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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女尊]蒹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司晨客

    “夏望大人。”南离笑容清浅,眉目恬淡,“请夏望大人放心。阿桑一向最听我的话。有我看着她,她纵使天真了些,却决计不至于误了祭宫的大事。”

    夏望看到南离这样的姿态,本该彻底放下心来的,然而回想起从前南离在昊天九问中为了阿桑的不顾性命、和阿桑谈婚论嫁之中漫长的拉锯战,心中又隐隐有几分不安。

    “南离,你是祭宫的大祭司。祭宫的荣辱在于你的选择。如今阿桑新当上姜姓四寨的首领,因村寨体制的缘故,和姜姬的权力交接尚有一个过程。这段过程就是我祭宫打压她个人威信的绝佳时机。”夏望出声提点,姿态却不容拒绝。

    “考虑到阿桑是你妻主,除了打压之外,或许怀柔也不失为一种选择。”嬴牧诗补充道,“毕竟,近年来,稷下川九寨首领总想着自立,处处和祭宫划清界限。若南离你能说服阿桑,令村寨势力彻底归附祭宫,那可是大功一件。”

    南离的笑容越发镇定,一派胸有成竹地微笑:“赢姐姐的意思,我懂。无非是晓以夫妻情谊,趁机收服。放心吧。”

    嬴牧诗已经许久未听到南离叫她赢姐姐,闻言一阵恍惚。曾经何时,她少女懵懂,认为将来她和南离必然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的一对,想不到造化弄人,如今两人各有怀抱,南离嫁给了阿桑,她也已经娶了正夫和侧夫……

    村寨首领当选这样的大事,原本应该是三天三夜连绵不绝的篝火晚会,只因如今是农忙时期,故而一切从简,不过当天晚上众人也是一路狂欢直到天亮。期间无数双看对眼了的男女手拉着手自去旁边的小树林里快活,快活过后再脉脉含情心照不宣地手拉着手走出来。还有些男女半途消失之后就全然不见踪影,想来是跑到更远处的草坡上缠绵去了。

    只可惜阿桑却无这等艳福。舞会过半,眼看夜已深沉,姜姬就带着荷露、青叶回家,阿桑也赶紧起身跟着。她那天喝了太多酒,仗着醉意装疯卖傻,紧紧攀着季秀的身子不肯放手。然而次日在房中醒过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仰面睡在新房的地面上,季秀竟是连送她到榻上都懒得送,直接任由她在泥地上和衣而睡,更不要说替她脱衣除履了。

    阿桑呆立半晌,转头出门去质问季秀,正赶上季秀从门外回来,一脸慵懒,一副跟人刚刚过夜后的靡丽,阿桑又是失望又是痛心,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那般狠心,将我扔在地上,你好跑出去跟旁人寻欢作乐?”

    季秀抬眸看了她一眼,满脸的不耐烦:“不然呢?我扶你到榻前宽衣解带,顺势再用身子服侍你一回?你都醉成那样了,浑身酒气不说,万一睡了一觉醒来,自觉在大祭司面前无法交代,反说我勾引你,我哪里担待得起?”

    阿桑从未被季秀这般嫌弃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她一着急,声音又开始结结巴巴:“你……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昨天晚上不是好好的吗?”

    “昨天晚上我是看你刚刚当上村寨首领,不忍泼你冷水,故而同你逢场作戏而已。反正跟谁亲嘴不是亲呢?”季秀冷冷说道,一脸嫌弃,“可睡觉却是不同了。你胸那么小,摸着还嫌咯手,全稷下川的女人排着队等我睡,我凭什么要选你?”

    “你……你……”阿桑气得说不出话来。其实她昨夜喝得那么醉,心中难免怀了些旖旎的心思,但这般怒气冲冲质问季秀,却并不是为了他不曾脱了衣裳在榻上招待她。只是被季秀这么几句嫌弃,事情竟向着越来越诡异的方向发展去。

    阿桑已经顾不得埋怨季秀为何毫无情意将她扔在地上,自己跑去风流快活了,她一双大眼睛瞪着季秀,手指着他,气鼓鼓地说道:“你……你从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从前阿桑苦日子过多了,身体发育跟不上,胸脯难免比旁人平一些,故而越发自惭形秽。季秀知道了她的心事,就一直开导她,说了很多安慰鼓励的话。如今阿桑吃得好,穿得暖,身材和过去不可同日而语,再也不曾为这个事情自卑过,想不到季秀反而嫌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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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还记得从前?”季秀冷笑一声,“从前你求着说要娶我,可是现在呢,你娶了别人。你还指望我跟从前一样待你?”突然见阿桑一言不发,合身扑上来抱住他,狠狠扒开他的衣服,用手在身上乱摸乱嗅。

    季秀大惊。阿桑的胸口层峦叠嶂,就那般毫无防备地贴在他后背上,一双手还在他身上乱摸。他哪里受得了这个?“放手!”季秀厉声说道。

    阿桑却装听不见。她在季秀身上又摸又嗅,突然一脸胜利模样地欢呼起来:“你身上没有女人的味道!你没出去乱搞,对不对?你是在故意怄我生气,对不对?”

    不得不说。阿桑猜对了。季秀就是故意怄她生气。可是现在,重点已经不是这个了。“你放手!”季秀又羞又恼,弯腰蹲在了地上。

    “被我猜中就生气了?我还没生气呢。”阿桑又过来摇他的手,试图想跟他重归于好。季秀连理都懒得理她。她就如同一只欢快的大狗摇尾巴似的,一直围在他身边,“秀秀”“秀秀”地叫个不停。季秀顿感头痛,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对她才好。他禁不住回忆起从前,那时候他们之间没有南离,虽然时不时有青叶的阴影和燕明君的警告,但是总体来说,那还是一段如梦幻般美好的日子……

    但是季秀的回忆没能持续太久。

    “南离回来了!”青叶仿佛从旁边路过似的,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声,脚步也未停,继续向前面走去。

    但是季秀却怀疑阿桑听到了晴天霹雳。因为她几乎是立即变了颜色,缩回手去。

    她该有多怕南离呀!季秀冷冷地望着阿桑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裳和头上发髻,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出门去迎接,心中忍不住郁郁地想道。

    但是有些场景是季秀没有看到的。因为他已经自以为很知趣地躲起来了。

    阿桑站在大门口,抱臂望着一看就知道是刻意修饰过的南离,语带嘲讽:“大祭司竟然光临寒舍,失敬失敬!”

    “阿桑,我是你夫君!”南离压低了声音,语带警告。

    “你居然还记得,我真是太意外了。”阿桑似乎对南离有许多怨气,此时统统宣泄出来,“你不是扬言说,除非我去祭宫接你,否则你是不会回来的。你说那太丢脸了。想不到你这么快就食言了?”

    还有些事情是季秀有意布置的,可是连他也没有预料到阿桑的应对竟会如此强硬。

    南离对阿桑的嘲讽装作没听见,一脸心平气和地回到自己的房中。但是他再也无法心平气和下去了。因为他几乎是一眼就发现,他亲手布置的爱巢变了模样。

    “季秀的衣服,怎么会在我的榻上?你还敢给他用我的龙涎香?”南离一眼就认出,榻上的衣裳就是昨夜季秀穿过的那一件。他只嗅了一口,就怒不可遏,抓起那件衣裳,朝着阿桑的脸上扔了过去。

    阿桑也颇感意外。但是看到南离红了眼一般的嫉妒模样,她突然又觉得很是解气。

    “你身为我夫君,整日里不听妻主的话,嫌弃妻主无能。既是如此,你管那么多做什么?”阿桑说。

    南离气得恨不得将那花梨木打造的床榻劈个粉碎。但是他突然在枕边发现了一物,愤怒之色渐敛。

    “这是什么?”他神色凝重地拿起一把短刀模样的东西,问道。他信手从兽皮做成的刀鞘中拔出短刀,舞动了两下,洒落一地的寒光。这不是稷下川能有的东西。青铜刀具断然没有这般的光泽。

    “这个嘛,是我送给秀秀的定情信物。我从山洞里捡到的。”阿桑眼疾手快,将那短刀夺了回来。

    “你在说谎。”南离看着阿桑的眼睛,“阿桑,你在掩饰什么?季秀暗中通敌,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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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意乱情迷(三)

    阿桑毫不示弱地回望着南离:“南离,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知道你嫉妒秀秀,可是你身为大祭司,公私要分明……”

    南离打断她的话:“我嫉妒季秀?他?他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你说呢?”阿桑反问,“如今我越来越觉得你的好朋友子羽有先见之明,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妒夫。你是天底下和这个妒字最相称的男人。”

    这自然不是什么好话。南离身为大祭司,当为众人表率,理论上来说,稷下川所有男人应该有的美德,都应该在他身上能够体现出来。可是,南离的妻主大人,他朝夕相处的枕边人居然毫不讳言地说他嫉妒。而且阿桑不是在开玩笑,南离透过她的眼睛,就知道,阿桑她是认真的。

    南离原本是安抚了夏望、赢牧诗二人之后,匆匆赶回姜寨的,他本来想了一大篇的话,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服阿桑,要她放弃她那些天真的公平和正义。因为南离看得很清楚,阿桑的想法固然是好的,但是在稷下川,却未必有生存的土壤。

    改革意味着阵痛,意味着旧势力无可奈何地失去一些东西,新势力欣喜若狂地得到东西。可是阿桑构想中的改革,即将有所失去的是祭宫的祭司、神官、村寨首领以及他们的亲戚,即将有所得到的是一群孱弱无力、除了伏地叩拜外什么忙都帮不上的淳朴民众。南离很清楚,倘若阿桑果真下手实施她在就职演说中的计划,她将得罪所有的实权派,在她受到人攻击的时候,那些因为她受惠的淳朴民众根本不会为她辩护,不是不想,而是他们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可是如今,南离想了一大通的为阿桑好的话,全被阿桑的一句“妒夫”堵了回来。他为她辛辛苦苦地左右周全,她却在他一手盖起的新房里,跟别的男人风流快活,末了还要怨他容不得人,这是何等的悲哀!

    “好,阿桑,这是你说过的话。”南离只觉得他的骄傲和尊严碎落了一地,他不得不用实际行动将它们一点一点地拾起来,“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莫要怨天尤人。我可以不嫉妒,但是我倒要看看,你那个秀秀,他除了四处招蜂引蝶以外,到底能给你什么帮助!”

    堂堂大祭司风尘仆仆,一路从祭宫赶回姜寨,却连口热茶都没喝,直接坐上车子回去了。

    阿桑紧紧握着那把短刀,一脚踹开季秀的房门,揪着季秀的耳朵把他从床榻上拽了起来。

    “秀秀,你到底想干什么?”阿桑大声嚷着,“你说你和我只不过是逢场作戏,你嫌弃我,一转眼却又将自己的衣裳扔在我家榻上,故意让南离误会。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季秀神色淡淡说道,“我在想什么都跟你没关系。我纯粹看不惯南离而已,并不是想跟你有什么。你这样的,我看不上眼。”

    听着秀秀口口声声这么嫌弃自己,阿桑很是难过。但是她把秀秀揪起来,可不是为了纠缠这事的。“好,你看不惯南离,想故意恶心他,可是你也不想想,南离那么聪明的人,是能被你随意糊弄的?他那么善妒的一个人,看到你的衣服,话都没多说几句,直接坐上车子就走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根本不相信,你布的局完全失败了!”

    “失败很正常。你太没用了。南离知道你怕他,他很清楚,就算他不在,你也不敢跟别的男人乱搞。你就是这般没出息,不然他怎么敢跟你赌气,住在祭宫里几天不回家?”季秀理直气壮地埋怨阿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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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桑很生气地把那把短刀拿了出来,丢在季秀跟前:“你糊弄不了南离,完全是因为这把短刀。这把短刀就在你衣服旁边,若是……若是我们果真在榻上……有什么,怎么会连短刀都没发现?你也太不小心了,如今南离拿这把短刀做证据,说你暗中通敌,秀秀,你老实跟我讲,是不是真的?”

    季秀不答。阿桑看着他的神情,一颗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你嫌弃我,这没关系;你看不惯南离,故意气他恶心他,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若你真的暗中通敌的话,我救不了你,我真的救不了你……”

    季秀冷冷打断她的话:“就算我没有暗中通敌,你也救不了我。你怕南离。”他这般说着,走出房去,把空荡荡的屋子留给阿桑一个人。

    不可否认,阿桑猜到了一些事情,可是有些东西却是她没办法猜到的。那柄短刀,是季秀故意放在床榻上的,那是燕明君托他转交他女儿的礼物,庆贺她成功当选村寨首领。季秀原本以为,阿桑看到他留在榻上的衣服和那柄短刀,就会明白他的真正心意,会跑过来问他一些事情。可是季秀失望了,南离比预想中回家要早,阿桑也比他想象中更加迟钝懵懂。

    季秀七拐八拐,避开所有的人,最后来到燕明君藏身的树洞前。“东西我给你送到了。”季秀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这里我不会再来了,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你从此好自为之吧。”

    燕明君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季秀,你在说什么?你不是一直很喜欢阿桑的吗?如今你尚没得手,就急着想脱离我的控制?”

    季秀不答,他带着轻松的心情,走出那个树洞。他和燕明君朝夕相处了很多年,他很清楚,燕明君绝对不是一个善心人。他若是帮忙的话,必然会索要十倍甚至百倍的回报。他不想被燕明君控制。他不想让阿桑失望。

    “你不要以为,她当众亲了你,就会要你娶你了。她怕南离。没有我给你出谋划策,你们走不到那一步的。”燕明君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远方,再也听不到了。

    阿桑不喜欢他通敌,他因了这个,终于下定决心,和燕明君划清界限。可是未来会怎么样呢?季秀孑然一身,望着风中如波浪般翻滚的麦田,只觉得未来渺茫而不可预知。

    次日,姜姬召阿桑到她跟前,向她说道:“到了收割麦子的时节了。你是新任村寨首领,这次收割麦子,由你来负责。不过你要记得,这次的要求是要快,因为几天后,你会作为村寨首领,去桑上原参加二十年一度的部落会盟。”

    阿桑兴奋地答了一声是,自去忙碌了。她和姜宇、姜森、姜珏等人共事多日,指挥收割麦子之事对她来说,驾轻就熟。几日的工夫,姜姓四寨的麦田已经收割妥当,家家户户将麦子晾在村口的场里,打算晒干后收起来储存。

    阿桑也开始欣喜地为自己的桑上原之行准备行装。这毕竟是她母亲和她父亲定情的地方,也是她名字的由来之地,她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此外,已经和稷下川交恶的姬姓部落虽然不来了,可是妘寨、妫寨和姞寨还是要派人来的。对于这些部落里的风物人情,阿桑也充满了兴趣。

    但是她期待了很久,来自祭宫的传讯始终没有到来。几天后,姜姬神色古怪地唤她到面前,问她:“你是不是又惹南离生气了?这次的桑上原之行,祭宫依然要我为姜寨领队,姜宇、姜森和姜珏都有份同行,可是却没有你。”

    其实姜姬还是隐瞒了一句话的。祭宫派来传讯的人说,虽然阿桑不能以新任村寨首领的身份随行,但是她可以作为大祭司的家属,在队伍中获得自己的位置。这种附庸一般的身份被高傲的姜姬直接代阿桑否定了。堂堂女人,居然要作为男人的附庸出席?姜姬相信自家女儿不会这般自甘堕落。

    在姜姬的催促下,阿桑只身来到祭宫,想寻南离问明原因。这日赢牧诗恰好也在祭宫,听闻此事后,命人将她留在祭宫外头晒太阳,许久不唤她进祭宫。

    “你们没看到她把大祭司气成什么样子了吗?”赢牧诗理所当然地说道,“现在不过是磨一磨她的性子,让她在外头晒一晒太阳而已。”

    阿桑就这样从午后一直等到黄昏。她觉得其实自己还有力气继续等下去。但是她突然觉得不必了。

    阿桑转身,不告而辞,回到家中,向姜姬说道:“南离不见我。现在我仔细想一想,我留守姜寨也好。你们都去桑上原了,家中总要有个人看着。”

    姜姬颔首,对她的说法表示很满意。至于阿桑和南离之间的矛盾,姜姬并没有过问太多。她对南离也很有几分不满意。她一直嫌弃阿桑太软,此时自然不会要求阿桑向南离低头。

    因为阿桑比赢牧诗预料之中更加没有耐心,居然胆敢半途走掉,祭宫之中没有人敢把这件事情告诉南离。

    让阿桑以大祭司家属的身份出席桑上原聚会,这件事情是赢牧诗的提议,南离倒是知道的。赢牧诗认为,这样可以警告阿桑,打压她的威望。南离同意这样的安排,是因为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和阿桑,闹了很久的别扭,已经很久没有同床共枕过了。他自觉已经退无可退了,便暗地希望用这样的法子,将两个人重新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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