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袍下的她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黛妃
“嗯。”
他应了一声,便霍然起了身,径自就入了帷幔里去,显然是不曾听进她的话,方尚宫只得低头退出寝宫。
帐中些许闷热,容钦坐在床沿处,捻着绢帕替楚娈擦拭着额间的细汗,看着小丫头紧紧闭目不肯看他,便沉沉一笑:“太医说小日子不能贪凉,陛下且忍忍,臣已嘱咐了下面,一应寒物都不可送你吃。”
楚娈还惦记着自己不久前抱着容钦的脖子大哭时的狼狈,听得方尚宫说这是所有女子都要经历的常事,便羞愤难当,难怪这阉奴那会子笑的放肆。
“哼!”
容钦挑眉,唇畔蕴染的笑意越发浓,戳了戳楚娈粉腻发白的脸蛋,轻声说道:“臣以为陛下该高兴,毕竟不会死人了。”
“你!”楚娈再是忍不住了,小刺猬一般不禁戳,立刻瞪着眼儿,张嘴要反驳,容钦却是掐准了时机,将一粒褐色的药丸子投进了她的口中。
在她下意识要吐出之际,容钦用食指按住了她的唇瓣,清朗的目中深邃,有些瘆人的威压:“不许吐。”
昔日班贵妃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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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都会痛经,太医院里自然备下不少止痛的药物,他便让人送了些过来,还指明了要甜一些的,他也不明说,颇是玩味的看着楚娈像是被强喂了毒药一般的表情。
真是个没心没脑子的丫头,他又怎舍得毒杀她呢?
楚娈含着那粒药丸,不敢抿不敢咽,舌尖丝丝清甜的药味泛开时,她才亮了眼儿,眨巴着那股甜甜的味道,偷偷含抿。
“是止腹痛的药丸么?”她怯怯的看着容钦。
“是毒药。”
楚娈这下吃的更放心大胆了,甚至吐着粉色的小舌头轻舔嘴角,大有再吃一颗的意向,梨涡轻陷,狡黠的小模样真真像只呆萌的小狐狸。
容钦半掀了龙衾,冷气的桃花眼里蓄满了宠溺,将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隔着中衣也能探到小肚皮的冰凉,思及此前太医的话儿,便轻轻的替她揉起了肚子。
炙热的大掌轻柔,将将能缓解了那股钝痛,楚娈忍不住轻吟了一声:“嗯再揉轻些。”
“倒是个会享受的。”他冷哼,手中的力度却也放轻了,一丝不苟的乌黑鬓角金珠流苏轻晃,愈发衬得天颜俊美无俦,温柔无双。
肚儿解了疼,楚娈也没那般难受了,由着容钦一下一下的轻抚,闭着眼睛不一会就睡着了……
她的睡颜极是乖巧安静,秀气的小鼻头,浓长的眼睫,粉淡淡的唇儿,哪一处都是好看的,容钦忽而俯身,将薄唇贴在了她的额间,轻轻的一吻即离。
他的小皇帝终于长大了。
夜色中的强?
楚娈这个傀儡皇帝做的极是清闲,扶她上位时,姚显与容钦联手除掉了内阁的首辅赵明承,厂役大肆横行,阁臣纷纷惊恐自危,导致一贯掌持政务的内阁势力坍塌了,往日归于内阁的票拟,也由司礼监代之,批红盖印之事更是轮不到楚娈。
直白些,她也就是个挂着皇帝名号的吉祥物。
这本已是惨无人道的事了,更倒霉的是,她还被容钦给时刻觊觎着。
“又在胡思什么,静心用膳。”容钦冷淡出声,一手捻着织锦白金边的袖摆,一手持着象牙筷箸,行云流水般优雅地为楚娈布菜。
兀自望着膳台中央那头烤乳猪出神的楚娈,蓦地颤了颤眼儿,她觉得自己与这头烤的喷香的乳猪命运颇是相似,因为很多时候,她能从容钦的眼中看到对自己的“食欲”。
甚至不需要长大,她就能跟这头乳猪一样,被容钦一点点的蚕食了。
见她瞧着金黄流香的猪肉目不转睛,容钦便让宫人切了一块过来,夹了薄薄肉片蘸酱喂进了楚娈的嘴里,目光幽幽掠过她的脸。
这已是她初葵的第四日了,较之前几日,终于能下床行走起来,玉润的脸儿红艳了几分,精致的眉眼似是一夜长开了不少,俏生生的,便是穿着龙袍也掩盖不住女儿的娇美。
坐的近了,她身上那股甜甜的馨香都是出离的撩人,容钦喉结微动,心头那股邪火差些又控制不住,面上却是一派让人敬畏的清贵冷漠。
楚娈被他看的后背一凉,吃着肉片的细白牙齿停下,戒备的看了眼容钦。
这一眼戳的容钦肺管子都要炸了,她总是如此,无论他如何千方百计待她好,这丫头却是从根儿上都没将他当做是好人。
啪,容钦丢开了手中的筷箸,霍然起来,转身就往外走,俊颜上沉沉阴戾,惊的宫人慌忙跪了一地。
楚娈:“???”
一头雾水的看着容钦的背影,又看看一台珍羞,明亮的杏眸一弯,便招来了小安子伺候,离了容钦,她这下倒是吃的有滋有味了。
幸而容钦已走,不然怕是要气的吐血。
小安子今年也二十来岁了,冷宫十几载里,他念着老宦人的恩情,便一直悄悄接济,楚娈登基后,便让容钦将他调来身边。
“爷爷这几日可还好?”
不似容钦那假阉人,小安子是自幼阉割,说话作态偏于阴柔,鞠着腰替楚娈布菜时,傅粉的脸上笑的不停:“回陛下,老爷子好着呢,家里头的人寻到了一两个,可要接入京来?”
楚娈摇了摇头,她上位后,那老宦人就自请出宫去了,他一直念着亲人,楚娈就让人去他祖籍里寻,也算是解了他十来年的心愿。
“不必,爷爷说过,他想归乡去。”
老宦人曾说,落叶归根,他也没几年活头了,当年家中寒苦送了他入宫为内侍,他也不恨不怨什么,老了老了,只想回到那个生他的地方去。
小安子如今算是楚娈的心腹了,虽是个傀儡皇帝,可保皇党的人却不少,能用的人还是有一些,这些都是由小安子出面在替她主持。
“陛下放心,奴会将此事办妥。”
……
一晃便到了中秋节,此节与年关大节齐重,宫中早已准备大宴。
金桂飘香,月满悬天,楚娈便在正心门与群臣行宴,笙乐靡靡,觥筹交错,御台上的楚娈也难得多喝了两盏秋露白,冕毓遮蔽的小脸绯红,看着歌舞的眼睛已经迷糊了,痴痴的笑着。
显然是醉了。
坐在下端的容钦自然一直在注视着她,往日是禁止了楚娈饮酒,也不知她喝醉会出什么洋相来,他这里一时半会走不得,只能让人先送圣驾回西宫去。
容钦却是没料到,在御台上还乖乖的小皇帝,被御撵抬走后闹起了酒疯,跳下御撵便在御花园里没了踪影,偌大的皇家御园,黑灯瞎火寻人自是艰难,四处还不少长湖玉泉,若是小皇帝不慎跌下去……
“快!快去禀报督主!”
再说楚娈,饮的秋露白后劲儿颇凶,一身烧的难受,在御撵里根本坐不住,脑袋里迷迷糊糊的,只想离这些坏人爪牙远远的才好,撒丫子跑进御花园里,瞧着一颗老桂树长的极挺拔,上前就一把抱住,瘫坐在地上,摇的一树桂花雨。
“穆骁……穆骁……”她傻兮兮的喊着。
这地方僻静昏暗,宫人一时找不过来,人高的绣球花丛后,缓缓走出一道身影来,与夜色融合的影子诡异又危险。
“陛下在叫谁?”
那人蹲在了楚娈的身旁,哪怕是蹲下也比她高了许多,喝醉的小皇帝更加娇娇软软,认不清来人是谁,也不打算理他。
“陛下知道我是谁么?”
楚娈眼睛都是花的,哪看得清人,只觉得声儿还好听的很,不过她却不耐烦的很,嘟囔着嘴儿:“滚!”
脾气倒是挺大,那人闻声一笑,淡淡的凉风中都是阴鸷的气息,他擒住楚娈玉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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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的下巴一抬高,张口吻了上去,泛着酒香的甜软简直让人发狂。
“唔唔!”
楚娈被亲的难受,喉间细弱的呜咽糯糯无助,舌头被那人含嘬着,便奋力挣扎起来,可那人力气极大,将她按在了落满桂花的草坪上,就着夜色恣意的轻薄着她……
还捏我这?
正心门的宫宴出了大乱,楚娈甫被御撵抬走才一刻钟,中央高台上翩翩起舞的曼妙女子们,十几人忽而持利器朝人群中袭来,简直是猝不及防。
首要目标自然是大太监姚显与东厂督主容钦。
穿着舞衣的刺客们招招狠毒,一心杀上御台左右,素手挥过时,掌间金玲脆响,混乱中已有几人被割喉而毙,华奢的夜宴顷刻化作了炼狱。
尖叫嘈杂。
最快的一人已经跃上了御台左翼,手中的软剑挽着炫目的花,簌簌寒声直逼容钦,负手而立的男人一身绯袍清雅,冷眼斜睨之时,晃过了那致命一招,再抬手时一掌击在了女刺客的天灵盖上,速度之快之狠,让那女人也不曾料到,当即倒下,已是头骨碎裂而亡。
其余刺客再想攻来,却被厂役纷纷围剿,错过了最佳时机。
而这厢,锦衣卫均是入了御园里寻圣驾,有人误入了月桂林,才在落着花雨的树下找到了醉酒的小皇帝,见皇帝无恙均是松了口气儿,招来小撵将圣驾抬回了最近的万清宫去。
……
楚娈晕乎乎的被灌了醒酒汤,怪涩的味道冲淡了几分酒意,抱着银盂吐的天昏地暗,吐不出时,宫人才端了香汤给她漱口,方尚宫一直在旁侧絮絮叨叨的伺候着,引导着楚娈将漱口的汤吐出来,才替她擦拭嘴角。
妆花纱笼的灯火明亮,方尚宫跪在龙床下,捻着洁巾的手都僵住了,将将她还不曾细看,这会凑的近了些,才发现楚娈的嘴有些不对劲儿。
本是娇粉的嫩唇,此时倒更像是被人咬过一般,嫣红的发肿。
“陛下,陛下,方才在御园里可是遇到了什么人?”
殿中的人都退去了外面,方尚宫才小心翼翼询问了,楚娈跳下御撵时她也在,那会子容钦还在正心门,自然不可能去御园里……
楚娈的小脑袋胀痛的厉害,迷迷糊糊的坐在龙床上,披散着青丝乌发,映着光亮的水泠泠美目中写满了迷茫,青葱玉指呆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
“疼,有,有人咬我!还,还捏我这儿!”
有些稚嫩的娇软女声透着愤怒和委屈,哪怕是意识不清,她也记得那人是怎么做出让她讨厌的事情来,隔着明黄中衣揉了揉自己的小肉包,那会子被捏的可疼了。
只这一句话,方尚宫已是吓的汗毛直立。
是谁敢如此大胆?!
“陛下,你听奴说,此事万不可告诉督主——”到底是怜惜楚娈,容钦那人的占有欲已是变态,若知道旁的男人碰了小皇帝,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为何不可告诉我,嗯?”
幽冷的声音轻缓,就这么蓦然冒了出来,方尚宫还不曾说完的话是再也说不出来了,战战兢兢回过头去,站在阴翳中的容钦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目光阴厉的可怖。
“督、督主!”
静伫多时的身影缓缓走了过来,绯色的官袍上沾染的鲜血已经干涸发黑,依旧是那派清贵儒雅的玉树风姿,可浑身散着的戾气,瘆的人连呼吸都有几分困难了。
睨了眼跪俯颤抖的方尚宫,容钦忽而冷笑:“背主之人当行犬刑,这次便罢了,下去吧。”
“是,谢督主。”
方尚宫已是记不清怎么走出万清宫的,每一脚似乎都踩在血泊中,浑浑噩噩的吓没了魂儿。东厂酷刑花样百出,下属背主,首当犬刑处之,所谓犬刑便是将人投入养了狂犬的笼中,被狗撕咬吞食……
寝殿里静的出离,楚娈盘腿坐在榻畔,金线刺绣的中衣裹着玲珑的身子,怯怯懦懦的看着走近的容钦,她还有些晕,下颚被他的长指捏住。
指腹轻轻摩挲在微肿的丹唇上,花一般娇嫩的唇肉只有被人品尝后,才能泛出这样的艳丽,越是摸着,容钦的目光便越冷。
“是谁?”
嫉妒和变态的独占?
肃穆华奢的寝宫里,袅袅烟香笼起薄薄青雾,郁郁的光火静谧,龙床畔投下的两道影子是出离亲密相依无间,细看之下,被男人抱地紧紧的少女,却正在苦苦挣动。
唇舌交绕的水泽声淫糜,又是一场追逐强迫的掠夺,沸腾的怒火让容钦失了分寸,掐着楚娈温润纤细的后颈,一掌控制着她,深深的吸吮,霸蛮的搅弄,灌注的力道都是惩罚性的。
“唔唔唔!”
透不过气,本就晕乎的楚娈涨的小脸绯红,双手大力的捶打着欺压自己的男人,强烈的男性气息冷冽微厉,侵占着她避无可避。
细弱的呜咽诱发了男人的摧毁欲,一想到在他不曾守住的地方,他的小丫头被别的男人这般放肆碰触过,容钦恼的吃人的心都有了。
“告诉我,是谁?”
再掐住那张粉雕玉琢的脸儿时,粗喘的灼息喷薄的让楚娈不适,蝶翼浅卷的长睫颤抖着,剪水的美目中又惊又恐的落着泪,她显然还是有些发蒙,无措且无辜。
小小的粉唇肿的更厉害了,口涎沾染的晶莹让上面的细纹都变得如花径一般妍丽。
“说!”
他这一声厉喝,吓的楚娈浑身一震,晕胀的头疼的不行,颤颤巍巍的抓住容钦掐自己的手,看着那双幽暗阴冷的眼睛,抖着声儿泣道:“不,不知道……”
楚娈是真的不知道,抱着桂树时醉的正厉害,夜色太深,她还没来及看清那人就被捂住了眼睛,接着便是一番如狼似虎的轻薄。
“很好。”容钦怒极反笑,昳丽的薄唇勾着深深的弧度,光亮流动在漆黑的眼瞳中,将最深处的暗沉照的一清二楚,那是嫉妒和怒火交织的阴暗。
毛骨悚然的楚娈颤了颤,几乎忘了自己还在他的钳制中,不由自主的往后躲了躲。
如此明显的恐惧防备,让容钦捏的她更重了,幽幽的目光从她的脸一直往下扫去,沉声问道:“他也是这样做的吗?那陛下可有待我这般抗拒挣扎过呢?”
嫉妒和变态的独占欲让他疯狂,极端的猜想着,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的楚娈,或许并没有挣扎,甚至乖巧的让人亲让人摸,甚至还会迎合,将她甜软的声儿用最娇啭的方式吟给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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