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方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齐云山闲人
高云天说:“就让他来吧,咱们就来个瓮中抓鳖,让他有来无回,此次在他的老巢被打痛了,他还敢来吗?”
林鹤轩说:“老朽也正考虑这事,老朽的估计和谢大人一样,他一定会来,而且,很可能以类似的方式来报复,比如,来放火烧谢府的紧要地方,老朽想,花园后‘逸韵楼’的纪念室,最为紧要,我们少他的老君庙,那是他卜卦的庙,是他认为最神圣的地方,而在他看来,谢府最神圣的地方是哪?当然是祀奉着谢安丞相塑像和其他先贤画像的纪念室,所以,此地要特别护卫,老夫建议,高壮士武艺高强,最近亲自护卫纪念室,不过,老朽的建议妥否,还请谢大人示下!”
“林老先生说得很对,周八卦报复心强,你刺他痛处,他定会找你的痛处袭来,我他同意林老先生的推断,云天你就费心亲自护卫纪念室,并让朱七在‘逸韵楼’巡视,有危机情况方便互相通报,林老先生和飞飏多关心“碧玉楼”和‘三落’犬子的住处及书房,‘一落’‘二落’有我在,只需易之帮我巡视,及时通报状况,就没有问题了!”
谢敬熙继续说:“易之通告下去,谢府上下,内进外松,小心处事,务必注意安全!同时,我会让好友派人探察崖山派的动向,以利我们防备,大家谨慎,但不要担心!”
“谢大人放心,我们再仔细谋划一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直捣崖山派巢穴,还怕他们来冒犯谢府吗?大家轻松起来,喝酒吃菜!一起敬谢大人一杯,敌人来犯,谢府依然会旗开得胜的,大家举杯!”林鹤轩说。
大家很高兴地吃菜喝酒,在轻松的气氛中结束这庆功酒宴。
林鹤轩非常高兴地当起了杨飞扬的师父,一天,他把杨飞飏叫到了谢府后花园“逸韵楼”休闲室,开始了他的授徒计划。
林鹤轩问:“飞飏,你想向师父学写些什么呢?”
杨飞飏回答说:“徒弟当然是听师父的,师父教什么,徒弟就学什么!”
“通常是这样的,可是,你想过吗?我是你师父,不是你的老爷,你在师父面前,和在谢老爷面前不一样,好徒弟不是完全听师父的,而是主动让师父来教,这样教起来才有新鲜的,学起来才起劲,学也是在创新,好的徒弟,甚至能逼师父去创新!”林鹤轩语重心长地说。
“这倒是新鲜,徒弟从来没有听说过,师父的教法就跟别人不同,也是新!”杨飞飏说。
“哈哈!悟地倒挺快的,一般说,学武的第一步,是学心正,就是知道学武不是为了干坏事,而是为了制止坏人干坏事,所以,师父本来应该向你灌输一套‘匡扶正义’‘不能倚强凌弱’等大道理,但是,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师父已发觉你心地善良,颇为懂事,就不必向你讲大道理了,你只需记住:‘不武乃是至武,无拳方是至拳’,也即是说,当你学会了武功,是为了不用武功,只有丝毫都不想显摆武功,你的武功才是达到了武学的高境界;拳法很多,很深,只有你学到了不用去再记住使什么招式,不用想什么招数才能打败敌人,你的拳术才能任其自然,如行云流水一般。”
杨飞飏说:“徒弟一定记住‘不武乃是至武,无拳方是至拳’!”
林鹤轩说:“师父要教你的拳法称‘飘羽飞鹤拳’。”林鹤轩双手向上作揖继续说:“是一位道学修养高深的老者传给我的,师父将把这拳法传给你,但要学会这套拳法,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所以你不能急于求成,这一套拳法,需要有硬功夫的底子,同时懂一些医理,还要熟记一些拳诀,必须打好这些基础,才能学好。”
“那么,师父,该先学哪些好呢?硬功、医理或是拳诀?”杨飞飏急切地问道。
“硬功你已经有些少林底子,只需日常坚持练马步站桩、弓步压腿,隔日小腿绑沙袋慢跑两里路,耐心用心去做,会把基础打得更好,至于拳诀心法,现在学还太早,师父将先教你医理,熟知医理,对你学拳将大有帮助,况且,谢大人也想让你懂谢医理,其实,医术之理通武功之道。”
“徒弟也觉得医术很神奇,医道深妙,对医术很是兴趣,一定听师父的,好好学!”杨飞飏说。
林鹤轩继续说:“医理之气学,与武功之理有相通之处,人化涵天地精气,即所谓的‘人与天地相参,与日月同辉’,这即是天人合一,练武亦讲究天人合一,所谓的武功修养,其实亦是在修养人体内之精气。”
林鹤轩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医理中的阴阳学说,与武功亦是相通的,阴阳交感,相依互存,相异互动,对立转化,武功亦是让阴阳互依互动达到最佳状态,静聚气量而蓄力,动引能量而发力,阴阳越是协调,武功修养越高,反之,阴阳严重失调了,即是走火入魔。”
杨飞飏说:“师父,这太玄乎了,徒弟一时还难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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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入虎穴者 亦能来去自如(六)
林鹤轩说:“师父先给你说个大概,以后再渐渐为你解释和理论。还有,医理中的五行学说,亦是与武功相通的,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相克相生,邻相克,间相生,前克后,后克再后,其于互动中制化、胜复,武功亦是如此,有的一招使出紧跟着另一招,浑然一体;有的一招专克另一招,战无不胜,而常说的武功阵法,实际上是多为习武者按五行之法协调而互动,所以组阵后,功力倍增等。”
“师父,您说的简直是天书天理,徒弟尚他不太明白,但感觉这道理很顺畅。”杨飞飏大胆说。
“还有,医理的藏象之说,亦能用之于武学,藏指五脏六腑,象是人的外表征象,体内有病必现于外之征象,征象异常,脏腑比失常,人就需医治;与此相通,如武功高深,脸色必温润晶亮,而走火入魔,脸上必色泽失调。”
林鹤轩品了口茶,说:“你学医理通了,自然也有助于让拳术更通。还有,医术中的望、闻、问、切‘四诊’之法,亦能借来观察习武之人,认知对手的功力等,比如,师父早已察出你有少林武功功底,就是从你的言行之‘征象”,通过类似于望、闻、问、切的方法知晓的。”
“师父是火眼金睛,徒弟自然原形毕露,以后师父一定要教徒弟这‘四诊’之法了!”杨飞飏很兴趣地说。
“所以,你必须先学医理,知道些医理,大大有助于学武功,你先读读这本淮南鸿烈中的天文训本经训原道训时则训等篇,以后再去读黄帝内经,此书较为易懂,而黄帝内经更深奥!”林鹤轩说完,把书交给杨飞飏。
杨飞飏接过书,行跪拜礼,谢师父。之后,杨飞飏在师父的指导下,边学医理,边练硬功,进入他学习‘飘羽飞鹤拳’的第一阶段。
已经过去了十日,周八卦对谢府的人袭击蓝崖山还耿耿于怀,很难消除掉那报复心理,周八卦属于那种对施恩行为记不牢,而对于仇恨却永远忘不掉的人。他必须找谢敬熙报仇,要不然,他太没有面子了,不报仇,也咽不下那口怨气。
日禺时分,他让贴身侍卫去叫“四大护使”到议事厅议事。
陆仲崁是急性子,他先到,边走进议事厅边大声说:“掌门人大哥,还不找那谢府的混球算账吗?他们骑到我们头上拉屎,您就这样忍了吗?”
周八卦说:“你别急,今天正是要商量这事!”
接着,岳仲斌、林仲泽、石仲烨也都到了议事厅。
“给掌门人请安!”他们三人一起说道。
“今日请各位老弟来,就是商量如何给谢府那些混蛋一些颜色看看,他们敢跑来我蓝崖山扰乱,又他妈的溜得很快,这也太损蓝崖山的面子了,这面子必须得争回来,要不,老子在江湖上就没得混了!”
“大哥说得对,捣到谢府的**老巢去,也给他撕下面子!”陆仲崁依然有怨气。
“大哥,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咱们去侵扰谢府,没有什么实际好处,还引起谢府更警惕,而且与谢府结仇更深,人家来山上是救人,江湖上说得过去,咱们如果去扰乱,是无理取闹,在江湖上有损崖山派声誉,还有,谢敬熙穿着官服,他不愿与咱们正面交锋,所以派人悄悄上山救人,且又手下留情,他们是想息事宁人,从此次对救人行动的谋划到来者的武功,其实都表现谢府有能人,其实力不在蓝崖山之下,如果去侵扰谢府,不合理亦无益处,小弟的建议是:以后再说。”岳仲斌诚恳地说。
“还以后再说,我说二哥,你怎么长别人志气还为别人说话了,你不敢去我自己去,我一定要去他娘的房里操他娘的**!”陆仲崁粗鲁地大叫。
“二哥说得也有点道理,去谢府捣乱,咱们没有什么好处,没有好处还是暂时不干!”石仲烨说道。
林仲泽不吭声,他预料到,兄弟们很难劝说周八卦,他知道掌门人一定会坚持搞报复的,他太了解他的这位掌门大哥了。
“你们别争了,别闹了,此事听我的,仲斌老弟历来做出沉稳,有头脑,他刚才说的没有错,在理,可是,我周八卦打从当掌门以来,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如果此事在江湖上传开,崖山派还怎么在江湖立足,京城的那些见钱眼开的龟孙子,那些认强势而顺从的王八羔子,还会拜倒在我周八卦脚下吗?捣他个谢府,不只是鸟他谢敬熙老混蛋玩着,其实也是在江湖扬威立名,崖山派的旗,只能往高竖,不能倒,更不能矮下来,所以,就该他妈的干他一下。!”
岳仲斌知道再劝也没有用了,就建议说:“既然掌门人决定了,弟子当然必须遵从,但弟子有几点建议,请掌门人笑纳,第一,对谢府出击,千万不能恋战,点到为止,谢府是有高手的,如果被缠住后果不堪设想;第二,仲崁老弟是一定会去的,谁不让他去,他会和谁拼命,但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生气归生气,打斗时千万要冷静,弟子向掌门人建议,仲烨老弟处事冷静,最好让他陪着仲崁老弟去,有个照应更安全。”
“说得好,仲崁这小子性格像我,暴躁得很,仲烨冷静,是该和他去,别气昏了把命给打进去了,那划不来!”周八卦说,“我看此事由仲泽领头,仲烨、仲崁一起去,详细的你们自己商量,我的要求是,搞他热闹点,但你们三人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还得陪老子过以后的好日子!”
三人异口同声说:“听掌门人的,一定活着回来,过好日子!”
随后,周八卦领着“四大护使”到了老君庙,摆上了丰盛的祭拜礼品,恭恭敬敬跪拜,连磕了三个响头,周八卦对着老君像说:“太上老君在上,弟子给您磕头了,最近,您老人家受扰了,有谢府那天杀的谢敬熙,派人来蓝崖山,扰乱了您的安静,弟子请求您宽恕,弟子已决定惩罚谢府,为您出气,请老君大神仙多多保佑!”
周八卦说着,恭敬地卜了一卦,见是个吉卦,他非常高兴,对林仲泽说:“你们去安排行动吧!让谢敬熙那老杂种尝尝我崖山派的厉害!”
这一阵子,谢府一直静安如常,谢文德读他的“四书五经”,杨飞飏学医理、练硬功,高云天和朱七护卫“逸韵楼”及周围,林鹤轩一边教谢公子读经典,指点他的徒弟,一边照看着“碧玉楼”和谢公子的住处,谢敬熙一直在忙着,大家知道他在忙大事,但亦不清楚他具体在忙什么。
一天早晨,有巡视花园的护卫突然惊叫一声:“太可怕了,怎……怎么会这样?”他忽然发现,谢府花园的亭子、水榭、石桥上都吊着死猫,少说也有十几只,小护卫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死猫,他被吓得浑身发抖,不由得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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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入虎穴者 亦能来去自如(七)
“太吓人了,这是怎么搞的,太恐怖!”又有一个小护卫在小桥边大喊。他看到了桥底下的池沟边,接连有好几只死狗。
谢府花园里,“死猫挂亭、榭,死狗弃池边”,确是很可怕,原来这里亭台阁榭,小桥流水,花木掩映,优雅闲适,现在却笼罩着一种恐怖气氛。
朱七正在“逸韵楼”门口,听到喊声急忙赶过来,看到多处有死猫、死狗,也觉得有点可怕,赶紧到“逸韵楼”去向高云天报告。
高云天虽然是急性子的壮士,但也善于动脑筋,此时,他感到事情蹊跷,他不敢离开“逸韵楼”,怕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他让朱七到主楼报告谢老爷。
朱七走到“碧玉楼”旁遇到了杨飞飏,讲了花园里多处有死猫死狗的事,杨飞飏说:“你先别打扰老爷,先去公子书房向林老先生报告,他会有办法处理的!”
朱七到谢公子书房向林鹤轩报告,林鹤轩说:“别大惊小怪,有人来捣乱,你先去通知管家,让他派人将死猫死狗先清理干净,其他的我来处理。”朱七领命去了。
林鹤轩对谢公子说:“此是小事,你专门读书,我去处理一下就来。”谢公子说:“师父你去办你的事吧,徒弟专心读书就是!”
林鹤轩到了谢敬熙书房,进门后对谢敬熙说:“谢大人,蓝崖山开始行动了,他们使了个下流招数,昨夜悄悄潜入花园,在亭、谢、水池各处,放了很多死猫死狗,这一定是周八卦干的,他认为这会给谢府带来晦气。”
谢敬熙说:“喔,也就他这种品味低下的人才会做出此种下流的事,不过,这或许只是个开头,谢府需周密谨防,有效应对他的其他招数。”
“谢大人说得对,他不会就此罢休的,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来了,一定还会有大动作!”林鹤轩说。
“通知大家,按那天的防卫计划分工负责,咱们以不变应万变,他们惹不出什么大麻烦,另,让管家去安慰下面的护卫、仆役们,说是小毛贼给谢府捣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此外,林老先生您和高云天要特别留心,凭我的直觉,他们的目标是这两栋小楼。”谢敬熙很有把握地说。
“好的,老朽的推测与大人差不多,就等他们来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林鹤轩很有信心地说。
这天晚上,一切平静,没有任何异常。
第二天早晨,谢府主楼大门的护卫开门后发现,大木门门扇上一把飞刀插着一封信,护卫看到后忙拿着那信向管家报告,谢易之把那信拿给了谢敬熙,谢敬熙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谢大人礼鉴:此前谢府书院隆重会客,惜仅有素食,知谢府缺鲜肉美味,特献‘虎狼’佳料,以添美食。闻大人窃人库房未遂,甚感可惜,今送礼于府上,敬请笑纳!谢府家大业大,人丁兴旺,自当照顾周全,吾等亦颇为关心!礼物不全,往后自当持续呈上。今冒昧致书,以求教诲。请善自保重,至所盼祷!难忘者谨启。”
谢敬熙发现:“此信非周八卦所写,他写不出此类信函,一定是他手下写的,平心而论,此信还有些水平,骂得挺有技巧,所谓的‘礼鉴’,一般是送给居丧者的,显然是在诅咒,把死猫死狗当‘虎狼佳料’,并与素食联系起来,也挺聪明,并与‘自当照顾’‘持续呈上’进行威胁,也很机智,看来,周八卦手下,还是有个把人才的。”
“哈哈!还写得不错,只是这威胁信对谢府没有用,易之你让府上的人最近小心些就是,不必惊慌!”谢敬熙继续说。
谢易之近日心情很坏,他的心快被两种矛盾的心理撕裂了,一方面是觉得非常对不起谢敬熙,特别是柳笛被救回后,他感觉谢老爷对属下非常好,而他自己是谢府的老人了,竟然干着危害谢府的事,天会不容他的;另一方面,他既不愿意让谢老爷知道他当内奸的事,更不愿意离开或害了小翠,同时他也害怕被彭浩泽折磨,他越想越觉得无路可走了。
四天前,谢易之按往常的办事习惯,去米店为谢府订米,可是在米店里幽灵般的走出一个人,悄悄告诉他:“谢管家好!你的好友彭先生要向你传话,他等你给他最近的消息,务必在明天前按老方式给他消息,他说会答谢你的!务必!”那人说完,又幽灵般的消失了。
谢易之心里挣扎着,但还是有气没力地按那人说的办,只是,此次他更小心了,他出谢府后,绕了几圈,假装到花木看花,见没有人跟踪,又到裁缝铺悄悄换上了带着的另一套衣服,然后才去找小翠,他把崖山派可能来报复谢府的消息传了出去,然后胆战心惊地再到裁缝店,换回衣服,最后回到谢府。
其实,林鹤轩自那次知道有内奸后,他专门派了人,监视谢府外出的人员,谢易之这一次外出,也有人跟着,看到去花店,一位是常务的事,没有感到奇怪,再看到他进了裁缝店,因为他去做衣服,等了很久没有出来,以为是在量身订衣,他等了很久,见没有出来,一直等到谢易之后来出来了,他跟踪他回谢府,没有发现异常,其实是谢易之化妆得好,出而又进裁缝店,他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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