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血清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紫狂
袍。
鹤舞袍下是件浅黄色的贴身小衣,衣缘绣着连绵的飞鸟图案。子微先元小心
翼翼地将丝袍从她肩头褪下,眼看着鹤舞雪嫩的香肩,子微先元不由大晕其浪,
心道:小小亲一口,这丫头也未必能发觉,就当自己辛苦这么久的报酬好了。
子微先元刚俯下头,还没碰到鹤舞香软的肌肤,那条手臂忽然一动,一个耳
光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
「你干什么!」鹤舞扯住衣袍,不知是羞是气,脸上升起两片红晕。
子微先元脸上泛起五道指印,他捂着脸有些狼狈地说:「如果我说想帮你烘
干衣服,你会不会相信?」
「呸!我才不信!你烘干衣服还要用火吗?」
子微先元大叫委屈,「我跑了这么久,又砍树、又搭树棚,还要生火,如果
再有力气能弄干衣服,我就是小狗!」
鹤舞看了看四周,然后踢了子微先元一脚,嗔道:「快滚出去!我要换衣服。」
子微先元只好爬出树棚,鹤舞身上冰冷,脸上却热热的异样。她打开自己的
鹿皮背囊,所幸里面的衣物还没有湿。
鹤舞褪下湿透的丝袍、小衣,勉强抹干身体,然后换上新衣,拧干头发,在
火旁梳理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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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子微先元爬进来,两手捧着一片折成船形的芭蕉叶,讨好地说:「我接了点
净水,烧了给你喝。」
鹤舞无可无不可地说:「放下吧。」
子微先元放下蕉叶,忽然鹤舞素手一展,银针发出一声锐响,落在子微先元
的左手上。
「喔喔!」子微先元痛得哀嚎起来。
「叫什么叫!」鹤舞恶狠狠地说:「又没扎到你!」
子微先元这才发现鹤针是落在指缝中,一点油皮都没擦到。子微先元刚松了
口气,鹤舞咬牙问道:「刚才你是不是在外面偷看了?」
子微先元刚才的确是趴在树隙上偷看鹤舞换衣,但这会儿打死都不能承认。
他正容说道:「不许胡说!我子微先元是那种人吗?」
「你再说一遍!」
「没有!绝对没有!」
鹤舞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撇嘴道:「没胆鬼!作了还不承认——你脸上怎
么回事?不许摸!」
鹤舞抄起把水,在空中一抹,那水停在半空,仿佛一面波光粼粼的水镜。子
微先元这才看到自己脸上印着两条青绿色的泥印,只有眼睛那一线是干净的。明
显是子微先元刚才趴在树隙上偷窥,把树皮上的青苔沾到脸上。
鹤舞拽住子微先元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这是怎么回事?」
子微先元先是瞪目结舌,然后板起脸,强辩道:「我是撞树上了!」
「还敢撒谎!」鹤舞气恼地说道:「说!你看到多少!」
「其实也没有多少……」子微先元看着鹤舞的脸色,连忙改口,「我是想上
去接水,不小心滑了一跤,不小心把脸摔到树上,你说我怎么那么倒霉,正好不
小心摔到那里,又不小心看了一眼。我真不是故意……」
「再撒谎!」鹤舞厉喝道。
子微先元一口气飞快地说道:「是的我看到了你真好看但我马上就忘了。」
子微先元换了副表情,柔声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白天
在一起练功,晚上在一张床上睡觉,还用一个杯子喝水。有一次我们去游泳,鹳
辛、祭彤、我,还有你,都脱得光光的……」
「游你个头!」鹤舞娇叱着一拳砸在子微先元眼窝上,「那时候我才五岁!
六岁我就跟师父一起睡了!」
子微先元努力眨着被打黑的眼睛,「是啊。我只是有一点点好奇,不知道你
长大了是什么样……好像变化挺大的……」
「呯」,子微先元右眼又挨了一拳。
一觉醒来,外面雨已经停了,子微先元与鹤舞都是精于炼气的术者,在树棚
休息一夜,便神完气足。鹤舞仍冷着脸,对他不理不睬,子微先元只好轻手轻脚
地爬出树棚,心里盘算着怎么哄她开心,再怎么去找鹳辛与祭彤。
头顶不时有雨滴滑落,初升的阳光下,湿透的森林升起轻烟般的雾气,四周
寂无声息。
子微先元舒展了一下身体,忽然手上一凉,一滴水掉在手背上。子微先元不
经意地朝手上看去,眼神突然变得锋利。
那并不是一滴透明的水珠,而是一滴鲜红的血迹。
子微先元霍然抬头,眼睛像被烈火烧炙般猛然一跳。
在他头顶的大树,悬着一具**的女体。那女子四肢张开,仿佛正凌空飞翔。
她两手被木楔钉在树干上,腕、肘关节扭曲,似乎被人拧碎,双足卡在树杈中。
她身无寸缕,两只丰挺的美乳高高耸起,饱满的**被人戏谑地用枯枝贯穿,乳
肉鼓起。
致命的伤势则来自腹下。她白嫩的**向外突起,大腿间柔软的花唇仍带着
少女娇嫩的红艳,此时被挤得圆张。一根手臂粗的树枝从她下体捅入,还未剥去
的树皮上淋淋漓漓淌满鲜血。那树枝有人许长短,穿透了少女整具躯体,一直从
她张开的红唇间伸出。削尖的枝干上沾着血淋淋的血丝。
鹤舞刚从树棚内出来,子微先元回手将外衣遮在她头上,低声道:「别看。」
鹤舞立即停住动作,她目不见物,直到子微先元温热的手掌握住她的手,心
里才安定下来。
「出了什么事?」
子微先元冷静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夜异死了。」
鹤舞身子一颤,手指紧紧抓住子微先元。
子微先元道:「我上去看一下,你在这里等我。」他小声安慰道:「我就在
旁边,别怕。」
子微先元身体笔直升起,直到两丈的高空,然后伸手攀住一条细软的树枝,
悬垂下来。夜异凄惨的尸身触手可及,他却不敢伸手。跃到树上子微先元才发现,
被削下的树枝并没有丢弃,那根带着枝叶的树干被整根捅进夜异臀间,只有几片
沾血的绿叶,从少女血肉模糊的菊肛中露出。
夜异身上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似乎是一出手就被人擒下。折断的手腕和肘部,
完全是出于折磨的目的。她下体淌出的鲜血已经略微凝结,但色泽鲜红,显然不
超过一个时辰。
子微先元不由想到,那时自己还在树下酣睡,原以为已经离开的夜异,却被
人掳到近在咫尺的树上,用残忍的手段虐杀。子微先元无法想象夜异当时的恐惧
和伤痛,也许他一抬头,就会看到这个邀请他去碧月池作客的少女正在经受怎样
的折磨。
子微先元咬紧牙关,眼角微微跳动。无论凶手是谁,分明都是针对他而来。
否则不会故意将尸体悬在这里。那么凶手又为何要向他示威?
思索间,夜异眼睛忽然一动。子微先元心头猛然一窒,接着扶住她的肩膀。
夜异艰难地睁开眼睛,她口中涌出血沫,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树干从她下
身贯体而入,一直插到喉头,卡住她的舌头和牙齿。但这会儿又不敢移动她的身
体,若拔出树枝,她必死无疑。
子微先元心里掀起滔天怒火,那个不知名的凶手施出这样残虐的贯体之刑,
施暴时还细致地避开最致命的要害,夜异生机已绝,却又一时无法死去。子微先
元自负机智,此时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生命在痛苦中一点一点流逝。
夜异努力动着嘴唇,似乎要说些什么。子微先元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
说道:「你不要开口,我来说,如果对你就眨眨眼睛。」
「你有话对我说?是关于凶手的?」
夜异微微眨了下眼睛。
「可我不能拔出来……」子微先元轻声说:「一动你就可能会死。」
夜异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依恋、乞求,还有急切的目光。
子微先元心里一颤,捕捉到夜异的心意,「你知道他们是谁?你留下了证据?」
夜异用力眨了下眼,目光侧向一旁。子微先元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最后落她
右手上。子微先元怕加重她的伤势,不敢拔出木楔,只好轻轻朝她掌下摸去。入
手的物体又细又凉,子微先元轻轻一扯,发现那物件赫然是一条银白色的细链。
碧月池月女的秘法护链!
子微先元把护链拿在手中,「你把讯息都藏在这里面?」
夜异使尽全身力气,才眨了眨眼。
「只有你们的祭司能够解开它?」
夜异越来越虚弱,眼神也渐渐涣散。
子微先元断然道:「我会亲手把秘法护链带回碧月池,放到大祭司座前。我
子微先元以先祖苍龙的神威起誓:无论凶手是谁,我都会杀了他,为你报仇!」
夜异唇角微微动着,想笑,却没笑出来,她无比留恋地望着子微先元,忽然
身体一动,口中和下体同时鲜血迸涌。那血仿佛开闸的泉水,顺着她雪白的大腿
直淌而下,直到将树身染得血红。
************子微先元坐在新修的坟堆旁,良久说道:「传说
受了枉屈死于非命的人,尸体都很干净。直到遇上亲人,才会流出大量的血。」
鹤舞合掌祝祷,过了会儿,她起身道:「你的誓言夜异妹妹精魂已经感知,
再不用流连人世间。此际已升上九霄,化为星辰,与天地同在。」
子微先元长啸一声,拂衣而起。
「我要去碧月池。」
鹤舞掠了掠头发,「我和你一起去。」
大雨初晴,天地间一片新绿。两人衣袂飘飞,在林梢御风而行,宛如一对翩
然飞舞的云鹤。
「你在想那个凶手吗?」
「没有。」
那个凶手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唯一能够推断他身份的,只有他的手法。远
远超越常人的冷静与细致,仿佛不是行凶,而是在完成一件作品。
但这实在不算是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在南荒,至少有十个部族还崇尚人祭。
每年耕种前,将一对男女肢解,鲜血沥于土地,尸块埋入田野,以此祈佑丰产,
至今仍是某些部族的习俗。因此在南荒,精于杀人,甚至以此为生的巫师绝非少
数。
子微先元并没有多想凶手,只要把护链送到碧月池,一切都会知晓。
「我在想生死。」子微先元淡淡道:「昨天还活生生的人,今日就与泥土化
为一体。我在想,如果换作是我呢?埋在地下那个是我——不再呼吸,不再走动,
最后连精魂也被天地吞噬。只剩下一片黑色。」
「修行是为了超过生死,可即使与天地同寿,天地殒灭之后呢?修行者都想
长生,可如果修成,看着亲友一个个死去,最后只剩下你孤零零一个人,难道会
开心吗?」
「宗主说,超越生死,就不会再去在意生死。人世间的生老病死,也如日出
日没般习以为常,那就是太上忘情的境界。可太上真能忘情?可忘了情的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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