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闺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粉姥姥

    玉紫被颠得面色泛白,等到马车好不容易驶入了南城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试探着小声问面色凝重的谢姝宁:“小姐,公主殿下为何这般匆忙地要见您?”

    谢姝宁眉头紧蹙,嘴角紧抿,沉吟道:“眼下还不能妄下断言,要见到了人才知道。”

    皇贵妃病了,是因何而病,又病得如何,这都是需要细细探究的。

    只要一刻没有见到人,她就一刻不能随意猜测宫里头发生了什么事。若不然。只会在自己还未深入皇宫时,便已开始被恐惧笼罩。而人一旦害怕惶恐,处事之时,便不能再平静对待,行事间也就更容易犯错。

    “这一回入宫,怕是要比先前多留几日了。”不过就算还没有见到皇贵妃跟纪桐樱,谢姝宁也隐隐约约能琢磨出来,这事多半是同肃方帝有关。

    宫里的女人,只为权跟坐在龙椅上的同一个男人而活。

    皇贵妃的权,仅次于皇后。而即便皇后死了,她也不会被扶上后位。她跟肃方帝之间又是经年的情分,她膝下也有一子一女,只要她守住了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她现下所拥有的权。就不会被人抢走。

    所以,谢姝宁思来想去。觉得这里头最关键的线索。应当还是在肃方帝身上。

    她紧了紧互相交握的双手,望向玉紫:“你也不是头一回随我入宫了,只这回要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要叫人抓到了错处。”话毕,她又看了看一直没有出声的图兰,道:“图兰也是。都谨慎些。”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极不妙的预感。

    玉紫跟图兰也都从她凝重的面色里看出了异样,一齐正色点了点头。

    随即,马车在“哒哒”的马蹄声中。朝着皇城行驶而去。

    玉紫抱着包袱,低声道:“小姐,这么一来,云詹先生那边,岂不是就要再拖延许久?”

    早几日,谢姝宁就说要去见云詹,可一拖再拖,这一次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启程也再没个准。谢姝宁摇了摇头,道:“上回让冬至从师父那带回来的书也只看了泰半,眼下既已如此,索性就等事情结束再去见他,也正好能叫我将手边的这些书都尽数翻阅一遍。”

    这次入宫,玉紫将那几本书也一并给收拾了。

    谢姝宁特地吩咐过,玉紫当然不会忘记,闻言便道:“说到冬至,奴婢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哦?”谢姝宁再次撩开帘子往马车外看去,“他上回来二门外的亭子回您的话,被长房的人瞧见了,回头便有人私下里在说冬至像夏至。”

    谢二爷死的不光彩,故而他的真实死因都是对外瞒严实了的,后头夏至不见了,众人便都开始传说是夏至叛主,害死了谢二爷逃匿了。

    不过这事过去了两年,便是有什么证据也不会叫这群碎嘴的八婆握在手里。

    再者谢姝宁也在回京后,便帮原先的夏至,如今的冬至,重新捏造了身份,在官府里记了名的。

    所以三房的人,可也都当冬至是跟图兰一样,是谢姝宁在关外买回来的人。

    关外,也有汉人。

    冬至这样的,却也不少见。

    谢姝宁微微一笑:“她们既要说,便由得她们去说便是,二伯母都没有发过话,谁又能做什么?”

    玉紫颔首,得了她的话,便觉安心不少。不管怎样,而今冬至是谢姝宁的人,一旦出了事,谢姝宁总是脱不了干系的。她既为主子忧心,也是在为自己忧心。

    好在就目前看来,谢姝宁一切都胸有成竹,大计在握。

    几人说着话,过了须臾,马车便已入了内城。

    日头仍火辣辣地悬在高空上,将青碧色的天都映照得发红。

    马车停下,谢姝宁出得门来,只觉得烈日当空热风席卷,叫人一时间难以睁开眼。也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一阵大风,竟吹得她身上的衣物猎猎作响,衣摆上用银色丝线绣着的蝴蝶亦被风吹得扑扑乱飞,似活了一般。

    她站定,以手遮眼,悄悄仰头往上空看了眼。

    这天气,古怪得很。

    “小姐,车来了。”玉紫在旁轻声提醒。

    谢姝宁收回视线,往停在了身边的马车看去。

    虽都是马车,但这辆是青篷的,车身也更小巧精致些,乃宫里头日常所见。

    小太监在边上陪着笑脸将她送上了马车。

    图兰跟玉紫陪在车旁。

    马车行的缓慢而平稳,走了良久才终于到了地方。

    诸人应当都早早得了纪桐樱的吩咐,所以马车一路行到了皇贵妃这,却没有直接去纪桐樱的永安宫。

    皇贵妃见了谢姝宁吃了一惊,道:“阿蛮怎来了?”

    谢姝宁便知道,纪桐樱这是先斩后奏了。好在皇贵妃见了她神色是惊讶中夹杂着欢喜的。应也是愿意她入宫的。

    “母妃,您这整日里冷冷清清的,阿蛮来了也好同您做做伴。”纪桐樱坐在床边,笑吟吟冲她解释。

    皇贵妃所出的皇子,今年才七岁,少不知事,却也忙着跟太傅念书识字,只每日能在晨昏时分来陪着皇贵妃说说话。纪桐樱倒空闲些,可她还有两年便要及笄,平日里杂七杂八的事也不少。不能寸步不离地陪着皇贵妃。

    再加上,她也知道自己嘴上没门,万一在这节骨眼上同病中的母亲说了什么不好的话,那可就糟了。

    谢姝宁则不同,懂事乖巧讨人喜欢。若能时时陪在这,想必对皇贵妃有好处。

    皇贵妃也知道太医都同纪桐樱说了什么。她是因为心中郁结难消才病了的。平素若能多笑一笑,这病也就不治而愈了。纪桐樱便也是这般想的。

    皇贵妃知道女儿挂念自己的身子,心头微酸,便笑着打趣:“阿蛮来了也好,等晚些陪着本宫下下棋说说话,也省得本宫再听她念叨。”

    “母妃这话说的我可不依。难不成阿蛮才是您亲生的?”纪桐樱佯作恼怒。

    几人笑做了一团。

    过了会,皇贵妃便吩咐人先送谢姝宁下去歇会,大中午的便是要陪她,也不急在这一时。

    纪桐樱就也跟着一道先行退下。

    两人便在皇贵妃宫里的偏殿里。一道歇了会午觉。

    窗牖半开,从谢姝宁的角度望出去,正巧能瞧见一片翠绿的树荫。也不知是什么树,生得颇为高大,枝叶间夏蝉忽隐忽现,却不胡乱鸣叫扰人清梦。

    谢姝宁温声问纪桐樱:“娘娘怎么突然便病了?”

    纪桐樱藏不住话,闻言便道:“前一日还好好的,我来寻母妃用晚膳,母妃还亲自下厨做了吃食给父皇送去了。一切都好好的,可她次日便成了这幅模样。太医说,母妃的身子没有大碍,成日里恹恹的,只是心绪不宁之故,乃是心病。”

    心病?

    谢姝宁默念着这两字,忍不住怀疑起皇贵妃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她扭过头来看向纪桐樱,问起淑太妃的事。

    纪桐樱一下子冷了脸,但仍耐着性子回道:“她早先日子,也病了,容家还送了个表妹还是堂妹的入宫来陪侍。”

    谢姝宁一脸惊诧,“容家送了人来?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我没瞧见过,只是听说,生得同淑太妃极像。”纪桐樱在罗汉床上坐起,蹙眉道,“有什么不妥的?”

    谢姝宁不便立即下定论,只道:“有些惊讶罢了。”

    淑太妃是她四伯母容氏的亲妹子,她们一房也只得这么两个姑娘,偏生她四伯母容氏生得同淑太妃一点也不像。明明是嫡亲的姐妹,但长相上,容氏输了淑太妃不知几何。

    亲姐姐都只这般,容家却竟然能有同淑太妃生得极像的姑娘……

    这事,可不古怪?

    谢姝宁疑惑起来,只躺了约莫两刻钟,便睡不住了,起身让人打了清水来净面。

    纪桐樱怕是许久不曾好好睡上一觉,这会睡得沉沉的,连她出了门也不知。

    嗅着空气里隐约的花香,谢姝宁去见了皇贵妃。(未完待续。。)

    ps:感谢无聊小剑亲的4张粉红感谢软乎乎的团子亲的两张粉红感谢小b寳、r、洛水止于平山、西行慢慢、太阳梨、anan48、璎珞琅玕、pss、涛妈妈、瑶蛋妞各位亲的粉红票感谢小小萌娃亲的平安符草帽和斑波亲的香囊稍晚还有一章加更的,另外,六月的最后一天了,再过几个小时就是七月了,新的一个月,大家手里如果有保底粉红的拜求

    ( 闺宁  p:///4/4065/  )




第183章 飘摇(粉90+)
    正巧遇上有宫人将煎好的药送上来。

    白瓷的药碗里,盛着的药汁漆黑似墨,瞧着便极苦。许就是因为如此,药碗边上还特地搁了只小瓷碟,碟子上放着几块蜜饯,清甜的香气在空气里微微弥漫开去。

    药被送到了皇贵妃跟前,宫女说了句“娘娘,该用药了”,一边将药碗端起,握着调羹舀了一勺药汁送至她唇边。

    但皇贵妃摆摆手阻了,抬起纤细的手接过药碗,置于唇畔,微微一仰头便一口将苦涩的药汁饮尽。

    随侍在旁的宫女连忙送了干净柔软的雪白帕子上前,又紧跟着将装在小瓷碟里的蜜饯也一道送了过去。

    皇贵妃接了帕子,轻轻在自己唇角点了点,却并没有看那碟蜜饯一眼,只道:“不必这些了,拿下去吧。”

    宫女愣了愣,应了是,端着空碗跟蜜饯,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领着谢姝宁往里头走的宫女这才出了声:“娘娘,谢八小姐来了。”

    “娘娘万安。”谢姝宁跟在边上,裣衽行礼。

    皇贵妃就笑着同她招招手,将她唤到跟前来,许她在床沿坐下,便如纪桐樱一般无二。这本是僭越,以谢姝宁的身份,怎好坐在她的床上,再得脸也只该让人搬了椅子来在床边坐定。但皇贵妃既已经开口这般说了,谢姝宁也就笑吟吟坐下,并不推辞。

    “娘娘吃了药,身子可有见好?”谢姝宁装作不知她的病因,只细声询问起她的身子来。

    皇贵妃伸手拉了她的手,看着她指头上薄薄的茧子,吃惊地道:“你小小年纪,手上竟连茧子都有了!”她说完才回答了谢姝宁的疑问。“这药也不是海上仙方,哪有才吃了一两盏药汁便立即见效的,多吃些日子,总会好的,你不必挂心。”

    谢姝宁仔细听着她的话,发觉她眉宇间虽有些恹恹的,但眼神仍旧清明,说话气息也并无紊乱,应当没有大问题才是。

    就算原先她一时气急攻心被击垮了,而今也已开始渐渐好转了。

    她笑着错开了话题。“薄茧而已,不打紧。”

    皇贵妃却轻轻摩挲着她指上的茧子,摇了摇头打趣道:“你娘平日里想必是苛待你了,若不然你这手上焉会有这般的茧子?”她一一指着谢姝宁手上的薄茧,“这是时常握针。给磨出来的;这是拿笔拿得多了,硬生生又给磨出来的。你比惠和还小些。可见平时于女红念书上有多用功。”

    世家女子,女红一事,会即可,本不必专精。

    毕竟没有哪家的小姐,到了出嫁时,真的会自己绣上一整件嫁衣的。多半还是要府里的丫鬟婆子给缝制。

    所以,没有哪家小姐的手上,会留下谢姝宁手上这样的茧子。

    皇贵妃越看越觉得吃惊,竟真的有些怀疑起宋氏素日在家中对女儿颇为严苛了。

    谢姝宁却甜甜笑着道:“娘娘不知。我娘自个儿倒是连针也不大会握呢。”

    “这本宫却是知道的。”皇贵妃也笑,“你娘年少时,就不大擅女红,一手的簪花小楷,倒写得甚好,叫人艳羡。”

    谢姝宁听她夸赞宋氏,心里也觉得高兴。

    两人在一处说笑着,气氛无比融洽。

    她身形单薄,瞧着稚嫩,可说的话,皇贵妃却听得舒坦,句句都能说到她心坎里去。一来二去,皇贵妃就真的如纪桐樱所盼,开怀了许多。

    可谢姝宁知道,只要皇贵妃一日心结未解,这病就难以痊愈。

    她看到皇贵妃吃药的那一刻就知道,皇贵妃心里的症结的确便是肃方帝。

    漆黑苦涩的药汁,张嘴便喝,一滴不剩,似乎根本便不觉得苦。这样的事,谢姝宁昔日也没少做。有时候,心里头苦得太厉害,这舌头就真的迟钝了麻木了,难以尝到苦味。

    但凡娇生惯养长大,没吃过苦头的女子,哪一个不会嫌药苦?

    于她们而言,药苦敌不过心苦。

    可对另一群人而言,心没苦过,药便是世上第一苦。

    这其中的差异,未曾遭遇过的人,永生永世也不会明白,而经历过的人,却只要看一眼便能感知。

    到了晚间,夜风徐徐吹拂。

    纪桐樱同谢姝宁一道,陪着皇贵妃用膳。

    吃的是粥,她们二人也跟着一起吃。

    饭用了一半,外头有人通传肃方帝来了。没等她们起身接驾,人已阔步进了门。谢姝宁其实已经许久未曾见过肃方帝,这会瞧见了正面,不由没有微蹙。

    眼前的肃方帝,同她记忆里的那个,瞧着似乎已有了大不同。

    明明还是一样的眉眼样貌,身形也未变,可他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了。

    身居高位,他身上的气,已同过去截然不同。偏生这里头还夹杂着谢姝宁极不喜欢的靡靡颓丧之意,叫人讶异。

    她见过了礼,暗自琢磨着肃方帝眼下这样子,是不是同淑太妃有关。她出宫后,尚在病中便已提笔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平郊的田庄,询问云詹细鸟的事。云詹见多识广,懂的也多,正史野史、坊间传闻,他皆信手拈来。

    细鸟的事,他果真也知道。

    这鸟本身就稀奇古怪,又怪异,用得多了,当然没有好处。

    谢姝宁不敢在信里之言自己在宫里发现的事,便只含糊地提了提自己在古籍上翻阅到了关于细鸟的一则记载,说有女子以细鸟引诱男子,甚觉古怪,所以才特地写了信去问他。
1...100101102103104...15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