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血清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紫狂
「那是鲛人吗?」凤清菊只听说过这个生活在海中的种族,对他们充满了好
奇。
「不。鲛人跟我们很像,他们手臂上有鳍的痕迹。瞧,他们颈中那些绿色的
鳞片,这些人来自更深的海洋,是能在水中呼吸的鳍族。」
「鳍族?」凤清菊还是次听说。
「鳍族往来陆上,需要两年甚至。即使走遍天下的姑胥商人也没有去过
他们在海中的城市。」
「他们在争吵什么?」
「鳍族的船只要进城,但桅杆太高了。」
凤清菊道:「这也值得争吵么?把桅杆去掉一截不就可以了。」
子微先元笑道:「鳍人说,他们祖先的神灵就栖居在桅杆上,谁敢动他们的
桅杆,就是鳍族的死敌。他们要求把桥上的建筑拆掉一层,那些姑胥的官员正在
头疼呢。」
姑胥人的豪奢与精明,在他们的官员身上同样体现得淋漓尽致。即使在始终
处于夏日的南方,他们也穿得整整齐齐,为首的官员穿着华服,里面用了五层绣
着不同纹饰的纱衣,却毫无累赘之感,华丽而又轻便。
载有深海奇珍的鳍族海船,一向是姑胥最受欢迎的客人,但此刻姑胥官员希
望去掉桅杆,鳍人则要求拆掉桥梁,毫不让步。如果只是一座桥,也许姑胥人就
拆了,但这里是城下河的入口,要拆的不仅是一座桥,还有桥上的城墙、商楼、
仓库甚至兵营,代价未免太大。
鳍族的船主越来越愤怒,按着腰间的武器,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双方又
商议一会儿,忽然那名官员一声令下,几名随从跳入水中,选好方位,在船上「
呯呯」凿了起来。河水涌入舱内,庞大的船体缓缓下沉,船舷离水面越来越近。
凤清菊骇然笑道:「难道进不了城的船就要凿沉么?」
子微先元也正疑惑,鳍人出没深海,生性悍勇,为了根桅杆就要拼上性命,
何况是凿了船。眼见那名鳍人拔了刀,架在姑胥官员颈中,随时都可能斩断他的
喉咙。
那官员神态从容,又大声吩咐几名。那些姑胥人早已备好物品,十余人一起
动手,将刚凿出的缺口重新堵住。当海船停止下沉,高大的桅杆正好矮了三尺,
能够进入拱形的桥门。
那鳍人收了刀,在那姑胥官员肩上佩服地搂了一把,叽叽咕咕说了一串,然
后跳上船。庞大的海船缓缓驰入河道,消失在城市下方。一场危机就此化解。
凤清菊道:「他说什么?」
子微先元笑道:「他说那官员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姑胥人,要送给他一幅蛟皮,
还请他到海中做客。」
凤清菊道:「那些姑胥人算得真准,差上几分,这条船就真的沉了。为了让
这船进城,未免太冒险了。」
子微先元笑道:「姑胥的商人计算最是精明。这条船能给他们带来的财富,
远远超过这样的危险。」
姑胥河网密布,整座城市都交织着密如蛛网的河流。比河流的则是桥,
各式各样的拱桥、梁桥、石桥、木桥……一座座连绵不绝。比桥的,则是舟
楫。船、舸、舳、舲、舢、艟、舟、舻、艋……不绝如缕,两人随意漫步,几乎
分不清脚下是建在土地上的道路,还是架在河流上的桥梁。往来如蚁的舟楫与他
们擦肩而过,彷佛摩肩接踵的行人。
两人立在桥上,凭栏远眺,缕透过云层,出现在远处的城墙上,脚下的
姑胥城彷佛从睡梦中醒来,渐渐变得鲜活而华丽。
注视良久,凤清菊道:「如此平安喜乐,尘世自有尘世间的好处。」
子微先元这会儿正提心吊胆,两人不经意地漫步,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城
西。河道对岸几株垂柳后面,就是他给眉妍赁下的宅院。
男子置下姬妾外室,并不算什么大事。但子微先元一点都不想被凤清菊知道,
自己这会儿身边已经有了女人。说不定这会让凤清菊格外高看他一眼,从此对他
另眼相待。想再与她携手同游,只有等下辈子了。
也许从昨天开始的霉运还没有结束,就在子微先元如芒刺在背的时候,小楼
上轩窗轻轻打开,露出一双白嫩的玉手。
子微先元冷汗险些下来,连忙背过身去,假作观赏另一边的风景。
虽然相隔甚远,凤清菊却看了个清楚,她「咦」了一声,赞道:「姑胥还有
这等出色的人物。」
眉妍刚梳洗起身,那张娇美的玉脸犹如一朵盛开的海棠,明艳照人。她捧了
几盆新买的花草放在窗前,用竹剪修去枯叶败茎。长发轻挽,别有一番妩媚的丽
色,堪称人比花娇。
子微先元头也不回,似乎对陌生人的美色毫不在意,说道:「前面是姑胥最
有名的一座桥。整座桥不用木石,全是用一条大鱼的鱼骨建成。姑胥人崇拜鱼,
这座桥也就是他们的神物。每天都要赤足濯洗,上桥祈佑。」
凤清菊一笑收回目光,「一个时辰快要到了呢。」她望着子微先元,说道:
「云池宗群贤毕至,是有要事吧。」
「正是。」子微先元毫不隐瞒,「宗主已传下谕令,命敝宗全力击杀峭魃君
虞。」
「哦?」
「难得峭魃君虞会离开枭峒,更难得是独自一人,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
猜有此心思的绝不止我云池一宗。很可能已经有人去北砀山,搜寻枭王的下落。」
子微先元道:「仙子可有意同行么?」
凤清菊下意识地抚过玉箫,然后道:「不。」她抬起眼,「我要往胤都去。」
水声越来越响,彷佛沉闷的雷雨在狭窄的石壁间回荡。转了个弯,眼前是嶙
峋的石壁,已无路可行。
火光亮起,映出峭魃君虞阴沉的面孔。他已经寻遍了北砀山所有的山峰和洞
穴,却始终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巫癸临死前留给他的记忆残缺而零乱,在这些信息中,有一个隐藏在北砀山
的秘密,可以给他带来力量。只是那些记忆与他做出的预言混在一起,很难分辨
出哪些已经发生过,哪些还未发生,让峭魃君虞无从确定。
发现鬼月之刀在慢慢吞噬自己之后,峭魃君虞便极力不去触动它的存在。这
些天,他体内的邪魂渐渐变得不安,如果明天再找不到,他就必须立刻返回碧月
池,用月女的鲜血来安抚鬼月之刀。
从地下涌出的溪水激荡着形成一个小小的石潭,潮湿的岩石上生满绿苔。眼
看这一趟又是一无所获。峭魃君虞正准备离开,忽然看到溪水中漂出一片翠绿的
叶子。
峭魃君虞俯身捞起那片绿叶,指上忽然一痛。他将火把交给一旁的鹭姬,抬
起手,只见那叶片脉络分明,色如翠玉,边缘生着细细的齿状利钩,锋锐犹如刀
锋,只轻轻一触,他手指已被割伤,血迹宛然。
峭魃君虞伸出手,鹭姬顺从地张开红唇,小心舔舐他指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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峭魃君虞除去布衣,踏入潭中。那石潭只有尺许见方,看上去只能容下他半
截身体,可他踏入潭中,魁梧的身体却轻易被窄小的石潭吞没。
片刻后,峭魃君虞露出头颅,「下面很深。随我来。」
鹭姬毫不犹豫进入潭中,谁知那溪水冰冷刺骨,几乎将她周身血液冻僵。峭
魃君虞扯住她一只手,在黑暗的水底潜行。潭下的空间并不比上面大多少,却深
不见底。
峭魃君虞一手提着石矛,往前试探,一面顶着激流的水势前行。他气脉悠长,
对水中刺骨的寒意更是毫不在乎,在水下走了一盏茶时间,忽然「啵」的一声,
钻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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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个高不见顶的庞大空间,四面山壁上裸露出数不清的云母、莹石,
宛如满天繁星,散发出细碎的光芒。冰冷的溪水从四壁涌出,汇集在洞穴中央。
水中生着一株人许高的小树,青枝绿叶间,悬着几颗白色的果实。
「蛢果。」峭魃君虞脑中浮现出一个名字。这是巫癸的记忆,他并不知道这
些果实能给他带来什么。也许这就是巫癸说的,隐藏在北砀山的秘密。
峭魃君虞将未熟的果实全部摘下,然后挥矛斩断树干。他不准备再回到这里,
留下这棵树毫无用处。
鹭姬躺在满是云母的细砂上,白滑的身体几乎没有一丝温度。峭魃君虞分开
她雪白的大腿,将**顶入她湿凉的**中。鬼月之刀不安的悸动,使他**随
之起伏。今日他已经用过鹭姬三次,每次都很快勃起。
在峭魃君虞粗暴地冲撞下,鹭姬呕出一滩冷水,颤抖着醒来。鹭丝夫人一生
中从未被人如此频繁地使用过,她就像化身为三个女奴,用嘴巴、性器和嫩肛轮
流抚慰着主人,仍觉得难以承受。
主人炽热的**在体内进出,身子渐渐暖了起来。鹭丝夫人竭力张开双腿,
用自己柔腻的**抚慰着主人坚硬的**,直到主人在自己体内泄出欲火。
忽然她手臂触到了扔在旁边的枝叶,白皙的皮肤顿时绽开一条长的伤口,淌
出鲜血。
看到她臂上的血迹,峭魃君虞蓦然一阵冲动,很想咬穿她细白的脖颈,在她
痛楚的痉挛中吸尽这美妇的鲜血。
峭魃君虞将布衣扔在她**的**上。成为他的姬侍后,鹭丝夫人和他身边
的枭御姬一样,只在腕踝束上毛皮,顶多再披条轻纱蔽体。这时她虽然醒转过来,
但除了下腹身子依然冰凉。南荒人不耐寒冷,她浸过凉水,被峭魃君虞奸淫时还
好些,主人一离开不免瑟瑟发抖。她抱着布衣,感激地看着主人。
峭魃君虞用黑曜石制成的矛尖剔去树干上的小枝,一面避开它锋利异常的叶
片。那株树树干笔直,粗细均匀,而且硬如铁石,就连未长成的小枝也像钉子般
坚硬。峭魃君虞的破雷矛用的是极品黑曜石,矛柄却是凡木,这棵树正适合拿来
制矛。
峭魃君虞一根根去掉小枝,然后劈开顶部,将黑曜石嵌在其中,重新扎紧。
如果在枭峒,他的工匠会铸好装嵌石矛的套筒,再将套筒装在矛上。但在这里,
他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
那树虽然不高,却不知在这个与世隔绝的空间里生长了几万,质地坚密,提
在掌中,沉甸甸的压手。峭魃君虞正在端详自己的兵刃,忽然生出一股奇异的感
觉。他抬手一挥,矛尾击在石上,发出金属般的震响。
纷飞的石屑四散射出,有几片突然一滞,彷佛消失在空气中。一行水迹凭空
淌下,然后是一件黑色的皮甲。
鹳辛握着飞叉,嘴唇紧抿着,苍白的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峭魃君虞盯着他,唇角缓缓浮现出一丝笑意,「你终于肯来了。」
鹳辛用遁术潜入潭底,连最难掩藏的水迹也全部隐去,却丝毫也没能瞒过峭
魃君虞。
「鹳儿!」鹭丝夫人惊叫着想挽住儿子,手臂刚刚递出,才省悟到自己只掩
了件主人的衣物,股间还粘着精液,她顿时涨红了脸,羞惭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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