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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女尊]蒹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司晨客

[上古女尊]蒹葭分节阅读95
    季秀一愣,冷哼一声,甩开她的手。那一刻阿桑几乎以为季秀会扭头离开了,但是不多时,他却将一堆柴火抱到阿桑的房中。“那子羽看着还行,其实不会照顾你,你留他在此作甚?平白惹南离多心。你看这天又潮又冷,他连个炭火都不会生。”他一边埋头生火,一边闷声说道。

    那天夜里阿桑被噩梦惊醒了许多次。她每次都梦到季秀头也不回地离开,她在后面发足狂追,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她每次醒来的时候冷汗淋漓,几次想推门去查看,却怕惊动同季秀同屋而眠的子羽,不得已按捺下来。

    从此季秀就在姜家重新住了下来,专门照顾阿桑。他言语上虽然对阿桑多有冷嘲热讽,但照顾起人来却是体贴无比。子羽在旁边自愧不如,只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子羽好几次都有卷铺盖走人的冲动,只是每次打定主意要告辞的时候,看着阿桑的脸便觉得无法开口。

    阿桑是姜姓四寨的首领,纵使有孕在身,肩头的担子却未因此而轻松半分。外面的消息亦源源不断而来,常有祭宫的祭官来向阿桑汇报南离出征的战况,顺道催姜寨准备行军打仗用的粮草。祭官眉飞色舞地说着各种好消息,说出征的军队在大祭司南离的率领下多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其实不过是帮隔壁的妘姓部落抵御姬姓部落的侵袭,取得了阶段性胜利而已,然而在祭官的描述下,南离简直成为无所不能的昊天神的化身。

    “等一等,昊天神,难道不该是女的吗?”子羽忍不住打断祭官的话。

    那祭官惊讶地看了子羽一眼,仿佛疑惑为什么子羽直到这个时候还留在阿桑身边,又仿佛在疑惑子羽身为祭宫的见习祭司,居然胆敢不帮忙歌颂大祭司的英明神武。

    “二十年来,我们和姬姓部落大大小小遭遇了十数回,唯一能够占据上风的,只有这回。”那祭官解释说道,并不忌讳姜姬渐渐阴沉的脸色。因为姜姬的过往,姬姓部落曾经在姜寨是一种禁忌,但是,可能是祭宫的威望在这次出征中水涨船高的缘故,祭官们开始自恃身份,不再顾忌姜姬的感受。

    姜姬面上不动神色,待到那祭官走后,她和阿桑却有一场密谈:

    “你当时就不该让南离去的。”姜姬皱着眉头说道。

    “他是大祭司,又有这样的能力,他一心想要出征,我又怎么好拦他?便是拦,也未必拦得住。”阿桑低头道。

    姜姬慢慢直起身子,目光灼灼看着阿桑。她开始冷笑:“二十年来,我们和姬姓部落大大小小遭遇了十数回,惟有这次占据上风,并不是因为,南离的能力比起他诸多前任,多么逆天的出色,而是因为,他在这次出征中,大肆启用了男人充作重要位置。这和从前是不同的。从前稷下川的军队里,男人只是出击的拳头和防卫墙,而如今,他们有了更加重要的位置,譬如说小头目,再譬如说将领。。”

    “他们的位置更加重要,故而精神大涨,所以我们赢了,这难道不是好事?”阿桑反问。

    “好事?历届祭司和村寨首领并非平庸人物,她们自然清楚,比起女子来,男人更适合在战争中担当重任,但是她们宁可输掉战争,也没有这样做,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们知道,那样的话,会令男人拥有更多的话语权,稷下川的现有体制会面临瓦解的危机,会造成动乱!”姜姬怒声道,“南离是稷下川第一个男性大祭司,只有他会想出这样的法子,他是故意的!我早说男人不该当大祭司,便是这个缘故。原本想着他情归于你,自然好掌控,也就罢了,想不到,你和他竟然闹到这种地步!”

    “男人既然有这样的能力,他们拥有更多的话语权,也是理所当然。生产采集和狩猎征战都是必须的。难道为了捍卫我们的话语权,宁可让别的部落处处压在我们头上,宁可像个乌龟一样把头缩在壳子里吗?”阿桑道。

    “那你告诉我,是生产采集重要,还是狩猎征战重要?”

    “前者。”阿桑毫不犹豫地回答。事情是一目了然的,生产采集是创造价值,而狩猎征战只是掠夺和必要时候的防御。掠夺自是为稷下川民众所不齿,防御更是极其偶然才会发生的事情。

    “可是越是偶然的事情,才越容易出彩。”姜姬声音颇为寥落,“我们担任了日常的生产采集工作,日复一日,辛勤劳作,辛苦却默默无闻,而祭宫那边,南离不过率领着男人们打了一次胜仗,整个稷下川便欢呼雀跃不已,祭宫势力原已式微,如今却有日益繁荣的迹象。这是我姜寨的失意事,也是女子们的失意事。可叹的是,所有人竟毫无察觉!”

    “或许是因为,我们其实不需要按照男人女人、祭宫势力、村寨势力,把人区分得那么清楚。我们都是稷下川的子民,凡是对稷下川整体有利的事情,大家都会欢乐欣喜。”阿桑垂首说道。

    “都是稷下川的子民?”姜姬冷笑,“那么一旦出现分歧,谁说了算?”

    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别有深意地看了阿桑一眼:“何况,我们这里的人,真的都是稷下川的子民吗?”

    阿桑原本是坐在她对面,正在用木条翻动着炭盆里的木炭的,闻言不由得手一抖,木条直直掉了下去。

    “母亲请放心,若有人敢背叛稷下川,我一定头一个与他为敌。”阿桑道。

    阿桑说这话的时候,身子微微颤抖,脸色苍白,神情戚惶,仿佛担忧着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般。

    姜姬见阿桑这样,也忍不住叹息:“你们一个两个,都太贪心了。南离想同你在一起,又不想放弃祭宫,你想成全南离,又想保全季秀。你们累不累?”

    第79章 第 79 章

    南离率领着稷下川和妘姓部落联军节节胜利的消息不断传来,祭宫的声望与日俱增。这对稷下川而言,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是姜姬等老辣的人却早已经从这件好事中品味出一些别的什么味道来。她忧心忡忡地看着局势进一步发展,稷下川的民众对大祭司南离大肆赞美,终于有一天,姜寨的人们听到了新的消息,消息说南离的妻主阿桑才能平平,之所以能当上村寨首领,完全是因为南离私下的运作,其实她压根配不上南离。

    “大祭司那样的男子,值得天底下最好的女子。阿桑那样只会靠男人的,怎么配得上他?”季秀有天听到别人这么说。季秀是个火爆性子,当下就同那人打了一架。他在外面这么时时处处维护阿桑,然而待到回到姜家,阿桑替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却黑着脸对阿桑冷嘲热讽:“没出息!怨不得别人都说你靠男人!”

    “有人在暗地煽风点火。”姜姬带着荷露青叶闻讯赶来,略问了几句,很肯定地说道,“这个人多半是赢牧诗。”

    这是很容易推知的事情。南离出征后,赢牧诗成为祭宫在稷下川的实际掌权人,她从前追求过南离,和阿桑一向不睦,再加上祭宫和村寨首领之间天然的对立关系,她造出这种流言,再正常不过了。

    “阿桑,你的意思呢?”姜姬问。其实她和赢牧诗一样,她也不甚看好阿桑和南离在一起。或者说,曾经南离只是祭司的时候,他的身份对于姜寨来说是一种助力。但是随着南离当上大祭司,为了维护祭宫的利益处处和姜姬作对,特别是在阿桑接替姜姬成为村寨首领之后,从前的助力却成为一种掣肘。虽然南离已经尽力削减了姜姓四寨每年要交的岁贡,但是姜姬要的,可不是减免岁贡这么简单。她甚至觉得,因为南离的身份,阿桑对于对抗祭宫这件事情存在着顾忌,处处犹豫。

    “我还要再想想。”阿桑垂着头说道。她说话的时候长睫不停地颤抖,显然心中烦乱之至,然而并没有人能够确切知道她究竟在烦恼些什么。

    那天姜姬并没有再逼迫阿桑表态,或者她已经看淡了,知道接下来的年代不再是属于她的年代。但是季秀却不这么想。他那天后来一句话都没说,一个人把堆在后院的木头齐齐劈成了柴火。子羽看到后院堆成小山的柴火难免吃惊,青叶却只看了一眼,就淡淡转过头去。“有人嫉妒了。他看不惯阿桑对南离如此容忍。”青叶目光甚是平和,他和荷露的感情比从前好了不少,从前和阿桑那些算不得过往的过往,早就淡得不能再淡了,故而他旁观南离、莫问、子羽等人先后置身漩涡,惟有叹息。“他们三个之间的事情,太过复杂,别人是插不进去的。子羽,我如今私下里劝你一句,你也要及早抽身而退才好。”青叶说道。但是这样没头没脑的话,子羽自然听不进去。

    事态发展愈来愈烈,出征的队伍中有人负重伤回稷下川休养,传回一个令子羽大吃一惊的消息:南离和妘姑好上了。那人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地向众人描述着南离和妘寨部落的少首领妘姑谈笑宴宴、眉来眼去的情景,信誓旦旦说曾经看到妘姑深夜走入南离的住处,次日清晨才衣衫不整地走出来。

    原本露水夫妻在稷下川颇为常见,本算不得什么大事,但一来桃色新闻的双方都是颇有来头的人物,二来南离一向标榜自己深情专一,故而这个消息犹如风平浪静的河面上突然落下一块巨石,在稷下川翻起不小的风波。祭宫一系的民众自然无条件维护大祭司,言说男欢女爱,原本就是寻常事,何况阿桑资质平庸,根本配不上南离等等,姜寨一系的民众却为阿桑鸣不平,在他们看来,南离不许阿桑纳侧夫,自己却在外面风流,简直是对稷下川万年以来女子为尊地位的侮辱。

    “母亲放心,这样的侮辱,女儿断不会接受。”阿桑终于向姜姬表态说,“等南离回来,女儿一定同他一刀两断。”

    “不可能!”子羽忍不住说道,“这定然只是谣言!我相信南离,他决计不会做这种事!”

    姜姬见子羽开口说话,就禁不住开始皱眉。连阿桑也忍不住诧异。“为什么?难道你竟不盼着我同南离分开?”她问道。然而待阿桑用眼睛的余光看见季秀悄悄靠近的身影时,她的话风立即变了:“子羽说的对,我也相信南离,他决计不会做这种事!这只是有人想我们分开罢了。”

    季秀是得到消息赶来安慰阿桑的,闻言脸色立即变了,一言不发,拔腿就走。阿桑却似没有看到似的,继续大谈特谈她对南离的信任。子羽看到这副情景,心中隐隐约约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阿桑仿佛是故意说给季秀听的一般。但是阿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子羽冥思苦想,却始终想不明白原因。

    但是子羽也没有冥思苦想太久。那天白天他就觉得季秀很不对劲,私下里暗暗担心有什么事情发生。果然当天夜里,季秀按捺不住,到阿桑房中,向着她大吼大叫。




[上古女尊]蒹葭分节阅读96
    子羽的居处离阿桑的屋子颇近,他清清楚楚能听到两人的说话声:

    “想不到你对他竟然偏听偏信到这种地步!他不许你纳侧夫,自己却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这你也能忍?你能忍,我却忍不了!”这是季秀的声音。

    “秀秀,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该知道,这只是谣言。我若被谣言蒙蔽,岂不正中了别人的诡计?再说,南离从前那般待我,便是他做错什么,我也可以只当没看见。”这是阿桑的声音。

    “是吗?既然如此,我待你又如何?”季秀的声音激动起来,“你说我从前跟别的女人好过,你受不了,便不要我。你为什么不能当做没看见?我原以为,你要南离不要我,是因为我当年太冲动,走错了路,如今才晓得,这些只不过是借口而已。你若在意一个人时,便是他做错了什么,你也可以当做没看见。”

    “秀秀,我拿你当亲人看,只希望你过得好好的。”阿桑的声音刻意的柔和。

    “亲人?既然只把我当亲人看,当年为什么要说娶我?我不是在说你要娶我当侧夫那次,是说咱们小时候。那时候你说过的话,难道都忘记了不成?”

    “秀秀,时间过去了那么久,许多年前的事情,我哪里还记得?”阿桑道,“何况你也知道,那时候我还小,小时候说的话,怎么可以做数?如今我已经娶了南离,你也嫁了蒲柔,我原以为你已经放下了。咱们依旧像从前那样亲如兄妹,岂不更好?”

    子羽把头侧在门板上偷听,其后季秀气急败坏地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摔门而去了。阿桑的房中久久没有动静,子羽颇为担心,忍不住过去看,才发现冷清的大屋夜明珠光芒的照耀之下,阿桑满面泪痕,意态萧索。

    阿桑见子羽进来,第一个念头想抬手拭泪,想了一想,却止住了。

    她招手要子羽在她身旁坐下,声音平平地问他:“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子羽点点头,试图安慰她,“你莫要难过。这不是你的错。”

    “不,你不明白的。这就是我的错。”阿桑仿佛积郁太久,迫切想寻个人倾诉一般,子羽不请自来,她便索性拿子羽当倾诉对象,放宽心怀,“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负他。我眼睁睁看着他跟别人好,却装疯卖傻,不去阻止;我害怕我会爱上他,失去自我,落到我母亲那样的下场,所以刻意在他面前装作喜欢别人。青叶,南离,莫问,还有你,都曾经是我装作喜欢的目标。我对不住你。看,我就是这么一个糟糕透顶的人。所以他们说我配不上南离,我其实是真的配不上。”

    和几乎所有人知道的不一样,阿桑并不是在和南离好了之后,借助南离的力量,才重新和母亲姜姬母女相认的。姜姬早年风流,儿女成群,但或许她一生的好运都在前半生被用尽了,儿女们早夭的早夭,不成器的不成器,到了后来,她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寻不到合适的继承人。此时她容颜已毁,年华逐渐老去,不可能像年轻时候那样随意招蜂引蝶,选择最聪慧最强壮最美貌的男人繁衍后代,无奈之下她只得把主意打到她和姬姓部落的姬燕明生的那个女儿身上。

    那年阿桑才七八岁的样子。这个命运坎坷的女孩子在襁褓之中曾经被当时的大祭司姜妧从高处摔下,摔坏了脑子,虽幸得不死却形容痴傻。她的母亲姜姬为了前程不能照顾她,她的父亲姬燕明自身力有不逮,狠心将她丢弃至深山之中,几年后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发现她竟然有和鸟□□流的本事,这才重新带回栖身的茅草屋中,和季秀一起做伴,拉扯着长大。

    那年阿桑七八岁大,因为禁忌的身份,加上言谈痴傻,衣着又破破烂烂,姜寨只有蒲柔、秋朵几个女孩子愿意看在季秀的面子上和她玩,他们一起在姜寨外面的小树林里玩过家家的游戏。季秀那时候相貌已经颇为清秀,再加上皮肤白皙,衣着虽破烂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引得女孩子们追逐不已,他戴着花环骄傲地坐在大树下,女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向他表白,说求他嫁给自己。

    阿桑也结结巴巴地向季秀求婚了,虽然她那个时候连结婚是什么都不懂。她求完婚后神色紧张地看着季秀反应,季秀淡淡一笑,还没有说话,她已经被一群女孩子挤到后面去了。“傻子,凭你也想娶阿秀不成?你怎么配得上阿秀?”忘记了是谁在她耳边这么说,反手一掌将她推得老远。

    阿桑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季秀被一群献殷勤的女孩子们包围。她觉得很不服气,她觉得她才应该是和秀秀最亲密的人。她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万一秀秀嫁给别人,不要她了,该怎么办?想到这里,她竟然害怕得大哭起来。正在这时,有个神色甚是和蔼、相貌颇为美丽的女人走过来,一把拉住了不知所措的她。

    “你哭什么?你真的想娶那个来历不明的男孩子?你爱上他了吗?如果你爱上他的话,你就会变成我的样子。”那女人的声音渐渐从和蔼转为凌厉。随着她的说话声,她转身,给阿桑看另外一半脸。

    阿桑立即忘记了哭泣,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那女人一半脸是那么的美丽,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亲近的**,然而另一半脸,却是眼窝深陷,狰狞扭曲。

    “被吓坏了吧?可我是你的母亲,你的亲生母亲,大家都叫我姜姬。我是因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你想学我吗?”姜姬一字一顿地说道。

    第80章 第 80 章

    从那以后,小小的阿桑就陷入一种极其矛盾的心情中。她和季秀从小在一处长大,感情非比寻常,她根本没办法疏远他,却要时时警惕这份亲密无间的感情会不会朝着男女之爱的方向发展。虽然那时候她连男女之爱究竟是什么都不清楚。

    “这是姬燕明的阴谋。”姜姬在阿桑耳边说,“他明知道我最后只能以你为女嗣,却故意安插一个季秀在你身边,试图通过季秀完成他未能完成的事情。幸好我发现的早,你尚未铸成大错。你是代表着稷下川的利益,你不可以输给别人,知道吗?”

    可是,不可以输给别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他们一天比一天长大,如同草原上疯长的野草,怒放的鲜花一般,渐渐到了知人事的时候。阿桑在姜姬的叮嘱下,只得继续装疯卖傻。可是季秀时时不忘照顾她,甚至比小时候还要温柔体贴,每次蒲柔她们或委婉或直接地向季秀表达着爱慕之情的时候,他的目光总会若有若无地掠向她,那目光里的复杂含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得。有的时候阿桑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晒太阳,季秀会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同她耳鬓厮磨,那种如冬天暖阳一般的温暖,是阿桑无从拒绝,也舍不得拒绝的。然而有一天,她在大树底下枕着树根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到自己迷迷糊糊地说:“秀秀,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许你跟别人好。”吓得她几乎是立即从睡梦之中醒了过来。她知道,或许必须借助外力,改变这种情况了。

    那年阿桑十一岁,她在深山清澈的溪流旁遇到了进山采药的南离和青叶。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他们都是祭宫的见习祭司,他们身上带着祭宫所独有的高贵优雅,那种令人见之忘俗的气质,足以让从未接受过什么系统教育、一向天生天养的季秀黯然失色。她正在发愁要如何接近他们,山洪就爆发了。她故作痴傻地要两人之中的其中一人嫁给她,无论两人答应与否,她都可以借机告诉季秀,她喜欢上祭宫的见习祭司了。但南离和青叶的反应比阿桑预料的更好。青叶只是思索了片刻,就同意嫁给她。至于南离,阿桑原本以为南离和她不会有任何交集,然而在四年以后,阿桑参加春祭舞会的时候,南离却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邀请她跳舞,这是稷下川男女之间示好的标准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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