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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侠义庙堂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排吕尚硬

    原因无他,这边住处便宜,江流月囊中羞涩。

    巷口有一小摊子,卖的是肉包与小米粥,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娘,姓刘,在此地做这饱腹生意,已经有十来年了,在东十八巷,有口皆碑。

    当然了,一群脚行的口碑,在京中什么都算不上。

    送走了第三波出巷干活的脚行,刘大娘远远的就看到巷中的年轻身影,一个身影,却是两人。

    一位身着绿衫的年轻人,背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刘大娘一见这两人,便笑逐颜开,这二位,可是东十八巷里为数不多的读书人啊!

    招呼着两位读书人落坐,还细心的给那位锦衣华服,长相极俊的公子扶到长凳上,刘大娘才转身去给这二位拿吃的。

    公子哥右脚受了伤,故而是被同龄人绿衫少年背过来的,两人刚坐下,公子哥便开口:“流月啊,你这两天带给我的吃食,就都是在这买的?”

    绿衫少年还没回话,刘大娘便抢着回答:“吕公子,没有错,咱这条巷子,没什么酒楼啊,客栈啊,就只有我这小摊子有卖吃食。”

    姓吕的公子哥一拱手:“原来如此,包子极好,我很爱吃。”

    刘大娘笑着在桌上放上两碗小米粥与八个大肉包子,说了句:“不够再拿。”

    吕公子与江流月两人相视一笑,他们又不是这街上干脚行的大汉,哪来的大胃口,吃了一大碗小米粥外加四个大肉包,哪还能再要?不得撑破了肚子?

    摊子上又来了另一波要出门干活的脚行,刘大娘便忙她的生意去了,江流月拿起肉包咬了一口,问道:“你的脚怎么样了?肿消了没?”

    “消得差不多了,老姜早上出门干活前,经过我屋前时,说今晚再带些药酒,给我再整一整。”吕公子饿死鬼投胎一般,三下两下,便喝了小半碗粥,抬头说道:“以前总大鱼大肉,还真不知道,小米粥这么香。”

    江流月笑道:“香吧,那一会你付账哈,我钱不多了,还得去买本御书坊的诗集,钱得省着点花。”

    吕公子脸一黑,笑骂道:“我可没带钱出来,你先付了便是,买诗集的钱,我出。一会背我回去就给你拿。”

    江流月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山平啊,你这句话说得够义气,够兄弟!”说着,还拍了拍吕公子的肩头。

    “少来这套!”公子哥吕山平拍掉了江流月的爪子,咬了口包子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家伙今天故意背我出来透透气,其实是看上了那本诗集吧,一本诗集而已,值几两银子?瞧你那德性。”

    江流月嘿嘿笑着,没有反驳,而是指了指吕山平的右腿,说道:“你挖苦我,再挖苦,看我不把你背到城外,扔在城外我就不管你了。”

    吕山平冷哼一声,嘴角却微微勾起:“我只是崴了脚,又不是腿被打断,一瘸一拐也能走到医馆的好吧!”

    “京中可是流传着你的光荣事迹呢,说是六位京中有名的大小姐同仇敌忾,让人打得你三条腿都断了,然后扔出城外。”江流月笑得合不拢嘴:“过两天,可能城中还会传言,杨州双元才子,无奈居于东十八巷中,恐是受到六位大小姐打压!”

    吕山平骂道:“京城这帮没事干的闲人,就会乱说话,本公子只不过出城游玩崴了脚,被你这穷鬼背到了这穷地方,就能编排出本公子这么多坏话,果然啊,本公子是人红是非多啊!”

    江流月会心一笑,说道:“吕大公子,敢问只是出城游玩的话,怎么会有十几位家丁装束的家伙在追赶你呢?”

    吕山平老脸一红:“那是…那是…”那是了好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东十八巷子外,进来了一人,竟又是一个书生,身着儒衫素雅洁净,却因为清洗次数太多,而有些泛白。

    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吕山平与江流月所坐这一桌之上,脸上有些恼怒之色。

    巷子口,有一名岁数相当的少女,看着这年轻书生,想走近,却又不敢,好像是她做错了什么事一样,想认错,却怕得不到书生原谅。

    江流月看着这一对当下身份天差地别的男女,不由得摇头苦笑。

    而吕山平却大大咧咧的说道:“韩玉树,都说了别去自取其辱,等本公子脚伤好了带你去工部尚书府登门拜访,你偏不听,这下好了,被狗眼看人低了吧?”

    这句话,看似在嘲笑这刚坐下的书生韩玉树,其实,却是在说给巷口的那个女子听。

    (iishu)是,,,,!




第一百八十六章 穷书生与尚书女
    【】(iishu),

    ()士子风流吕山平,被人赶出城外崴了脚。

    落魄书生韩玉树,连工部尚书府都进不得。

    神机岛唯一一位拿到秋闱名额的江流月,委身于东十八巷中。

    三位读书人,都能用一个字来形容,惨!

    这一桌子看起来不像是来京中鱼跃龙门的得意书生,反倒是像今次秋闱的比惨大会,明明都是各自地方上一等一的读书种子,在京中的日子,却混得一个不如一个。

    韩玉树没有理会吕山平的话,而是拿过桌上的肉包子咬了一口,赌气一般的说道:“回去吧,这里太低贱,与你身份不符。”

    这话,不是说给同坐一桌的吕山平和江流月听的,而是说给那位站在巷口不敢进来的工部尚书之女听的。

    低贱,身份不符,这两个说法,是工部尚书府上门房说的,其实门房也不知道这位登门拜访的书生的家世高低,他只是看明白的这年轻人的衣衫而已。

    虽洁净素雅,但是实在是太过于老旧了,这样的人,哪会有什么好家世?所以,门房连门都没让韩玉树进,直接赶人。

    女子开口解释道:“是我做的不好,我府中下人已经被我教训过了,玉树,跟我再走一次,玉树,相信我,我爹是爱才之人,你之才学,他会………”

    女子还未说完,便被一人打断:“钱小姐,你是不是傻?”

    吕山平刚说完这句话,就被韩玉树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假装没看到,抬头望天吹着口哨,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

    江流月伸手拿袖子去擦了擦四方桌子仅剩下的一张凳子,凳子其实很干净,不用擦,但是江流月还是这么做了,他边擦边对巷子口那边的女子说道:“钱小姐,过来坐坐吧。”

    说着,他伸手示意钱小姐过来坐下,示意让工部尚书之女坐在那张本来就很干净,他又用袖子擦了一遍的凳子上。

    示意她坐在东十八巷的小摊凳子上。

    “我们昨夜,打了一个赌,我赌门房会让玉树进去,然后被你爹赶出来。山平赌玉树连你家府门都进不去,而玉树,则赌只要进了你家府门,他就有把握不被你爹赶出来。”江流月苦笑说道:“这凳子我擦都擦了,你倒是坐啊!”

    钱小姐走近了桌旁,坐了下去,微微看了一下韩玉树脸色,只见这位书生冷哼一声,说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江流月笑着摇了摇头,暗叹原来如此,又对工部尚书之女钱小姐说道:“这句话,最近在京中如此流行,是因为孔夫子天街亭一事,所以你觉得,你家门房是无心之失,可是,若非你父亲授意,你家门房,敢对一位连中两元的学子如此放肆?”

    钱小姐有些吃惊,她只认为是门房无礼,赶跑了登门的韩玉树,却没去想这其中是否有她父亲的授意。

    江流月又说道:“据我所知,本次科举只有杨州,徐州,神机岛三地,有人连中两元,若是本次秋闱有那连中三元夺魁之人,也只会在我们三人之间出一个,退一万步说,韩玉树就算再差,殿试上至少也能混个同进士出身。

    你父亲不开口,你家门房,敢冒着风险,得罪一个现已经功名在手,更有可能连中三元的读书人?”

    钱小姐默然无语,细细思索着江流月的言中之意。

    吕山平哼哼道:“同进士出身又如何?进士又如何,一甲三名状元,榜眼,探花又如何?在尚书老爷眼中,不还是穷酸书生,百无一用?”

    韩玉树又瞪了一眼吕山平,吕山平这回连看都不看他,笑道:“我这种豪门出身,自然有些不同,可这韩玉树嘛,没家世没背景,就算连中三元又如何?尚书老爷还不是想打压便打压!”

    吕山平说完这句,还望他江流月,接了一句:“姓江的,你也一样,你和玉树,半斤八两。”

    ‘啪’的一声,吕山平脑袋被打了一下,不算重,不过也没留力,打了个结结实实。

    江流月扶着凳子退了半步,刚好是在一个吕山平打不到他的距离,说道:“小夫子除了那句百无一用是书生,可还说了一句。”

    韩玉树终于是有了点笑意,接话道:“你打我吖。”

    见到韩玉树终于不再冷着脸,钱小姐也终于不再心慌,她起身对着吕山平与江流月各施了一个万福,然后对韩玉树说道:“玉树,我等你秋闱之后再度登门,如果那时你还是进不了府,那我也就不当什么钱尚书家的小姐了,我跟你走,无论是京城还是徐州,我都跟你!”

    说完,女子转身便走,她要回去找她的老爹,问一个道理。

    韩玉树愣了愣神,有些反应不过来,吕山平连忙拍了他一下,说道:“追啊!追上去说几句体己暖心话啊,你个呆木头,听不懂吗?钱小姐这是私定终身了!”

    江流月也连忙说道:“快去,得此红颜,夫复何求?”

    韩玉树只得追上去,之前是他在走,钱小姐在追,现在轮到钱小姐在走,韩玉树在追,韩玉树苦笑不已,心中虽有些气恼未消,却也有了些高兴。

    我见青山多妩媚,青山见我亦如是。

    包子吃不完,小米粥倒是喝光了,用油纸包起包子,让吕山平拿着,江流月付过了账,在刘大娘的帮助下,江流月背起了吕山平,两位书生起身回了住处。

    东十八巷中,还有人不断来往,都是苦力脚行外出干活,江流月笑道:“我住东十八巷,倒也当了一回苦力脚行,背着你这累赘东西。”

    吕山平哼哼道:“你这就说得不对了,本公子可不是累赘,本公子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撩妹泡妞种种都会,怎么可能是累赘?”

    江流月笑着回应:“是嘛是嘛,精通得三条腿都被打折了嘛!”

    吕山平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了江流月脑壳上,报了之前在早点摊子上的一掌之仇,怒道:“你个书呆子,连女子小手都没牵过,哪来的自信敢笑话我?”

    江流月摇了摇头,回应道:“我这叫宁缺勿滥。”

    (iishu)是,,,,!



第一百八十七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
    【】(iishu),

    ()天晓得孔小夫子是怎么想的,竟然在天街亭内说出了‘百无一用是书生’以及‘来打我吖’这样的傻话,引得京中以名士风流自诩的书生们群情激奋,要声讨姓孔的。

    太学宫近千学子,最是激动,竟是直接罢学,直接堵了孔小夫子所住的御书坊,要讨一个说法。

    人流浩浩荡荡,其中不只是太学宫学子,还夹杂着不少已经有功名在身,品级却不算太高的文官,以及将要有功名在身的本届秋闱应届学子。

    学生嘛,无非就是最容易被煽动的一群人,有许多已经当上了官的前辈读书人带头,自然一呼百应,太学宫学子,各地上京来赴秋闱的学子,无不对夫子孔家,都生出了些许不满。

    这些人中,年岁大小有别,但却都有一个共同点,没有一个是六品以上官员,就算是领头的几位,也只是六品太学宫劝学这样的虚职,并无太大实权。

    很多普通老百姓,觉得这些京中读书人都声在讨一个姓孔的小夫子,那这姓孔的,一定是错得离谱,才会惹了这京中读书人的众怒。

    但只要稍微有些心思的人,就会发现,这次浩浩荡荡的声讨孔小夫子,其实是次有组织有预谋的事件,有一只幕后推手,在操纵着这一件事。

    此事最先是在太学宫几位劝学官的小圈子中开始流传,但是,有人故意看似‘无意’的走漏了风声,让整个太学宫都知晓了此事。

    紧接着,便是太学宫中的几位年轻俊彦大肆讨论此事,带动舆论方向,使此事以极快速度从‘宰相与孔小夫子吵架’,变成了‘孔小夫子骂天下所有书生’。

    继而,引发所谓的‘声讨夫子’。

    而要说此事的幕后推手是谁?那还不简单,被声讨之人得罪过谁,那幕后推手就是谁。

    此时,离着御书坊半条街的酒楼之中,二楼靠窗,刚好能看到御书坊的位置上,宰相大人钟璞,正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斜靠窗栏看着这出好戏。

    宰相大人的对面,坐着一个年轻武人,他没去看窗外的情况,而是不断的夹着花生米入口,咀嚼了一颗又一颗花生米,碟子都空了大半,却是半句话都没有说。

    小叶刀,就放在桌上,这位由宰相大人钟璞扶上位的玄机营营正秦风秦大人,其实对于宰相大人此次的计策,并不太赞同。

    钟璞又看了一会儿大街上的热闹,突然开口问秦风道:“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秦风嘴角扯了扯,算是笑了一下:“没有,我素来如此,而且,我办事能力与心情无关。”

    这并不是实话,但是却是秦风当下该说的。不赞同钟宰相的做法归不赞同,但是,提携自己的钟璞要自己干什么,秦风是绝对不会,也不敢拒绝的。

    钟璞笑着给一只空酒杯倒上了酒,推到秦风面前,说道:“在京城,我说什么便是什么,连皇帝陛下都听我的,那小屁孩哪来的胆子,敢来与虎谋皮?我这只不过是给他个教训罢了。”

    秦风没有说话,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之后,又开始对付起那碟花生米。

    钟璞见秦风没有回应,顿时失去了对谈的兴致,只是望着那御书坊,轻声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尽管你是夫子,又岂能犯众怒?”

    扔一颗花生米入口,又喝上一小口酒,钟璞笑意玩味:“我这书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说完,钟璞又是看向了窗外,看着那些义愤填膺的无知学子们开始骂人,他并不怕事情闹大,因为这事,怎么闹,都大不了。

    御书坊是皇帝陛下的书坊,无论是太学宫学子们或是各地而来的秋闱学子,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乱打乱砸,所以,动手不行,那就只有动口了,而御书坊内无人出来回应质问,那么,质问渐渐的变成辱骂,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秦风人如其名,手中动作快如风,属于他的那一碟花生米已经半颗都不剩了,他起身离席,对着斜望窗外的钟璞一拱手:“宰相大人,下官下楼去盯着,别真的惹出些什么祸事。”

    钟璞点了点头,还是望着窗外,声音中带着些许舒畅:“去吧去吧,反正惹了事,也算不到你头上,放心便是。”

    秦风却不敢如此想,玄机营营正转身下楼,他要亲自盯着,不让事态发展成不可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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