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血清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紫狂
鹳辛看也没有看母亲一眼,他凝视峭魃君虞良久,然后抬起手,用叉尖划破
手掌,鲜血迸涌而出。
洞中传来一阵奇异的响声,一只绿锈斑斓的铜鼓在空气中缓缓浮现,鲜血溅
在鼓上,染红了上面一个新刻不久的名字:月映雪。
鹳辛一言不发地拿出飞叉,在巫鼓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叉尖刚落到光亮如新
的鼓面上,那只铜制的巫鼓却消失了。
「你是我的右手,不是我的奴隶。」峭魃君虞道:「我像信任专鱼一样信任
你。」
「茶叶多是四月采收,这茶却是九月新采的。较寻常茶叶晚了半年,滋味与
众不同。公子不妨尝尝。」
「谢城主。」子微先元饮了一口,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如何?」华宥没有戴他像征身份的高冠,而是换了一袭洗得发白的便服。
他笑咪咪拿着茶盏,就像一个和气的商人,怎么看都不像一只在南荒经营多
年,屹立不倒的老狐狸。
「似乎不见得佳。」子微先元仔细品着滋味,「说实话吧,茶味辛涩,较寻
常茶叶也有不及,要算是劣茶了。」
华宥一笑,「来人!」
他命人泼了茶,加入香花甘草,再重新沏水,「这样如何?」
子微先元品了品,「涩味淡了些,还能入口。但还没尝出好处来。」
华宥笑而不语,过了会儿道:「以公子所见,此茶价值几何?」
「寻常茶叶一斤十个铢钱,加上香花甘草,添了份量,也许卖十二个钱。」
「公子可买过此茶?」
子微先元老实答道:「不曾。」
华宥点了点头,「琉香茶在市面上绝无仅有……」
「琉香茶?」华宥还未说完,子微先元就讶道:「这是琉香茶?」
「不错,此茶每斤要黄金一镒,只供诸国王室所用。」
这等若是与黄金同价,足够中等人家一年所用。子微先元讶道:「怎么会这
么贵?」
华宥笑道:「九月新茶世所罕见,不贵一些,只怕一两都卖不出去。如今的
姑胥九月茶已经是茶中珍品,就是百越王室,每年也只能买到三十斤。想多买一
两,只能等来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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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微先元道:「此茶产量如此稀少?」
「以往每年可产千斤。」华宥举杯浅饮一口,悠然道:「我命人将茶树都伐
了,剩下的每年产茶不足百斤。公子明白了吗?」
子微先元拿着那杯茶左右端详,然后又喝了一口,叹道:「味道果然不俗。
先元此时才品出来。」
「世间万物,莫不以稀为贵。好坏倒在其次了。」华宥说着转了话题,「墨
宗主已与老夫晤面。宗主风采心怀,令老夫钦敬。不过华某忝列城主之位,其实
只是个商人。眼下贵宗虽与离族、郦渚、泽貊结盟,但北有百越,南有枭魔,姑
胥城中都是些行商,只能勉强自保,若有他想,实是有心无力。」
子微先元心头雪亮,姑胥雇佣武士不下三万,怀才待售的,更是如过江之鲫,
所谓有心无力只是托辞。他洒然笑道:「云池与诸侯结盟,实为峭魃君虞,并非
对百越有所图谋。事实上墨宗主已受越王之请,北赴胤都,与诸臣坐而论道。」
华宥点了点头。云池宗对权力没有太多野心,他自然明白,否则也不会多年
一无动作,直到峭魃君虞出现,才四处奔走联络。只是谁也想不到峭魃君虞崛起
会如此神速,短短数月已并吞卢依、碧月、夷南,让云池宗处处步了后尘。
但云池宗有没有野心是一回事,百越认为它有没有野心是另一回事。若不是
失去渠受、碧月、夷南这三个盟友,云池宗已得到南荒一半诸侯的支持。对于将
昊教奉为国教的百越来说,免不了要百般猜疑。事实上渠受亡于百越,也少不了
其中的干系,这时姑胥再表明态度,实非上策。
华宥摩挲着指上的血沁古玉,缓缓道:「公子请转告宗主,如需金帛粮秣,
姑胥多少还有一些。不过在商言商,借据是少不了的,请宗主谅解。」
子微先元心领神会,这分明是说,只需一纸字据,就可以提供任何财力支持。
姑胥以商立城,能得到这样的承诺已经足够,当下长揖道:「多谢城主。」
「此事就如此说罢。」华宥笑道:「闻说公子出身豪富,本地最大的几家商
会明日在长泉会馆举行榷场,若公子有意,不妨赏光。」
姑胥的榷场闻名南荒,其中长泉会馆的榷场最为豪奢,是诸国贵族和巨商斗
富的场所,来往宾客非富即贵,水陆奇珍琳琅满目。子微先元好奇已久,只是除
了墨长风,宗里的秘御师都已到齐,今夜就要前往北砀山,天大的事也要放在一
边。
「小子有事在身,只能下次了。哦,还有一事相求,」子微先元道:「琉香
茶城主是否还有多的?小子正好带了黄金一镒,想换上一斤。」
辞谢了华宥城主,趁还有几个时辰的空闲,子微先元先回到寓处。
眉妍与那对鲛人仆妇言语不通,正无聊地倚在窗前修剪花草,见到子微先元,
她眼睛顿时一亮,盈盈起身,说道:「公子……」
子微先元毫不客气地抱起她,放在妆台前的圆凳上,扯去她的衣裙,让她扶
着妆台,翘起白生生的屁股,从后面干进她的美穴。
眉妍乖乖任他摆布,等他进了身子,在里面得了趣,才脸色绯红地说道:「
公子好生心急……」
子微先元笑道:「谁让你生得这样美貌?香肌玉肤,体滑如酥,难得的是还
这么听话,天生是让人疼怜的媚物。」
眉妍柔声道:「奴是公子的女人,自然要让公子高兴。」
子微先元从背后拥住她,温存地抽送着,忽然笑道:「在妆台上做别有妙趣,
瞧眉儿的脸,像海棠一样红呢。」
眉妍羞晕满面,正映在妆台的铜镜上。她害羞的避开眼,但眉梢眼角细微的
表情变化,却将子微先元每一个动作清晰无比地反映出来。
子微先元心里暗自嗟叹,眉妍身子这样敏感,交欢时媚姿艳态婉转动人,未
必会是天生的。他加意温存,直到眉妍在他身下颤抖着泄了身,才在她体内喷射
起来。
眉妍软软伏在他身下,小声道:「公子两天都没回来,奴还以为公子不来呢。」
子微先元抚弄着她白滑的身子,低笑道:「这会儿不会这么想了吧。」说着
吻住丽人的樱唇。
眉妍脸上露出一丝羞态,终究还是吐出香舌,任他咂弄。子微先元松开嘴,
讶道:「你怎么脸红得这么厉害?」
眉妍羞不可遏,「奴从未被人亲过……」
子微先元明白过来,心疼一下,然后笑道:「我再亲亲眉儿,眉儿趴在榻上,
让我用后面好不好?」
眉妍顺从地伏在榻上,用柔软的肛洞容纳下他重又怒涨的**,一面回过头,
与他唇齿相接。
良久两人唇瓣分开,眉妍星眸如丝,娇喘道:「公子用力好了,奴受得住…
…」
子微先元顶住丽人白嫩丰圆的雪臀,毫不停歇地抽送起来,最后将精液留在
她柔滑的肛洞中。两天不见,一来就连做两次,眉妍下体又酸又麻,她侧过身,
见他**又硬了起来,不禁惊讶他的精力,一面柔声劝道:「公子这样做,会伤
了身子的。不如奴服侍公子睡了,夜里奴再陪公子高兴。」
子微先元叹了口气,「我是要趁着这会儿,把多出来的东西都出尽了。」
话是这样说,可他多出来的未免太多了些,眉妍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我今晚要离开一趟,大概五六日才回来。不瞒你说,同行的,有我一个心
仪的女子。」
眉妍掩口笑道:「恭喜公子。想必是个绝色佳人。」
子微先元叹道:「非止绝色。她风姿犹如仙子,一颦一笑无不清扬婉举,让
人不敢生半点轻亵之心。」
眉妍笑道:「公子口是心非呢。不敢轻亵,怎么会……」「这你就不明白了。
本来是丝毫不敢轻亵,但走近一些,就让人越看越爱,越爱越喜,越喜越是心动。
其实我定力很好的,喂,不许笑——可对着她,总有些心猿意马,想一亲香泽。
唉……」子微先元长叹一声,「你是没见到她,丰姿秀骨,气馥如兰,有倾城艳
色,偏又淡雅如菊……我很怕自己冲动起来,亵渎了她。」
眉妍静静听着,良久道:「公子如此中意,想必她就是眉儿的主母了。」
子微先元一怔,笑道:「是不是不高兴了?」
「哪有。」眉妍柔艳地一笑,「奴是公子的姬妾,公子有了心仪的女子,奴
只会为公子高兴。只是……」说着她脸慢慢红了。
「怎么了?」
「奴往后拜见主母,怕她笑奴年纪大了,服侍不好公子。」
子微先元笑道:「谁说你服侍不好?」
他翻身将眉妍压在身下。看着这个年纪足够做自己母亲,却柔媚犹如三十丽
人的美妇,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子微先元不禁兴致勃发。
凤清菊当然不知道,子微先元会在跟另一个女人交欢时想着自己。她拒绝了
与云池宗连手,击杀峭魃君虞,是因为她不愿意面对那个男人。在她见过的人中,
峭魃君虞有着最为奇特的眼神。他眼神黑而深沉,带着死亡的气息。
出乎凤清菊的意料,她发现那个被称为魔王的男子,实力其实非常脆弱,并
不比一个寻常武士强上太多。他一个人进入北砀山,在危险重重的南荒不啻于送
死。他究竟是有恃无恐,还是丝毫不把生死放在心上,凤清菊也难以猜测。
不管怎么说,云池宗全力出动,要取下峭魃君虞的首级易如反掌。听到她的
拒绝,子微先元的失望显而易见,但他也该知道,凤清菊不会跟他十几位同门同
行。
爰居张开双翼,远远看去就像一片淡红的霞光没入云层。将姑胥抛开视野后,
爰居羽翅间射出火光,速度蓦然加快,彷佛一颗燃烧的流星飞往北方。
一个时辰后,云池宗的秘御术者联袂离开姑胥。云池宗可以暂时容忍申服君,
但并非怯懦。除去峭魃君虞是大义所在,云池宗绝不推辞。短短数日间,云池宗
便召集了宗内十一名秘御师,倾全力围杀枭王。
可惜他们晚了一步,他们的目标此刻正在鹤汧水一叶轻舟上,与他们擦肩而
过。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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