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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之石矶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一叶金

    准提道人脸皮微红,他不仅并未伸手,反而对石矶稽首一礼,道:“贫道若自己取就是夺,道友施与方为舍。”

    石矶腹语真麻烦,她一抬头,发现准提道人正直勾勾的看着她,石矶头皮发麻,急忙挑选珍珠。

    她先拿了一颗白色,准提未接,她又换了一颗绿色,准提还未接……直到她递过一颗赤珠时,道人笑着接了过去。

    石矶嘴角微抽,她埋头在十万珍珠中找赤色宝珠,……两颗、三颗、四颗……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一百零三……直到石矶将第一百零八颗递给他时,道人欢喜大赞:“善哉!善哉!”

    石矶头晕目眩的将第一百零九颗递给道人,道人摇头,道:“一百零八即为圆满。”

    石矶眼睛酸涩的收回手,她终于体验了一次数珍珠的酸爽,她甚至怀疑准提道人如此举动是不是前来为老蚌报仇的。

    石矶恹恹的收起了包着珍珠的墨色荷叶,有气无力的对着准提躬身一礼,道:“圣者若无它事,贫道就告辞了”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离开,离准提越远越好,跟这种站在金字塔顶部的存在相处太不容易,心思太深沉。

    准提道人看了石矶一眼,笑道:“道友心有不安”

    石矶干笑,她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

    准提道人却不打算如此放过石矶,道人笑道:“道友不安,贫道之过也,道友施贫道一斛赤珠,舍贫道一分众生缘,道友便是贫道的施主,是贫道欠了道友的,该不安的是贫道才是。”

    石矶心中的一根弦断了,紧绷的极点,砰一下断了,一个圣者对一个蝼蚁说他欠了这个蝼蚁的,他想干什么,他有什么企图

    石矶面无表情的稽首一礼道:“前辈言重了。”

    她极力压下心中的憋屈,低头不语,言多必失,她不想因口舌上一时痛快惹祸,此时逆来顺受方为上策。

    准提道人看着如此石矶微微点头,怒而能忍,有理不辩,审时度势,知进退!

    石矶感到自己在准提道人眼前根本无法隐藏分毫,她的心思好像完全都被看透了一般。

    看透就看透呗,石矶自暴自弃的暗道,如此一想,她心中的所有顾虑突然都消失了,整个人也变得坦荡了起来。

    “咦”准提道人惊奇的看着在他眼皮下发生变化的石矶,接着道人哈哈一笑,道:“小友真是个妙人,须臾,多虑多忧,须臾,无虑无忧,贫道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小友这样善变的人。”




第94章 葬礼
    石矶低头。

    准提不语。

    ……

    两人之间的空气开始凝结,压抑的窒息感开始漫延,越来越厚,抽离了一切气息,令人无法呼吸。

    天,阴沉了下来,黑云压城城欲摧,威压越来越重,压得人越来越小,躲在一个角落苟延残喘。

    石矶屏住呼吸,低着头,缩着脖子,佝偻着身子,她的身子缩的很小,却不如她的瞳孔缩的小,她的瞳孔缩的很小,却不如她的心眼缩的更小,她从里到外都体现一个‘畏惧’。

    石矶不敢抬头,不敢看天,更不敢看道人,即便不看她也知道他的神情,他的脸色,如这天一样,阴沉,威严,无情。

    如她所料,准提道人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

    “滴滴答答”

    下雨了!

    冰冷的雨滴落在石矶头上,敲在石矶心上,石矶打了一个寒颤,是雨冷,还是心寒,她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哗啦啦”

    雨越下越大,雨幕如瀑,一盆一盆的冷水从石矶头上浇下,她头发尽湿,冰冷的贴在头皮上,冰雨打着她的脸,雨水糊了她的眼睛,浇透她的心。

    她孤零零的站在大雨中瑟瑟发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在这荒寂的戈壁之地,除了脚下的石砾能给她一点微弱的温暖,其它都是冰冷的,这雨,这天,最冰冷的是高坐莲花上的圣者。

    “啪”

    细细的雪粒打在了她的的脸上,下雪了,她原本被雨水打的麻木的脸上竟然多了一分疼痛,石矶嘴角抽了一下,没人能看出来那是笑,她确实笑了,笑的很短暂,一笑即收,而且很难看。

    冷冽的雪粒子越来越大,密集的打在她头上,打在她脸上,她的头发结了冰,她的脸被打的生疼,很疼,疼到最后又麻木了,她依旧低着头,睁着眼睛,一直睁着,哪怕眼睫毛上挂满了冰。

    她的身体很冰冷,脚已经冻结在了石头上,她感到自己粘在了冰雪覆盖的大地上,冰雪埋没了她的脚踝,她的脚冻伤了,她没有动,冰雪积过了她的膝盖,她的下半截腿没了知觉,她没有动。

    冰漫过了她的腰际,她还是没有动,冰雪碰到了她拢在一起的手,她突然抬起了头,目光冰冷,桀骜不驯,她目光冰冷的盯着目光平淡的准提道人。

    她没有说话,她伸出白皙干净的手,她的手上没有一滴水,没有一滴雪,她将自己的手保护的很好,她一身冰凌,唯这一双手,一如初始。

    太初出现在手下,第一首乐曲无声,无声的雪,孤傲的雪,卓尔不群,遗世独立,她的心先解封了,她心中奏响了《暮雪》,好大一场雪,只为她下的一场雪。

    一颗颗冰冷的雪粒有了温度,冻结了她头发的冰粒开出了一朵朵的小花,一花六瓣,她的头发舞动了起来,载着满头雪花,无声的飞扬。

    道人闭上了眼睛,不知何时,他的头上身上也落满了雪粒,此时雪粒开花,一朵一朵,与石矶头上的雪花一般无二。

    “叮……叮叮……”

    太初第一次发声,很倔强,一颗种子,冰雪中的一颗种子,以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倔强的破冰,一层一层,累了,伤了,依然倔强,她要破冰,破冰而出就是春天,一曲别开生面的《青芽》。

    “咔嚓……咔嚓……”

    破冰,冻住石矶身体的冰雪一层层裂开,解封。

    “轰隆……”

    天怒,电闪雷鸣,银蛇紫蟒在石矶头顶盘旋,石矶眼中映着张牙舞爪的龙蛇,仿佛下一刻就会撕碎她,将她击成脚下的石砾。

    “铮……铮……铮铮……”

    石矶的手快成了幻影,七弦飞震,急促嗡鸣,她口吐咒文,音传大地,大地轰鸣,地发雷音,音冲云霄,雷音惊雷。

    准提道人睁开了



第95章 一滴血
    青衣低眉,素手拨弦,呜咽之声不绝于耳,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

    天,很黑。

    地,很白。

    黑天白地之间有一棵树,唯一的一棵树。

    树很大,根深蒂固,枝繁叶茂,大树下站着一个道人,道人头挽道髻,脚着麻履,道人仰观苍穹,腰杆挺得很直,很直很直如他身后的树干一样笔直,仿佛天地间没有什么能将他压弯。

    “忽!”

    一缕风吹乱了道人头上的发髻。

    “忽忽”

    道人须发纠结凌乱,身上道袍鼓荡猎猎。

    “呜呜呜”

    阴风凄凄,冷风阵阵,冷冷的风拍打着道人的脸,道人纹丝不动,心不动,身不动,万刃加身亦不动,不是不想动,而是不能动,也不敢动,忍。

    “吼吼吼吼”

    飓风,毁天灭地的暴虐飓风,虚无风灾,死亡龙卷,无尽风煞,鸿蒙风息,四种凶神恶煞的风鬼哭神嚎的湮没了道人,湮没了他身后的大树,风摧树动,万古长青的大树落下了第一片黄叶。

    一片、一片……一层、一层……

    风停了,满地枯黄,道人站在层层叠叠的枯叶中,佝偻着身体,他躬身稽首,对着可怕的天空,道人和他身后光秃秃唯有枝桠朝天的大树一样倾斜着身子,头都低下了,腰更不用说了。

    道人面无血色,身体战栗,他的心在燃烧,无名迷惑了他的双眼,他抬起了头,一双可怕至极的眼睛,十三个瞳孔。

    十三个瞳孔不断放大着一个声音:蝼蚁安敢妄言圣人!

    ……

    洁白如雪的莲花不知何时变得漆黑如墨,端坐莲台上的道人燃烧着无名,他一手结根本智慧印,一手挥动着三宝妙树,妙树每刷一次石针,神光就暗一分,石针恰恰相反,它是越战越怒,越怒越暴!

    “刷!”

    妙树又一次将石针刷了出去。

    “倏!”

    石针一颤,又杀了回来,道人松手,妙树落地,‘嗡!’石针恶狠狠的刺向了道人眉心,它要道人的命,道人抬手,石针刺入了道人食指。

    一滴血,金色的血,清香扑鼻,一滴圣血,青衣笑了。

    “嗡嗡嗡嗡嗡”

    石针剧震,却飞不出道人拇指和食指,拈花指,道人如同拈花一般拈着刺伤它的石针,石针极力挣扎,却难得逃脱。

    道人睁开了眼睛,平淡的没有一丝烟火气,超凡脱俗,至高无上。

    “蝼蚁,安敢妄言屠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屠圣有何不敢!”

    石矶无畏无惧的指着准提大笑,死都不怕,又有何惧

    “哼!”

    道人冷哼一声,他拈着石针的手伸向了石矶。

    “嗡嗡嗡嗡嗡!”石针拼死反抗,不要!不要!不要!!

    道人淡漠如初,他手中的石针一寸一寸刺向了石矶的眉心。

    石矶突然怔住了,她没想到准提会用石针杀她,石矶红了眼,她突然非常愤怒,愤怒的想杀人,石矶内心咆哮:她不能……不能死在石针之下,一定不能!这样她会死不瞑目!

    “且慢!”

    准提道人不为所动,他手中的针距离石矶越来越近。

    “今日你若杀我,西方必遭报应!”

    准提道人神情微动,他的手停住了,道人目光冷冷的看着石矶。

    石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无尽怒火,她抬头看了一眼端坐莲花上的道人,他坐的太高,在他面前,她很渺小,渺小的微不足道,即便发出声音也小的可怜。

    石矶一指大地,她脚下生出了一片墨叶,墨色的荷叶,荷叶直茎上长,站在荷叶中的青衣被抬了起来,荷叶升到与莲花齐平,石矶淡然的坐了下来。

    墨叶青莲,水墨丹青,只要两种颜色,青衣开口:“准提道人,你给我听好了,石矶虽然修为浅薄,可并非任人随意打杀之辈!”

    石矶作歌道:

    盘古开天顽石身,

    日月星辰炼精神。

    曾上昆仑拜王母,

    王母咒传灵宝送。

    又随老子闻道德,

    太清咒文紫气生。

    月神待我姐妹情,

    月桂树下点迷津。

    大巫后羿传战技,

    十年筑得一箭心。

    三间茅舍遇老祖,



第96章 西方
    石矶看着宣讲道理的准提道人,她心中映出了一棵古意盎然的菩提树,菩提树下一麻衣道人高坐法台宣讲,众生顶礼膜拜,唯有青衣鹤立鸡群未行大礼,众生怒目相视。

    石矶微热的心一冷,心镜散去,她目光澄清的对准提道人一礼,道:“圣者心有万万慈,西方众生福缘无量。”

    准提道人看了石矶一眼,淡淡道:“道友言不由心。”

    石矶但笑不语,西方虽好,却与她石矶无缘,她石矶的膝盖太直,跪下都难,更何况五体投地。

    准提道人低眉垂眼,叹息一声,道:“贫道有心,奈何西方众生先天不足根基浅薄,无缘贫道。”

    石矶眉梢一挑,问道:“这是为何”

    准提道人长长叹息一声,道:“天地初开第一劫为龙凤劫,又叫龙汉初劫,那一劫龙凤麒麟为天地主角,可终劫却应在了道祖和魔祖身上,天地劫数没落在东方落在了我西方,道魔一战,西方天地破碎,西方众生尽数遭劫。”

    “今日我西方众生多为后天生灵,智慧不足且根性浅薄,是天地大劫后万年岁月新生的生命,比之东方普通生灵尚且不如,更不要说那些修道有成的先天生灵了。”

    准提道人低沉的说道:“我西方众生晚生了东方至少一个量劫,错过了天地初开的诸般灵机,加之西方贫瘠,生灵繁衍艰难,成长更是缓慢,懵懂者居多,智慧者稀少。”

    石矶恍然大悟,原来西方第一代生灵随着西方世界被打碎都遭了劫,如今的西方生灵是量劫过后诞生的第二代生灵延续,少了一量劫的时间,与东方的差距不可谓不大,难怪

    石矶心中对于西方众生的艰辛多了几分同情,对准提道人的无奈也多了几分理解,石矶沉思片刻,稽首一礼,道:“既



第97章 凶兽
    惠风和畅,墨叶浮动,墨色荷叶上一颗青色宝珠,尘去光生。

    青衣眉心一尺白毫寸寸抽出,白毫生三寸白光,三寸光明,荷叶随风起伏,白光似水流珠,又似水银滚动。

    墨叶青莲之上,石矶右脚盘于左腿之上结跏趺坐,左手结根本智慧印,右手轻拈,五指微曲,恬淡拈花,拇指中指虚拈,一寸石针落于指间悬浮,喜悦嗡鸣。

    身放三寸光明,心中道理印证,一骑牛老者,从东而来,一麻履道人由西而至,一人讲道,一人说法。

    老者指树说树,指山说山,道理朴素,言之有物,与孩童说笑,孩童乐,与少年说教,少年喜,与首领说狩猎采集,首领拜服,与长者说后辈儿孙,繁衍生息,长者陶陶然如遇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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