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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艾玛

    曼珍走上前,从他的指尖中接过合同,同样是公事公办的点一点头,应承着好。她从华文印刷大楼里出来,凉风从侧面扑过来,曼珍将飘下来的碎发别到耳后,张叔已经把汽车开到门口等候,小环跳下来给她拉车门:“小姐,到底怎么回事呀?”

    曼珍刚刚冲胸而出的愤怒也就慢慢的飘走了,她在想,这件事的确是从方方面面来讲,对金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唯独一点,金来顺纱厂,于她于爸爸的意义难以用言语形容。如果苏亦清没有事,他会怎么说?

    金曼珍的僵持和固执,在唐会长看来就是顽固不化,不懂变通,甚至是痴傻,在吴敬颐看来,却是意料之中。

    又三天过去,一辆闪亮的黑色专车跑到商贸大厦底下停着,曼珍才从办公室出来,便听到有人喊金小姐。徐国文穿一件湖褚的长袍朝她招手,曼珍认得他,当初在金来顺纱厂,就是这人带头闹事。她对此人印象非常不好,徐国文却是长进了不少,少了愤青土匪式的做派多了礼貌客套:“以前是我冲动不懂事,望您原谅我以前的错。今天是我们吴先生邀您吃饭,聊一聊合同的事情,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曼珍怎么会没有时间,这次谈话已经必不可免,一大早的,旧债主纷纷找上门来要债,银行也打来电话要她还贷,债务像高原雪山一样兜头压下。除非她一心抱着纱厂去死,或者带爸爸远遁天涯海角,那么她唯一的选择,就是上车去见那个人。

    车子驶入租界,在湖边一处幽深的花园洋房外停下。四五个穿着短款燕尾服的西式服务生,像是接龙一样,把大圆盘子装的餐点送进大厅。徐国文请她进,曼珍好歹松一口气,旁边有人不断走动,她多少放心一些。

    长条形的餐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佳肴,中间搁一只鎏金的白色三叉烛台,旁边放一只大肚瓶,上面插着饱满芬芳的绣球花。空气里隐隐有香氛的味道。

    徐国文打了个响指,不相干的人都退了出去,他弯腰笑一笑:“您且先等一等,他也是刚回来,正在楼上换衣服。”说着,他自己也走了。

    四下无人,曼珍并拢双膝身体前倾着坐在靠背椅上,不知为什么越来越紧张,紧张到她需要自己倒酒,非得把酒精灌进体内搅一搅。她现在是越来越爱喝酒了,把餐前酒当白开水,咕噜噜的让酒精滚入滚烫的肺部。正当要倒第三杯时,一条长手臂从后伸出来抓住酒杯,白袖子挽到小臂处,小臂上分布着肌肉和青色的筋络,吴敬颐的声音从后耳处喷来:“多久没见,你就染了恶习。”

    他抽走了酒杯坐到对面,很不怕冷的只穿一件无领的绸料衬衫,下面也是褚纱的长裤,还有些氤氲的热气从身上飘出来,两腿一交叠,他便仰头把曼珍的酒给喝干了。

    这话当真难听,可这不是得罪他的时候。

    吴敬颐说请曼珍吃饭,还真是吃饭,全因两人除了公事就无话可说,至于他们二人之间公事的水分之足放在一边先不谈。兄妹二人一个比一个实际,等于钢筋碰上水泥墙干巴巴冷硬硬。曼珍的胃口极差,慢慢的嚼碎了两片煎牛肉,这冷淡无聊的氛围另她窒息,于是撑着桌子去拿自己的酒杯。

    这次吴敬颐没有拦她,反倒是静静的望过来,说不上是个什么表情。冷淡中带着微些的烦扰,有点不耐烦地拿开脖子上的餐巾,绕过长得不行的桌子,步子看着不大,然而腿太长,没两下子就过来这边,亲自握住黑色的红酒瓶,略一躬身,将漂亮的红色液体送进曼珍的酒杯。

    曼珍看着酒液冲进透明的高脚杯,饱满的水珠往玻璃上挂一挂,点缀得晶莹美丽。她终于缓了一口气,端杯送到唇边,然而吴敬颐重新坐回去,手里拿着铮亮的刀叉,眼皮都不抬,道:“苏亦清给你带的好头。”

    曼珍吞咽的动作一顿,吴敬颐敛着下巴,把切的规整精细的牛肉送进薄唇里:“难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酒能乱性?”

    他说话的语气就是那么平平常常的,并没有带着明显的讥讽,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还不错。然而曼珍却因为这句话烧透了脖子脸颊,热气从细绒毛衣衫里往外冲,她气得要爆炸,深刻怀疑对方意有所指。

    她晓得自己不是小孩了,再也做不出恃宠而骄的姿态,也知道自己处于绝对的劣势任人宰割,可是从胸口处撞出来的焦躁和愤怒让她濒临发疯,她真想撕了他的嘴,撕掉他的伪装和试探。

    敬颐慢条斯理地咀嚼着牛肉,牛肉六分熟,鲜嫩多汁还带血丝。他的眼神如一张网朝曼珍无声的抛过去,此曼珍已非彼时的金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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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坐在这里的金曼珍,也许已经被别的男人碰过,也不再如一年前那般不谙世事。她的单纯和愚蠢已经进一步进化。这一点,早已另他阴狠发狂,甚至还有憎恨。然而此刻看着她亮得惊人的眼睛,看她精神颤抖的肢体,品她随时要暴起的姿态,这些所有的细节同时令他激动。只不过他向来是个善于隐藏情绪地人,面上不显仍旧矜贵冷淡,两腿的跨间却是已经有了反应。

    他去上海,不是平白的去,也不会平白的回。

    关于男女之间的事,他对别人相当有把握,这是天分。对金曼珍,竟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因为他不论怎么做,于她,都不一定能达到最理想的目的。这是什么?是天敌?她有资格么。

    敬颐有些烦躁,好一会儿胯下的玩意儿才平息下来,曼珍强压着火气道:“你到底想谈什么。”

    敬颐问她吃完了没,曼珍紧闭着唇深一点头,于是被请到一旁的皮沙发上坐下喝茶。年纪轻轻就有了无底洞般城府的吴先生,撩了她一眼,从大理石的茶几上抽来合同:“既然你来了,应该是想清楚了。这件事就这样吧,你把字签完,好好的做金来顺,我不会干涉丝毫。当然,你要是实在做不下去,我来做也行。”

    曼珍称赞他:“吴先生好涵养,心慈仁心。”

    敬颐笑:“不敢当。”

    曼珍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先要渡过眼前的难关,以后才有机会翻身。她痛快的接过钢笔,笔尖刷刷两下签下大名。

    吴敬颐把手肘撑在膝盖上,拖着自己的下巴,拿眼风示意她:“合同都不仔细看,里面要是有陷阱,你又要怎么办?”

    曼珍把眼睛睁得黑白分明:“我做事,不用你教。”

    敬颐咬一咬牙,竟然有些愉快:“很好!”说着把合同收了回去,起身送到楼上书房去。他这么谨慎,曼珍这才有了猜忌和紧迫感,他不会真再里面设了什么陷阱?然而往回想,金来顺还有什么利益可图呢?

    什么都没有!别说金来顺,整个金家都算是一副空壳。

    既然正事已经解决,她也就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曼珍快快往外走,有点逃之夭夭的意思。头顶的小一片天,竟然黑蒙蒙的铺满了黑云,立冬的雨反常的说下就下,雨水哗啦一声泼下来,曼珍顾不得的往院子跑去,大门近在咫尺,湿漉漉的阶梯差点让她摔个狗啃泥,有人及时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敬颐匆匆的赶出来,右手擒着一把精良骨干的大黑伞,大部分的伞面朝曼珍倾斜,磅礴大雨把他半个身子浇得湿淋狼狈,他皱着黑眉似乎很有点生气,嗓音低沉:“拿着!”

    曼珍从两级楼梯上复又走来来,头顶的大伞把她遮得好好的,雨水像是幕布一样围在四周,只有中间这么一小片地方算是干燥体面的。她终究还是把伞骨往对方推了一寸,敬颐顺着步进伞下,也顺着搂住了她湿漉漉的腰肢。

    热烫的手掌扶住曼珍的腰,曼珍慢慢的抬头,杏眼里有些抑制不住的湿润:“谢谢你。”

    吴敬颐忽然生出了同人心有灵犀之感,这种情感令人四肢流窜温软的热流,精神达到酥麻宁静之态。他的手继续往上攀爬,将曼珍的身体压到自己的怀里,垂头往她唇边吻下去。

    第65章

    过湿河再拆桥

    柔软的皮肤贴过来时,曼珍一瞬间想的是,好软!

    软得叫她酥麻恍惚,吴敬颐看起来是个很硬的男人,没想到有一双美丽又柔软的唇畔。她像是第一次认识他,第一次接触他,第一次被他袭击。这袭击从动作力度上来讲毫无攻击性,然而从心理上,曼珍实在招架不住。

    她既难受又有些神志不清,一条温热的舌头已经瞅着空隙挑门而入,游蛇一般钻进自己的嘴里。舌尖扫拭着她的,他的脸再一偏,含住了她的下唇开始吸吮。

    耳边是泼天大雨,黑伞把他们拢在雨中,吴敬颐一只手不够用,干脆松开了雨伞,大伞被雨水打着翻了个身,仰躺到地上去,很快在伞中央集聚了洼水塘。它惨兮兮的遭遇着雨幕的打击,正是没人管没人看的时候。曼珍同敬颐全都淋个结湿,敬颐已经将她打横抱起,边亲着她的脸和唇,边快步的往楼内去。

    地板上留下一连串的水渍和脚印。

    曼珍推着吴敬颐的胸口,只是对方钳着她力道极大,而她的力道极小,根本使不上力气。她真像是醉了,在心里激烈的自语,不可以,不可以。越跟外界接触,她才明白年少时期的荒唐透顶,再要仔细的想,就是很可怕!这种关系,随便谁知道,都会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曼珍怕得直发抖,以前为什么有那个胆子乱来?因她以前什么都不用想,而现在什么都要想么?

    然而敬颐把她送到床上,当着她的面开始脱衣服时,曼珍浑身**的颤,一颗心也跟着颤,她看他的**逐渐的暴露出来,便也跟着出了一身的汗。

    吴敬颐踢掉皮鞋,等不及脱裤子便压了上来,肌肉把雨水弄得热乎乎的往她身上贴,铜墙铁壁一样的身子重重地压着她的胸口。敬颐隔着湿衣服捏住了**上的一点,巧力揉弄,接着从口鼻中喷出热气,继续刚才中断的接吻。

    曼珍嘤咛一声,双臂软乎乎的想要去抱他的脖子,现实中却是挪开头脸说了句不要。

    “不要再这样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态,说出的话冰冰凉凉,既然必定要到头,再现在就停止便是最好的方案。

    他们永远都做不成爱侣。

    敬颐没有停止动作,对她的反应毫不在意,仍旧是细细的亲吻吸吮她的唇角,非常有耐心的尝试着用舌头去慢慢挑她的唇缝,一双手开始上下磨磋,胸、腰、屁股,以至到了双腿中间,他把曼珍的牛仔裤撕扯着扔下床,再把她的底裤扯到腿弯处,拿食指在蚌肉湿滑的唇缝中轻轻滑动。

    曼珍渐渐的发出了难捱的喘息声,胸口和下腹空虚至极,这么些日子,她的心也是如一的空荡。现在不空荡了,那又该怎么办?

    下面骚痒的越来越厉害,上面濡湿的接触已经让她要投降。

    无意识中曼珍微微的张开了唇,舌头再次进来,这次她就彻底投降了。

    敬颐把自己的分身缓缓的推了进去,待全数推送到根部,单手撑起来,鼻息浓重的说道:“好紧,曼珍,快要咬死哥哥了。”

    进都进来了,曼珍只得把心一横,拧着秀眉道:“你快一点做完。”

    吴敬颐难得心情松快,把她的腿盘在自己的后腰上,很是重重地往核心一顶:“口是心非,为什么要快,我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你想做几次?”

    他低下头来吸吮她的脖子,留下一连串的吻痕:“里面太湿了,腰挺起来些,别让我滑出去。”

    曼珍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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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害,快要烧成灰飞起来,花穴又是蠕动抽搐地吸着对方。嘴巴只得闭得仅仅的,不肯应承吴敬颐的荤话。

    敬颐笑,凝视着曼珍,起身跪坐起来,握住曼珍的腿心往上腿,正见自己涨得巨大的物件在花穴里滑进滑出。他觉得应该让曼珍也看看,于是强硬的把人推到床头,另她半靠在床背板上,右手一搂她的脖子往下带:“你看看,妹妹,看看你的**是怎么吃哥哥的。”

    曼珍的眼睛发直,两人的毛发都沾上了透明的粘液,在灯光下反着晶莹的光,吴敬颐的**那样粗大,青筋暴起环绕着柱状物,那东西既软又硬,软是因为没骨头,硬么,自然是真硬。好像撑到了她的喉咙。

    这个姿势很方便敬颐去吸咬曼珍的**,他的脑地埋进乳峰,一手兜住肉感的屁股,一手掐着曼珍的腰使劲儿的往自己的下腹撞击。

    啪啪啪啪,噗嗤噗嗤噗嗤。

    他就这这个动作小死一回,操得曼珍破开喉咙曼妙的淫叫。

    一次怎么够,贴了她的肉才晓得,他已经想得厉害了。

    曼珍在下头被他操了两个来回,汗液把她的**渡上一层性感的光层。这会儿她已经什么都来不及想,什么都想不了,长粗的物件每进来一下,她都要绷直了脖颈破碎的叫。好不容易等到对方缴械休息,她立即翻了个身,拿**的背部对着吴敬颐,敬颐也不抱她,左手压在脑袋下也是侧着,一眼一眼的看她,从头发丝到到脚趾头,随即把手落到湿滑的腰畔,游玩似的往下摸索,接着从臀缝下滑进花穴。曼珍折身过来,眼里能滴水:“不要再弄了,有点痛。”

    敬颐贴过去,这才将人全数抱进怀里,手指头跟着抽出来:“你把它吃干净了我们就睡觉。”

    曼珍把眼睛一闭,叼了他的手指,吃到一点微咸的味道。敬颐的手指被她吃得骚痒,当即改变主意,从后面入了进去,插得曼珍啊的低叫。

    敬颐不给她废话的时间,又想到她是不是这样对过苏亦清,是不是也对他欲拒还迎过,是不是蠢得让他有了可乘之机磅礴的怒火跟浇了汽油似的,砰的一声烧到屋顶。这次他压着曼珍的肩膀不让她回头,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发了狠的夯实进去。曼珍痛的要死,也撑的要死,激烈的挣扎中竟然脑子一空,很快就泄了出来。

    曼珍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这次睡得相当沉,因而睡得也很饱,待一睁眼,壁炉上的石英钟显示十点有余。吴敬颐的手搭在她的腰上,曼珍小心将其挪开,回头看了他一眼,一直就觉得他长得好,气质也好。晨光从纱窗里飘进来落他的眉梢上,曼珍不得不承认,他比她更像个尊贵的主人家。

    从床下来去里间的浴室冲澡。因屋内有暖气片,所以光着身子也不怎么冷。

    洗了个热水澡,她没衣服可穿,在抽屉里找了条男士的浴巾往胸前一裹,再去镜子前洗脸刷牙。横着的心依旧横着,这次就当是还债!

    吴敬颐却是穿了条四角裤大剌剌的进来,目不斜视的进来洗澡,玻璃后再次飘起水雾。他洗完了赤条条的出来,往她身后一贴,歪着头亲她的脸,再从镜子里头看她:“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曼珍摇一摇头,在台子上端详半响,拿了雪花膏,细细的往脸上抹。

    敬颐握住她的腰,沉思着摩挲:“下次给你买专用的,这次你将就用一下。”

    下次总是一种美好的念想,曼珍失落下来,怪自己也怪他,要做仇人就好好的做仇人。很难么?

    她的腰蓦地被人抬高了,屁股后面骤然一凉,又是一热,吴敬颐弯折着膝盖,从下面顶了进去。曼珍簌簌的一抖,迫不得已的拿双手撑住大理石的台面,脚尖用力的垫高,好让他不要乱戳,戳不对就会裂开。

    敬颐低低的喘起来,见她配合,动作也就不客气了,啪啪啪的**进去,松开曼珍的腰,两手大力的揉她挺翘饱满的臀,再把臀肉往两边掰开,好让**彻底插进去。

    曼珍匆匆的离开租界花园,金公馆内小环急得跳脚,气急败坏的要找姓吴的算账,她当然不晓得金吴二人的苟且,单方面认为吴敬颐肯定是耍着花招折磨自己的主子。曼珍见她一味的咒骂吴敬颐,她反而惭愧得不能见人了,一溜烟的躲进了房间不再出来。

    她该学学小环,什么叫做意志坚定。

    心理建设还没建好,第二日傍晚,徐国文又把车开到投资公司下面。曼珍干不过吴敬颐,干一个徐国文还行,当即怒瞪着眼睛冲过来,指着他的鼻子压声道:“你做你的狗腿子,但不要来烦我!不要再给你们家老板传话!”

    徐国文苦笑:“我们老板”

    曼珍恼得很:“那是你老板,不是我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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