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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女为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咽雪

    沈殷殷话未说完,已经被孟晚秋拖着到了一处矮墙下,她指着上面,我早看过了,这外面是一颗枣树“你踩着我的肩膀翻出去,顺着枣树往下爬,就能去见她了。”

    沈殷殷望着那墙外好半晌,有了片刻的失神,“可是嫂嫂,你为什么要看墙外头的枣树”

    。。。这孩子听话听不到重点啊,“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去”她半蹲而下,拍了拍自己肩上,“来,踩着我的肩膀出去。”

    沈殷殷往前走了两步,却终究顿住了,“我。。。我不敢。”

    孟晚秋快急死了,“有什么不敢的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你不问清楚,你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你还有那么长的一辈子,难道你都在后悔和怀疑中度过吗无论如何,为自己努力了一把,才不枉白喜欢了那么久。”

    沈殷殷咬了咬唇,那盈盈目光像蓄了水,却始终不掉落。

    沈殷殷一路往前跑,她是深闺小姐,本来就体弱,一向娇养着,从来没有跑得如此精疲力竭过,但她撑着一口气往前跑。嫂嫂说得对无论如何,为自己努力了一把,才不会遗憾。

    她觉得心脏都要从胸腔跳出来了,浑身肌肉酸疼,一路到了京郊,在终于觉得自己跑不动的时候,看到前头一辆马车停在如盖的树荫之下。

    原来他,一直没走,原来他一直在等她。

    “殷殷。”车帘被掀开,露出那张夜夜相对,熟悉到了骨子里的面容。他的笑容温和,他一贯如此,言行举止都妥帖到恰到好处,分毫不差。

    沈殷殷忽然就顿住了,为他生出的满腔孤勇,就在见他的这一刻中偃旗息鼓。那一路奔跑的疲惫涌上来,忽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

    “我方才在猜,你会不会来与我道别,我想我若等久一点,兴许你就来了,如此看来,我猜对了。”他跃下马车,向她走了过来,她太矮了,需要努力仰望才能看到他拿捏得精准的笑容。

    “你一直都在等我”

    “是啊,我一直都在,一直都在等你。”他的目光专注,说出的话意味深长,那样好听的嗓音,那样干净的容颜,像毒药蔓延进她心里,点点沉醉,无法自拔。

    萧沉知道,许多时候她都是沉默的,他不等她的回应又道,“其实,若是你一直躲着我也好,至少那样,我可以走得痛快些。”

    “你。。。你都知道”原来她的心思从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她自以为伪装得好的痴恋和逃避,他一眼便能看穿。

    “殷殷,其实今天是我生辰。”他忽然道。

    “啊”沈殷殷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你为什么不与人说”

    他笑,笑得温柔“我与何人说我只想与你一人说罢了,我想向你讨一件生日礼物,一件我这辈子都能留作念想的礼物。”

    “可。。。可是你马上就要走了,我还。。。还没来得及准备。”若他早一点告诉她,若她有大把的时间准备,她一定会送他世上最好的礼物,可是偏偏是在这个时候,这样仓促,这样措手不及。

    “不用准备,现成的便有。”他的手撩过她的面颊,身子慢慢俯下,轻柔地覆上了她的唇,他的唇那么轻、那么软、那么柔,明明那么温柔的动作,却因身上的男子气息,莫名带了侵略的意味儿。

    吻,一瞬即逝,蜻蜓点水一般,不过片刻就分开了,只是沈殷殷




这货居然是齐王
    “啪嗒”一滴眼泪落在京郊的枯叶上。

    “我妹妹真是大了,脑子比以前灵光了,连寻死都会了,你以为你死了就会没事了大婚之前,王妃自戕,你以为是什么罪名”

    “嗯寻死谁要寻死了”孟晚秋没听到沈殷殷说她要寻死啊她这脑子,竟然连沈殷殷都不如。

    王妃自戕沈殷殷从未想过她还有这个枷锁,忽然无力一般伏在地上,眼泪不住掉落,只觉得眼前绝路一条,哪边都走不通“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沈文韬看她这个样子,实在狠不下心再责骂,蹲在她的面前,柔声道,“殷殷,我问你,这些心思你还藏得住吗”

    “我。。。”她藏得住吗沈殷殷以前以为她守得了这颗心,可是此刻她不确定了,若真能守住,今日,也不会追出来。

    “哥,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她痛苦煎熬,像受了无边苦刑,却如何也得不到解脱。

    “好,你守不住这颗心,我来帮你。”沈文韬一字字说道。

    “哥,你要怎么做”沈殷殷抬起一双迷蒙泪眼,像看着他,心里存了一丝希望。

    “你都不要管,马上端午了,陛下赐宴,咱们一家人都要去,你只管在那个时候好好儿与齐王说说话。”他道,“殷殷,你不要怪我,若旁的,你要什么哥都依你,但这是全家的人的性命,哥不能去赌,你好好儿地哭一场,把该忘的都忘了吧。”

    他站起身,望向孟晚秋,“往后你只能在凝雪院中,禁足。”

    “啊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丈夫。”他说罢,便走了。

    沈殷殷如沈文韬所说,果真狠狠哭了一场,这些年的念想与绝望她都不能示于人前,终于到了这个时候,找了一个宣泄口,宣泄个痛快。

    只是等孟晚秋和沈殷殷回到沈府时,另一个消息让她们傻了,红珠,被卖出去了。

    红珠是照顾沈殷殷十二年的丫头,这十二年来几乎与她形影不离,这一切都与红珠无关,她时常劝过沈殷殷,可她却因此时被卖了出去。

    凝雪院多了几个丫头,从前孟晚秋是不让人伺候的,她身边近身的只有丁姑姑和李秋杏,这一下忽然不管去哪儿都是五六个丫鬟跟着,不仅如此,还添了好几个家丁,每天把凝雪院守得跟个铁桶似的。沈文韬说要她禁足,这一次,是动了真格了。

    沈殷殷来找过沈文韬几次,只求他能让红珠回来,也放过孟晚秋,这一切都是她的过错,她不想连累了别人。

    但是沈文韬的书房门紧闭,让黎叔带出去几句话,只让她好好准备端午的皇宫赐宴。

    当然如此气氛下,芳姨娘的爬床行动,都以失败告了终。

    萧沉一走,连日几场大雨,本该来的夏季被这样推迟了好些天。

    孟晚秋在凝雪院出不去,无事可做便每天去磨沈凝,那货面不改色,只当视而不见,纵她十八般武艺用尽,他自巍然不动。

    倒也托了他的福,这般一来,竟然腿伤好得甚快,吃了不过几日苦药便也不疼了。太医就是太医,在古代的这种医疗水平,已经是难得得很了。

    可暴雨未歇,紧接着又是一处消息,随着着响雷,“轰隆隆”一声霹雳,炸开了市井朝廷。

    北漠国大举犯境,大军压近大邺边上。北漠国自二十三年前,公主嫁与首辅沈大人至今,已经相安无事许久了,如今看来是不顾从前两邦交好定下的协议了。

    朝廷连夜遣兵,派左司马领兵前往边疆平乱。

    如此一来



我相公的比你好十倍
    他目光移转向沈殷殷看去,这就让沈殷殷不接话也得接话了,孟晚秋接下来什么骚操作都碍不着他。

    沈殷殷此刻不能做哑巴了,虽在马车上,也凑凑合合行了个礼,“殷殷参见齐王殿下。”

    “齐。。。齐王”她舌头打结了一般。

    齐王却根本当她不存在一般,只与沈殷殷道,“殷殷何必与我行这些虚礼咱们婚事已定,马上就是一家人了,需随便些才好。”

    孟晚秋张大的嘴巴还没合上,又见齐王迎上自己的目光道,“不知还有旁的姑娘在车上,是本王唐突了。”

    孟晚秋这会儿才稍稍反应过来,他已经一系列动作都齐全了,傻子也知道他这是想跟她撇清干系。孟晚秋还承他送饭的情,但既是他自己不想认,那就随他吧。

    “殿下,这是我嫂嫂。”沈殷殷解释道。

    “原来是孟夫人,失敬失敬。”

    一个人要怎样的演技才能演得这样真切,孟晚秋做不出来,扯了个嘴角,“无事,无事。”

    “紫华殿要开宴了,先下马车吧。”齐王不管孟晚秋,只伸了一只手等着沈殷殷,明摆了是想献殷勤。

    沈殷殷却僵住了,这只手也不知该接还是不该接。

    这两个人僵住的时候,一旁的孟晚秋却不等他们,自己蹦下了马车,去前头找沈文韬了。

    她却不知道身后一道目光一直跟随着她,良久才收。

    齐王见孟晚秋潇潇洒洒已走得远了,他和沈殷殷还保持着这样尴尬的动作,收了手,笑容不改,“看来殷殷是不需要旁人相助了,倒是本王小瞧可你。”

    沈殷殷见他退了两步,这才肯下马车,两个人并肩往紫华殿去,一高一矮,映在宫墙下长长甬道上,把身影拖得很长。

    当夜宫宴,自然是丝竹管弦、华裳美酒、满堂歌舞,座下的大多都是些宗室王亲,或是三品以上大臣,但也无一家有沈家这般全家赴宴的殊荣。

    八角琉璃宫灯衬了满室流光溢彩,每个人都挂着千篇一律的笑容,一样的嘈杂、嬉笑声底下,是不一样的人心。

    齐王今夜是交点,应对往来,与人喝酒、笑谈,看起来都从容自在,而沈文韬就渐渐被边缘化了,是因为名声,还是因为过去那件事的影响,大家都有意无意避而远之。

    大家一面要对沈大人虚意迎奉,又一面又要对沈文韬保持礼貌又不失周全的疏离,官场行走,着实是一门学问。

    孟晚秋这时候难得对沈文韬生出了些同情,大眼珠子眨巴眨巴看他。

    沈文韬本是自在喝酒,半点儿不受影响,在感受到这道目光后有些莫名,“干什么是我这脸上有东西呐”

    这个时候要怎么委婉说话才能不伤他自尊呢“你有没有发现你被孤立了”

    。。。。。。

    “发现了。”他这三个字依旧说得平静。

    “因为什么呢难道是觉得反正你都没有前途了,没有利用价值,所以就懒得理你了”这货从来不懂见好就收,一副懵懂求知的眼神看着沈文韬。

    他看起来平静得很,连笑都懒得笑,“因为他们在背后编排我许多坏话,人人以我为不耻,此时若是与我说话,岂不是给他们声誉抹黑”

    “啧啧。。。”孟晚秋感叹,“我知道这个,有一个共同讨厌的人,比起互相欣赏而建立起来的友谊要牢固得多。”

    他认真点了点头,“正是这个道理,所以我为大邺的官场团结做了不少贡献。”

    “如此舍小我,成大我,牛逼啊。”她感叹。

    他回以一笑,与往常不同,是正儿八经的高兴了,“谢夫人美誉,那牛什么的可是夸为夫厉害的”

    “正是。”

    “夫人谬赞。”大概是夫妻俩相处久了,沈文韬学了孟晚秋这一招看家本事,不管是别人怎么讽刺、挖苦,他都当补药吃。

    “要我陪你喝一杯吗”她斟了一杯酒,双手捧起与他碰杯发出一声脆响,然后仰头饮尽。

    沈文韬看她喝酒的样子,映在琥珀眼眸的影子忽然动了动,同样举杯饮尽。

    “那我以后可不可以出凝雪院了”她自觉得夸了他一番,已经算是讨好了,接下来就可以讲诉求了。

    “不可以。”

    “啊为什么”这几个字说得好不失望。“你说的只要端午夜宴之后的。”

    “等你腿好了再说。”

    “我腿已经好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却在此刻宴席行至一半,穿了轻纱薄裙的美人纷纷退了殿外。天合皇帝也不知为何,忽然要考考各皇子功课。

    天合皇帝共有十三子嗣,五个女儿、八个皇子,其中并不是人人都能像齐王那般得宠,有些一年也难见父皇几次,此刻有了机会谁不想好好表现一番

    一时间大谈仕途经济,天合帝毕竟也上了年纪,此刻听了儿子们高谈阔论笑得眉毛都开了。

    当然,这些在孟晚秋看起来都是些“之乎者也”的屁话。

    该谈的都谈得差不多了,便只剩下齐王和太子还坐着,齐王善藏拙,太子善真拙,两个人都是敌不动,我不动。

    天合帝瞟一眼,直接道,“翌儿,你来背背大学,与我们讲讲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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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是她想传宗接代了吗?
    齐王当然不会在意,他现在正想尽办法娶沈殷殷了,岂会在这个时候和未来的大舅哥翻脸但他就觉得这孟晚秋好没人性,他上次好歹帮她一把,她转个脸就来拆他的台。

    “沈兄说的哪里话孟夫人直言不讳,是好事,本王岂会见怪万万不要说什么赔罪不赔罪的话,但是沈兄若真作了好文章,也不必藏着,拿出来我等拜读拜读也好啊。”她凭什么说一个废物比他作的文章好十倍若是平常他都能忍,今日偏偏就不想忍了。

    “翌儿。”喻贵妃吓了一跳,皱着眉暗示他不可。

    齐王却道,“母妃,今日夜宴,不过图个兴味,大家一起听一听,又有何妨”

    太子方才众人谈文章时闭口不言,此刻才道,“四弟纵然文采出众,可是难不成就不怕被别人比了去”

    “太子殿下此言,沈某惶恐,沈某才疏学浅,岂能与殿下争辉”

    天合皇帝挥了挥手,“罢了,罢了,妇人一句戏言而已,何必如此”

    沈六郎暗搓搓的,此刻补个刀,“是啊,我三哥哪会作什么文章这妇人平常就疯疯癫癫的,说的话不能当真。”

    “哎呀,娘,你捅我作什么”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氏用手肘捅了心窝,这一句吼出来,众人实在想笑又不能,气氛越来越诡异。

    “谁说他不能他作的‘为政以德’就是好,我连一个字都看不懂。”能与沈六郎较真的,只有孟晚秋了。

    “你。。。”沈文韬转身,满脸的诧异。

    “嘿嘿,我去书房找你的时候,在纸上看到你写的题目了。”她抬起头冲他笑。

    看着他阴沉的眼眸,她忽然撇了撇嘴,“对不起,我真的忍不住了。”

    他就知道就不能对她太心软了,只要一个疏漏,必要捅出篓子来。

    “既有文章为何不让我们都听听”齐王听到此话错愕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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