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言之有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言之尤哩
顾言之双手合起书放到一边,半坐起身,盯着那张侧脸看了一会儿,吐了口气,长臂将地上的人儿捞进怀里。
“生气了吗?”
温热的气吹在脖间和耳后,尤哩反应过来觉得好痒,脑瓜向旁边偏了偏,瓮声瓮气地回道:“没有。”
“哼……恩?”顾言之拉长了音节,腾出左手去握住她,然后说起来,“知道你不在的那段时间我怎么过的吗?”
尤哩敛下眼。她不知道,或许和她一样,总会到对方的梦里“折腾”。只是心情不一样,她在心里有了结果,而他却被蒙在鼓里。
我不爱做梦,却经常梦到你。
饭一不小心就做多了,连着吃了好几天。
每天数着日子,有时候会忘了今天是星期几,但知道离见你的日期又近了。
这样想着就很幸福。
……
尤哩听得双眉微紧,眼眶鼻尖开始泛红,慢慢浮起一层水汽儿。
“念念说打不通你的电话,从乔浅那打听到你搬走了,还辞了工作,她说你肯定在骗我呢,可是我不信。”
尤哩低垂着头,眼泪就要落下来。
“可是,直到刚才听到租房的时间是一年,我才相信原来分手的话都是真的。”顾言之声音越说越低,扳过尤哩继续“控诉”,“你不仅是个小偷,还是个骗子……”
尤哩知道自己不该委屈,可是泪眼儿开了就收不住,她恨自己没出息的样子,豪迈地抹了一把眼泪,胸脯上下起伏,呜咽着说道:“我这么坏……你还要啊,你是不是傻。”
傻吗?没有相信她的谎话,不傻。
不傻吗?还是被她个小丫头骗了,傻死了。
顾言之捧过尤哩的脸,将额头轻轻贴上去说,偷也好,骗也罢,一辈子就行。
尤哩眼泪汪汪的,吸着鼻涕,又听见他说“我爱你”。
我爱你,三个字一辈子。
事后顾言之想打自己,因为他快要“残废”了,腻歪的话全部说了一遍,尤哩愣是哭了两个小时。
开始是嚎啕大哭,感觉快穿透墙壁那边,哄了一会儿变成小声抽泣,后来不知道哪句话又触到她,哭声提到了原来。他继续尝试转移注意力,将她引到了电视上,停了没两分钟,看到上面演的小品,她又莫名其妙地吸鼻子。
他看了还好,很感动,但还没到哭的程度。
有些搞不懂她的泪点了,但转念一想,顾言之索性放开让她哭,给她洗了一个热毛巾说:“把之前的二十年和今后几十年的难过都哭掉。”
最后尤哩哭到打嗝,可能因为打嗝一下一下的很碍事,她不能痛快地哭了,哭声便渐渐停下来。
男人舒了一口气,摸着尤哩哭红的大眼,揶揄道:“这回真像只狸子了。”
尤哩打嗝。=_=
“你是水做的吗?”顾言之掐了一下她的脸蛋儿,“再哄下去我就废了,这么能哭。”
“谁让你哄了。”尤哩拿眼瞪他。
顾言之怔住。(⊙o⊙)
“要不是你哄我,我早就不哭了。”尤哩愤愤然。
“哈?”顾言之蒙了。
“我本来是内疚啊,却被你说成了感动,竟挑那些让人感动的话说……”尤哩蹭了蹭眼皮,看着他说,“傻瓜,你把我们的名字放在一起,就知道我们有多相配了。”
“你看你说的话,我能不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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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之嘴角抽了下,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是本能的表达爱而已。他不可置信地问道:“这是……我说的?”
尤哩嘟着嘴点点头。
对面那个人瞳仁一缩,极力否认“我没说”别开了头,耳朵和脖子皆出现了红晕。
看,说谎会被出卖。
打嗝突然停止了,尤哩扭着身子追过去问:“你在害羞吗?”
“没有。”轻轻推开她,顾言之换了一边。
尤哩没有再跟过去,垂着脑瓜笑了起来,小手抓着他的睡衣,趴在上面笑到颤抖。而那个不肯承认害羞的男人,突然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
就这样又笑了一个小时。
——
第二天起来,尤哩眼睛肿成了单眼皮,看着镜子里的陌生女人,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嘲笑:“啊啊啊,好丑。”
顾言之仔细端详,说挺好,和他一样了。
“你是嫉妒我有双眼皮吧。”
“你觉得我会需要?”
“哼。”=_=
吃完午饭,尤哩想回去看看,昨天她和房东提了退租,房东说今天来家里详谈,顾言之说:“好,等会一起去。”
“我自己可以。”尤哩边刷碗边说,“你不用去啦。”
“不行。”顾言之立即否决了。
尤哩歪着头正要反驳,听到他给出理由:“房东是男的。”
“他都有孙子了。”
“……”
“你在担心啥嘛!”
“担心你脑子,被人讹。”顾言之一本正经地说,“昨天哭出那么多水,我怀疑你脑子进了太多……”
“闭嘴。”尤哩小脚一跺。
事情还正如顾言之说的那样,大叔不想推给她余下的房租,尤哩打算妥协伸出一个手指,想说退一个月房租行吗。顾言之赶紧握住说起来,最后竟然成功说服房东,同意把余下的钱返给她。之后定了搬家的时间,大叔问了问时间,说该去接孙子就走了。
送走房东大叔,尤哩抱着顾言之一通夸,可开心了。
安静地享受完称赞,顾言之催促她走了,尤哩突然弹开,一脸狡黠地说道:“我今天不去你那了。”
“别闹。”
“没闹……”
顾言之正拿她没办法时,顾妈电话突然打了过来,尤哩就要举手欢呼,听到顾言之喊她听电话。
哎,计划又泡汤了。
到了那儿,顾念热情地上前拥抱,连哥都没喊拉着尤哩走了,她开心地想要说什么时,突然发现了“违和感”。
“咦!!!你的眼睛怎么了。”顾念凑近她可劲儿瞧,判断道,“你哭了。”
尤哩沉吟一下,抿着嘴嗯道。
“是我哥弄的吧。”顾念朝她挤眼,然后轻叹,“他做了什么让你哭成这样。”
“谁?”顾妈端着水壶走出来,“是小言吗?”
“是他,没的跑。”顾念看着顾言之的背影说。
转身去放衣服,顾言之感觉背后插了几只箭,心好累哦。=_=
“阿姨阿姨……”尤哩甜甜地喊了两声,接着她们的话由,亲切地拉着顾妈说,“言之他欺负我。”
“回来让你叔叔揍他,我可打不过他。”顾妈脸上笑开了花。
顾言之无奈地摇摇头,这时门铃响起,顾言之走过去打开,是顾爸。看到是他眉梢扬了起来,愉悦地说了一句:“回来了。”
“恩。”顾言之侧身让顾爸进来,接过他手上的山西陈醋,然后伸手关上门。
顾爸一边换拖鞋一边向里面看:“我儿媳妇也来了?”
顾言之稍愣,随即轻笑起来:“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够甜吗?!
☆、可爱死了
“尤小姐,那我们下周一见。”
尤哩一边往出走一边按着手机,走到电梯前看到刚好从上面下来,心里不由地暗暗叫了声“好”。
门开,走进去。搬去清庭已经一个月了,每天的事情还是投简历。顾言之劝她放弃,说这个时间除服务行业之外不会有公司招新,除非哪个公司的hr有一个奇葩的脑回路,不然这个事情发生的概率基本为零。
道理她都懂,可就是三个字——不甘心。
尤哩没有放弃,继续投投投!
顾言之也没再劝过,还帮她一起祈祷。
所以带着双份希望又等了一周,别说还真让她给碰着了。之前投了三个月都没有成功,住进来第二周就收到了offer,不说是运气恐怕说不过去。
尤哩回头仰看着大楼,不禁认真思考起人生,从遇见顾言之那一天开始,好像所有事都变得顺心。
他完全就是“菩萨”一样的存在嘛。
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在第二声时飞快接起,尤哩冲着听筒说起话:“莫西莫西。”
听到不甚熟悉的说话方式,电话另一端的顾言之笑了,对面那个人肯定笑得眼睛剩下一条缝儿。
因为尤哩开心的时候总会说出一些他听不懂的话。对此他已经习惯了,不用费脑去猜测什么意思,反正高兴就是了。就像现在只会重复着“我好开心”四个字。
顾言之听了忍俊不禁,咳了两声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肉!烤肉,我们去吃烤肉吧……烤串也行。”尤哩不经考虑直接给出了选择,“烤串配啤酒……啧……”
“啤酒?”顾言之突然抬高嗓门。
“不喝,不喝……”尤哩赶紧改正,掐了掐自己,怎么把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回家等我。”顾言之说。
“好。”尤哩乖巧地应道。
顾言之收了手机,拿起水杯向门诊楼走去。
尤哩挂掉电话没有回家,而是坐车来了医院,在挂号截止前挂了一个号。不敢乱走,怕下一秒碰见乔浅,她在一排大爷大妈中间坐下,将脖子上的围巾往上拉了拉。
拿起就诊条看了看,翻了个白眼放下,22号,真够傻的。
去了两趟厕所,睡了一觉,尤哩估摸着差不多爬上楼,在楼梯拐角偷偷看牙科那边,门口的椅子上还有两个人。
低头看了看时间,现在是4点多,医院5点下班,那么快该到她了。尤哩挺直了身板,踩着她的小黑鞋,“哒哒”地朝门诊走去。
这时诊室门开了,有人走出来,等的人马上站起来走进去。尤哩坐下后不久,里面的人出来了,最后一个也进去了。
速度不慢嘛。尤哩心里嘀咕了一句。没有选择继续坐着,像个门神立在门口,只动眼睛,似要在门上盯出洞。
4点过半,门从里面打开,正要出来的人被尤哩吓了一跳,奇怪地瞥了她几眼然后走了,尤哩甩甩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有两个人,一个是顾言之,他背对着门低头弄着什么,另一个是女生,面孔看起来很生,对着电脑喊出了她的名字。
“是叫尤哩吗?”
尤哩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看见背对的人猛然转过身,雪白的大褂带起一个弧度,真好看。
她差点儿失控叫出来。
明明再普通不过的工作服,穿在他身上咋就这么好看。
顾言之怔了怔,走过去问道:“你怎么来了?”
“想来了就来了呗。”尤哩说着递上自己的就诊条,“我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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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悻悻地站起身,个子高高的,很瘦。肤色不是很白,但两只眼睛很大,滴溜儿圆。视线从刚才起在他们身上转悠,最后迟疑地问出口:“这位……是老师的朋友吗?”
两人一同转头看去,尤哩最先摇了摇头,说不是朋友哦,然后斜着眼嬉笑道:“是女朋友呢。”
霎时,女孩儿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尤哩在心里“嘿嘿”坏笑,这小丫头绝对喜欢他。她边想边坐下了,回头去看顾言之,然后对他使个眼色。
意思赶紧过来看病,额不,是看牙。
顾言之走过去坐下,问她牙疼了?
尤哩咧着嘴笑啊笑,头轻轻一歪,说不疼。
顾言之表情凝住,口气带着半认真,批评她乱挂号。
唔,含糊地应了一声。尤哩乖乖承认错误,咋舌道:“那你还是给我看看吧。”然后对着他露出了小白牙。
上个人走的时候带了椅子,两人的距离隔得有些远,顾言之没有让她挪椅子,拉着自己的椅子凑过去,钳着她的下颚看起牙齿。
几眼便结束了,顾言之开始诊断:“没有大问题,但是……”
但是,最可怕的是转折词。
“但是智齿又长歪了。”顾言之说着揉了揉眉间,对这种情况也感到无奈。
“哪个?”尤哩惊恐地捂起脸,不停地摇晃着脑袋,“我不要拔我不要拔……”为什么这种事总是发生在她身上?!
“不拔掉,它会和上次一样折磨你。”顾言之淡淡说道。
表情由惊恐转为痛苦,尤哩瞪着他委屈地说:“那今天不能吃肉了啊……”语气幽怨的很,“我改天再来行吗?”
顾言之手里转着笔,不作回应。
“噢,那拔吧。”尤哩敛下眼。她没有生气,只是郁闷,到了嘴边的烤肉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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