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所遇非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桑无
她的请求很简单,将自己的母亲封以妃位厚葬。十年前母亲病逝时被随意葬在了距离冷宫不远的一个角落。只是她本来也不认为皇帝会应下自己的请求,此时被赶走了也只是淡淡地想著不然想办法将母亲的尸骨运出来送回老家安葬好了。这个皇宫是如此冰冷肮葬,她不想让生前困守此地的母亲死后也不得安宁。母亲来自距离皇宫千里之外的南方地区,还记得小时候她总是很天真地问母亲高牆外面的世界,母亲神采奕奕地为她描绘出一幅又一幅美丽的画卷,并且许诺说等她长大嫁人了一定会看到的。直到某个夜裡她看到母亲站在院子,望著高牆上方的一角天空默默流泪。回过神来看到年幼的女儿却又强忍下悲伤露出温柔的微笑。
一边回忆著往事,云离一边朝著自己曾经居住过的冷宫走去,途径御花园,便放慢了脚步在园中游览了一番,此时园中这一带别无他人,云离便沉浸于自己的心事,却忽然远远地听见了慌张的脚步声,她抬头一看,似乎是两个小太监,合力抬著担架,一路上慌慌张张地四下张望。云离心裡觉得蹊跷,便转身躲在了一块假山背后暗暗观察。
随著那两人的走近,云离才看见担架上覆盖著白布,裡面显然是一个人形。那两个小太监又警惕地四下望瞭望,才放下担架合力去抬那白布裹著的东西,却因过度紧张致使那东西滚落到地上,白布被掀开一角,露出一张被血污覆盖的死不瞑目的脸。是一名死去的宫女。
两个小太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躲在假山后面的云离也险些被吓得尖叫起来,好在她意志力还算坚定才生生忍住了那一刹那的惊恐。
片刻之后,那两个小太监也及时地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地再次合力抱起那具宫女的尸体,使劲将她抛进了湖裡。做完了这一切,其中一人才喘息著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声滴咕道:“想不到三公主如此暴虐,不过是…”没等他说完,另一人便慌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怒斥道:“你不想活了吗?办完事就快走,我们还得回去听公主差遣呢。”那人便打了个寒战闭上了嘴,只是不自觉地再次看了看已经恢复平静的湖面,脸上有淡淡的悲悯之色。
待那两人走远之后,云离才轻歎一声从假山后面走出来。方才她也想过抓住两人问个明白,然而自己这个六公主在宫中从来就没有过半点威信,此时又是孤身一人,搞不好反而会被那两人给抓到云悦面前去,便就此作罢了。
云离走到那片湖水前,望著湖面出神。这片湖水平静如镜,波光粼粼,是一处令人赏心悦目的美景,谁会想到这裡埋藏了多少罪恶呢。过了一会儿,云离深吸一口气,见四下无人便飞快地从怀中摸出一颗鹌鹑蛋大小的明珠含入口中,一个猛子扎进了湖水裡。那珠子正是上次叫做阿九的鲛人送给她的礼物。云离原本不识水性,这颗鲛珠却有避水的作用,只要将其含入口中就可以在水中自由行动。
落水之后,云离发现自己的身体依然是乾燥的,她试著在水中游走了几步,发现虽然能感觉到水流的流动,身体却没有一丝湿冷的感觉,连头髮都是乾乾淨淨的。似乎在自己的身体与湖水之间多了一层隔离的东西。而云离下水之后才发现,这湖水比自己想像得要深许多,她很快就找到了方才那个宫女的尸体,也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观看她的伤痕,似乎是被乱棍打死的。而随著水流,渐渐来到了一处漩涡前,原来湖底有个巨大的漩涡,所以尸体沉下去之后就会被吸到湖底,而不像一般情况下肿胀著浮到水面。
然而湖底的沉尸的数量也比云离想像得多许多,从**的程度看来年份也不一样,原来这个御花园的湖恐怕从前朝或者更久之前就作为一个藏尸地了。几十具或化为白骨或肿胀腐烂的尸体堆积在一起,恍如人间地狱的景象。他们大多数都穿著宫女太监的衣服,但是也有少部分稍微华丽一些,似乎是有点品阶的嫔妃。而那几个相对较完好的尸体恐怕就是三公主做的了。随著下潜,水底也越来越幽暗,此时云离看著那湖底恐惧的尸山,心裡已经后悔自己的冒失了,想起从前听说过的一些鬼故事,在这个死寂的湖底,云离已经觉得浑身发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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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也僵硬起来。
远处忽然出现一大片银光,正沉浸在诡异想像中的云离被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鱼群正在朝这边游过来。鱼群越来越近,云离发现它们的个头也是大的惊人,大部分都有一人长,这些鱼身体壮硕,长著锋利的牙齿,凸起的眼睛有拳头大小,说是鱼怪也不足怪。云离从未见过这麽巨大可怕的鱼,甚至觉得比死人更可怕。她连忙后退,转身向湖面游去。有几条鱼注意到了她,冲她张了张嘴露出交错的利齿,却没有继续靠近她,而是游向那座尸山,啃噬著尸体身上的腐肉。云离险些噁心得将寒在嘴裡的鲛珠吐出来,连忙慌不择路地逃命似的飞快往回游,浮出水面时还来不及感慨终于重见天日,就看见谢青容站在岸边盯著她,一张俊脸冷如冰霜。云离被他吓了一跳,问了一句:“你怎麽了?”
谢青容沉著脸望著她没有做声,忽然长袖一展将她扯入怀中,然后抱著她飞到半空中,穿过皇宫上空一路飞向公主府。云离没想到他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施展妖法,想提心他注意一些,却在抬头看到他阴沉沉的侧脸时襟了声。
谢青容带著她径直奔向两人的卧室,到了地方云离刚想从他身上下来,却不料谢青容坐在床上反手一转,云离就变成了被他横放在大腿上的姿势。
“你…”云离意识到不妙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腰臀处一凉、谢青容一把扯下她下半身的衣裙,将那浑圆白嫩的臀瓣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云离正欲挣扎谢青容已经抬手对著她的屁股狠狠地扇了两巴掌。“啪啪”两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裡分外明显。巴掌声以及屁股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让云离脑子裡“嗡”了一下,涨红了脸眼泪在眼眶裡打转。但是谢青容此时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又重重地抽打了两下,疼得云离又是一哆嗦险些落下泪来。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的动作和力度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气,自己心裡却是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怎麽惹著他了。一时间整个房屋裡巴掌声不绝于耳。云离又羞耻又委屈,一边忍受著他的惩罚一边咬著嘴唇克制住喉咙间的呜咽,眼泪却再也忍不住一滴接一滴地落在他的身上。
直到云离可怜的小屁股已经被打得红肿起来,谢青容才住了手神色稍稍和缓了些,似乎自己的怒气已经发洩完了。谢青容将哭哭啼啼的云离扶起来抱在怀裡,长歎一声道:“你真是不让我省心,方才那池塘对凡人来说实在危险,你竟然还敢独自下水。”
云离一愣,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样打她。回想起那片池塘的诡异这才有些后怕起来,猛然忆起那些怪鱼没有攻击她原来是因为他在岸边吗?这样一想,倒觉得进入池塘确实是自己鲁莽了。
谢青容又说:“刚才我又急又怕…我找了你这麽久,等了你这麽久,这一世一定要守住你。”
玉白的手指执起一角衣袖,仔细地擦了擦她脸上残留的泪痕,他凝望著她水濛濛的泪眼说:“以后不要再让我担心了,好吗?”
他的话语和神情让云离的心裡像是被电流电了一般,不受控制地激跳起来,甚至不知为什麽眼眶也有些发热了,明明不想哭的…这一瞬间,她有许多话想对他说,对上他的眼睛又什麽也说不出来了,直到片刻之后她也只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13二公主的算计
回到公主府之后的这几天云离一直悄悄派人打听三公主的消息,终于探得三公主在前段时间得了怪病。听说她的右手不知怎麽回事发黑,皮肤腐烂,散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即使使用再名贵的香料也不能将这种气味掩盖一丝一毫。对于她的怪病,宫裡的太医也素手无策,使用了不下一百种方法也没有治好一点。三公主原本深得老皇帝宠爱,时间久了,连皇帝也对她嫌弃起来。
平时伺候云悦的宫人们虽然不敢表现出异常强作镇定,又怎麽能瞒得住精明的她。云悦原本就在私底下是个脾气暴戾的女人,如今染病后更是每日稍有不顺心就要处死身旁的奴才。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牆,虽然不久后就有人对云悦干的恶事心知肚明也无人敢揭发,只有暗自疏远她。对于她的遭遇,熟知她一贯作风的人拍掌庆倖是她飞扬跋扈心狠手辣遭了报应,只有云离转念想起似乎她不久前来到自己府上时被茶水烫伤的手。有一天谢青容下朝后,她忍不住问他:“云悦的病是不是你搞的鬼?”
谢青容也没有否认,笑道:“怎麽,你同情她了?”
云离的眼眸沉了沉,低声道:“换做别人或许我会同情的,她是罪有应得。不过,想不到她如此草棺人命,上次在池塘边我是亲眼看见他们将尸体投入水中才下去一探究竟的…云悦虽然得到了教训,却可怜了那几个无辜的人。”
谢青容敛去了笑意,淡淡地问:“这麽说你是在怪我了?”
见他神情有些微的不悦云离连忙摇头,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是云悦不好。”在他皱眉的那一瞬云离感觉自己的心也随之一紧,从前怕他生气只是因为单纯的惧怕,现在却多了别的原因,或许可以说是不想让他失望吧。
谢青容松了一口气,却听见云离又小声地说:“不过这样下去也不好,云悦已经害死了好几个人了…所以…”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神情像是一个想要讨好主人的小猫。
谢青容被她逗乐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我明白了。以后有机会再教训她,下次一定不会连累别人了。”
云离心想:原来这个男人早知道她不喜欢三姐,才暗中出手帮她教训她的,那一天她却冲他发火,故意惹他生气,自己为什麽现在才明白他的感情呢。片刻之后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遂问道:“那天给云悦上茶的那个小童长的很可爱,我这段时间怎麽没有再见过他?”
谢青容反问:“你想见他?”
云离点了点头,谢青容便带著她走到公主府的后花园,来到一个极隐蔽的角落,将地面上的杂草拨开,露出一颗个头超大的人参来。
云离神色怪异地看著那颗泛著紫光的大萝卜似的人参,过了好久才不确定地问道:“就是它?”谢青容点了点头。
云离的脑海中短暂地嗡鸣了一阵,伸出手好奇地摸了摸人参露在外面的叶子,便见那叶子极有灵性地抖了抖。谢青容说:“这孩子还不能完全化形,只能隔一段时间出来一次。”云离哦了一声,又戳了那人参好几下,回过头去看了谢青容一眼,心想同样是妖,为什麽有的就这麽可爱,有的就比较可恶了。谢青容看透了她的想法,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绿光,也伸手去戳那人参,他一出手那人参开始慌忙地摇摆起来,紫光暴涨,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尖细的娃娃音喊道:“谢青容你真不要脸!竟敢当著公主的面,光天化日之下猥亵儿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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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离无语,扭头看了看不要脸的某妖,用目光询问他到底是怎麽猥亵一颗紫色大萝卜的。而谢青容的一张俊脸在某人纯洁的目光下渐渐涨成了猪肝色。终于忍无可忍地转向罪魁祸首,恶狠狠地揪掉了一片人参叶子,人参疼得剧烈摇晃起来几乎要从地裡窜出来,一口一个谢青容地不停叫駡。后者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在我这园子裡住了这麽久,总该交点租金是不是?”人参大骂无耻,云离却被这两隻逗得扑赤一笑。
两人就这样并肩蹲在地上、不亦乐乎地调戏著还不能变身的人参娃娃。直到云离抬头看向别处,此时正值清晨,草尖上的露珠颗颗圆润剔透,千万颗露珠在阳光的折射下透露出七彩的光芒,整个院子好似人间仙境。透明的水珠映衬著碧绿的草叶,这副景象让人的心情也变得轻盈起来。云离指了指那草叶上的露珠,对谢青容说:“你看,它们真漂亮啊。”
“他们?”谢青容反问了一句,随手一挥,附近草叶上的露珠顿时消失不见了。几十个气势夺人、神情肃杀的护卫包围了他们,与云离上次在公主府各处见到的那一批一模一样。云离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明白过来之后顿时恶狠狠地扑向谢青容,一边抬起小拳头捶打他一边咬牙道:“原来上次是你耍我!”说什麽有危险,结果是吓唬她而已。
直到谢青容无奈道:“我没有耍你,我是真的想保护你。”云离才轻哼一声停了手。
次日,谢青容去上朝之后云离又去了皇宫一趟,这次进宫之后没有再去任何地方,直接奔著自己和母亲曾经一起住的冷宫而去。既然皇帝不肯厚葬母亲,她索性将母亲的骨灰带出来葬在江南也罢。
冷宫本就偏僻无人,云离的计画也得以顺利进行。然而就在她怀抱著母亲的骨灰盒往回走时,却在路上遇见了二公主云非。此时路上空无一人,云非站在前方似乎在等著谁,清瘦的身影有些孤寂的意味。云离一路上不能说是不小心,她试图避开任何人然而却没有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前方的二公主,或者可以说丝毫没注意到她的存在,仿佛就是自己一个不留意间云非就变戏法似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云非回过神来似的定定地看著她,云离也不好意思装作没看见,匆匆地打了个招呼便欲走开。却听见她冷冷地唤了一声:“云离。”显然是有话要说。
“二姐有事?”云离微微一顿,心裡才明白原来云非是专程等她的。仔细一看,云非的眼眶竟然是红红的。
“小五死了。就在前几天终于忍受不住折磨自杀的。”云非对她说。
云离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心中顿时五味陈杂。五公主和二公主是一母所生的姐妹,两人从小感情就要好,如今妹妹死了姐姐自然是悲痛欲绝。她对五公主几乎没有什麽印象了,只依稀记得小时候也是个娇蛮任性的孩子,因为两人年纪相仿有一段时间总跑来冷宫看她,虽说五公主来了也是一副让人不爽的颐指气使的神态却没有害过她。而长大之后五公主就很少出现在她面前了,想来是觉得曾经有过这样的玩伴丢人了。
“小五本来可以不用死。”云非眼神飘忽地望向天边,淡淡地说:“她本来可以嫁到大夏朝的名门贵族。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一生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云离沉默片刻后应了一句:“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她明白二公主的意思:五公主是代替她远嫁到狄国的,也代替她承受了此后所有的苦难。
如果不是遇见了谢青容,或许现在死的就是自己。五公主死了还有亲人为她难过,如果是自己呢?如果命运不曾被扭转,如果她像五公主一样孤零零地客死异乡,可有谁会为她难过?如果真的是那样,云离忽然不敢想像如果没有遇见他,自己这一世将会何其悲惨。
云非目光空洞地瞥了她一眼,显然她的心思依然游荡在天外,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又似乎在思索著什麽。云离也不知该说些什麽。这种时候,不管说什麽都显得多馀。长久的沉默之后,云离终于开口说了一句告辞便先行离开了。而待她走远之后,云非也终于回过神来,盯著她的背影冷冷一笑。
14暗搓搓的国师
云离的公主府外,一个白衣男子站在大门口打量了半天,自言自语道:“这结界可真够厉害的,要想进去不容易啊。”男子身姿如修竹挺拔,温文尔雅,虽看不清容貌,白色兜帽下露出的半张脸已是令人觉得俊逸不俗。男子伸出手来在虚空中点了几下,突然被一股强力摊开,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吹到了半空。在这股力量的推动下他的兜帽被掀开,露出一张白皙俊逸的脸庞:尖尖的下颌,高挺的鼻梁,眉眼细长带著笑意,眼珠黑如点漆。白衣男子狼狈地在半空中摇摆著打了几个踉跄后重重地跌落到地上,奇怪的是街上的行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不寻常的一幕。
“呸!”白衣男子飞快地从地上站起来,抬手理了理乱髮和衣服,目光沉沉地盯著那寻常人看不到的结界,暗自将修为提升到极限,终于身体穿透了大门消失不见了。
话说云离此时正闲得无聊在房间裡练起了弹筝,一曲完毕,有人拍了拍手掌,不急不缓地说:“想不到六公主不仅貌美,还颇有才艺。今日得以听到一曲佳音,实在是温某一大幸事。”
云离抬头一看,自己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陌生男子。此男子身体高挑修长,穿著一袭白衣,气质温文,面相俊逸。难得的是脸上带著三分笑意,让人忍不住心生亲切的感觉。若是换做遇到谢青容之前,这样的翩翩君子正是少女云离梦中情人的样子,所以云离虽然刚才被他冷不丁地吓了一跳,也并没有恼怒,只是起身问道:“不知这位公子造访敝处所为何事?”
男子微笑道:“在下温仪,冒昧打扰,还请公主见谅。”
温仪?这个名字她确实听说过。云离皱眉略思索了一下,须臾道:“原来竟是国师大人,云离失礼了。”很久以前她就听说过大夏朝有一位法力高强的国师,但是国师平时深居简出非常低调,连皇帝本人都很少见到他。如今这个神秘的国师大人竟然出现在自己的家裡,两人之前从未有过任何交集,除非…
果然,温仪开门见山地说道:“如今的世道实在是不太平,人间纷争不断,妖魔也趁机作乱,公主可知你的驸马的真面目?”
云离眼皮一跳,面上却故作糊涂地顺势问道:“不知国师大人说这话是什麽意思?”
温仪正色答道:“你的驸马他不是人,而是妖魔所化,希望公主不要被他迷惑。”
云离勉强笑了一下,说道:“国师为何会这样认为呢,青容他同你一样是大夏朝的官员,平日裡也待我很好,怎麽可能会是妖魔呢?”
温仪闲闲地说:“他到底是不是人,公主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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