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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容九
    了一块,将豆腐在自己碗里分为了三块,“现在说白了,东夏的兵力分为三块,这两块外军大权,贺家在北,荆家在南,遍布各边境,而驻屯皇城的中军、宿卫军、还有宫内的羽林卫,自然是沈曜的兵马,至于这几年各州府新征的督军,也多是没有打过战的新兵……”

    叶麒没有继续往下说,长陵却已经听明白了。

    简单的说,沈曜当年靠着越家军和贺家军上位,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既没本事把两家的兵马完全收服,自己的兵马又打不过荆、贺两家,所以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依仗他们——但另一方面,他继续利用自己的武林人脉,推行武举,创办了清城院,将天下学武之士尽揽于朝中,如此时日一久,等各军中塞遍了他手中培养的人,底气自然就足了。

    这么一想,沈曜这个皇帝当的还是蛮窝囊的。

    长陵想了想,又问:“你还没有说为什么要我去夺那个武林盟主?”

    “这些年江湖一直都流传着一句话,‘中原有两个皇帝,但只有一个武林盟主’。”叶麒道:“天下群雄,除非是涉及两国战事,否则,但凡是武林正派人士,都不能不给盟主面子……换句话说,你若是当上了盟主,不要说是东夏,便是西夏的名门正派都得给你三分薄面,到那时,你想查什么,有人为你效劳,你想说什么,大家都会竖着耳朵听,不论他们听不听的进去,至少,你有这个说话的机会,不是么?”

    十多年前的江湖,武林盟主给她的印象不过就是调解江湖恩怨的一个总管事,想不到到了现在,居然有了这么高的跨度,真是令人始料未及。

    长陵问:“当年,沈曜是武林盟主,那后来呢?”

    叶麒笑了一下,“说起这个,他还是沈盟主的时候,为防下一届武林大会被老一辈的高手夺了位,于是立了个‘天命不可为’的规矩。”

    “什么意思?”

    “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意思是说,过了五十岁的人该服老了,也管不动武林诸多大小事务了,当武林盟的长老可以,盟主之位就该让给年轻人。那时武林上下因为他为越家‘报了仇’,说的话基本没有反对的,何况那些老一辈的高手也懒得去争,这规矩就这么立下了。”叶麒摇了摇头,“可惜到了下一届大会,他那武林盟主的位置,还是让人夺了去。”

    “是谁?”

    “是西夏的人,名叫霍影,魏行云派去的。”

    “是他啊……”

    “认识?”

    长陵点了点头,“以前我教过他一招半式的武功。”

    叶麒:“……”

    “现在呢?”

    “你先把这煎饼给吃了,凉了就不酥了。”叶麒将盘子一推,道:“这位霍盟主在位期间,中原武林的风向明显都偏向西夏,所以沈曜一登基,才火急火燎的开办了清城院,就是生怕人都跑光了。后来又过了三年,东夏这边总算有人争了一口气,莫道云夺下了盟主之位。”

    长陵微微一惊,“现任的武林盟主是莫道云?”

    叶麒“嗯哼”了一声,“不过很快就轮不着他了。”

    “为什么?”

    叶麒笑道:“因为上年纪了啊,哈哈。”

    长陵可没有心情和他一起“哈哈”,若到了武林大会时她内力未解,其他人不论,单是那个姓徐的就打不过。可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然她当真能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将沈曜、荆无畏的滔天罪行公之于众,为兄长正名,便不至于难若登天了。

    她愁眉不展喃喃道:“难怪……荆无畏费尽心思也要荆灿去争这个位子……”

    叶麒闻言一怔:“你说什么?荆灿?”

    正要回答,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抬头看去,却见有四人策马往小店这边而来。

    长陵一眼看清来人,心头微微一震。

    是徐来风他们四人。

    作者有话要说:  ——来疯哥:嗨各位好,我又来客串了。

    昨晚陵姐的那个“你”字撩倒了一群妹子,今天这样也不能算是推翻,只是陵姐骨子里原本就是对情义很看重,有时候她也并不会太刻意的区分友情、爱情,总之对她来说都重要(因为她其实在收获的情感方面蛮缺失的)。所以她会在意麒总,在意了之后坦诚说出来。总之,一切都会往越来越好的方向去走

    第六十二章:

    香囊

    徐来风一行人也不知要上哪儿去,早早就出了城,那姓童的镖头一口气叫了十几个包子,其他人也不坐下,就站在棚外等着,看样子似乎还打算继续赶路。

    原本他们也没有留意到其他客人,不过……这大清早天都还没亮透,棚外就坐着那么一桌男女——想不瞟到都难,徐来风只扫了长陵的背影那么一眼,便好奇的走上前来。

    长陵的余光一直在注意着他,听到脚步声临近的时候,手中的筷子不觉一紧——难道是发现了?

    徐来风在桌旁站定,上上下下打量了桌上的菜色一番,指着碟中还剩下一小块的煎饼碎,问:“这饼里面裹着什么?”

    叶麒友好答道:“炒肉末、韭菜、豆芽菜,沾大酱滋味更足。”

    徐来风一听立即回头,“童远,再添几块煎饼,要加酱!”

    童镖头喔了一声,又进去同掌柜加菜,徐来风回了叶麒一个礼貌的微笑后,多看了长陵一眼,赞叹道:“二位郎才女貌,正如煎饼沾大酱,绝配绝配。”

    长陵:“……”

    这人脑子没毛病吧?

    叶麒欣然回道:“谬赞谬赞。”

    拿好了包子和饼,这几人就匆匆策马离去。人刚走远,叶麒就问道:“你该不会蒙面杀荆无畏的时候和他对过手吧?”

    光看她方才的神色,叶麒便能猜出他们交过手,长陵不由一诧,“你怎么知道?”

    “能让你注意到的人,不就只分为交过手和教过武功这两种么?”叶麒施施然端勺喝了一口汤,“方才这位落步沉稳,一听就是高手,但你连头也没有偏一下,可见你认得,但他没认出你,说明你蒙面了;我听说荆家前几日有刺客闯入,一转身又没了影,想来是你的手笔吧?”

    上次她还觉得徐来风有闻一知十的本事,这样对比一下,那还是小巫见大巫。

    长陵将筷子一放,平平道:“这人叫徐来风。”

    叶麒长长的“喔”了一声,“东海岛岛主。”

    “怎么,名头很大?”

    “不算大,只是听说这小岛主自幼是个武痴,他爹便舍了千金万两搜集了不少武学典籍,黑的白的来者不拒,至于说练到了什么程度,倒是没有耳闻。你觉得他武功如何?”

    长陵斟酌了一下用词,“深不可测。”

    “连你都这样说的话……”叶麒默默叹了一口气,问:“你刚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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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荆灿也有意夺盟主之位,这几个人总不成是荆无畏雇的枪手吧?”

    长陵递去了一个“还有什么是你猜不到的么”的眼神,想了一下,“我这回听到了一些关于折扇的事……”

    前方又有客人往这边过来,叶麒放下几枚铜板,起身道:“走,路上边走边说。”

    关乎伍润的传说,叶麒也是第一次听闻,等听到“八派掌门之约”的时候,他立时恍然,“原来姓付的是想通过这样找另外半柄折扇啊……”

    长陵不解,“但折扇之事,我大哥从来都没有和我提过,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这内里的关系错综复杂,叶麒一人拉着两匹马,还要不时躲开一路上的来往车马,一时之间也看不透,只道:“这些容我回家好好捋一捋……”

    大街之上,确实也不方便商谈这些事,长陵没再往下多说,待走了一会儿,她又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问说:“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我的?”

    叶麒悠悠哉哉道:“猜的啊。”

    “那日,我明明告诉你我不是了……你就一点儿也没有怀疑么?”

    看她一脸懵懂的样子,叶麒不觉一笑,“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不是二公子本尊,在听到我对你说的那番话后,正常的反应该是什么么?”

    长陵干瞪着眼,“正常的反应?”

    “你应该会问我,欸,你怎么知道她是女人呢?又或者,你会把我当成一个傻子说,你瞎吗,我是女人啊。”叶麒一边说,表情还特丰富的做了个“示范”,“结果你就这样,说,‘我很遗憾’,嗬,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

    “再说,你那么关心当年的事,前些日子还巴着我问东问西的,结果我说了一大堆,你一点儿都不好奇就扭个身走人,这说明什么?嗯?”

    行吧,在说谎和辨谎这一块,这位小侯爷可算是成了精了。

    “不过,”叶麒笑了片刻,将话题切了回去,“我倒是一直没来得及问,你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这么多年,你究竟去哪儿了?还有你的容貌……”

    他话没问完,长陵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一根马缰绳,挑眉一笑道:“你不是料事如神么?猜猜看,猜对了有奖。”

    叶麒:“……”

    他意识到自己要是太嘚瑟,越二公子可能会因为嫉妒自己的才智而给自己使绊子。

    看小侯爷被自己噎了一脸,长陵心情顿好,一个翻身上马,叶麒注视她的背影,嘴角边的笑意犹在,眼神不经意变得柔和起来,看她兀自往前策去,他忙道:“哎,你是要回清城院么?一起呗。”

    回到清城院的时候,学生们也都起床开始晨练了。长陵不想惹人注意,过了院门口便与叶麒散开,可回寝楼要经过三清堂,又不得不和他走一条道,于是,在开满梨花的林荫大道上,她在前,他在后,两人保持着十步远的距离一先一后,漫步而往。

    梨花飘曳,地上的雪白花瓣铺向前方,风拂来一鼻子的香气,长陵第一次觉得,其实这清城院的景致倒也还算雅致。

    她正想着,忽见前方三清堂外有好几个院生围成一圈,不知在凑什么热闹,越几步过去,只听到一个女孩儿带着哭腔道:“这香囊是我的,不是偷的。”

    长陵一怔,是周沁。

    方烛伊站在人群前,手中握着一个金丝绣线的香囊,冷笑道:“我亲眼看到你鬼鬼祟祟从舒院士的桌上拿了跑出来的,现在胆敢狡辩?”

    “我没有,这香囊就是我的。”

    周沁伸手就要去夺,方烛伊一个侧步退开,道:“你想抢?毁灭证据么?”

    “我、我不是……你怎么就不信呢?我都说了,这香囊是我一开始落在舒院士桌上,后来想起才去拿的,刚好就被你看到了,我真没有偷。”

    “有这么巧的事?”方烛伊冷冷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舒院士来了,问问他这香囊是不是他的,若不是,我再还给你。”

    周沁一听给舒院士看,话都说不利索了,“不,这是我的东西,我不想给、给别人看。”

    眼看着围上来的人越多,周沁一咬牙,一掌往前一挥,竟是要和方烛伊动手干架的节奏。方烛伊随手挡下,足下一扫,轻而易举的将周沁掀了个人仰马翻,惹来周围一阵嘲笑,有人奉承道:“就这乡下土妞,也配和我们方大小姐动手?”

    “烛伊,”符宴旸从人后挤上前来,看周沁摔的一声尘土的可怜样,对方烛伊道:“说不准这东西真是她的呢?”

    方烛伊将香囊在他跟前一晃,冷笑道:“你自己好好看看,这香囊上光是一根金丝绣线都抵得上她一身的破烂行头了,更别说这绣工这织锦的料子,哪是她这种人用得起的?她一大早就在三清堂外转悠,我当时还奇怪呢,院士们都不在,她要找谁?结果……哼,要不是我逮个正着……”

    “你、你血口喷人!”周沁被激起了一腔怒意,她“扑腾”一下跳起身,“你再不还我,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方烛伊冷嘲一声,“你来啊。我不打的你这小偷满地找牙,我就不姓方!”

    毕竟这小姑娘也算半个熟人,长陵终于看不下去,正要上前一步,肩膀被轻轻按住,见叶麒稍一摇头,示意她再多看看。

    说时迟那时快,周沁一个提步,身形骤然翩转,像一只泥鳅似的蹿到方烛伊身侧,毫不费力的探出手一把夺住香囊。

    长陵徒然站直了:萍踪步?

    方烛伊没想到会被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丫头近了身,心中一惊,回肘一击周沁肩头麻穴,掌刀照着她的手腕一劈,周沁吃痛,香囊再次脱了手,眼见香囊飘向了半空,两人同时跃身而起,这时,比她们更快的一只手直接穿入她们中间,轻而易举的握住香囊——众人看清来人皆自觉的往后退,让出了更大的圈子来——多大点事儿,竟惊动了失踪多日的贺大院士?

    叶麒轻飘飘的落回地面,淡笑道:“挺热闹的啊。”

    甭管是不是挂名的,院士毕竟是院士,院生们齐齐躬身行礼道:“见过贺院士。”

    “院士来的正好,”方烛伊上前一步,“这丫头偷了舒院士的香包还不肯承认……”

    周沁连忙辩解:“我没有……”

    “欸,不必多说,本院士已经听到了。”叶麒抬手打断她们,嗅了嗅香囊,“倒是挺香……方烛伊,你是亲眼看到她从舒院士的书桌上拿了这香囊,然后立刻就出手制止了,对么?”

    “对,周沁一看到我就往外跑,若不是心虚,她跑什么?”

    “喔,周沁是吧?”叶麒把头转向另一个方,“你说这香囊是你的,那你平日里把它放在身上什么地方?”

    “我、我都放在这个兜里……”周沁腰上斜挂着一个灰不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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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的小布兜,她不提,人家差点没把这当成衣裙上的补丁。

    叶麒:“能把布兜给我瞧瞧?”

    周沁不敢说不,连忙解了下来乖乖递上去,叶麒拿来后嗅了一下,淡淡一笑,随即伸到方烛伊跟前,“你闻闻看,是不是这香囊的味道?”

    方烛伊迟疑接手,闻了一下,神情立马变了,她又不甘心的闻了闻香囊,终于将目光移回到周沁身上,她虽知自己冤枉了人家,但只觉得更为羞恼,“鬼鬼祟祟的,如何不叫人怀疑!”

    叶麒轻轻摇了摇头,“冤枉了同窗倒还有理了?”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噎了方烛伊个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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