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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所迷风
    原本娇滴滴扭捏似大姑娘的富家哥,眨眼间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手起剑

    落脚踢里,始终不发一声,彷佛连呼吸也无,又似鬼魂。

    当给踢了蛋子尚在嚎叫着的大胆大哥也给一剑了了性命后,余下四个新兵蛋

    子终于回过神,记起的却不是拔刀,却是拔腿向远处窜去。

    圆胖汉子这时刚退到后面用布带扎了手腕,余光里见着两兄弟先后死在富家

    子剑下,而余下四个手下不战反逃,不由咬了牙,暗忖如不是给打了个没防备,

    如不是这小子倚剑利、甲厚,以及这不合常理的拼命打法,何会是现在这局面,

    便是此时,四个新兵蛋子加上自己,如能合力应对,搞死这小子也不是难事儿。

    圆胖汉子念头只在瞬间,连喊那四个熊蛋回来的时间也无,富家子已向他奔

    来,想必是要杀净这里所有人。

    见富家子挺剑刺来,圆胖汉子牙一咬,不退不躲,反是上前一步,左手虽是

    不便,却仍是聚着力挥刀向对方砍去,显是要拼个鱼死网破。

    可刀尚在半途,身子便一僵。

    圆胖眼神盯住穿脖而过的幽黑剑身,似化了石头,嗓间丝丝有声,似是:

    “好准”。

    富家子显是没工夫俯耳细辩他说的什么,拔剑急步退到马前,开了长皮箱,

    取弓上箭,踏步引弓,边行边射,两步一箭,转瞬五六箭,箭羽带着啸声向已窜

    到二十几步外的四人奔去。

    四个新兵蛋子也没经验,其实要逃命往林里窜最好,这时,只顾在路上跑着,

    对身后飞来的箭羽无丝毫防备,痛叫声里,一人正中后脑,两人中背,一个中腿,

    相继翻倒在路当中。中后脑的倒地后便再也不起,只是原地抽搐着身子,中背一

    人爬起又跑了两步,再次跌倒,嘴角溢血,应该给射穿了心肺,眼见也是不活。

    另两个尖叫着爬起身,闻着后面奔来的声响,惊恐间也不敢回看,又跑了几步,

    各自再中箭,两人蹒跚着又跑了十几步,后面人已追上来,惨叫声里,落在后面

    一人捂着脖着缓缓倒了地,嗓里咯咯有声。

    逃在最前面一人闻着身后惨叫声,身子一软,再次跌倒在地,手脚并用爬了

    几步,身子一软,再次扑倒在地,听身后脚步声,彷佛在耳边,抖着身子霍的扭

    过头,见那富家子正提着剑,脸上无一丝表情,厉鬼般缓步走来。

    鲜血顺着血槽汇到剑尖,片片淌落,在林间土路上洒出一道红线。

    “我投降!我投降!别杀我”。

    少年忙扔了手里单刀,仰头哭喊道,见富家子一刻不停走到自己身前,少年

    挣扎着向后挪了挪身子,满脸长泪,抖着嘴唇再喊:“我刚当兵的,从没杀过人

    的!鸡鸭也没杀过一只的!…求你了,我家还有老娘要养的”。

    富家子呆了片刻,仍是挺剑抵上少年咽喉,沙着嗓子沉声道:“你入伍那天,

    应该想到有今日的…我不能留你活口的”。

    从富家子不受检出剑杀人那刻,他身份便已明了,少年湿着眼连声哀求:

    “相信我!我不会说的!我很敬仰赵将军的!我知道赵将军是给冤枉的!…你相

    信我!我家里真有老娘要养的,我是独子,你可怜可怜我老娘!啊!可怜可怜她!

    我死了她只能去要饭了!求你放过我!…”。

    富家子手里长剑抖了起来,呆了半晌,喃喃:“对不住了”。




戈行(04)
    04。

    感觉着脖颈凉意,少年闭眼长叫一声,过了会儿,再叫一声,连叫几声后,

    伸手摸起脖子,终于意识到自己并未死。

    慢慢眯开眼,却见富家子正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少年脸上惧意还未散去,喃喃:“你…在干什么?”。

    盯着富家子半晌,见他仍静静躺在那里,似是睡着了,少年眼珠子转了转,

    轻声道:“赵公子,我钱爽对天发誓,对赵将军真是敬仰的,你不用试探了…”

    呆呆又半晌,富家子仍是不动,少年悄悄挪了身子,伸手取了腰刀,缓缓拔出,

    忍疼起身,又呆了片刻,轻说:“赵公子,你醒醒”。

    说话间,递过刀尖把富家子手边长剑轻轻挑开,见他仍是无丝毫反应,脸上

    渐露喜色,挺刀冲他胳膊扎了一下,轻轻再问:“赵公子,醒醒”。

    血慢慢透过衣袍,富家子仍无一丝反应,少年狂喜之下,不由轻笑一声,忍

    着腿、肩的疼痛,俯身脱了富家子左手手套。

    小指果然少了一节。

    少年呆了片刻,再轻笑一声,隔了会儿,忍不住再笑,越笑越是爽意,难以

    停下,渐笑渐亮,忽的哈哈大笑起来,惊起林间几只鸟雀。

    “十五万两,十五万两!十五万两!!…”。

    少年喃喃,扫视着远近的尸体:“都归我了!还能升官!…哈!哈!!…”。

    放声狂笑里,一时拉扯到肩、腿上的箭伤,呲了牙,笑声嘎然而止,呆呆看

    着身上两只箭,一时也不敢拔,又瞅向地上富家子,脸上怒气渐旺,上前冲他脑

    袋狠狠踢了一脚,大吼:“再射我啊!杀我啊!你她妈的来射来杀我啊!狗杂种!

    看我不操死你那骚姐”。

    仍是不解气,忍着疼再踢几脚:“我敬仰你个老母!你们赵家都是挨操的货!

    操!你倒是起来杀我啊!来啊”。捡了富家子的剑,端详一番:“真她妈好剑!

    哈!也是我钱爽的了…”说话间,地上富家子身子似是动了动,少年一怔,盯向

    他,慢慢眯了眼,喃喃:“别她妈醒了…试试剑,卸条胳膊再说…”。

    喃声里忍着肩疼挥剑向富家子右臂砍去。

    那条胳膊忽的一缩,剑砍到空处,溅起一片尘土,一愣间,富家子已跃起身,

    少年正自收剑再砍,只觉脖颈一疼,已给富家子手里箭矢扎透,少年手上尚有力

    气,挥了剑正待噼下,痛叫一声,肩上箭羽给富家子拔了去,气力一泄,剑停在

    空里,正欲聚力再砍,刚扎到脖上箭矢又给拔了出去,未及痛呼,紧接着又挨了

    一扎,随着这一拔一扎,手里长剑抖将起来,再也砍不下。

    紧接着又挨了狠狠两扎,手一松,伴着一声响,长剑落了地。

    少年捂着脖子,慢慢滑倒在地,双眼圆盯着富家子,嗓眼里喃喃有声:“确

    …实是…敬仰的…”。

    随着富家子俯身再狠狠一扎,终于没了意识,仍是大瞪着眼,最终也没明白,

    富家子突然昏倒是因为身子打小有疾,而这么快醒来,也全靠他放血降了血降、

    及踢脑袋所赐。

    一滴。

    两滴。

    三滴…。

    尚温的血汇到箭尖,聚成滴,无声垂落着,轻敲着泥土。

    富家子手里紧攥着箭矢,微微抖着,盯着少年尸体,半晌不动,忽的嘴角一

    歪,轻轻一笑。

    却不知是在笑对方笑得太早,还是笑自己那一时的妇人之仁。

    四下扫了扫,尚无人,富家子俯身把少年腿上箭羽也拔了,取了长剑,脚步

    蹒跚着往回走,一路之上在余下三个新兵蛋子要害处挨个补了一剑,拔了箭。

    回到马前,箭羽血渍也顾不得细擦匆匆放回皮箱,转身又在这边几具尸体上

    各补了一剑,正擦着剑身,阵阵血腥气里,身子一软,俯倒在地,连声呕吐起来。

    呕声止了半晌。

    富家子仍俯在地上,流着鼻涕,湿着眼,呆呆看着地上吐渍,一刹间,耳里

    忽的没了一丝声息。

    木着脸缓缓起了身,用力晃了晃脑袋,耳边仍无一丝声响。

    似是置身在了一个无声的空间。

    用力再晃,仍是无声也无息。

    呆立中眼前景物慢慢模煳起来,耳边忽的彻起几滴叮咚之音,点点轻脆,似

    是有人在云间弹拨着古曲,不由仰了头,转着身子,四下找着。

    天上灰灰一片,仍无一丝光,树间除却几只鸟雀,哪里有人。

    富家子仰头观望了半天,忽的一阵乌鸦悲鸣声响起,叮咚之声霍然而去,终

    于回到了现实,又呆了一阵子,低头看着四下躯壳,轻笑,喃喃道:“杀人原来

    是这种感觉”。

    富家子挪了路障,脱了外袍,在左臂洒了些金疮药,草草包扎了,又掀了护

    甲、铁皮往胸处扫了眼,虽说衣袍里套了皮甲,胸口处还另垫了铁皮,仍给刀疤

    男刀尖刺穿,所幸入肉并不深,草草也洒了些金疮药,擦了手脸血渍,换了新袍

    …很平常一些动作,却累到脸颊淌汗,全身虚脱,挣扎着正要爬上马背,胸口再

    一阵烦闷,头昏眼花之际,忙拔剑在手腕处划了一道,放些血,也盼着那份痛疼

    能让自己清醒着。

    恍惚着骑在马上行了三四里路,又一阵胸痛头昏,瞬间没了知觉,身子一歪,

    直直掉落下去,溅起一团尘土。

    林间。

    风轻起,卷起层层枯叶。

    天际间拨云见晴,几束光透过枝杈,打在富家子身上,和风轻抚着。

    棕色大马静静守在一边,偶尔轻嘶一声,伸舌舔舔富家子的脸。

    不远处,树下几只鸟雀缓缓踱着步,叽咕声里轻轻啄食着草种。

    一刻,鸟雀忽的止了叽咕声,停了啄食,高挺起脖子,扭动着,看向北方,

    片刻后,那边隐隐传来车辙声。

    林间现出一面大旗,黄底红字绣着四个大字:“兴昌镖局”。

    



戈行(05-06)
    前文里「太子在三王爷及众相拥护下…顺利继位称帝,号楚明宗,昭告天

    下」。

    改为「太子在三王爷及众相拥护下…顺利继位称帝,立国号召明。

    05。

    一缕清风拂过,赵家公子悠悠醒来。

    只觉身在一张草席之上,草席正上下颠簸着,又过了会儿,意识到自己是躺

    在马车后斗上,慢慢眯开眼,视线之中四个大字:“兴昌镖局”。

    暖阳下,镖旗随风无声展着,身边两个声音正轻声嘀咕着。

    一个声音显的稚嫩些,应该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

    不到姓赵的会是那种人”。另一个老气一些:“师弟,也不能光听官家一面之辞

    的”。

    “难道皇上还会骗人?再说那可是人证物证俱在呢,难道刘监军会诬赖他不

    成,谁不知道刘长傅可是咱们大楚有名的清官好官,德高望重,可是一言九鼎的

    人物”。少年轻哼一声:“新帝还是太过妇人之仁了,这种卖家卖国、猪狗不如

    的人怎么能让他那么容易死了,至少要凌迟三天的”。

    “师弟,小点声,师父又要骂的呢”。

    “师父也是看走眼了,什么做人要学靖边侯…跟他学着投敌卖国的么?”。少

    年压了声音:“这次去开封,走的太急,也没能瞅一眼大美人,真是可惜了”。

    “你有二十万两么?”。

    “只看一眼用不着二十万两的吧…也不知谁出得那么高价钱,陪一宿就那么

    多钱,娶到家里还不上百万?”。

    “搞不好再过些日子一宿也要给人抬到上百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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