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女尊]蒹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司晨客
“可是……我就不嫉妒啊……”子羽茫然道。
他的话换来青叶的嗤笑声:“所以大家都说你天真纯洁,其实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还有你说你不嫉妒,那只能说明你用情不够深。”他本想拿自己做例子,向子羽讲述看到荷露和别人鬼混时候妒火中烧的心情,但是想了想,毕竟没有说出来。
子羽困惑了。他开始回忆他和阿桑相处的那些细节。其中的大部分细节都已经模糊,他甚至不知道他是如何一步步走到这一步的。他很喜欢和她在一起,看她做各种事情,哪怕是她跟南离恩爱,或者她和季秀纠缠不清。一直到了现在,季秀对阿桑避而不见之后,子羽还看到阿桑隔三差五到蒲柔家门前逛一圈,被他撞见时候尴尬一笑,讪讪寻个不算借口的借口。
“子羽,阿桑这孩子念旧。我在旁边看着她呢,她断然不会跟季秀有什么的。你放心。”姜姬如是安慰子羽。
“女人有个三夫四侍的,都很正常。子羽你既然要将终身托付给她,就不要不懂事。似南离那样矫情的,再好的女人也跟他过不长久。”子羽的母亲红茜这么说道。
可是其实子羽一点都不难过。他看到阿桑只有满心的喜悦。无论是她和南离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她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没有多难受。他想,他可以和阿桑的其他男人们相处得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仍隐隐有种不安。他不知道那不安的缘由,直到……直到那天南离回到了稷下川。
南离回来得甚是仓促,无论是赢牧诗为首的祭宫,还是阿桑这边,全然没有接到风声。正是初夏农忙之际,姜寨的人们都在田里挥汗如雨,干着各种农活,突然间一辆雕有华丽花纹、宽敞得有些过分的车子压过生满了杂草的道路,激起了道路两边农田里人们的惊叫声。
“那不是……那不是……”他们睁圆了眼睛,用手指着由远及近却又由近及远的车子,惊讶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大祭司!”终于有人惊疑不定道,“大祭司不是在外面打仗吗?据说前头战事正紧,怎么这时候赶回来了?”
“姜寨这下子有麻烦了。”他们面面相觑,望着姜寨的方向意味深长,“于公,姜寨趁着祭宫精锐在外,越权处罚了不少人。于私,嘿嘿……”
车子在姜寨外头不远处,缓缓停住了。南离从车子里缓缓走出来。
他感慨万千,意味深长。他记得很清楚,数年之前,他新接任大祭司的时候,车驾在此处被阿桑手中的一根榆树枝拦住,他堂堂大祭司,为了不违背她的意愿,将象征着大祭司威严的羽毛冠帽和青铜法杖丢在一旁,随她步行回姜寨。几年来,他不顾大祭司的身份,将男子侍奉妻主的那些卑微的讨好行径做了个遍,然而,阿桑是怎么对待他的呢?
想到这里,南离的心就微微有些抽痛。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青铜法杖,扶了扶头顶的羽毛冠帽,重新上了车,向着驾车人淡淡吩咐道:“动身吧。”
驾车的神官却有些犹豫:“是否要通知姜寨的阿桑大人……”南离淡淡看了他一眼,他立即战战兢兢改了说辞:“按照道理,大祭司莅临,村寨首领是要在村寨外道路两侧燃上篝火,率男女老少齐齐出迎的……”
“出迎?”南离嘴角绽开一丝嘲弄的笑容,“我为什么要让她出迎?她一向嫌弃我排场大,说太过扰民,让我这也改,那也改,改成她喜欢的样子。她怎么会愿意率男女老少出来迎接我?更何况,她和子羽……我如今到底是她夫君,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防备不及,我要亲眼看看,她究竟能辜负我到什么地步!”
那神官吓得低下头去,再不敢说什么。车子缓缓再次启动了,速度越来越快。南离坐在车子里,竭力想保持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情却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子羽这日并未跟着阿桑下地干活。不过几个月大的小孩子认人认得厉害,整日里见到子羽就眉开眼笑抱着不肯撒手,换人抱立马嗷嗷大哭,就连阿桑这个做亲娘的,都不如子羽在小孩子面前得宠。没奈何只得将哄孩子这一光荣使命全权委托子羽,子羽却十分郑重其事,拿了根鸡毛当令箭一般,抱着小孩子在姜寨里乐呵呵地四处闲逛。
南离悄无声息地走到子羽背后的时候,子羽正蹲在地上,拿了生麦芽在逗弄怀里的孩子,哄着他叫“小爹”。南离额头青筋乱蹦,深吸一口气,方缓步绕到子羽面前,竭力保持微笑着问他:“干嘛自称小爹?难道你也是有廉耻的,还知道孩子的母亲是郑重其事娶过夫君,受过昊天神祝福的?故而就算跟她搞到一起,也晓得自己只有份做侧夫?”
他手持青铜法杖,头戴羽毛冠帽,脸色铁青,一张俊脸甚是狰狞,何况刚刚从战场回来,煞气不减,杀气腾腾地站在子羽面前。子羽抬头见到是他,一时间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而他怀里的婴孩,从未见过这样凶神恶煞的人,竟然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
南离这时方把目光望向子羽怀里的襁褓,见那婴儿粉雕玉琢一般,玉雪可爱,心中再也压抑不住一股妒恨之气。他原本是想见阿桑,同她好好说道说道的,然而此时却再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抓住子羽的脖子,将他往上提,手中的青铜权杖更是劈头盖脑向子羽身上砸去。“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叫你好生照顾阿桑。结果你是怎么照顾的?你用你自己来照顾她了,是不是?还敢背着我搞出孩子来!”
子羽只听得耳边风声沉重,知道不对,奋力挣开,抱着孩子就地一滚,避开了青铜权杖的致命一击,然后把孩子随手放在地上,自己躬身猫腰,迎向南离,口中嚷道:“你疯了!你这样子,若是让阿桑看到……”
这话听在南离耳中,分明是子羽拿阿桑来压他的意思。他于是越发生气,大叫道:“便是被她看到又如何?我堂堂大祭司,为什么要怕她?她若敢来拦,我连她一起打!”青铜权杖沉重,到底不是打架时候趁手的兵器。南离只后悔没有将祭宫的青铜剑带出来,好直接在子羽身上戳几个窟窿,遂恨恨弃了青铜权杖,使出最原始的打斗技巧,同子羽贴身肉搏,战作一团。
阿桑闻讯赶来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狼狈的模样。南离头上的羽毛冠帽早被弃在一边,上头已被混乱中踩了无数脚,架子早散开了,再不能用,而稷下川英明神武的大祭司南离与堂堂子羽君两人皆是灰头土脸,子羽的衣衫快被撕成了烂布条,眼看衣不蔽体春光将泄,南离的上衣裂成了两半,露出白皙的胸膛和流畅的腰线。而在他们不远处,荷露青叶这对夫妇小心翼翼捧着襁褓里大哭不止的婴儿,一脸不知所措。
旁边围了一群男男女女,用震惊的目光看着他们,那目光里难免夹杂着艳羡和欣赏。毕竟,南离和子羽皆是养尊处优,从小在祭宫里好吃好喝供养大的,比起姿色不知道比姜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质朴汉子们强上许多,这般衣不蔽体,隐隐□□的景致,更是难得。
阿桑心中突然感到有些不快,那种感觉就像她碗里的肉被别人盯上了一样。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见旁边树上晾着不知道谁家尚未干透的衣裳,一把扯了下来。
人群见到阿桑走近,自觉为她让出一条道来。南离和子羽也先后意识到了她来了,很默契地停了手。
阿桑走近,看了看南离,又看了看子羽,犹豫片刻,一把拽住子羽,将手中的衣裳直接覆在他身上,又用手为他整理乱发,轻轻摇头,叹道:“怎地还是如此毛躁?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打架,你脸红不脸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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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 85 章
子羽的脸果然红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一阵阵心虚。他转头朝南离看去,只见南离正恶狠狠地盯住阿桑,眼睛里似乎冒得出火来。
南离只得将自己身上的衣裳打结裹好,使得春光不至于外泄。“你……你对得起我吗?”他三步两步来到阿桑面前,手指颤抖着指着她。这一年来他在外头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他一方面为了大局强行忍耐,另一方面也不相信阿桑会变心变得这么彻底。直到他亲眼看见这一幕,才彻底寒了心。子羽跟阿桑?在南离的认知中根本不可能凑在一起的人居然看对了眼?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相比南离的义愤填膺,阿桑倒显得镇定许多。她早就预料到必然会有今日这么一场,心中早已经想过该用什么样的措辞应对,只是饶是她也没想到,应对的时刻来得这般迅疾而已。“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阿桑慢吞吞地反问道,“是给你家的聘礼少了?还是平日里没有顺着你的意思了?稷下川多少女子都三夫四侍,我是村寨首领,偏偏娶不得侧夫。你呢,你又一年到头为了祭宫的事情忙得人影都见不到,我一个人忙里忙外,做几个人的活,怎么就对不起你了?”
阿桑一席话,说得旁边围观的人频频点头,南离也愣住了。当年南离嫁人时候的盛况历历在目,是稷下川几百年来少有的盛事,无论是阿桑本人还是姜寨,都表示了足够的诚意,而其后除了为纳侧夫的事情不开心外,阿桑的确对南离体贴有加。便是南离自己,也知道自己疏于尽夫君的义务,更不用说旁观的姜寨民众了。
“可是,可是我这次出征,是以你阿桑正夫的名义出征的。一年来,我出生入死,摸爬滚打……”南离不甘心地辩解道。
“我正夫的名义吗?”阿桑摇了摇头道,“你临走时候是这么说的。可是这一年来,稷下川捷报频传,无人不称颂祭宫大祭司英明神武,又有谁会说这是姜寨首领正夫的功劳?”
南离再次沉默。他出征的缘由之一是受了他老师若苍的建议,借机远离阿桑一段时间,调理身子。可随着联军的节节胜利,南离突然发现了自己在行军打仗方面的天赋,而更令他自豪的是,祭宫因此在稷下川获得了更为广泛的支持。他难免为此欣喜,当赢牧诗颇具心机地发动舆论称颂大祭司如何如何的时候,他只觉得兴奋,虽觉得有些不妥,却未曾阻止。
“更何况,这一年来,你还记得你是我夫君吗?”阿桑的话仍在继续,“你跟妘寨的那个妘姑是怎么回事,你自己清楚!整个妘寨都已经不复存在,散落盟军各寨,为何妘姑偏偏跟定你?既然如此,你又打算怎么安置她?索性我成全你,岂不是更好?”
[上古女尊]蒹葭分节阅读101
南离愣了愣。盟军几方部落里,妘寨刚刚遭过灾荒,实力较弱,故而这次伤亡惨重,不复成寨,剩下的民众散落其余各个部落请求庇护。独少寨主妘姑因对南离推崇有加,吐露倾慕之心,心甘情愿做他的手下。妘姑才貌双全,这样的人品便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到的。南离不愿失去这样的人才,故而严词拒绝了妘姑的追求,却将她收入麾下。正赶上那几日稷下川方向传来消息,说阿桑和子羽混在一起了。南离惊疑不定,欲要回返问个明白,偏偏战局吃紧,为此抑郁不已,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妘姑便在一旁服侍照顾他,衣不解带,外间的人看了,难免以讹传讹,想不到流言已经传回稷下川来了。
想起病中那几日的凄苦,南离只觉得恨意绵绵,恨不得将自己心剜出来给阿桑看看,又想把阿桑的心剖出来,看看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气得满面通红,冷冷道:“你自己和人不干不净,便要给我也安插个罪名吗?我对你怎样,你心知肚明,我又怎会做出那等事?你若不信时,我便验证给你看。当日我离开之时,特意佩戴了锁情。锁情之匙便藏于你房中席下。若你对我稍有挂念,夜里辗转之际,怎会一无所觉?”
他这话说出,周围旁观民众尚懵懂无知,阿桑尚在质疑“锁情?那是什么东西”时,青叶和子羽脸上早已变了色,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南离,荷露的神情更怪,看了看南离,又看了看阿桑,一副垂涎不已却又大叹可惜的模样。
南离见他们这般反应,脸上羞恼之意更甚,道:“当日是我一时脑热,行止差池,才想出这等昏招,画地为牢。如今我亦懊悔不已。既然你移情别恋,我遇人不淑,就请你将那锁情之匙还给我,再作分晓。”
阿桑见南离态度坚决,荷露青叶等人面色诡异,偏自己如一头雾水蒙在鼓里,正茫然不知所措间,姜姬已经带着人过来,先将众人劝开,教南离到一边歇息等候。
阿桑这时才有空追问,青叶、子羽两人皆红了脸,低头不肯说,最后还是荷露吞吞吐吐将那锁情的来历讲明,说白了锁情不过是一件用来确保男子贞洁的器物,因祭宫的历届大祭司中多有荒淫好色之人,大祭司们年华逐渐老去,偏偏男宠正当鲜嫩壮年,为防止他们同祭宫中的女神官、女神仆成就好事,勾结在一起谋划串通,便请了能工巧匠用上好的美玉和青铜混合镶嵌雕琢成这等器物。
“男子若将此物贴身佩戴于身下,便不可与他人行燕好之事。故名锁情。惟有祭宫中最受宠的男宠才有资格佩戴这等物事,意在表示向主人全身心的效忠。想不到南离那样的人,竟会给自己带这种东西,也不怕行动不方便,更是自甘堕落……原本我寻思着男人当上大祭司了,锁情这种宝贝再也派不上用场了,还暗暗惋惜过几回,想不到,嘿……”荷露神色古怪。
“锁情之匙只有一把。若是不慎遗失,南离只有一辈子戴着这物事了。除非他不怕伤到自己,碎玉……”荷露畅想到此处,面目潮红,呼吸也有些不稳,被青叶狠狠瞪了一眼,这才收敛了些。
阿桑沉着一张脸,不辨喜怒,子羽却早按照先前南离的指点,去阿桑房中搜寻了一回,不多时捧着一个黑黢黢、手指大小的东西奔了出来。阿桑只就着子羽的手看了一眼,见那东西非金非木,不晓得上面有多少齿牙,只觉得恶心,摆了摆手,让子羽给南离送过去了。
阿桑站在原地,纹丝未动,仿佛在发呆,不多时就听见南离用比平日拔高的声调大声道:“怎地,她不过来验看,却叫你过来,是想等着我打死你吗?”然后就是沉闷的一声响,似乎有人被堆到在地上。紧接着,又是几声拳打脚踢声传来。
姜姬慢慢走到阿桑面前,用木杖重重顿地:“我知道你心怀不满,可是子羽究竟有什么过错,你果真想借南离杀了他不成?”
阿桑一个激灵,这才清醒过来,绕到隔壁院子里,只见子羽满嘴是血,仰面躺在地下,南离满脸泪痕,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他和子羽的往事,一边时不时往子羽身上踢两脚。
南离见阿桑走过来,急忙拭了一把眼泪,大声道:“很好,我就知道你不会由着我打下去的。你对你心爱的男人从来都是呵护有加,当年我也曾经……你……如今真相大白了吧?你对得起我吗?”
阿桑弯腰将子羽扶起来,轻轻替他擦去了嘴角的血迹,扶他走到外间交由青叶搀扶,又将那所谓的锁情之匙放在南离身前,这才说道:“根本就没什么真相。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子羽,也不是妘姑。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忠诚。我想借着他们快刀斩乱麻,结果事情反倒越来越乱了。”
南离听阿桑说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忠诚,顿时鼻子一酸,又差点落泪,然而复想起阿桑的可恶之处,语气酸涩道:“你知道我对你一心一意,却背着我和子羽鬼混。我原本就知道你未必守得住,我把我自己的弟弟安排给你,结果你……”他想到这里,悲从中来。其实他昔日出征之前,暗中嘱咐源方服侍阿桑,已经是万般无奈的权宜之计,他心中连这一关都过不去,更不要说是阿桑和子羽在一起了。他很清楚,源方服侍阿桑,只是露水情缘,但若是惹上子羽,那就不是轻而易举能够摆脱的了。他想起当年动辄让子羽探视阿桑,让子羽监视阿桑,简直是悔不当初,谁会想到对感情一向懵懂纯洁的子羽居然学会了监守自盗呢。
“用锁情是我自己犯傻。只是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傻下去了。若你不给我个交代,从此我们一拍两散,再无转圜余地。”南离说。他想起那日出征之前,他偷偷佩戴起锁情,又将锁情之匙藏于阿桑席下。当日幻想着大胜回还之日,依依挽手,细语呢喃,于席上验看过,再小别胜新婚,如漆似胶……谁料到竟会落得这般下场。
“我……知道你求女嗣心切,这些日子里加倍注意饮食,那些补肾益气的药草,不知道吃了多少……你可知道我这些日子,日夜想着你,心中有多煎熬……结果你……你居然跟子羽生了孩子……”南离泣不成声。
阿桑冷冷盯着南离,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流泪,起初尚觉得好笑,然而听到后头,她的心也骤然寒冷起来。“你说我跟子羽生了孩子?谁告诉你,这孩子是子羽的?”阿桑诧异问道。
“不是子羽的,却又是谁的?是季秀的?听说他早和你恩断义绝了。还是……别的什么人的?”南离抽泣着说。
阿桑望着眼前满脸泪水的男人,突然觉得厌烦。那一瞬间从前的许多事情斑驳成光影,在她心中闪过,温柔的南离、清冷的南离、羞涩的南离、热情的南离……从前的南离无论快活还是难过,都有着令她心悸不已的美貌,令她心甘情愿遗忘一些原则,而如今这个伏在她面前失声痛哭、不依不饶的男人,却让她感觉疲惫和厌倦。
“你说的对。这个孩子是我的,他的父亲不是你。我花了那么多聘礼娶你,结果这几年你什么都生不出来。单这一条,就足够我遣送你回家了。”阿桑冷冷道,“你还在这里哭什么,你为什么还好意思哭?”
南离愕然抬头,他从来没有受过阿桑如此尖刻的言语。
但是阿桑的话还没有说完。
“大祭司,回去吧。你今天已经丢人丢够了。”阿桑道,“你我之事已经交割得再清楚不过,从此再无瓜葛。过几日我会迎娶子羽为夫,你若想过来吃酒,须早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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