。”

    伍云身为医者,自是想见识万重草的药效,但殷受不允,他无法,也只好听令下去了。

    甘棠没等到退婚书,反倒等来了殷子羡态度温和,诚恳有礼的国书。

    且她呆在竹邑这些日子太平安康,连刺客也没见到过一只,实在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太不正常了。

    这种惊讶一直持续到临近周祭甘棠收到了一封国书,说殷受代她祭祀,今年她政务繁忙,便不必回大商邑了。

    一同送来的还有购买粮种的文书和朋贝,看起来整个殷商上下反倒像统一一致的心平气和,对她先前送去的国书没有丝毫愤怒和怨言。

    知道操持这件事的人是储君殷受后,甘棠就更惊讶了,因为殷受就不是这样的人。

    忌惮她的力量,企图杀了她,亦或是想方设法将她诓骗入大商邑,囚禁或暗杀,才是殷受和殷商王室处事的风格。

    譬如文丁杀季历,殷受囚西伯昌。

    她用美色能让殷受昏头一时,时效却没这么长的,尤其殷受在知晓她要干什么之后。

    殷受就不是能为什么爱情抛下江山基业的人,否则也不会和她抢地盘了。

    甘棠拿起买粮种和育苗之法的文书,若有所思。

    先前殷受跟她提买粮食赈灾,给子民们预备过冬,她就觉有些稀奇,现在受了这么大辱,还能忍能让,躬身来买上等粮种,实在是反常。

    这真是今年她听过最稀奇的事了,要知道当初她好心给他送了一批铁犁,他能直接熔重铸成兵器,眼下都开始关心殷商的百姓这个冬天好不好过了。

    帝辛在历史上是有千秋功业,谈不上有多荒淫残暴,但迷信暴力是事实,至少是历史上典型的战争狂魔。

    帝辛继位后虽重视农桑,却绝不会像现在这般费心思,懂得权衡之术,也绝不会有这么好的耐心和韧性。

    他天生聪慧桀骜不逊,狂妄自大,又怎么想起来要笼络人心了?

    此番来了这么一出,她反倒看不透他了。

    若他当真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开始审视殷商内部根本的问题,并锐意改革,那她想掌这天下的难度,又高上了几分。

    兴许是辛甲的原因,辛甲本就是个民重君轻的良才,大概是言谈说教,导致殷受开窍了罢。

    若真是如此,甘棠倒真是后悔将辛甲送给他了。

    殷受本有手腕魄力,原本便极难对付,倘若再补齐了短板,那殷商亡不亡国,还真的要另说。

    毕竟眼下他才二十岁,距离亡国还有四十年,四十年虽说不长,但倘若做得好,足够一个国家翻覆兴衰的了。

    如此她这是做了一回活雷锋,自搬石头自砸脚了。

    下首姬旦眼里亦有深思凝重之色,只怕和她是一样的考量。

    甘棠搁下手里的文书,心说此番酒曲一事由殷受作为殷商的使臣前来竹邑交涉,介时殷受打的什么主意,一看便知。

    第64章

    难道你不是么?

    甘棠自回了竹邑便一直忙于政务。

    她地位超然,统领手底下的联邦小国比商王还占许多优势,

    再加上年、竹、土、鸣四方对她忠心耿耿,

    再加上是大难过后新生的政权,不但子民们群情高涨,

    连官员贵族们热忱了许多,少敢在这档口上给甘棠添堵的。

    年、竹、土、鸣四方的兵权原本便握在甘棠手里,

    如今如数归入南大营,

    四方诸侯不敢多言,

    恭敬顺服,甘棠没费什么力气。

    新进的六方中亘、金两方是东土伯兴兵强占来的,

    战败**将全军覆没,

    不存在兵权上缴的情形,

    余下新得的四方,甘棠下诏让其上缴,

    服便也罢,不服,打到服为止。

    自此棠地境内,

    任何人不得再私自豢养私兵,

    大门大户看家护院护卫人数不得超过五百人,若有违令者,

    以谋逆罪论处。

    甘棠此举比之崩天裂地也不逞多让,诏令一下甘源便急忙忙跑来说项,

    一起来的还有东土伯和鸣侯。

    甘源草草行了礼,禀报道,

    “还请圣女三思,此举定要惹天下诸侯众怒,诏令一出,只怕再无诸侯方国肯归附于我们了。”

    东土伯亦行礼道,“大业方始,请圣女三思后行。”

    鸣侯附议,“我等追随圣女多年,自是明了圣女的用意,可天下人不知,望而怯步,于邦交实在不利。”

    甘棠抬手制止了,“此事我意已决,不必多言。”并非甘棠听不进意见,实在国体一事事关重大,初初定国之时若在这件事上妥协让步,重复的便是殷商和西周的老路,在眼下生产力严重欠发展的背景条件下,君主集权的好处很多。

    她手里足够的兵权、武器、名声、粮食,能够保障这一项政治制度的贯彻实施,倘若还退回先前大国统治小国的联邦状态,是真的没脑子了。

    如此朝纲官员制度也有相应的调整,甘棠示意女奚将她拟定好的官职体系拿上来,“都拿回去看看,有不妥的地方和上书询问讨论,尽快商议下来。”

    甘源还欲再劝,其余三人也是面露迟疑,甘棠见他们如临大敌,心里摇头,“你们都是我心腹之人,肯将兵权交到我手里,这么做的好处是眼睛看得到的,以后你们便明白了,至于其它诸侯,眼下不臣服于我,亦没什么关碍,事情总得一步步来,一口气吞太多,吃了也得噎着自己。”

    想实施这样的制度并不容易,她胜在手底地盘小实力强好控制,换了殷商,想君主集权,那是天方夜谭,殷受从小奢望到现在,依然无能为力,殷商朝臣与诸侯皆不受其控制,亡国,是必然的事。

    东土伯踌躇道,“可这诏令一下,便再无诸侯肯臣投诚了。”

    甘棠摇头,“话不是这么说,再者我要诸侯投诚做什么,我只要子民。”她若国富民强,手里又有精兵铁骑,压根不用担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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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棠态度坚定,东土伯与鸣侯安了心,便也不再劝说,拿着拓好的新政令,回去研读了。

    甘源看了看甘棠,叹了口气道,“棠梨你现在才政务上,越发有主意了。”

    甘棠一笑,“这种事,态度不强硬做不了,万事开头难,以后便顺畅了。”

    甘源摇摇头,嘱咐道,“此番殷受前来竹邑,棠梨你一定小心,莫要上了他的套,尤其是子嗣一事上,不得不防。”

    甘棠颔首,甘源便下去了。

    天气转凉,临近冰雪天,庭堂上依然忙得热火朝天,为的是手底下的十城能挨过这个冰雪天。

    除了来年的粮种以外,国库里的粮食一批批运往各处,眼下多出六方多出来足足二十万人众,赈灾用的救济粮便超出了她的预算,她储存十年的粮食,够用,却也不是这么花的。

    这件事全权交给了尹佚,甘棠大致说了个原则,“竹、年、鸣、土四城之人按户按籍没人每日领粮,数量各项不一,族里有参军、以及参军立有军功的,务农且有缴贡记录、族中有人参与水渠工事、各处工坊服役的,按军功等级以及服役年限领救济粮,至于四城之外的亘、金等六城,先赈济愿意上缴兵权且服从调令的两方,其余便压后一些,有余粮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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