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印天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房东
怪,即便已经到了二十一世纪,这种人也没成为绝对多数。
现在的泠,像是嘴里塞了一堆酸梅,腰上又挂满铅块。看到他这么烦恼,我
是有些良心不安。
泠的表情变化非常细微,人类通常很难观察得到;我猜,喂养者大人,到现
在应该还是只能透过观察他的双眼和语气,来判断他的情绪吧
此时此刻,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起先,是一些细微的皱褶,若是再消耗一
点术能,我连他皮肤底下的微血管都能够数得出来。这双彷彿可以看穿一面墙的
眼睛,也是喂养者赐予的。
啊──说到喂养者,比起称什么「小姐」或「大人」,她好像更喜欢我们直
呼其名;我记得,那孩子叫──
糟糕,她到底姓什么呢?印象中,蜜只提过一次而已。和位於右上角的那个
国家不同,这边的人不习惯把姓氏写在门牌上。
没关系,就像丝一直强调的:「直接叫她为明就好了。」小鬼头之所以
这么坚持,是因为听起来较为亲暱。
虽只有一个字,很像是在叫另一个触手生物,但喂养者也早就听习惯了;不
介意跟我们一样,甚至不愿意去强调其他方面的差异;显然,能成为喂养者的人,
就得是这种个性才行。
在中文语系的国家里,会使用这个字的女孩不多;但非常好写,我想,右手
食指在半空中挥几下。
奇怪的是,我们也只有在谈到蜜的爱人时,才会用比较複杂的称呼。
因为那个女人住在欧洲──不,有其他原因;现在想想,最主要的,还是距
离感;至於那些更複杂的考量,我则是懒得提了。
说实话,我对那个女人没啥好感
蜜想必还是常常怀念她。对此,我不会表示任何意见。
再怎么说,那都是蜜的根;不容抹灭、不可能遗忘,也不该被忽略
喂养者即便知道了,也不可能阻止的,对吧?
在我刚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谈论蜜最近的心情,但我多少可以察觉得到,
在她的胸中,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淤积感;矛盾少了,其余的冲突也变得微不足道。
可见,喂养者不仅胆大、心细,还非常好相处;适应力惊人,又具有高抗压
性;堪称完美,我想,深吸一口气。这样的人物,简直像是从神话故事中走出来
的。很难想像,他在遇到我们之前,并不是什么万人迷。
那些与明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好像都不懂她的好。就在我正感到疑惑的时候,
丝说:「由此可见,这一票人有多愚蠢。」
接着,丝开始讲述自己的所见所闻,包括那些死小孩是如何开明的玩笑,平
常都把钱花在哪里,习惯怎样打扮等。
很不幸的,至少一半以上,都是那种个性恶劣的小畜生。可能比我还要幼稚,
却又自以为成熟。
听说,她们之中,有不少本来还期待考上更好的学校。详细情形我是不太懂,
不过蜜很仔细强调:「也因为那一次表现不佳,而更让他们有意要与世上的多数
人作对。」
就算他们与明的同班,也不值得我们花大把时间去研究。
本来,我们还讨论到:哪一天,明若是因为种种因素而不想上学,却又不打
算放弃全勤纪录,那除了将「连应答都能负责的高等幻象」送到教室里,还有另
一个办法;简单,就是由我们其中一人扮演明;披上一层普通的幻象,潜入班上;
不得不承认,这是很迷人的主意;虽然被选为去执行这项任务的可能性不大,但
我早在与老石分开前,就很想体会一般人口中所说的学校生活。
如果好玩到不行,我可以每天都代替明去上学;就算听老师讲课很无聊,还
可能要负责打扫,但不知为何,我就是没法抗拒穿学校制服,以及每次休息时间
都去福利社逛逛的机会。
若校园里还有养什么动物,那就更好玩了!
就在我於脑中描绘大致的相关场景时,泥说:「听起来很不错,可仔细想想,
那也非常麻烦;至少几个小时,都没法待在明的身边。」
点一下头的丝,再次开口:「除此之外,还要应付一堆闲杂人等。」
在简短的讨论过后,我们还是决定要用高等幻象来应付一切。泠不仅同意,
还说:「反正不缺术能,除了骗过周围的人,最好也能帮忙传递当天所吸收的重
要资讯。」已经从丢出一个几乎没有实体的法术,变成像是在操控一具複杂的傀
儡;这虽然是一件小事,却还是让我有种梦想破灭的感觉。
没办法,学校有那么多间,明却偏偏考上这所有些扭曲的。与那些怪人相处,
哪怕只有一分钟,可能都会让我想吊死自己。此事又显示出,喂养者的精神有多
么强韧。
奇怪的是,明的家人──特别是母亲──好像也常对她感到不满。
大概又是太要求校内成绩,或是嫌自家小孩的仪态不好……诸如此类的,唉
──真辛苦;话说回来,明是否以他们为负面教材,才──不,我擅自关心到这
个地步,已经过头了。
总之,喂养者的个性棒到不行,配触手生物简直糟蹋。我们之中,大概只有
泠能够和他相提并论;为了把后一段想法给赶出去,我使劲咬牙,看起来又像是
要准备胡闹;有些紧张的泠,慢慢缩起脖子。
看到他这副拙样,我更同意蜜的看法:「明应该和一般人在一起,拥有正常
的婚姻,享受简单的幸福。」
然后,生下普通到极点孩子;这构图不怎么有趣,但确实比装上触手,又跟
一票怪物在一起要适合她。
虽然我这么想,却又拥有她的基因;要是太不注意,我的存在,极有可能会
成为她人生经历中的一道伤痕。
成为喂养者之前,与成为喂养者之后;目睹明身上的许多改变,我们在感到
兴奋的同时,也会受到良心谴责。
为了活下来,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可无疑的,遇上明,纯粹是靠运气。当
初,她是怎么和我们认识的,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人主动告诉我,是觉得尴尬?
我猜,不会只有浪漫的段落。
根据蜜的描述:乐於迎接挑战,也是喂养者的核心特质之一。
若因此就认为明的内在具有男性化的一面,虽是存有刻板印象,但应该不至
於太过分;既能够帮助记忆,也不会过於否定她的母性魅力。
我在吸奶的时候,有稍微注意到,明的体态和神情,绝对是远超过多数同年
龄的孩子,甚至不输给大她十岁的女性。
这表示她若是再多个一两岁,搞不好会变得比我还要性感。这样的话,我在
丝心中的存在感又会变得薄弱。
糟,那一天都还没到,我就已经开始感到难过了。
不要紧的!我想,吸一下鼻子。
说老实话,那样也不坏;意味着,就算我又变回原来的大小,明还是像个母
亲或姊姊;我可以继续跟她撒娇,而不太感到羞耻。
但要是她长得比泠还高,或是变得比蜜还要壮,就有点──不,再怎么微妙,
她还是喂养者大人。
我们对她的尊敬,绝不会因为这一点变化而有任何动摇。
再说,那些都没什么好惊讶的;喂养者本来就不可能是一般人,只是我们在
思考这项问题时,通常只会针对内在,即「个性」和「喜好」等;连外貌也不寻
常,难免激起我的好奇心。
要是我具有相关知识,就能好好研究她的基因,或者──简单一点──
直接问她有关爷爷奶奶那一代的事,甚至调查更久以前的老祖宗。
光是研究名字,根本看不出什么;发音也是既简单又温和,要配得上「神圣」
或「伟大」等形容,稍嫌──
等等,「单纯」与「温柔」,这不正好反映出她的某些人格特质吗?
嗯──虽然我目前的所知有限,但先这样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还有一件事,让我感到非常惭愧:对像我这样幼稚的人来说,「爱」这个字
实在是太沉重了;即便是面对喂养者,也很难讲出来;若勉强自己,极有可能会
咬到舌头;但至少,我可以确定,自己非常喜欢她。
这些想法,我决定先藏在心里;与喂养者不同,其他触手生物在面对这类问
题时,往往都过於严肃;不仅没有幽默感,反应还可能很激烈。
晚点,我要是一脸认真的问:「我欠喂养者那么多,该怎样报答她?」那几
个傢伙搞不好会回:「你少给她添麻烦就好!」
呜,光是想像那情景,就觉得好难受。
在我未彻底恢复的那段期间,明大概就已经听说过我的为人;是谁做的,我
不用问也知道;弄得像是在告状──搞不好还是在我化为胎儿之前──,却选择
嘴下留情,基於「某些考量」吗?我不会因为这样,就觉得她们够义气。
目前最大的问题在於,明对我的那一套幽默逻辑,没掌握得很详细。她要是
看到我对泠这样,会做何感想呢?
可能──还是会觉得我太过分了;所谓的重逢,口味通常是该清淡一点
都怪蜜,要泠过来照顾我,让我失去当一个好孩子的机会。
「你这个又高又秃的傢伙,应该可以取代电线竿──」我一边说,一边往泠
的脑袋上爬。
说是迁怒於他,其实也不像;比较接近找藉口胡闹,嗯──讲白一点,与几
分钟前差不多。
面对我的种种无礼行径,泠眼中的光芒是减少许多,却不曾叹气;就算熟悉
我的个性,也是会觉得很莫名其妙;然而,善良的他,怎样也不会说出像「后悔
让喂养者把我治疗好」等话
就在我说他像「一只毛被拔光的火鸡」时,终於,有人看不下去了;几串
「呜哇」、「噗啦」声自身后传来,不仅改变周围的气流,还吸走室内的光线。
是那个会制造一堆黑白线条的法术,我不用看也晓得;八成是泥施展的,还
是特别要求速度的本,很耗术能;和我料想的一样,在找到喂养者之后,他们
连生活细节都变得奢侈了
这一招,光外型就不是很单纯,特别是在与肉室联动时;一个只被简单称为
「传送门」的法术,居然能瞒过周围的防卫系统。
显然,又是源自那个叫凡诺的傢伙;虽不见得是为了我们,但至少可以确定,
是他发明的。
可真的,只叫「传送门」未免也太普通了。虽早已习惯,但如此没有个性的
名称,常让他们与其他更为单纯的转换类法术搞混。
我曾向蜜反映过这件事,而她只说:「那个老傢伙没打算改,我想,还是早
点习惯吧。」
那个叫凡诺的鸡蛋脑袋,就是个蛮横的大孩子;即便与自己的生活息息相关,
他也只追求简单和方便,懒得去管正确性与实在感等问题
听起来和寻常的法术很像,声响也差不多,可那团深不见底的空间,我就算
只看一眼,也会有点想吐。
才刚开启没多久,就有个人从里头跳出来;从落地的声响判断,是个小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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