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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粉姥姥

    而今哥哥好好活着,她一日日看着他长大,便恍若也瞧见了箴儿的成长,心下难得安慰了许多。

    正感慨着,卓妈妈便来请人了。

    去岁,江嬷嬷说她年纪日长,桂妈妈这些年又多是呆在宋氏身边的,便另寻了个卓妈妈做她房里的管事妈妈。

    卓妈妈性子沉稳,比桂妈妈聪明能干,谢姝宁很喜欢她。

    原本子时一到,燃放的爆仗声就该响彻云霄才是。但今年,四处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幽幽的火光在夜风里摇曳。谢姝敏胆子小,被火光吓得“哇哇”大叫,不肯要乳娘抱,非要缠着谢元茂。可谢元茂这会要“迎神”,哪里顾得上她。乳娘没了法子,只得来寻宋氏。

    谢姝宁就站在宋氏身边,听到她冷淡地道:“既这般闹腾,就抱回去海棠院吧,莫要惊扰了神灵。”

    乳娘抱着谢姝敏,嘴角翕动,讷讷道:“是六爷吩咐了让九小姐一道候着的。”

    言下之意,宋氏说要她将人抱回去,是在为难她。

    谢姝宁就扬声说了句:“夜深了,惊了妹妹,可如何是好?”

    这丫头原先就有些痴傻,这要是再被吓掉了魂,可就成真傻子了。乳娘迟疑着,又看看宋氏的脸色,到底是准备带着人退了下去。可谁知,这还未走出两步,乳娘就“哎哟”惨叫一声伸手捂住了眼睛,将谢姝敏囫囵摔了下去。

    好在随侍在谢姝宁身侧的月白眼疾手快,忙上前险险接住了人。

    乳娘转过身来,双手捂着左眼,神色极痛苦,连声呼痛,直说自己的眼珠子被谢姝敏给抠掉了。

    大过年的,出了事未免太不吉利,宋氏忙蹙着眉头让江嬷嬷去看一看。

    幸好谢姝敏力气小,指甲也是修得整整齐齐,短短的,因而乳娘的眼睛只是眼皮上红了块,并无大碍。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呢,谢姝敏这丫头就又闹腾上了。

    一离了月白的手,她就冲过来攀住谢姝宁的腿,哭着嚷着要找爹爹。

    谢姝宁去拉开她,反倒被她给狠狠咬了一口。

    这下子可不得了,宋氏顿时发了大火,也不顾大过年的,直接便让人强行抱着谢姝敏下去,要她去跪在祖宗面前反省反省。宋氏护短护得厉害,眼见谢姝宁手上的牙印子都渗出了血丝,哪里还忍得住。

    正值这会,谢元茂走了回来,见面前一团乱,不禁疑惑:“这是出了什么事,怎地闹哄哄的?”

    宋氏斜睨他一眼,冷声道:“没什么事。”一边说着,一边就催促人将谢姝敏带下去。

    谢元茂见状忙阻:“这是做什么?”

    “我教养庶女,难道还要六爷指点过才可?”宋氏笑了笑。

    谢元茂就没了话。

    本就是他一直在说宋氏不肯教养庶女,如今她真要教了,他这个做父亲的难道还要阻拦不成?他就皱着眉头看人将哭闹着的谢姝敏带了下去。近些日子,他一直在宋氏面前吃瘪。谢元茂心里也不大好受,便不愿意在这事上争执。

    时辰过去,众人便各自回房歇息。

    谁知半夜里,谢姝宁便被急匆匆的脚步声给惊醒了。

    她自睡梦中醒来,犹自困倦,哑着声音急急唤值夜的月白:“月白——”

    帘子倏忽一动,进来的却是桂妈妈的小女儿绿浓。

    她上前点了灯,又凑到谢姝宁跟前来,道:“八小姐,您可要喝水?”

    谢姝宁皱着眉头,将身上厚厚的被子扯开些,问她:“怎么是你,月白人呢?”

    “月白姐姐跑肚了,所以换了我来值夜。”绿浓笑着解释。

    谢姝宁就着昏黄的烛光打量着眼前这张带着稚气的面容,睁着睡眼朦胧的眼睛,轻声道:“你说,月白她跑肚了,所以才换了你来值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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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出事(6000字大章)
    绿浓点点头,依旧笑吟吟地道:“是呀,月白姐姐吃错了东西,腹痛,所以才来寻了我。”

    谢姝宁听她说得恳切,嘴角却渐渐弯起了一个冷锐的笑。

    有些事变了,可有些人到底狗改不了吃屎。

    她的确不喜绿浓良多,可绿浓是桂妈妈疼爱的小女儿,同她一起吃着桂妈妈的奶水长大。那会,她胃口大,所以桂妈妈的奶水便几乎都供了她一人。小绿浓就只能吃着米粥度日。因而她幼年生得又白又胖,绿浓却一直瘦瘦小小的。

    这些好,她一直都记得。

    因而前世,她也一直都将绿浓带在身边。

    去长房,嫁去林家,绿浓一直都跟着她。奈何她那会蠢笨,看不透人心。绿浓好吃懒做,贪图富贵,她却未能早早察觉。好容易在林家站稳了脚跟,她千挑万选为绿浓择了个人想要将她配出去。彼时,她将绿浓当做亲姐妹一般,巴巴地去问她的意思,可绿浓却漫不经心。

    她不明白,只以为绿浓瞧不上那人,遂又换了人选。

    可绿浓,仍不满意。

    她直到这时,才隐约有些察觉出来绿浓的心思。

    原本,绿浓几个丫鬟就是作为她的陪嫁丫鬟入的长平侯府。所谓陪嫁丫鬟,多半是为了将来给男主人做通房,做妾的。那时她刚怀上箴儿,的确是不方便服侍林远致,可是她以为没有人会甘心做妾,也从未想过自己当做姐妹的人,其实日日都在惦记着自己的男人。

    可惜了。她不是什么好人,见绿浓有旁的心思。她转身就去寻了桂妈妈。

    桂妈妈自然对她千挑万选的那几个人满意极了,她陪着桂妈妈仔仔细细又挑拣了一遍。总算是将人给定下了。

    很快,绿浓出嫁了。

    可不到一年,她男人就死了,绿浓成了个寡妇。

    谢姝宁那会心软,觉得愧疚,是自己对不住绿浓,有心补偿她。恰逢桂妈妈病逝,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恳求她能让绿浓重新回来伺候。

    她应了。不顾旁人说寡妇不吉之类的话,又让绿浓回来了。

    绿浓的确也似乎变了许多,踏实肯干,身上的浮华一扫而光,倒叫谢姝宁越发惭愧起来。

    箴儿出生后,她疲于琐事,又不放心旁人,仔细挑了个乳娘后,便交由绿浓一道照料。桂妈妈去世后。绿浓之于她,便像是桂妈妈,何况那时绿浓又是已经做过人妇的,故而她当时对绿浓很放心。

    现在想来。倒是她那时只着眼于林家的事,自己的生计,全然忘了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箴儿的事。她怪自己,也恨绿浓。

    她心中一痛。随即道:“乳娘难道没有教过你,在我跟前说话的时候。该自称奴婢吗?”

    绿浓面皮一僵,讪讪道:“奴婢说顺口了。”

    好一个顺口,她分明是没有将做主子的放在心上,哪里是因为什么顺口。自小,绿浓便觉得她较别个的情分更深些,在主子面前也合该更得脸些。谢姝宁清楚她心中所想,这一回根本连将她留在身边伺候也不愿意,可桂妈妈眼巴巴地看着她,同她提起这件事,她就又无法推拒了。何况母亲那,也一直都觉得绿浓在她眼里是不同的。

    一母同胞,一奶也是同胞。

    可她们都忘了,血亲亦能反目成仇,她跟绿浓算的了什么。

    偏生她越是不愿同绿浓一道,宋氏跟桂妈妈便越觉得两个小姑娘是闹了别扭,算不得事。

    左右解释不清楚,她后头也就不提了。只让绿浓做一些端茶送水的事,旁的事,那都有月白呢。不过她日渐长大,人到底是少了些,江嬷嬷前些日子才提过,等开了春,要帮她从外头买几个人单独调教一番,也好堪用些。

    府里的家生子,谢姝宁用着也不痛快。

    她咳了几声,打发绿浓去沏茶来,而后问道:“外头出了什么事,怎么乱糟糟的?”

    说着话,她眼神直直地盯着绿浓的后背看。

    月白这些年跟在江嬷嬷身边可不是白学的,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她就算不精,门却是早已入了的。绿浓竟说月白是吃错了东西,跑肚了,若非扯谎,那便是月白着了这丫头的道。

    可惜了,月白学是学了,可性子一直不算太聪明。

    谢姝宁便想着等江嬷嬷买人时,千万让择一个聪明些的。虽说憨厚些,跟好,但她身边势必需要个聪明的。不论如何,将来总是会派上用场的。

    旋即,绿浓倒了水过来,递给她方道:“奴婢不知,似乎是六爷跟太太起身了。”

    谢姝宁闻言不禁古怪地道:“什么时辰了?”

    “快寅时一刻了。”绿浓道。

    谢姝宁喝了温热的茶,嗓子眼里总算是舒服了些,复将茶盏递给她,“你先下去吧。”

    绿浓见她对自己冷淡,自觉有些委屈,磨磨蹭蹭了许久才出去。

    谢姝宁并没有搭理她,她正想着父母为何这个时辰就起身。

    才寅时,睡下也不过才个把时辰,何至于这会就起身。心头有疑惑,她就没法继续睡下去了。

    好容易熬到了天色微明,她便唤了人进来给自己穿衣。

    这一回,进来的是卓妈妈。

    谢姝宁就问:“月白人上哪儿去了?”

    “月白泄了一宿的肚子,这会才好些,奴婢便让她去睡下了。”卓妈妈取了厚厚的袄子来,帮她换上,“小姐今年冬天新做的衣裳,竟是没几件可穿的。”

    秋天里就备下的冬衣,又听了宋氏的,多用喜庆的颜色。结果到了腊月。庆隆帝宾天了,许多颜色便不好穿了。

    不过谢姝宁倒不在意这事。她在意的是月白,“可寻江嬷嬷给月白瞧过了?”

    江嬷嬷略通些岐黄之术。寻常的风寒跟腹泻这种毛病,她也是能治的。

    卓妈妈就道:“月白自个儿吃了药,说是好多了。江嬷嬷这会,怕是跟着太太去了长房。”

    “长房?”谢姝宁吃了一惊,“可是寅时就去了的?”

    先前绿浓说两人起身,她只觉得疑惑,便不曾想到长房去。这会乍然听到长房,不由诧异。若是晨起时去的还说得过去,天还未亮就去了。是为的什么事?

    卓妈妈俯身帮她扣着盘扣,点点头道:“说是长房老太太晕死过去了,是以六爷跟太太才会急急赶了过去。”

    长房老太太这些年的身子的确是越来越不如过去,这事,谢姝宁时常往长房去,清楚得很。

    她就有些急起来:“寅时就过去的,这会天都亮了还未回来,可见事情并没有好转。杭太医又不在府里,也不知眼下是什么情况。”

    “您别急。若真出了事,那边定会送消息过来。”卓妈妈帮着系好最后一个扣子,扶她起身,一边安慰着。

    谢姝宁摇摇头:“若真出了事。父亲跟娘亲都已在那边,三房这边一时半会怕是不会有消息送来。”

    说完,谢姝宁却又觉得自己这话不对。

    三房到底还有个三老太太在。长房老太太若真出了事,不至于不先通知三房。

    卓妈妈倒没想那么多。只道:“您这会想再多也不过是空想。奴婢让人熬了粥,您先热热地喝上一碗再说旁的。”

    谢姝宁仍是不放心。让卓妈妈使个人去长房打听打听消息。

    等用过了粥,人便回来了,摇摇头说长房的人嘴巴都闭得严严实实,不肯说。

    谢姝宁听了,就从这话里觉察出古怪来。

    不就是长房老太太晕了过去,为何还不能说?这其中莫非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正疑惑着,宋氏同谢元茂一前一后地回来了。谢姝宁便急忙去寻两人。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头宋氏道,“这是长房的事,不该你我搀和。”

    谢姝宁的步子就停在了那。

    可守门的丫鬟已经瞧见了她,急忙墩身行礼,道:“八小姐。”

    话音落,宋氏就掀起帘子走了出来,看到她就直皱眉,“怎地不多穿些便出来了,莫要冻着。”

    入了冬她小病了一场,咳了七八天,宋氏担心得不行,恨不得日日将她裹成球。说完,她又握住谢姝宁的手腕,将她的右手拽到了眼前,仔细看着上头的牙印,“好在咬得不深,过些日子好好拿点玉容膏抹抹,也就无碍了。”

    谢姝宁则笑,撒了会娇,才问道:“听说长房伯祖母病了?”

    大过年的病了,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事。

    “嗯。”宋氏似并不愿意多说,淡淡应了声就牵着她往里头走,“天寒地冻的,先去里头说话。”

    她跟谢元茂都是半夜便起了身,直到这会才回来,俱没有用饭。宋氏就又吩咐了桂妈妈摆饭。过了会,饭桌摆上,谢姝宁也一道坐下了。

    晨起时,她已用过了一碗粥,这会再吃,自是吃不下的。谢姝宁就漫不经心地夹了个花卷,慢条斯理地小口咬着。

    有她在场,谢元茂跟宋氏便没有继续提起那个话头来。

    谢姝宁知道,只要自己在,两人断不会自己说下去,索性在饭后主动问了起来:“长房伯祖母好端端地怎会病了?”

    虽然她身子是不大如过去健朗,但到底还没到动不动就会晕过去的地步。况且昨儿个白天,长房老太太可都还好好的,怎么夜里就会晕死过去?她觉得其中有异。

    谢元茂喝着茶看她一眼,道:“人老了身子不好,自然便容易病倒。”

    谢姝宁了解他,一听他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在胡扯,于是就笑道:“既然如此,那阿蛮去为伯祖母侍疾吧。”

    “嗯?”谢元茂错愕。

    谢姝宁笑着继续道:“伯祖母最喜欢阿蛮跟六堂姐,想必若能看到我们随侍在病榻前,也能好得快些。父亲说是不是?您素日一直教阿蛮要做个恭顺的人,这会自是该如此做才对。”

    宋氏闻言就不悦地看了谢元茂一眼。又扭头对谢姝宁道:“便是要侍疾,也远远轮不到你去。你大伯母、二伯母、七婶可都在呢。再不济,你三伯母也在京里,何况前头还有你一堆堂姐,哪里轮的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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