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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节操何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炒肉

    他说得冠冕堂皇,把夏如嫣都给气笑了:“这么说你是一点儿错也没有了?”

    傅长卿突然抬头,目光直视她道:“臣说了,一切都是为皇上着想。”

    他的眼神毫不避让,眸中没有一丝歉意,似乎刚才的请罪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夏如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连哭都忘记了,显然没想到这个人在对她做了如此流氓的举动后竟然还能这样理直气壮。

    “你…你无耻!”

    夏如嫣气得扯起床上的枕头就往傅长卿丢过去,男人避也不避,直挺挺站在那儿任枕头砸在身上,夏如嫣扔了一个还不解气,又扯起另一个砸过去,两个枕头丢完,傅长卿依旧杵着不动,这下床上再没有可丢的了,夏如嫣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忽然觉得无比委屈,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女人坐在床上一直哭,鼻头红红的,眼眶也红红的,一张小脸哭得梨花带雨,再加上凌乱的衣衫和头发,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傅长卿看了一会儿,也不知心里究竟是何种感受,他默了默,走到床边坐下来,用手轻拍夏如嫣的背道:“娘娘别哭了,仔细伤着身体。”

    夏如嫣身体一僵,旋即躲开他的手,哑着嗓子喊道:“你出去!”

    然而男人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他从床上拾起散落的腰带,接着去搂夏如嫣的腰,吓得她差点跳起来,惊慌地道:“你还要做什么?”

    傅长卿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目沉如水,那双黑眸在烛光下显得无比深沉,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夏如嫣登时有瞬间的失神,待她回过神来,男人已将她的腰带重新系好,又起身从旁边的架子上取来她的外衫,夏如嫣见他似乎想替自己穿衣服,忙道:“我自己来!”

    男人手上一停,最终还是将外衫递给了她,夏如嫣咬着唇道:“你转过去!”

    傅长卿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背过身去,夏如嫣手忙脚乱地将衣服穿好,又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哑着嗓子道:“你出去吧,我要回慈宁殿了。”

    傅长卿沉默了片刻,开口道:“那臣就告退了,娘娘回去好生歇息。”

    他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夏如嫣一屁股坐回床上,只觉得手脚发软,想起方才的情形她就后怕,没想到这个傅长卿竟然这么敏锐,连她不是原主都看得出来。

    好在这具壳子还是叶如嫣的,让他打消了怀疑,要不然她这会儿可能小命都已经不保了。只是他这样以下犯上,她却拿他没辙,最让人担心的是,傅长卿知道了秦松平的事情。

    夏如嫣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只能希望傅长卿不要多管闲事吧,好歹秦松平对他有用,他应该不会在赵恒面前走漏风声的。




厂公且慢(六)
    因为受了惊吓,再加上之前喝了酒,夏如嫣一夜睡得不大安稳,将近午时才从床上爬起来,脑子昏昏沉沉的,手脚也有些发软。

    “孙姑姑…”

    夏如嫣刚开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往日清甜软糯的嗓音竟变得沙哑许多,喉咙也无比干涩,疾步走来的孙姑姑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撩起床幔担忧地问道:“娘娘可是不舒服?奴婢这就叫人去请御医来。”

    她说完便吩咐下去,然后与另一个宫女一起服侍夏如嫣穿衣梳洗,没多会儿御医就来了,替夏如嫣一把脉,得出个结论:受了风寒。

    与此同时在御书房里,赵恒正与傅长卿讨论公事,半个时辰后傅长卿表示先告一段落,赵恒与他一同走出去,瞧见门口站着的老太监李敬海,便随口道:“李公公,你去慈宁殿知会一声,朕要和母后一同用膳。”

    “皇上,奴才正要向您禀告,方才慈宁殿那边来了人,说是太后娘娘昨夜受了风寒。”李敬海垂首道。

    “怎地受了风寒?请御医看了吗?”

    赵恒脸上露出几分焦急,完全没注意到旁边正往外走的傅长卿停住了脚步。

    “回皇上,说是请御医看过了,皇上您要不要…”

    “当然要过去看看母后!”赵恒打断他的话,“现在就去!”

    慈宁殿里躺在床上的夏如嫣在喝了碗粥,服下熬好的汤药后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古代就是这点讨厌,吃个药跟上刑似的,真苦,太特么苦了。

    她含了一块果脯,但依旧觉得口中那股苦味经久不散,夏如嫣蔫蔫地道:“本宫想吃点辣的。”

    “娘娘,您受了风寒,御医说得吃清淡些。”孙姑姑用帕子擦了擦夏如嫣额角因为喝药而渗出的汗珠。

    “我不,我就想吃辣的。”夏如嫣犯起倔来连本宫都忘记说了,她烦躁地把被子掀开,“房间里太闷了,我要出去透透气。”

    “娘娘不可,出去若是再吹了风可怎生是好…”

    孙姑姑连忙伸手拦住她,夏如嫣却执意要下地,她的脚刚伸进鞋子里,就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母后!”

    赵恒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床边的夏如嫣时脸上露出几分担忧,他快步上前将她的腿重新抬回床上,用被子盖住后才松了口气,转身呵斥旁边的宫人:“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娘娘受了风寒,怎能让她随意起身?”

    被皇帝斥责,宫人们赶紧跪下请罪,夏如嫣在床上一阵无语,开口道:“行了别怪他们了,本宫只是受了风寒,又不是折了腿,屋子里闷得慌,本宫就想出去透透气。”

    “母后,您一向身子娇弱,还是卧床休息的好。”赵恒不赞同地道,他坐到床边,替夏如嫣掖了掖被角,眼中满是关切之意。

    夏如嫣无奈地笑笑,忽然眼角余光发现床边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她抬头一看,站在那儿的居然是傅长卿!

    一看到傅长卿夏如嫣的脸就垮了下来,她正要别过头,就听傅长卿开口道:“臣,参见太后娘娘。”

    嘴里说参见,不过就对她弯了下腰,这人任何时候都是这么嚣张,夏如嫣努努嘴,别过脸不说话。

    傅长卿对她的态度也不以为意,泰然自若地直起腰身,继续道:“臣最近得了一块暖玉,据说带在身边于身体有益,晚些时候臣就让人送来,也望娘娘能早日康复。”

    “都督有心了。”

    “不用了。”

    两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赵恒一愣,转头看向夏如嫣,夏如嫣嘴角扯了扯,对傅长卿冷淡地道:“本宫无甚大碍,不过是风寒,两三日就痊愈了,这样贵重的东西都督还是自个儿留着吧。”

    她语气里的疏离十分明显,傅长卿的眸光在她脸上不着痕迹地扫了一圈,复又开口道:“这也是臣的一份心意,娘娘万金之躯定要好生休养,您生病了,皇上会担心,皇上心里牵挂您,必定会影响朝政大事,所以就算是为了大梁,臣恳请娘娘能收下这份心意。”

    他站在那儿不疾不徐把一段话说完,听得夏如嫣又想拿枕头丢他了,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男人这么能说会道?她不过得个风寒,竟然能说到国事上去,他到底有点自知之明吗?明明她得风寒他还有一半的责任!

    然而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夏如嫣也不好再拒绝,她沉着脸说自己头疼想要躺下,赵恒连忙站起身又关心叮嘱了几句便与傅长卿离开了慈宁殿。

    看着那个可恨男人的背影,夏如嫣狠狠冲他翻了个白眼,恰在此时傅长卿刚好转过头来,夏如嫣的表情就僵在了脸上,一时间收也不是放也不是,男人顿了顿,深深看她一眼,跟在赵恒身后走了出去。

    见他离开,夏如嫣才自在起来,不知是不是喝了药的关系,她这会儿还真有些困了,只留下孙姑姑在旁伺候,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这一觉直睡到申时末,许是睡饱了,夏如嫣觉得精神头也足了不少,她懒洋洋从床上坐起来,在孙姑姑的服侍下洗漱一番,坚持要出去透气。

    孙姑姑拿她没辙,只能把她捂得严严实实扶了出去,夏如嫣在花园里溜达了一圈晚膳也送来了,她刚到桌前坐下准备用膳,就见到一个宫女快步走进来道:“娘娘,外头有个小太监求见,说是傅大人派来的。”

    一听是傅长卿派来的,夏如嫣想也不想就道:“不见!”

    宫女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呆了几息,不确定地问:“娘娘,您是说不见?”

    “不见,让他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夏如嫣拿起勺子开始喝粥。

    宫女踌躇了下转身走出去,过了片刻她又进来了,对夏如嫣道:“娘娘,那个小太监说傅大人让他务必要把东西送到。”

    夏如嫣冷哼一声:“不要东西,你把他撵走。”

    宫女只得重新出去,这次她没再进来了,夏如嫣饭后又喝了碗药,吃了好几块果脯压下苦味后道:“咱们再出去走走。”

    孙姑姑当然是不赞同的,但怎奈夏如嫣才是主子,她只得又为她加了个披肩,扶着她到园子里慢慢散步。

    夏如嫣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觉得差不多了,正想回去就看到远远走来一个人,身形高大,俊逸无双,不是傅长卿还是哪个?

    她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对孙姑姑道:“咱们回去。”

    “娘娘。”

    她话音刚落,那边傅长卿就开口叫住了她,夏如嫣想装作没听见,孙姑姑却停下了脚步,紧张地道:“娘娘,是傅大人。”

    夏如嫣:…………好嘛,这下不能装作没看见了。

    “娘娘。”

    傅长卿人高腿长,转眼间就走到了跟前,他向她行了个礼,将一个紫檀木盒子双手奉上,语气平静地道:“还请娘娘收下这块暖玉。”

    他都亲自来了,夏如嫣总不能把他赶走,只得气恼地瞪他一眼道:“孙姑姑。”

    孙姑姑连忙上前接过盒子,夏如嫣见东西收下了,正要催促他离开,就见他抬手朝自己的衣领伸来,她吓得后退一步,嘴里喊道:“你要做什…”

    话音未落,傅长卿的手已落在了披肩的系带处,他将两根带子重新绑好才收回手道:“娘娘的披肩松了。”

    男人离得很近,清浅的气息拂过她的脸庞,他的眼眸依旧黑且沉,但夏如嫣却从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她呆了好半晌,忽地别过头道:“天色不早,都督还请回吧。”

    傅长卿瞥了眼女人微微发红的耳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用清冷的嗓音道:“臣这就告退,娘娘还请早些歇息。”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夏如嫣看着他挺拔如松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滋味,她垂下眼帘轻声道:“孙姑姑,我们回去吧。”



厂公且慢(七)
    “娘娘,傅大人又送东西来了…”一个宫女走进门来,满脸为难的表情。

    夏如嫣涂口脂的手一顿,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恼怒,从镜子里不耐烦地睨了宫女一眼道:“退回去。”

    “…是,娘娘。”

    看着让宫人新调制的口脂,夏如嫣顿时没了兴趣,把盒子盖上抛到一边,唤来孙姑姑道:“以后不许傅长卿的人进咱们慈宁殿,统统拦在外头。”

    孙姑姑面露迟疑:“娘娘,真的要这样吗?傅大人会不会不满…”

    “本宫管他有没有不满!”夏如嫣用力拍了下桌子,“本宫是太后,不想见谁还要担心对方怎么想?”

    “娘娘息怒——”

    孙姑姑连忙跪下,夏如嫣抬住她的手臂道:“行了,照我的意思吩咐下去吧。”

    孙姑姑领命下去了,夏如嫣端起桌上的果茶喝了一口,酸甜的果茶也没有让她消减半分火气,那个傅长卿真是厚脸皮,自那日送过暖玉后每天都要送东西过来,不是什么珍稀古玩就是什么补品药材,哼,当她稀罕那些东西?

    就冲他对她干过的流氓行径,她也不想收他的礼!

    进不了慈宁殿,傅长卿倒也没放弃,还是日日让太监过来送东西,虽然每次都被拒绝,但依旧坚持不懈,夏如嫣都快烦死他了,却又不能做什么,只得让人一律不得通传,当做不知道。

    又过了几日,一天夏如嫣正在喝下午茶,忽然孙姑姑匆匆走进来道:“娘娘,傅大人求见。”

    夏如嫣杯子差点没掉下去,她把杯子放到桌上,用帕子将溅到手上的水珠擦掉,不悦地道:“他来干什么?”

    “呃…说是有要事相商…”

    孙姑姑忐忑地瞄了夏如嫣一眼,她知道自己这位主子是不待见厂公大人的,可是不待见归不待见,他们也得罪不起人家啊…

    恰好夏如嫣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虽然不爽傅长卿,但人家都上门求见了,她总不能把人拦在殿外,便没好气地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很快傅长卿就进了前殿,夏如嫣坐在椅子上不咸不淡地道:“都督来了,请坐。”

    傅长卿完全没在客气,他一撩衣袍下摆,大马金刀地坐到夏如嫣的下首处,抬起一双清冷的眸子道:“娘娘,今日臣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夏如嫣努力让表情保持平静,用冷淡的语气问:“不知是何事?”

    傅长卿便道:“娘娘,皇上今年虚岁也十五了,是时候册立皇后了。”

    “皇后?”

    夏如嫣大感意外,她完全没想到傅长卿要说的竟然是这个,要知道原剧情里面直到赵恒被下药弄废,傅长卿都从未说过要为他选皇后,怎么因为她的到来剧情又发生改变了吗?

    “是的,皇后之事应该提上日程了,娘娘是后宫之主,这事还得娘娘来主持操办,臣回头让人把京中适龄闺秀的画像和家世等详情送来给娘娘过目。”

    傅长卿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她,幽深的目光让夏如嫣觉得颇为不自在,她咳了两声正要说话,就见傅长卿皱眉道:“娘娘身子还未好?”

    夏如嫣一怔,听他又道:“是宫人伺候不周还是御医开的药方不对?过了这么久娘娘竟还在咳嗽,臣那里有……”

    他没说完,夏如嫣连忙打断道:“本宫已经好了,方才不过是清一下喉咙而已,都督有心了。”

    傅长卿的表情便僵在脸上,几秒钟后才恢复平常:“如此,是臣想多了。”

    夏如嫣头一回在他脸上看到类似尴尬的神情,正在心里偷笑,就听他又说:“娘娘何故将臣派来的人拦在殿外?”

    这下轮到夏如嫣表情僵住了,她抚了抚膝盖上衣裙的褶皱道:“都督不用老是送东西来,那日本宫已经收了你一块暖玉了。”

    那个装暖玉的盒子夏如嫣打都没打开过,回去就让孙姑姑丢库房里了,眼不见为净。

    傅长卿眸光微沉:“娘娘还在为那晚的事情生气?”

    听他提起那晚,夏如嫣心跳当即漏了一拍,她忙对孙姑姑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和都督有话要说。”

    见宫人们都出去了,前殿里只留她和傅长卿两人,夏如嫣才羞恼地瞪着他道:“都督还好意思提那晚?难道你觉得本宫不该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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