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匪女为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咽雪

    他一字也没留下,就往老太太的福寿堂赶,正遇上坐着撵轿回来的孟晚秋,怀里还揣着从老太太房中顺来的糕点,嘴上叼了个芙蓉包,见沈文韬来了,翘着个伤腿,拿着包子挥手,“嗨,二狗,你回来了,你看,我给你打包了早饭。”

    芳姨娘远远就迎过去,跪在沈文韬面前,“奴婢参见三少爷。”

    “二狗,我帮你得了个美女回来,要不要谢我”她得意洋洋的样子。

    沈文韬瞧了一眼孟晚秋欠揍的样子,淤青的左眼跳了跳,又望了一眼还在地上跪着的芳姨娘,脸色大变,一字未发,转身就走了。

    “三少爷。。。”芳姨娘起身跟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嘛我又没惹他。”孟晚秋莫名其妙。

    等孟晚秋回了凝雪院,丁姑姑早早等在门口,看着孟晚秋气定神闲地坐在撵轿上,急得上火,迎上来就一堆废话,“帮主这是怎么了老太太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啊姑爷怎么气冲冲地就回来了还有跟着的那个女子又是谁啊”

    孟晚秋简直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探了个脑袋往书房看去,“他为什么气冲冲的呀”

    “爷们儿心头想的事老奴哪能知道”

    孟晚秋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奴癌入骨。”

    宋太医早就等着了,见孟晚秋来,上前去行礼,“见过三少奶奶。”

    书房里的沈文韬面色尤其难看,黎叔都从来没见过自家少爷有这么阴沉的时候,给他续了茶,小声问道,“少爷这是怎么了可是哪个下人犯了什么事,惹了少爷不痛快”

    “哼,哪个下人能惹着我整个府里胡天胡地的还能有谁”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火是冲着谁发的了。

    他本是看着账本,瞧了瞧手上的东西,想起这些事情本应该是她做的,不知怎的现在全成了他的事,她倒好,吃吃睡睡,该干什么干什么,“一个妇人,不料理家务,倒把这些东西都丢给男人来做,哪个女人成了亲,自己睡卧房,把男人赶到书房来住的”

    芳姨娘怯生生地跟在沈文韬身后,此时随他入了院子,原本是站在门口不敢说话的,此刻听了沈文韬的抱怨心里就得意起来,自以为是大好的机会,“曾听闻奶奶是土匪窝子里头出来的,这样的出生,自然是不能懂什么规矩的,少爷何苦又跟奶奶置什么气”

    她也不知沈文韬气什么,以为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这时候沈文韬一道横眼打了过来,这才好生看了芳姨娘两眼,比孟晚秋端庄,比孟晚秋温柔,比孟晚秋惹人怜爱,忽然火就更大了“她哪里是不懂规矩简直就是粗鲁,成天打打杀杀,我们沈家娶了这样的人进门,岂不是污了门楣”

    芳姨娘见自己的话投其所好,更是高兴了,“少爷,您才是爷,奶奶就算有千般本事又能越过你去吗要打要罚,不过您一句话的事,你疼她、顾惜她,她却把您赶书房里来住,哪里有这个理难不成您还拿她没法子吗”

    这两句话果真说得沈文韬心里头舒服,想起她方才的那个样子,的确是自己太由着她了,若哪一天真惹急了他,打一打、骂一骂才好。

    他又看了两眼芳姨娘,问她“你是府里家生的奴才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回少爷话,奴婢是大太太的远方亲戚,今年地里收成不好,大太太说少爷身边缺个人,让我过来伺候,少爷从前随大太太回过一次娘家,奴婢那时候见了少爷人品,便已心生仰慕,不求什么名分,只求能留在少爷身边服侍一场。”

    这丫头说话也伶俐,晓得往人心窝子说,沈文韬听了也只点了点头,“嗯,你过来给我磨墨吧。”

    芳姨娘心里窃喜,她原本觉得她身后有大太太,本来也有恃无恐,此刻见这三少爷和少奶奶之间简直就是一盘散沙,一触即散,只觉得未来可期,她有容貌、会服侍、得人心,孟晚秋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n




芳姨娘失败的勾引术
    这芳姨娘到孟晚秋房中,没想到待遇却比沈文韬那里好上了十万八千里。

    孟晚秋认认真真考虑起她的将来生活起居,“住么把旁边一间厢房收拾出来,离书房也近,正好。可是月钱么这府里也没有姨娘,就照着沈殷殷那么给吧,丫头么。。。”

    按理说孟晚秋是不喜欢有人伺候的,就算丁姑姑和李秋杏在身边,她也从来没把她们当成过下人。但是芳姨娘是请来给沈文韬生孩子的,按古人的规矩是要人伺候的。

    想了半晌,忽然眼睛一亮,“听说萧大世子不喜欢身边有女人伺候,那就让白蕊和琥珀回来伺候你吧。”

    芳姨娘磕头谢恩,偷偷打量孟晚秋,没想到这孟氏倒也是个心机深的,竟然一点儿不介意,还能平常地安排起她的衣食起居,这天下只怕没有几个女人能有这样的容忍力。

    孟晚秋吩咐完了,还叫院儿里头做杂活的都来帮着芳姨娘搬家,她神经粗大,只说,“你有什么缺的少的,自己去找二狗要,以后你们也是一张床睡觉的,家里的钱也是他在管,跟他说比跟我说有用。”

    这是结结实实地打算当一回甩手掌柜啊。

    但是芳姨娘走后,丁姑姑嘴巴翘得都能挂一个茶壶了,“帮主为什么要弄一个女人回来,别人谁不是千防万防防着男人沾花惹草,又或者是有了身子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弄一个信得过的女人放在男人房里,你倒好,专找一个狐媚子来勾人。”

    “你懂个什么”孟晚秋实在受不了她的碎碎念“听说一般情况下如果女的有孕,就会把陪嫁的丫头送到男人房中填房,你会把秋杏送过去吗”

    李秋杏在一旁听着,十分地不屑,“那怎么可能”

    丁姑姑却在一边不说话了,沉默得像一只羔羊。

    “卧槽,你不会吧你疯了”

    “帮主,总会要有人分宠的,与其是那些不知根底,不如咱们自己人,不管怎么说也是个依靠不是”

    “娘,我住不来这大宅院的。”李秋杏本来以为她是来吃吃喝喝顺便陪帮主的,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老娘丧心病狂到这个份儿上。

    “帮主。”丁姑姑说着“噗通”一下又跪了,“是老奴对不住你,当时若不是老奴贪那两个银钱,你也不至于嫁与沈府来,如今老奴把秋杏放在您身边,虽不能弥补,总能让老奴心里好受些。”

    丁姑姑说着自己把自己都感动了,孟晚秋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姑姑,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沈府里长呆。”

    “嗯”丁姑姑盯着她,难得看了她有几分认真。

    “我肯定是要回匪帮的,只是咱们既然拿了沈府的银子,沈大人也不是个坏人,咱们不能做哪些狼心狗肺的人。既受了这恩惠,我想把沈文韬的病治好,再给他留个后,这样,我走也能走得安心些。”这才是她不拿出和离书和让芳姨娘进门的理由。

    “那芳姨娘是自愿给沈文韬生孩子的,不是我逼迫,两厢情愿,岂不是很好”

    “可是帮主,你当真要离开沈家吗离开了又该去哪里”

    “当然是走江湖啊,然后再找一个行侠仗义的男子,一刀一剑,遇神杀神,遇鬼杀鬼,路见不平,拔刀一声吼。”她脚上不方便,只能手上比划一下,“到时候,什么恒山师太、泰山老道,只要听到我孟大侠的名字,那就是闻风丧胆、抱头鼠窜。。。”

    “可是帮主。。。”

    “你给我闭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逐渐到了五月时节,院子中的树叶长得枝繁叶茂,天气也逐渐变得多变起来,方才还是晴朗朗的天,芳姨娘搬家搬倒一半,便是“轰隆隆”的一场雷雨。

    沈文韬依旧在书房里看着书,黎叔给他关了门窗,又替他掌了灯,雨水顺着屋脊梁连成一条线,“哗啦啦”地滴在地上,汇成河。

    一个院子不过十来间房,三个人就这样同一个屋檐下,又互不干扰地住着。

    沈殷殷自那日后,成天便越发魂不守舍起来,那本女诫她当成价值连城的宝贝一般,时时翻开来看两眼,又妥帖放好。

    萧沉的字写得可真好,每一条注释又明确,比先生讲的枯燥无味的确好了太多了。

    红珠时常劝,“小姐,你早晚是要嫁到天家的,还是早早断了那个念想吧,若我说,萧沉不过是一个偏远藩地的世子,齐王可是正经的龙子,小姐何苦舍了明珠偏想顽石呢”

    “萧沉哥哥他。。。不是顽石。”她从来逆来顺受,只有遇到萧沉的事情的时,才会争辩几句。“他的胸襟抱负从来也不弱于齐王,只是。。。没有机会施展罢了。”

    红珠是在小的时候被沈大人捡回府的,跟在沈殷殷身边已经十多年了,自家小姐是个什么脾气她比谁都清楚,也不和她争辩,只道“还好他就要走了,若是再多住些日子,只怕小姐的魂儿都要被他勾走了。”

    “他要走了”沈殷殷忽然抬起头看向红珠,那目光震惊异常莫名一股失落,他还有他的郑国,又不是小时候了,怎么能在府上长住

    她还没来得及跟他多说几句话,他就要走了,可是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往后天南地北,遥隔山海,各自苟活罢了。

    “红珠,有时候我真羡慕嫂嫂,她好像什么都可以不顾及,什么都可以不害怕一样。”她神色黯然道。

    “唉。”红珠摇头晃脑感叹,情之一字,旁人爱莫能助。

    &nb



要开枝散叶,不必麻烦别人
    浴室内云蒸雾罩,缭缭烟雾,沈文韬的衣服都搭在屏风上,半坐在浴桶里头,露出一半莹白肌肤。

    一只手落在沈文韬肩上,那声音更加柔媚,“少爷,奴婢伺候您沐浴。”

    他宽厚的手掌反了搭上芳姨娘的手背,芳姨娘心脏漏掉一拍,这是要。。。等等,他不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毕竟她方才已经领教了他的不解风情。

    只是这次与之前不同,沈文韬许久也未言语,两个人就这样,蒸腾的水雾湿了两个人的头发,空气中弥漫着檀香般清冷的味道。

    这次总算不是要打洗澡水了,芳姨娘松了口气,“少爷,有什么事吗”

    “谁叫你来的”声线冷了下去,他的声音原本就很好听,暗哑、干净,只是此刻添了几分沉重,如此见不到人只能听到声音便叫人觉得心头一颤。

    “少。。。少爷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我说是谁叫你来的”

    “是夫人,夫人。。。啊。。。”她话未说完,被一股力道带着整个人都掉入了浴盆里,溅起了一片水花。

    “哗啦”一声,那人从浴盆中站了起来,芳姨娘仰头看着那一张冷峻的脸,琥珀一般的眼眸不带分毫情绪,在一片烟雾缭绕中只如神仙俯瞰,不食半点人间烟火。

    沈文韬转身套了件宽大的衣袍,赤脚踩在浸了水的地板上,一步步远去,那双修长的腿在衣摆下若影若现。

    “看够了没有”他忽然转头对窗外吼了一声。

    “咚”的一声,诡异地从窗外传了进来,紧接着便是一片衣料的声音。

    “进来。”沈文韬两字如同命令,外头依旧没有声响,“敢做不敢认,贵派英雄作风当真让人咂舌。”他太了解她,激将法都用得投其所好。

    不大一会儿便听了书房的门被人推开了,“咚咚咚。。。”的一片声音敲在地上,孟晚秋作为始作俑者终于出现在了浴房里,看了看落在水里的芳姨娘,又看了看面色铁青的沈文韬。

    他只穿了一件单衣,宽大的长袍逶迤而下,胸口处一片紧实肌肤若影若现,头发半湿垂下落在肩上,也湿了半边衣裳,“做什么这么大气啊给你送个美人来不好吗”她讨好赔笑。

    他看着她笑嘻嘻的样子,尤其一只脚还包得有纱布,当真是又可恨又可怜,只觉得头疼,“真是辛苦夫人了,养着病还不忘关心为夫的夜间生活。”

    “嘿嘿,不用谢,希望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她是那种听得懂讽刺的人

    “一定要把我往外头送么”他有些无奈。

    “不。。。不是外头啊,这不是我们自己院子里头吗”

    跟猪说话,能气得人心口痛。

    “我是说,若要开枝散叶夫人也做得到,何必麻烦别人”他勾一抹邪魅的笑,踩着水,一步步向孟晚秋走了过去。

    “那个。。。天色不早了哈,下这么大雨,也不知道丁姑姑收衣服没,还没吃药呢,我回去吃药。”孟晚秋也不知什么时候得的毛病,只要沈文韬一开始调戏她,她就秒怂,虽然杵着拐杖,动作也麻利得很,溜得飞快。

    “夫人放心,什么时候想要孩子了,你亲自与为夫说了便是,何必找些不相干的人”他见她逃走的姿势分外好笑,不由得又添上一句。

    这时候的芳姨娘还是水中,莫名其妙就成了“不相干”的人,有些委屈地喊了一声,“少爷。”

    “告诉大夫人,别人不是傻子,她若这点拙劣把戏都想把人唬弄了,还是省省吧。”沈



人间别久不成悲
    只是沈殷殷此刻在她的皎梨院中,她手上拿着的还是他送的那本女诫,托他的福,这些日子以来,她日日看、夜夜背,三字经她背了三四年,这本女诫只用一个多月便能记个大概。

    “得意一人,是谓永毕;失意一人,是谓永讫。”女诫正好翻在了这一页上。

    这天下啊,最难受的便是这念而不得,任凭你如何拼尽全力地去想他,如何在夜里不能寐,如何乞求如何怨恨,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命运这东西便是这样,你不想要的强塞给你,你想要的望而不得,不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遍体鳞伤,不能罢休。

    “去吧,去吧,一路顺风。”大门前,萧沉与沈家的人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老太太不舍地拍了拍他的肩,转身似不忍心看他上马车。

    “保重。”萧沉往府里头看了一眼,两个字说得极轻,落音又极重,像是对某一人说的,又好像是对所有人说的。

    孟晚秋回头,看到一颗枣树下一个矮小的身影,正趴在后面偷偷地往这边张望。

    这件事,孟晚秋是很同情齐王的,但是她这个人,立场实在太不鲜明,尤其是看到沈殷殷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那里头分明全都是失意,可她再不敢往前踏一步,一步也不敢,与那马车上的人遥遥相望。

    这时候了还在犹豫什么孟晚秋杵着拐杖就往她走去,沈府的人正在目送萧沉的马车,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只是沈文韬注意到了。

    沈殷殷一惊,也不知孟晚秋腿都摔断了,怎么还有那么大的力气,被她拖着往角落去,“嫂嫂,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做什么今天一别,以后可都见不到面了,你难道就真的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吗”孟晚秋恨铁不成钢。

    “嫂嫂,你。。。”

    “对,没错,我都听见了,我说你们两个人怎么就这么墨迹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啊。”

    “可。。。可是。。。”
1...910111213...12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