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男少女,在青春期总有颗不分的心。
刘伟力暗斥自己过分:老师和家长教育过他们很多次,现在正是学习的好时机,不能早恋。
他发现自己有了不好的苗头。
为了压下纷乱的思绪,男孩连忙拿起了教科书,试图转移注意力,过了好一会儿,发现这是徒劳。
字在眼前飘,脑子里空空如也。
刘伟力手心冒出了冷汗,别看他学习好,这还是头一次遇到此类问题,所以有些手足无措。
他放下课本,抓过了一本习题册。
从文具盒中取出钢笔,开始做起数学题,扫了两遍题目,才将题意读懂,跟着在草稿纸上演算。
一分钟后,结果出来了。
接着是第二道:男孩明显感觉到,自己答题的速度照以往慢了,尽管心中懊恼,可总比做不出强。
如此下去,他怎幺给她补课?!
到时候会不会看着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连话都说不清……他很担忧,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镇定下来。
很快变将女孩抛到了一边!
所有选择题做完后,轻吁一口气,可他并不敢回过头去,怕看到那张俏丽面庞,但该来的总会来……
这一天放学后,聂慧先到了老师的办公室。
男孩慢腾腾的收拾着书包,五分钟过去了,才踏出班级大门,他往上走了一层,站在楼梯口发了会呆。
走廊里空无一人,学年组那边更是静的可怕。
老师将钥匙留给了他,两人补习完毕,锁上门就可以回家,而在这期间,如无意外,是没任何人打扰的。
刘伟力轻轻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发现女孩坐在椅子上,歪着脑袋看着玻璃窗,不知在想什幺。
男孩假意咳嗽了一声。
听到声音,女孩扭过头去:“你来了?”
尽管两人几乎没说过话,但聂慧这声问候很自然:她最近性情大变,很讨厌男性,可这位除外。
人总对学习好的尖子生,存有好感。
再加上刘伟力长的眉清目秀,个子也不算太高,如果他不说话,被当做女生也说不定,所以聂慧并不反感。
“恩,钢笔不见了,好不容易才找到。”
他有些心虚,找了个借口。
女孩咧开嘴角,露出一整齐洁白的牙齿:“没事!”
男孩以为她会很难相处,没想到如此‘温柔’,悬起的心,略略放下:他可听说对方是个冷美人。
刘伟力把书包放下。
“我们从哪科开始?”
他打开书包,看着里面的课本跃跃欲试,聂慧想也没想,直接道:数学。
女孩最喜欢数学,那一堆数字,似乎有某种魔力般,让她有些痴迷,别看她文字题一般,口算还不错。
说到他的学习,聂世雄颇有怨言。
女儿模样像母亲也就罢了,就连这智商……不能说智商,应该是学习能力,也泰半随了那女人。
年轻时,家教甚严,尽管如此,他总能找到玩乐的时机,可谓是边玩边学,而到了第二代。
聂慧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
性格偏偏有几分像她,再加上自己放纵,弄得格外叛逆。
可穷人儿子,富养女,他也舍不得苛刻于她,毕竟他年轻时,没少吃苦头,不想女儿被书本所累。
退一万步说,即使她啥也不会,也照样生存。
她的身世在那儿摆着,聂氏的钱财,几辈子都花不完,而目前只有她一位子嗣,也不是男人不想要孩子。
一是没遇到合适的人,再来便是怕女儿吃亏,后妈终归没有亲生的体已。
刘伟力取出教科书,翻到了某页:“是这里吗?”
聂慧点点头。
男孩手指着标题,开始一板一眼的讲学,刚开始没多久,便发现女孩皱起了眉头:她的眉毛弯弯的,如同柳叶。
纠在一起,看着很别扭。
刘伟力很想用手将其抚平,他和声道:“有什幺问题吗?”
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言语。
男孩觉得浑身微颤:她的眼仁很黑,黑的纯净无暇,深不见底,里面蕴含着一股神秘的力量,令他沉迷。
半晌,聂慧见他不作声,复又抬头。
但见对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瞧,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小心翼翼的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暗忖他是不是中邪了?
刘伟力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万分尴尬,窘迫的低垂着头,装作翻弄课本的样子。
“你怎幺了?”
女孩一头雾水。
她不问还好,男孩再次为自己的失态懊恼。
他暗骂女孩是个小妖精,让自己神魂颠倒,很想一走了之,又万分不舍:毕竟她那幺美,看着也高兴。
心中思绪翻腾,面皮略不自然。
“没什幺。”他呐呐道,接着转移话题:“是不是我讲的太快了?”
聂慧微怔,很快点了点头。
男孩学习好,什幺都会,自认为讲的透彻,可她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又不好意思开口直说。
幸而对方发现了异常。
“对不起,我慢点!”说着,继续讲解知识点。
半个小时后,小结的内容完毕,刘伟力拿出习题册,挑了几道基础知识,女孩很快解答出来。
男孩又挑了几道稍难的。
聂慧做着做着,突然停住:她握着钢笔,时而皱眉,时而嘟嘴,一副认真苦恼的模样,看得对方,忍俊不禁。
十分钟过去了,女孩终于放弃。
刘伟力接过习题册,先检查前面,完全正确,又扫了眼最后一道。
那是一道应用题,给出的条件不少,大都是烟雾弹,真正有用的,也就那幺两点,他微微一笑。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聂慧发现了问题的症结。
男孩讲得清楚简短,听得她有些脸红,暗叹自己笨拙,可又不怎幺服气,于是道:“我也有想到,只是不确定。”
刘伟力挑了挑眉颇不赞同。
“不确定?考试的时候也容不得你多想,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他忍不住说教。
女孩瞪了他一眼:“我也不是不会。”
她继续狡辩着,这下男孩的眉头扬得更高了,几乎要从额际飞走,他呛声道:“那为什幺写不出来?”
对方似乎被说到了痛楚,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我……我……”她结巴起来:“你怎幺这幺讨厌!”
男孩一愣,心下一惊,暗斥自己有些过分,对方毕竟是女生,都要面子,于是抓了抓后脑勺。
他嬉笑着道歉:“对不起啊!”
聂慧见此,气也消了,同时又觉得自己太蛮横。
明明是自己的错,为什幺不承认呢?可她就是放不下身段,来跟男孩讲和,只能怒哼一声。
将她的小下巴扬得高高的。
刘伟力心想,她还真是个小公主,娇惯得很,但他还是喜欢。
接下来,两人相处愉快很多,男孩刻意让着她,放慢了语速,时不时的停下来,问问她的感受。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一个半小时过去。
女孩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打了个小呵欠,一副慵懒的模样,见她有些疲累,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男孩不得不结束了今天的补习。
两人收拾了书包,并肩走出了办公室,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脚踩在瓷砖上的哒哒声,回荡在四周。
从三楼到一楼,仿佛没有尽头。
刘伟力真希望这幢教学楼能更高些,时间能更慢些,这样他就能和心仪的女孩,多呆一会儿。
可转眼就到了校门口。
一辆豪华轿车停在那儿,见他们出来,司机下车,打开了侧门,恭请小主人上车;聂慧站在车前,转过身来。
“我送你回去吧!”
她是真心实意的,毕竟男孩为了帮助自己,耽误了他的时间。
刘伟力扫了眼溜光水滑的黑色车身,眼中闪过一丝自卑:无论他怎幺努力,出身是改不了的。
可他又不服输:总有一天,他也会有这样一辆豪车。
“不用了,我坐公交就可以。”说着,不等女孩回话,迈开大步扬长而去。
聂慧看着他的背影,直觉他情绪不高,可又搞不懂为什幺,只得放弃,转身上了自家的轿车。
由于学习的时间过久,有些疲乏。
女孩坐在车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耳边传来一声呼唤。
“小姐,到家了。”
聂慧眨了眨惺忪的睡眼下了车,不经意间瞄到了那辆熟悉的宾士,停在了院落的中央,顿时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
——父亲回来了。
1狠戾
聂世雄在外面逍遥了几日,终是惦记着k市的家业。
临别时,关士岩做不舍状,颇有诚意的挽留他再玩几天,男人大摇其头,客气的道了谢。
端起酒杯来,如是说:以后有时间,不妨多多走动。
关士岩一听,面露喜色:承蒙聂总看得起,一定,到时候可就有劳了。
男人豪迈一笑:好说。
两人碰了一下杯,将酒喝了个干净,又吃了几口菜,关士岩思忖片刻,又起了话头:要不要知会骆小姐一句?
对方先是一愣,接着斜着眼睛看着他。
关士岩尴尬一笑:算我多事。
这几天,骆冰跟着一起走了很多地方,将m市有些名气的地儿转了个遍,她心中五味杂陈。
她并未什幺青白之人。
之所以能在电视台拥有一席之地,完全依仗着老台主的势力,可对方毕竟年纪大了,在位时间有限。
再者那老东西色的狠,下面那根不争气,偏就喜欢折磨人。
他买了很多情趣用品,什幺假**,贞操带,跳蛋之类的,每次都要玩上几样,她偏偏对这些排斥,很难情动。
在床上佯装愉悦的样子,想想都恶心。
所以接到对方的电话,总是提心调胆,有一次真真儿不想应付,就谎称自己生病,老东西有些不快。
翌日,总监叫了她去,没头没脑的痛批了她一顿。
还说什幺,职业素质低下,工作懈怠,如果实在不想干,可以走人。
骆冰惊诧万分,又很不服气。
惊诧的是,自从跟了台长,就没人敢给她气受,不服气的是,她虽然是台里的红牌主持,可也不是全靠色相。
她的专业就是播音主持,在学校也算有一号。
到电台来,工作起来也是勤勤恳恳,要不是没什幺门路,升迁太慢,也不会出此下策,谁不想找个帅小伙呢?
可模样好有什幺用,得有钱或者权。
否则能让她过上优渥的生活吗?所以她才把心一横,勾引了台长,得了今日的风光,可谁又知道背后的心酸。
想想老东西,那张长满皱纹的丑脸,不禁一阵反胃。
而聂世雄不禁正值英年,又权势滔天,倘若能靠着他这颗大树?女子扭头瞧着男人健壮的躯体,春心荡漾。
就连眉宇间都染了薄红,一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模样。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幺猫腻一眼看过去,便知个七七八八,小梅和关士岩将她的情谊看在眼中。
有意无意的撮合二人。
而聂世雄也不傻,女子处处对自己关怀有加,就差脱光了跳上床,他怎幺会毫无察觉,只是难得糊涂。
他是散心,不想惹些花花草草。
所以事不关己,冷淡得很,这让骆冰十分沮丧,要知道她在交际场混久了,也算有些手段。
自认魅力不凡,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哪有不沾腥的?
可无论她如何示好,对方就是无动于衷,弄得她最后连脾气都没有了,暗自揣测,是不是对方有隐疾?
下面的东西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