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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梅扇子

    店家转身见她那像在品尝人间美食地珍惜慢慢享用他浆汤的模样,不由叹能懂他在这般手艺的不多了如今!再想到平日那些牛饮而尽,还嫌他不放糖浆的官衙和客人,不由摇头他们真是不知人间极味地暴殄天物。

    她倒是个有心感物之人……还有那公子,也是。

    “叔,早啊。”方想到那外地来的惊为天人的公子,便真的出现在他面前。

    “早,早……!”虽自己也是个男子,可店家每次见他都有些缓不过神来地痴痴呆望,因他那倾国倾城自然天质的容貌,美得太让人惊为天人!

    眼前公子身高长而立,如鹤若松;雪白的袍子,裹着他那完美修裁的身形,不染一点污秽,与他那干净纤雅的容颜相印衬着,若仙若神。

    瞧着他,再多美好的词藻赘言,都以是枉言。

    气质只若天上有,不似凡间染尘来。

    “还是一碗浆汤,一个馍馍。”他纤长的手,指甲修剪的干净而圆滑,里面透着淡淡的晕粉色,像是造物者精雕细琢的一双巧夺天工物,扔了几枚钱两。

    店家瞟见,噎了噎口水,顿觉得心有亵渎的罪恶感,赶忙扭头置汤来。

    不过这公子性子倒有些寡淡,对人总是一副不亲热,又不疏远地宠辱不惊的淡淡于世外。这几日因为他的到来他生意翻了不知多少倍,男女老少都为了看他来!但是他似不喜别人观赏他,这是来他这喝浆越来越早啊!

    店家眼中天人般的公子在君芜旁的一桌落坐,其实方才他说第一句话时,君芜便已注意到他。因那嗓音她从未听过地,好听若磬石击出的雅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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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头不由看他一眼,白袍在白雾中轻袅,若仙如神来,不似尘世烟火之人。

    君芜对他那惊世的颜貌与气质,惊艳与视觉极致惊叹的程度,一点不弱于店家。

    对美好的事物,不由多看几眼,君芜觉得倒无常,但一直盯着人家看,造成别人的困扰或……误解,倒是不礼的,便收回了目光,继续享用眼前美味的浆汤。

    不时,看下官衙那边是否有人出来。

    姬良离坐在君芜身旁,方才从不远瞟来的一眼,他注意到。只是装作未看见,从那边走来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悄静地收回目光。

    坐她一旁,他突出声道:“姑娘,可是邱县人?”不高不低天籁钟石嗓音,只两人听见。

    君芜不由侧身,缓神过来他在与自己说话,看了眼自己,问了句:“难道我乔装的如此糟糕?你一眼识破如此。”

    他微怔了下,倒未想她会如此问出这个问题,指了指她喉咙部位:“男子常有的喉结遮住会好些。”

    君芜摸了摸自己平颈,看了看他的喉结,将衣领往上拉了拉。

    “咳……”

    不知他什么来历,被识破了,君芜有些担心他来历。

    于是轻松闲聊般地道:“我是邱县人,今日乔装出来办点事。兄台呢,从未看过你,倒不像邱县的。”

    姬良离闻她语气轻柔闲意,笑了笑,答得也随意:“我是汴梁的商人,前些日子闻邱县有神龙现世,恰在附近做些买卖,便过来看看。”笑着些遗憾:“但等了几日却龙影未见,不可知是不是民间杜撰的奇谈。”

    君芜觉袖子里的小呆要跑出来,立马换了个坐姿,朝这美得不可方物的男人方向,压住袖口的小呆。因如此正面看他,才觉原来这世间有一种美丽,什么都不需要添饰,只是欣赏……已让人心醉神往。

    君芜捂住眼,扭头。

    姬良离见她行为奇怪,问:“怎么了?”

    君芜摆了摆一只手,悠悠透着真诚地打趣:“莫怪,怪我见识少……没见过你这般美得动人心魄的,容我缓缓心神。”

    姬良离愣了下,倏尔,笑起来。

    半晌,他也打趣地淡淡感慨句:“你倒……算个实诚懂事的人。”

    君芜抬头,两人对视着一抹未尽的笑意,在彼此眼中印衬,清迷深秋的晨雾,浅浅化散。

    有一搭没一搭地,两个人都不是很亲络,也不是很疏远地又聊了几句有关邱县的见闻,主要与那‘神龙’有关。期间去了那屠宰场但被人挤在后方的店家也加入,眉飞色舞大勺摇摆地说了那日他见龙的事。

    良离听得淡淡,偶询问几句。

    君芜作为当事人,听人谈来自己若鬼似妖模样,不免浅笑不知如何做评得当。

    这般在小浆铺与这位绝美男子和店家唠叨几句,见县衙的门开,几个衙役出去巡街,君芜顿了会,起身告辞。

    店家一句:“无,再来啊!”因她说自己唤‘尹无’,店家便叫他‘无’来。

    君芜回身,只浅浅笑道:“好。”

    可她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邱县。

    却因偶遇这浆铺店家的善意,和这位叫离男子的‘美’意。

    离别的感受,竟是甜与美的,她未想到。

    君芜朝他们交叉着摆了摆手,他们见她笑得明媚而清芜,那笑穿透迷雾的秋阳,浸着清凉舒爽的暖意,有一种难言的美好在胸口熨帖,让人一阵失神。

    钟良离看着她身影渐笑,也欲离去。

    离前问了句店家:“邱县可有尹姓的人家?”

    店家:“倒是极少听过的。”

    一声婉转低吟:“尹无……”

    邱县东街。

    君芜一直跟了差衙们,发现那日与她喝酒的牢头在里面,不由等到这巡街的牢衙与地痞冲突,过去帮他们时为牢头挨了一棍。

    牢头大惊,一脚踹了那地痞,把他拉起,觉得有些说不上的眼熟。解决这一麻烦后,让人绑走了那些闹事的地痞,牢头请君芜喝酒,君芜未推却,也知他喜欢喝,进了酒家,便一直与他倒酒。牢头说话,她也便一直极有耐性地听着,偶尔笑两句。

    酒到兴至,牢头觉得他甚是熟悉,拉着他,想跟他拜把子!

    君芜应了,两人洒酒天地人三拜,简单又痛快地结了兄弟。

    之后牢头便对他这位义弟推心置腹,君芜道他非本地人,来邱县也是因为那神龙。最近很多外城外国的来邱县为那龙,牢头也很是理解。

    牢头因给了文书些钱两,现在不在牢里办事,却是升了巡街衙这个油水差事,里外都认识的人,对邱县和府衙的事,自是再熟悉不过直到君芜隐晦地问了些几日前轰动邱县的大事,和那件事的后续,他便是知无不言,言不不尽地。

    君芜从他那打探到龙的事现今整个梁国都知道了,且近日城内出现许多王都之人,还有外国人。

    雷公本是发了命地要追拿君芜等人碎尸万段!但是郡王,使臣,及一些了不得的大人物都来到梁国。

    雷公忙着接待,倒是未有他找到龙与君芜尸身等的消息。

    君芜放心了,灌醉了牢头,让酒楼的小二照看着。

    她离开酒家,去了故居不远处,见有些可疑的人,低头匆匆走过。

    城门外,深深地看了一眼邱县,便大步不再回头地离去。

    ☆、第25章 贰拾伍·诗与曲

    秋阳艳照,打在明月楼的前柜。

    明掌柜站在柜台前,身着了件烟红色的襦裙,上绣了些简洁明快的压花色纹络。蛇腰美胸,红唇艳丽,鬓上插了把金簪的步摇,随她青葱指尖拨动摇曳。站在柜台前的她,犹如一朵活色生香的牡丹,不时眼波眉目流转,惹得客人来与她搭上几调笑话。

    不过今日她脾气倒是不好,上来搭讪的男客不见平日她那爽直的嬉笑佯怒骂,直直被她那冷峭陌生的语气,给弄得不知所措地碰了一鼻子灰溜溜。

    今日原是明月楼的结账日,上头的大老板要过来查账,这差一分便是扣的明姬工钱。明姬又是惜金如命的性子,自是查了又查,争取做到让那心细如发的老板一丁点漏洞都找不出来才行。

    但她想来,他老板又不是常人,每回都有故意找茬的味在里头……故即使算了几遍,明姬在他来时,还是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核着一遍又一遍,进入一种强迫症的状……

    “掌柜的,你歇歇是了!这都算了多少遍了啊!?”小二惊奇她从昨夜到今晨算个不停,这算盘声听得他着实抓狂。

    明姬头也不抬:“忙你的别烦我。”

    小二搭起毛巾,耷拉脑袋:“是是……”正要去伺候客人,明姬突叫住他:“哎,你等等。”

    小二转身,“怎了?”

    明姬问:“昨夜那两人起了没有?起了分配男的入后院劈材,女的来楼前卖唱,我们明月楼可不做亏本生意!”

    小二想起早上他去过那屋,拍着头道:“啊对了对了!掌柜的那男的还睡着哩,那女的留了张字条说午时回。”

    “什么,跑了!?”明姬跺了算盘。

    小二按着胸口惊弱:“不知道地……”

    明姬皱起峨眉,低头方拨了拨算盘,抬头,笑得明艳。

    小二闪了闪眼,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她眉目流转地笑道:“不打紧。”

    “这女的不回来,男的姿色……虽比老板差了些惊心动魄地神韵,但也是极好的。好生养看着,养好了白日拉去陪店里的女客,我们这视线好,午日最不缺些深闺怨妇借着吃茶凭栏看美郎来,送个能摸能拨的给她们,生意肯定会直线上升,哈哈哈……”想着,她眯眼,捂嘴,步摇轻晃地如猫笑起。

    “果然……”小二为那楼上的黑衣帅哥捏了把汗,放在别人也许是开玩笑,但明姬说到,便是真的要做到的……

    就在明姬如意算盘噼里啪啦心中打得欢响时,一声浅浅不明的笑意在旁响起,倒是熟悉的:“明掌柜,倒是商道独特地难得。”

    明姬与小二俱回头,只见君芜走来。

    她早已从后门潜入,换好自己衣裳,无事而闲适地走过来,闻言,自带些嗖嗖凉风。

    明姬见她好像从住房的方向而来,不免诧异:“去哪了?”

    君芜:“买些药与我郎君。”

    “郎君?”明姬疑,见他俩装扮都不似已婚配的。

    君芜见她疑惑:“我与郎君情投意合越过万重阻碍才千辛万苦至此地,还望明掌柜成全,我二人这份不易。”

    小二隐隐听她语中对那男子明宣所有权的话意,对明姬喜地小声道:“你看我说的是了!他二人果然是对私奔鸳鸯。”脑海中,小二刹闪现那公子小姐花前月下互许终生后被父母族人拆散,为爱私奔流落他乡被恶掌柜压榨的桥段……

    明姬看了看君芜那真诚而温和的小眼神,与方才说让他夫郎陪客的事不免尴尬。清了清喉咙,她换个话题掩饰道:“说好的楼前卖唱呢?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唱不唱你,不唱个翻倍生意给不了你好果子吃!”

    君芜勾了勾唇,眼角和那株朱砂,闪着些明喜。

    阳光下,明姬方见她脸上似有道淡淡的伤疤,却毫不影响她的夺目,瞧着怔了怔。

    她微微张开手臂,摆了摆手,两袖清风着一丝洒脱的轻闲与随意:“现下开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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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楼后院小楼,一颗老槐在风中吹得老叶簌簌,伴着那悠扬的歌声,穿透进窗内。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诉,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静言思之,寤辟有摽。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王邪只觉睡了很长时间,闻歌心中一动,睁开漆明的目。

    见四周似身处酒家之处,不由起身穿衣,走到窗前。

    老槐在秋日有些凋零,阳光照在枯叶上,伴着这清芜徐徐的,吟唱着命运多舛,却坚贞高洁的婉转词句,揪心又峭贞地令人动容。

    细听,又觉得……这美妙的歌声有些许熟悉。

    “阿芜……”他低语一句,便提剑下了下楼,往楼前奔去。

    第一首曲唤‘柏舟’,是君芜唱给明姬和小二听的。

    小二听完后看着她一脸的心酸,想她必定与她郎君遭受不少苦。而明姬听完后的反应……撇头。

    君芜看过明姬:哭了?

    这首曲明姬听的直白的意讲的是主人公向往自由无拘束的生活,却被人如金丝雀般囚禁阻挠,胸中苦闷地无人可诉。主人公找了自己最信任的兄长诉说,却还引得他怒火大骂,受尽众人指责同侮辱,不免万念俱灰。但即使这样主人公还是坚持心之所向,不愿与命运低头,只是奈何力量不够,不能够早日获得自由。

    君芜的嗓音不算惊艳到明姬,只算上悠扬动听,语调娓娓唱来。但她音中有情有血有肉,每个音符都唱到人的心坎。而后者,却是少有人做到的,需要些人生阅历与对世人世情怜悯而通透的感受才行。

    而明姬方被她歌声勾想起自己一些陈年旧事,不由扭头抹泪。

    小二:“掌柜的你怎了……”

    明姬,“我没事,眼睛进了沙子。今儿的风,怎地这么大,真讨厌。”

    小二抬头看了看不远处,静无风的老树。

    君芜走过来,“明姬……”轻唤一声,

    她这一声低柔,带着些抚慰。

    不唤还好,一唤,明姬当下泪奔。

    一股眼泪委屈地往眼里窜,却转身强忍着,咬着唇对君芜笑骂了句:“好好地诗经也能被你唱出小曲来,看不出还真有两把刷子。”赞赏中又带着些揶揄的高傲。

    君芜看她目如兔子红眼,蓄满泪水,不免也有些难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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