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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容九

    符宴旸踮起脚往前方瞄了几眼,回过头来:“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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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这边都江湖院生,我要从那儿绕过去,南门才是士院生的考场。”

    长陵“哦”了一声,径直往南边走去,符宴旸兴冲冲道:“还好还好,你说这要是让我和这些野生院生一起考试,我哪里过得了关啊?”

    “呵,你能不能过士院生这关还两说呢。”

    符宴旸一蹦一跳跟在长陵身后,似乎格外的兴奋,“我本来还没底,没想到南姐姐为了我居然亲自来观战,你说我这样要是都过不了,岂不是枉费了你的一番苦心?”

    “错了。”

    “啊?什么错了?”

    这回他们找对了门槛,前方一拨锦衣劲服,井然有序的排着队,应该就是士院试子了。

    长陵从怀中晃了晃自己的名帖,“观战只是顺便……我这次,是来考试的。”

    符宴旸把两只眼珠瞪成了铜陵,“啊?!”

    士院入试这边的气氛没隔壁那么拔刃张弩,说白了就是一群“走后门”富家公子,能来的多半家中都打点过了,除了少部分诸如符宴旸这样的菜鸟之外,大多都是一派闲散悠然之气,手中的雕花宝剑一个赛一个的华而不实,走到近处,还能听到有人议论起是出自哪家兵器铺第几代改良款云云。

    长陵揉了揉眉心,觉得相较之下符宴旸也不是那么的不顺眼了。

    “所以南姐姐是什么时候报的名?之前怎么都没听你说起呢?”

    “昨天。”长陵排上了队末,“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南姐姐了。”

    “啊?你、你要和我恩断义绝了么?”

    长陵翻了个白眼,没搭腔。

    今早荆无畏将名帖给她的时候,慎重其事的嘱咐道:“虽说金陵这边并不知晓你的身份,但过去的名字总归是不能再用了……你自己可有想法?”

    也好。反正她对“南絮”这两个字也不是恶心一天两天了。

    南门边校对名册的是个笑容可掬的青年,轮到长陵上前时轻轻咦了一声,“是你。”

    长陵投去了一个“我们认识么”的眼神。

    “之前我在开云楼见过你,听闻你就是荆将军的女儿。”那青年接过长陵的名帖,看到上面的名字稍稍一怔,“长亭?”

    巴巴跟在身后的符宴旸探出了个脑袋,“长亭?”

    “嗯。以后叫亭姐。”后一句是对符宴旸说的。

    长亭这个名字足够古早,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就是魏、荆二人也并未听闻,现在拿出来用,也算是归回最初了。

    “这名儿倒挺特别。”那青年提起蝇头小楷,在木牌上端端正正写上荆长亭三个字,递给了上去,“好好考,下一个。”

    “师兄早。”

    那青年对好了名帖,温和笑了笑,“等考过了再喊我师兄,下一个。”

    领完牌子,试子们在方才那青年的带领下到了试场之上,说是试场,也不过就是搭了个类似开云楼中的比武台子,台下稀稀拉拉摆着几张凳子,除了一个上了点年龄看上去不知睡没睡着的瘦老头儿外,其余几人都是身着清城院院服的院生。

    长陵扫了一眼,看到王珣坐在当中,身旁两个女院生时不时凑上前去和他低语,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神情疏离,态度端正。

    果然,任何一个门派的“大师兄”都是这种一表人才、招女孩子喜欢典型。

    前一批先到的人已检查好了衣物,符宴旸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美的闪闪发光的方烛伊,挥着手臂直冲她打招呼。

    奈何大美人正眼也不给一个,反将目光射到长陵身上,她走上前来,冷冷道:“想不到你也来了。也好,我倒要看看,你的凌绝拳究竟练到了什么地步,能不能让你度过今日这关。”

    周围的考生听到“凌绝拳”都纷纷转过头来,长陵淡淡瞥了她一眼,“可我今天不打算用凌绝拳,恐怕要令王小姐失望了。”

    大庭广众之下,方烛伊忍住了脾气,“我姓方。”

    “哦,方小姐。”长陵指了指前方,“你该归队了。”

    方烛伊:“……”

    这时,两个院生将兵器架扛到了比试台边,方才登记名册的青年比了一下脚边的竹编篓筐,咳嗽了一声道:“诸位试子,在下墨川,是副院士座下次徒,今日你们若是有幸过关,以后可唤我二师兄。不过现在,请把你们携带进来的兵器、暗器、扇子以及配饰放到此处,以免考场之上拳脚无眼,折损了诸位的贵重物品……”

    众人一听哗然了起来,那墨川又指了指兵器架,客客气气道:“然后,你们可在此选择自己惯用的兵器……”

    架上的各色刀枪剑棒倒是齐全,一看和夜市上那种二两银子买一赠一的货色没啥区别,这些王公子弟登时就不乐意了,“那不行,我的宝剑可是我太爷爷就传下来了,别的我用不惯……”

    “可不是,这种破铜烂铁劈柴我都嫌硌手……”

    “这位师兄,能不能通融一下,为了今天的考试,我这刀都磨了足足一年了……”

    这下,士院试子们也顾不得维持儒雅的风度,考场瞬间吵成了菜市场。

    墨川抬了抬手,示意大家打住,“可有谁不愿意使用我们清城院提供的兵器?”

    “我!”

    “我不愿意!”

    “我也不!”

    符宴旸也想举手,被长陵一瞥,弱弱的缩了回去。

    墨川环视了一圈,脸上的笑容慢慢消散,“不愿意的人取消入试资格,麻烦出门右转,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这位“二师兄”双眼细长,笑起来两眼眯成缝,看起来十分的和蔼好欺,可就这么沉下脸的瞬间,眼睛睁大,露出黑不见底的瞳仁,立时变得煞气腾腾,简直判若两人,站的离他稍近的几个公子哥吓得连连倒退,一时之间场内一片寂静。

    “现在,还有谁不愿意使用本院兵器?”

    须臾,竹篓里就塞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神兵利器。

    待众人放下木牌后,墨川踏上比试台,振了振衣袍道:“本次参加士院生的试子共有五十三名,比试规则大家应该都很清楚,由本院派出主考于试台上一对一过招,过十招者,则算作录取。由于此次入试考生比往届多了三成,故而,本轮主考由在下与王师兄分而担之。”

    他说到最后,众试子已经有种不祥的预感,墨川又道:“十三名女试子由王师兄应考,其余人等,皆由在下主考,半柱香后,考核开始,念到名字者,请直接上台。”

    在场所有男试子的脸色都青成了黄花菜。

    这些前来应试的试子,都是打着来和王大公子对招的准备,现在临时变了卦,之前做的功课岂不是等于都白做了?

    符宴旸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拽住长陵的袖口,压低声音道:“南……亭姐姐,这这这可如何是好?这位墨师兄看起来比王师兄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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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多,我练的孤鹤剑能不能对付得了他啊?”

    “我现在也看不出此人的武功是什么路数,”长陵道:“你慌什么,先看几场再说,总不至于一开场就轮到你上吧。”

    话音方落,台前负责抽号的人念道:“一号,楚鸿请登台,二号,符宴旸请准备。”

    符宴旸:“……”

    长陵:“……”

    那个叫楚鸿的倒霉蛋选了一把长刀,还没上场就差些被阶梯绊了个趔趄,等站到台上,一看到墨川向前迈步,就下意识的往后一退,举着大刀轻轻颤抖,做出防御的起势。

    墨川赤手抱拳,双眼微微一眯,“楚公子先请。”

    楚鸿咽了咽口水。大概是秉着“破罐子破摔”“跌入茅坑不怕屎”的理念,但看他空吼一声,刀锋旋身而去,横里劈,竖里刺,一上来就是足够唬人的架势。

    底下有人“呀”了一声,“看不出这楚公子还有两下……”

    “子”字音没来得及发出,却见墨川猛地上前一步,左胳膊一抬将大刀格开,右指直点楚鸿握刀的手腕——下一刻,墨川一把握住楚鸿的手腕,毫不留情的将他抛出了场外。

    楚公子如同一条咸鱼在空中遛成了半弧,几乎与大刀同时落地,落地的时候还能听到“咔嚓”的声音,他滚了几个跟头,一边嗷嗷直叫一边嚷道:“墨川,你敢打我,我要告我太爷爷去——哎哟——”

    符宴旸吓得汗毛都炸了起来,“他他他……一一一招就……”

    长陵静静的看着台上的墨川,单看相貌像是个随和无害的老好人,一旦动气武来就气息徒变,比起台下那位“点到即止”的王珣公子,此人身上的江湖气倒更为浓郁。

    “符宴旸请登台,三号应昀请准备——”

    符宴旸丧着一张“我已经蔫了”的脸,耷着肩就要走向比试台上“慷慨就义”。

    “你等一下。”长陵上前叫住,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话,符宴旸一听,眼睛亮了亮,“这……可行么?”

    “符宴旸——请上台——”

    台前又一次催促,长陵挑了挑眉,示意符宴旸快去。

    符宴旸深吸一口气,拔起剑,一步步踏到了台上。

    墨川彬彬有礼的伸出手,“符公子,请先。”

    第五十二章:

    牵偶

    符宴旸右手一翻,身形斜纵,一招灵动地剑招便向前袭去,墨川一看这华而不实的招数便生出两分轻蔑,右掌掀起,便向他腋下探去,带着速战速决的狠劲。

    熟料符宴旸身子倏忽往下一挪,手中沛沛洋洋就上一刺,不仅堪堪避开了墨川的一击,剑身还险而又险的探到了对方的衣襟,不等墨川反应过来,符宴旸直身而起,第二招已抢步而出——

    众人皆是一惊,这剑招乍一看去虚的像在唱戏,但在墨川扎实厚重的拳脚前居然打出了一种轻松之意,只看他身形东闪西移,上下交鸣,宛若飞鹤盘绕、忽起忽落,叫人一时摸不着北。

    符宴旸顺势而发,一招“平沙落雁”引剑而出,墨川虽然从未见过这奇怪的剑招,却丝毫不避,他向前侧挪一步,左手一掌劈向符宴旸腰际,右手食指、中指叉开往前一伸,一把夹住了剑尾——符宴旸腰间中了一掌,连连倒退,险些没把持住剑。

    三招。

    这位二师兄果然没有善待武林后辈的意识,才第三招就开始下重手。

    长陵这时已默不作声的绕到了侧后方,双手抱在胸前,左手比了个一,右手比了个四。

    符宴旸余光一瞥,这回他的动作比之前慢了小半拍,宛如小溪流淌,锐气全无,然而墨川长拳挥来,剑锋悄然一转,忽浩荡如飞瀑,逼得墨川一退,愣是又混过了一招。

    台下的人一诧,不仅是方烛伊,连一直兴致缺缺的王珣也不禁把身子往前一倾,似乎都对符宴旸这套剑法生出了一点兴趣。

    符宴旸表面轻松无比,心中却在默数自己过了几招,一双眼睛既要盯着防止被揪住小辫子,还要分神去看长陵变幻的手势——

    孤鹤剑法只有五招,每一招分为五个节点,他耍得虽溜,但具体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招数,却毫无概念。

    “你上去之后,留心我的手势,左手为大招,右手为小节,不用刻意防御自己的周身要害,清城院断不敢拿你们的性命开玩笑。”

    果不其然,这个墨川看去暴力蛮横,真要把喉口心脾这种关键部位摆到跟前,又强行止住,正是这一个又一个刹那,孤鹤剑法才能将他那一套迅猛的攻击缚在当中——此时台上的符宴旸如同一只狡诈的木偶,牵线者站在十数丈之处,冷静的操纵场上局势。

    五招、六招……

    墨川越打越窝火,好几次他找着机会想把符宴旸踹出局中,又被那套飘忽不定的剑招逼得不得不回护,他心里就纳了闷了——这浑小子不论是上身还是下盘都虚的一塌糊涂,所使的剑法也谈不上有多么高明,怎么自己会被逼到这个份上,浑身力道无处施展呢?

    就仿佛……对招的人并不是眼前这个人,而是更为高深莫测的高手——不声不响的在看不到的地方画地为牢。

    到了第七招的时候,墨川终于忍无可忍,发狠的程度从“不打残就好”上升到了“不打死就好,”长陵不由往前跨出一步,眼神紧紧盯着场上,双手飞快的变化指尖——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冷不丁地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摁住了她的肩头。

    长陵心头一跳,一转头,看那人冲自己和善一笑,“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其他人都在那儿呢。”

    正是刚才那个看上去好像睡着的老头儿,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走到的身后,居然没听到脚步声。

    “那边阴凉,我想在这儿晒晒太阳。”

    只差三招,长陵顾不上会不会被察觉,她回过身瞄了一眼台上战局,正要再次出手,却被老头儿挡住了视线,嘿嘿笑了两声,“这位置站站无妨,一直站下去,怕是不妥吧。”

    长陵斜睨了他一眼。

    这话外之意是说: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要两眼一抹黑随你们作弊,没门儿!

    也就是这么两三句话的功夫,场上的符宴旸已经乱了阵脚,没了提示的孤鹤剑真成了一只难鸣的孤鹤,撞上墨川这头被逼出真火的野鹰,一个刹那就被逼到了绝处。

    墨川出手之快,落手之重,哪是他能招架的住的?眼看长陵帮不上忙,符宴旸只得改变策略,满台子的抱头鼠窜,溜之大吉——

    所有人傻眼了,见过扮猪吃老虎的,没见过老虎变成猪的,前一刻还“大有看头”的符二少爷在众目睽睽之下耍起了无赖,就连冰山美人方烛伊也不觉开口道:“符宴旸,你在搞什么鬼!”

    话音方落,长剑脱手向空中飞去,符宴旸被一脚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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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比试台,滚出了一身尘土。

    台旁拿笔记录的院生朗声道:“九招——”

    符宴旸:“……”

    就差一招。

    身为“临时佛脚”的长陵略表遗憾的叹了一口气,所谓尽人事听天命……上天注定要谁白折腾,就绝不会网开一面,给了希望,纯粹逗着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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