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月

积雪、飞尘漫天，就在我挥散眼前的尘埃之际，抬头看去，却就好像是心脏被人狠狠的捏了一下，她就在那里。
前方的冰壁之中，透过一层层的冰霜，在冰层的深处，她一袭雪色裙甲，身后是一袭白色长袍，背负着神月剑，就这么温婉的坐在冰霜之中，大大眼睛看着另一个方向，长长的睫毛纹丝不动，神情空洞而无神，已经被冰封住了。
“林夕……”
这一幕，终于还是来了。
我不自主的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下一秒，浑身的飞升境气息尽数爆发，双手一抬，火神之刃、雷神之刃在手中飞旋，下一刻“蓬蓬蓬”的轰砸、切割前方的冰壁，但这冰壁的硬度远超过我的想象，哪怕是身为主宰级的火神之刃也只能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罢了，转眼间，面前的冰壁之上纵横交错着无数斧凿痕迹。
“林夕……”
我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收回双刃，左手一张，深渊锏浮现，对着冰壁就是狠狠的一击，但嗡鸣声中，冰壁却纹丝不动，只有少许的凹槽罢了。
“深渊锏，你不是能洞悉世界的所有规则缺点吗？”
我再次猛砸，眼泪直掉：“你连一道冰窟都砸不烂，你算什么深渊锏？！”
连续数百次猛击之后，冰川纹丝不动。
“嗡~~~”
诸天剑取而代之，一通凌厉剑光轰砸在冰壁之上，虽然有所凿动，但太浅了，距离林夕沉睡的位置太远太远了。
与此同时，我身上的飞升境气息逐渐减弱，体表，皮肤已经开始溃烂、湮灭，这道灵身的力量已经快要被湮灭的时光给吞噬完了。
收回诸天剑，我一声低吼，召出巨大蚩尤法相，身后杀神之翼一并张开，直接以双拳轰炸冰壁，直到双拳都已经血肉模糊、可见白骨，却依旧无法撼动分毫，反而是冰壁上留下了一道道血迹。
“林夕……”
我缓缓跪坐在地，看着远方被冰封着的林夕，地下的冰窟似乎是在移动着的，她正在随着冰窟的旋转而缓缓转身，一张沉鱼落雁的脸庞即将朝着我，或许是因为霜冻的原因，她额前的一缕头发已经霜染如银丝，但此时的我却更加狼狈，仿佛是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一般，神色颓丧，浑身的灵气正在飞速消散。
“林夕啊，我想你……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哪怕一眼。”
我强撑着站起身来，左手拍打着冰壁想要唤醒林夕，右手则拔出了火神之刃，“铿铿铿”的在冰壁上一笔一划刻下了她的名字。
冰壁中，林夕双眸无光，眼神空洞，并未看见我。
冰壁上，她的名字闪烁盈盈光辉。
林
夕
……
梦。
那是一个梦字。
刹那间，我无力的跪倒在地，泪如泉涌，难道最终的结局真的只有一个，到最后，林夕也仅仅是我的一个梦吗？
“林夕……”
我坐在地上，背后一道冰壁，抬手伸向林夕的方向，泪水滚滚落下：“我想你……”
手掌逐渐化为尘埃，整个身躯都像是风化了一般，一点点的化为冰窟中的尘埃，在时光的湮灭下，这道飞升境灵身再也坚持不住了，一点点的化为空中微尘，转眼间，我的一魂一魄也伴随着一起湮灭，顿时来自神魂深处刀绞一般的剧痛传来。
“啊啊啊啊……”
神魂瞬间飞回黄金塔中的本体，而我则不由自主的双手抱头，跪在地上惨嚎不已，浑身的气息暴跌，一点点的下降，比想象中的跌境还要更加残酷，直接从飞升境跌回了准神境中期了，气息与实力已经完全无法与之前相提并论。
“孩子……”
器灵老人喃喃道：“苦了你了，这种感觉，一定很痛苦吗？”
我抬头看着他，脸上早就满是泪水：“跌境虽然痛，但我心里更痛……”
“执念如此，这是你的劫，不想渡也要渡的……”
“嗯。”
……
此时，暗影神墟中早就一片狼藉，原本被镀上一层金色的灵墟再次变成了原先的灰黑色，灵气也远远不如之前旺盛，好在有诸天剑、深渊锏坐镇，否则都有可能跌出准神境去了，至于其中的原因，恐怕与时间尽头有关。
盘膝而坐，努力稳住摇摇欲坠的修为与心境。
“说说吧。”
器灵老人皱眉道：“按理来说，你在放逐之地中即使是被杀，也最多跌境回准神境巅峰便是了，如今为何会跌境回准神境中期，你的灵身到底经历了什么？”
“被完全湮灭了。”
“湮灭？”
老人大惑不解：“什么样的力量能完全湮灭掉飞升境的躯壳？”
“光阴尽头，时间消失的地方。”
“啊？！”
老人骇然。
我皱眉道：“林夕就被冰封在那里，前辈，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回来吗？”
老人皱眉不语，过了半晌，道：“放弃吧，光阴尽头，整个世界的终点，飞升境都扛不住，何况是她？你不必再去放逐之地了，去了也没有多少意义，林夕她……你还是忘了她吧。”
“哦……”
我盘膝而坐，道：“前辈，我想借你的地方继续修行，重回飞升境，可以吗？”
器灵老人莞尔：“可以，这本身就是你的机缘，在此地逗留多久都可以，我不过是一道镇守器灵罢了。”
“多谢前辈。”
……
我静静的坐定，开始运气，从准神境中期开始，黄金城中一年，世外一天，不就是一个飞升境吗？我熬个十年难道还熬不出来？现实中，我还是有一点点时间的。
却就在这时，一道铃声在耳边响起——
“叮！”
系统提示：请注意，【全成就系统】最终成就第十项【破壁】正式开启，在100天内，完成洞穿天之壁的壮举，可获得奖励：【全成就秘典】！





斩月 第一千六百章 重回飞升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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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全成就系统的最后一项居然开启了，而且是一次终极挑战，洞穿天之壁，那可是各界无数俊杰、剑仙都陨落的地方，可谓是众神坟墓，就凭我也想洞穿天之壁？有可能吗？
而洞穿天之壁之后又会带来什么，重造宇宙？又或者，那传说中的全成就秘典真的能让我追寻着时光追溯，回到林夕被冰封之前，想办法彻底斩灭樊异或者炼阴，改变最后的结果？
这些，都是未知之数。
……
不错，此时此刻我倒是很想去天之壁上看看，于是心神一动，提着诸天剑穿透空间，伴随着一阵急坠，人已经落在了古老天庭一截残垣断壁上，仰头就能看到一座巨大天之壁横亘眼前，遮蔽了半个天空，无形的压制力令人心头难受。
“呜呜~~~”
星宙间的罡风吹拂，让我这一袭白袍猎猎，眯起眼睛，几乎有些承受不住眼前的罡风了，没办法，目前我的境界只有准神境中期，与之前无法相比，如今虽然执掌诸天剑，依旧是古天庭的主人，坐镇天之壁之人，但终究是境界太低了，有些勉强。
……
“终于来了？”
远处，一道银色光辉闪烁，是一名须冉皆白的引导者，一袭白色斗篷在身后飘扬，显得仙风道骨，他似乎是道家人，打了个稽首，道：“因为你一人，古往今来多少豪杰、枭雄、圣贤所笃定追寻的一件事，就此付诸东流，天之壁崩溃在即，整个人族世界都会消失不见，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我看着他，皱眉道：“星联所谓的重塑世界，将整个世界形神分离，留住了形，灭掉了神，之后你们星联重新赋予天下生灵新的灵魂，这就是重塑？那些人等同于死了一次，而你们星联的这群引导者却可以神魂保留着一起踏入新世界，是不是太自私了？”
“世人不知天上事，一生一世如蝼蚁。”
他皱眉道：“我们这些执宰天命的神明，难道不应该这么做吗？”
“应该吗？”
我一屁股坐在古天庭的断崖上，将诸天剑拄在手中，笑道：“只是你们觉得应该罢了，蒙在鼓里的世人必然不会苟同。”
“欧阳陆离！”
对方神色冰冷，道：“你别忘记了，你是坐镇天之壁之人，与我们这些引导者一样，你早就是神明之一，说句难听的，重塑谋划如果能成功，你一样可以保留神魂、身躯到新世界继续修行，明明是受益者之一，你欧阳陆离为何如此冥顽不灵？”
我仰头看着他，道：“因为我从不觉得自己是神明，我只是一个凡人，你们口中的蝼蚁，世人不知天上事，我愿诉与世人听。”
他冷笑一声：“看来，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李淳风那老小子居然还觉得你是可造之材，呸，不过是一个愚昧小子罢了。”
“说完了？”
我扬起诸天剑：“说完就可以滚了！”
说着，剑刃扬起，一缕金色光线从空中掠过，直接将这位引导者的一念神识斩成微尘，消失在了天之壁的前方，虽然没完全杀死，但也等于杀了一次，对他的大道修行肯定是有影响的。
……
不久后，“哧”的一抹剑光出现在眼前，划破天空，斩出了一道剑气虹桥，而就在剑气虹桥上浮现出了一抹抹身影，都是身穿长衫、修炼中人的模样，如白溪宗一样，整个宗门的衣袂上都有一道圆形徽记，看起来古老斑驳，一群人的最前方，是一个身负长剑的老者，鬓发斑白，浑身的气息极为超然，至少是飞升境的修为了，刚才劈出一道与天之壁相连虹桥的一剑，正是来自于他的手笔。
“老祖宗！”
一名中年修士上前一步，单膝跪在虹桥之上，神色悲戚，道：“真要如此吗？”
“嗯。”
剑仙老人颔首，道：“这世间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天之壁正在崩溃，天下的万千大道也一样在崩溃，我们这些修炼之人的灵气会一天天的衰竭，哪怕那个传言是一则千年谣言我也必须试一试，若是成了，我们整座天下就还能继续繁衍生息，若是败了，死我一个老家伙罢了。”
“老祖！”
一群年轻弟子纷纷下跪，有的弟子脸上已经挂着泪痕了。
“不必为我伤心。”
剑仙老人抬手拔出身后神剑，笑道：“若你们谁有个飞升境的修为，也千万不要吝惜这条命，我辈剑仙，一往无前，对不对？为了天下，身死道消有何足惜？”
一群弟子纷纷抱拳：“我等铭记老祖教诲！”
剑仙老人转身，看了一眼古老天庭，笑道：“陆离小友？”
我腾空而起，提着诸天剑，抱拳行礼道：“陆离参见前辈，请问……前辈名讳？”
“哦？”
剑仙老人哈哈一笑，道：“名讳……早就不想提咯，那么多年的江湖恩怨，年轻气盛时也没少做过不少后悔事，这名字……不提也罢，不过在我们那座天下，我的洞府是一座青藤树，所以人人叫我青藤剑仙。”
“知道了。”
我御空而起，提着诸天剑转身，转身看向古天庭，天庭边缘有一座座伫立着的石柱，那是古代圣贤所建造的天庭旧址，如今砖瓦都已经风化消失，唯有这些石柱依旧屹立在天之壁前方，诉说着古老天庭曾经的辉煌。
下一秒，诸天剑“铿”然出鞘，我扬起剑刃，飞速在石柱上刻下了“青藤剑仙”四字，然后转身看着他，抱拳恭敬道：“从今以后，无论天之壁的未来如何，但天下豪杰都会记得青藤剑仙曾经为了三千世界做出的努力，我陆离坐镇天之壁，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是愿意穿凿天之壁的飞升境，都可以在天庭石柱上留名。”
一时间，这位不知年龄的剑仙老人有些失神，眼眸中有泪光，笑道：“天之壁有陆离小友这样的人坐镇，天下的修行人当如明灯在前，得知方向！老朽这一去，成与不成，皆痛快！”
说着，老人转身御剑而去，化为一抹浓烈剑光狠狠的撞击在天之壁上。
……
“轰轰轰~~~”
这位飞升境剑仙的实力堪称是恐怖，连续凿穿天之壁近数十丈，剑光炽盛，有种一往无前的感觉。
“老祖！”
一群宗门弟子纷纷大叫，神色紧张。
剑光刺入天之壁，越来越深，最终化为一粒萤火。
天之壁，何其之深。
青藤剑仙虽然境界惊人，实力恐怖，但终究还是没有成功，不久之后，萤火消失，他的气息也消失在了天之壁的深处，伴随着这位剑仙老人失败，被凿穿的天之壁规则不断涌动修复，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就把凿穿的洞孔给修补上了。
“老祖……”
一群宗门弟子失声痛哭。
我一样看得心头难受，这位青藤剑仙带人和睦，想必在他的天下也是一位得道剑仙、受人尊重吧？可是，在天之壁的大道前方，这样的英豪竟然也这么无声无息的寂灭了，与整个三千世界的大道相比，个人的实力实在是不算什么。
看着一群痛苦流泪的宗门弟子，我无言以安慰，只是一抱拳，返身回到了古天庭的悬崖边，坐下，看着整个天之壁。
……
不久后，虹桥消失，那一宗的人已经被送回了自己的天下。
而我则深吸一口气，在古天庭上留下一缕气息，探查是否有飞升境挑战天之壁，有的话就凿刻下名字，毕竟，古天庭的禁制依旧还在，能在这方古老的小天地中来去自由的人只有我一个人，而能在那风化数万年依旧不朽的石柱上刻字的也只有手握诸天剑的我，所以只要有飞升境愿意挑战，那就来者留其名，也算是我这个天之壁坐镇者对天下有个交代。
剩下的时间，就是重新修炼了。
黄金塔内，枯坐守着心境，运气一遍遍的梳理全身，将之前跌境造成的肉身损伤一点点的修补回来，再一点点的炼化黄金城内的天地灵气化为己用，以水滴石穿的姿态一步步的把失去的境界给拿回来，结果大约半年的时间，也就是现实半天的时间，就已经重回准神境巅峰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重新冲击飞升境了。
……
“滴！”
一条信息，来自于顾如意：“陆离，好久没有下线啦？我和明轩都有点担心你……”
“没事的如意。”
我微微一笑，回复道：“我在冲击飞升境，所以……你和沈明轩乖乖的，等我重回飞升境的第一时间，肯定下线带你们一起去吃一顿酸菜鱼。”
“嗯！”
……
就这样，两天后，也就是黄金塔中两年的时间，伴随着一阵轰鸣之声，整个暗影灵墟再次镀上了一层辉煌金色，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原本以为重回飞升境需要十年，但现在却居然只用了两天半就重新回到飞升境了！
“蓬！”
体内，飞升境气机肆意释放，一缕缕金色文字不断在四周浮现，而就在我站起身的那一刻，就已经清晰的感觉到，这一次的飞升境，暗影神墟的面积至少提升了三成，气海同样提升了三成，那么同理，飞升境的实力也至少比第一次飞升境提升了三成！




斩月 第一千六百零一章 窃夺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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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站起身来，吐出一口浊气，轻轻一握双拳，力量盈满，一缕缕飞升境金色气流在指间回旋，将整个人衬得宛若神明，这种力量充沛的感觉又回来了，实在是太好了！
“恭喜你了，陆离。”
器灵老人的身躯浮现，笑道：“仅仅两年半，重新回到飞升境，堪称奇迹，你的修炼天资与天赋实在是太好了。”
“谢谢前辈。”
我抱拳道：“多谢前辈的照顾。”
他轻轻一拂袖：“不必客气，那么现在呢？你是否要立刻再次进放逐之地？”
“这次不急。”
我摇摇头，笑道：“我要先去处理一下琐事，之后再来麻烦前辈。”
“嗯，好！”
……
看看时间，刚好是下午四点许，掏出回城卷轴返回了凡书城，之后联系顾如意，告知我已经重回飞升境，可以去吃酸菜鱼了，之后给姐姐打了个电话，问要不要一起到我们工作室这条街的一家馆子吃一顿酸菜鱼，结果，颜总说马上结束会议赶过来。
下午五点半，一间不起眼的小馆子。
这种小鱼馆放在苏州城里可谓是随处可见，不过今天聚集的都是一群重量级的人，姐姐没有开车，由司机送到门前，而我则定了一个小包厢，再加上阿飞，一共五个人。
“喝点小酒？”
阿飞看着我，道：“知道你心情不会太好，喝点酒可能会好点，做人一直太清醒，实在是太累了。”
“是啊，太累了。”
我揉了揉眉心，事实上第二次踏入飞升境，整个修炼的过程并不长，但对我现实中的精神力消耗却相当巨大，从下线的那一刻开始就觉得自己昏昏欲睡，就连一旁的姐姐也看出不太妥当了，道：“阿离，你这是怎么了，精神萎靡的样子……”
“是啊。”
顾如意柔声道：“好像很累的样子。”
“可能跟游戏里的修炼有关。”我从阿飞手里接过一小壶白酒，放在一旁，用小酒杯倒上一杯，说：“不过没关系，睡一觉养足精神就好了。”
“嗯。”
姐姐也拿了一壶酒，而沈明轩、顾如意则要了一瓶红酒，她们实在受不了白酒的味道。
……
两杯酒下肚，腹中一阵暖意。
“怎么样了？”
姐姐问道：“你在游戏里寻找林夕的数据我们公司只能获取一部分，你离开地图之后的数据就完全没有了，有什么突破吗？”
“嗯，我见到林夕了。”
“什么！？”
沈明轩一惊，酒杯都碰倒了，一双美眸瞬间有泪光泛动：“阿离，你真的见到林小夕了？”
“嗯。”
我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心疼，鼻子一酸，说：“林夕被炼阴流放到了游戏里的一张叫‘放逐之地’的隐藏地图里，或许不算是地图，但我在游戏里可以设法去往放逐之地，那片放逐之地的时空是错乱的，我在那里见到了林夕的一些回忆片段，但似乎也看到我了，但是最终……”
“最终怎么样？”阿飞急忙问。
“林夕踏入一片湮灭空间。”
我皱了皱眉，道：“时间消失的地方，世界的终点，我在那里看到她被冰封在一片冰窟里，之后，我的飞升境身躯就被腐蚀风化了。”
“那林夕她……”
沈明轩的眼泪已经往下掉了。
“沈明轩，别哭。”
我差点跟着她一起掉眼泪，急忙扯了几张纸巾给她，说：“我这不是还在一直想办法嘛，你们一定要相信我，终有一天，我会把林夕带回你们身边的。”
“嗯。”
沈明轩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苦涩笑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没事的。”
姐姐也红了眼圈，拿起杯子说：“既然这样的话，今天多喝一点，大家心里都不痛快，多喝一点可能就好受一点了。”
一顿酸菜鱼，吃得鱼肉味道怎样都已经没了滋味，只是喝酒，阿飞和姐姐都喝多了，不久后，姐姐的助理小白带着司机过来，扶着姐姐送回家，而我则先送沈明轩、顾如意回工作室，之后运转化境之力，震散一身的酒气，送阿飞回家。
之后才重返工作室，昏昏欲睡。
洗个澡，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已经不知东西了，陷入昏沉的梦境之中。
……
次日清晨，早早醒来。
神清气爽，修炼重回飞升境消耗的精神都已经养回来了，甚至起床的那一刻，感觉伴随着游戏里的这次跌境到回复，我的化神之境似乎也取得了一些突破，或许已经冲到化神之境的中期、后期了，不甚清楚，也懒得去管了。
林夕不在，我要照顾好另外的两小只，于是出门买了早餐，回来的时候沈明轩、顾如意已经起床，一起吃了早餐之后，各自上线。
“唰！”
人物出现在凡书城中，就在我的身形刚刚落定之际，“滴”的一条消息来自于风林火山的火星河：“陆离，快来，魔魂森林坐标（9982，12373），就要出大事了！”
“怎么啦？”
我一边飞升冲上天幕，一边寻找魔魂森林地图的坐标，随即选定坐标往下冲了下去。
火星河沉声道：“我们从昨天开始就接了一个星空级任务，完成任务之后我们其余几个人都出来了，但是风沧海进了漩涡之后到现在都还没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来了！”
话音未落，我的身躯已经落在了魔魂森林的相应坐标处，一旁正是火星河、山不老、林松岩等人，此外还有几个风林火山的核心玩家，其中一个353级光明祭司mm一脸慌张，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我们盟主到现在还没出来，刚才我们还看到一道白色身影冲进漩涡里了。”
“是炼阴。”
火星河的神色无比凝重：“是不是大事不妙了，我们现在都已经出来了，所以根本看不到漩涡在哪儿，陆离你不是一般人，肯定可以看到的，是不是？”
“先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