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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梅扇子

    倾城摸了摸脸上面具,眼色一瞬黯淡:“丑。”

    “我以为,一个人的灵魂才是鉴赏美丑的标准。”

    “那是你以为……”这世上有很多不这么认为。

    他话未说完,君芜走过去,将他面具摘下来,然扔出去。

    倾城吃惊看着她。

    下刻,他用衣袖立马捂着脖子与脸:“你在做什么!?”声音惊恐。

    君芜:“你那面具,我看不顺眼”

    “你!”

    君芜见他气得脸发红地眼里还涌出些泪花,有些无良地弯了弯唇。

    然而她的目光静静地巡视他的容颜,那张脸白日美得如副画的脸,夜里触生而上的只是多了些藤枝。她觉得一点也不丑,相反给少年增添了丝妖异。

    看着也不错。

    倾城被她盯得转身要跑,却被君芜拽回来:“你若逃了,从今日起你在我面前便是个胆小鬼来。”

    倾城顿住脚步,转眼愤恨加委屈,心里很受伤地看着她:都是骗人的!她怎能如此对他?扔了面具那意味着自己要接受别人古怪的打量,奇异的目光,她知不知道自己的感受!

    他张口哑声要说什么来。

    她却安抚声道:“莫要动气,丑的你不知其实是你那面具,而不是你。”

    倾城讶异,不是很解。

    她又温柔道:“阿姐明日重新为你打一副,配得上你的,你且忍耐一晚。”

    次日,清晨的日光照进窗阁。

    君芜从桌子起来,拿着昨日她为倾城重新绘制的面具,简单梳洗换了套男装出门。她寻了一家能做她要求面具的店,然又去了浮生。

    今日公孙浮生似不在,君芜过去见门是锁的,驻足片刻,她去了衙门那一处通向牢门的门口。昨日有两个衙役她记得浮生叫过他们的名,一个叫王汉,一个叫刘喜的。只报他们的名来,然给些银两说去探望公孙浮云,这牢门的衙役昨日见过她,因为长相不俗对她有些印象,见给了通银也不少,便放她进去。

    公孙浮生已为公孙浮云去查这件事到底是何人陷害,但一夜间有关那个案件,与那名死了的孕妇相关的所有,都已像被销毁般地不在。

    留下的,只有誓死要告死公孙浮云的孕人丈夫。

    公孙浮生将这事告诉公孙浮云,公孙浮云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到底何人想要陷害她,且仵作也未从那孕人身上发现什么可疑被害的线索,有的只是她那肚皮的一刀。

    想着靠二哥那点脑子肯定是查不出所以然,于是和几个牢里认识的兄弟打个商量。

    她乔装成衙役朝外走,正巧遇到来探监的君芜。

    擦肩而过时两人同时顿住脚步,然转身看了对方一眼,便认出彼此。

    君芜愣了一瞬,起唇地轻声:“你先走,牢外湖边等我。”

    公孙浮云一愣,然低头往外走。

    君芜走进去时听一片哀嚎,衙役正在对犯人用刑,想起在邱县被用刑的事。

    那伪装浮生的衙役见有人来探狱心道不妙,隐藏暗处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眼睛觑着那走来的人。

    而那探狱的人也奇怪,只在身前神秘地走个两圈,然说了几句不痛不痒地关心话,便出去地让人松了口气。

    君芜出了那牢,左右望了望,朝左面一处路稍宽,有湖的地方走去。

    到了湖边,见公孙浮云咬着青草,看着湖水里游得欢脱的大白鹅,沉思状。

    她笑了笑,手搭了搭她的肩。

    公孙浮云转身见是她,方才犹豫要不要等她。只是在犹豫时,她已走到湖边,正好她的白鹅小喜要下湖,便遂了那鹅的心意。

    起身,她左右打量君芜,出口:“你来探我是因为我那笨二哥?”

    君芜倒也诚实:“一来看看他在不在你这;二来看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

    “我?需要你?”公孙浮云指了指自己大笑道:“我有什么需要你的地方?”

    “比如尽快帮你找到凶手洗刷冤屈。”顿了顿,君芜神情感同身受:“以前我也被陷害过,牢里那地方待着对身心不是很好。”

    公孙浮云的确待不惯那鬼地方地想早点出去,但奇她如何被陷害,于是问来。

    君芜将她邱县杀了继父的事同公孙浮云交代七八,公孙浮云听完只觉精彩地击掌道:“好胆色!”然她对探案之事甚为兴趣与了解,便又说出她对她那个案件的些看法,认为君芜忽略了一条赌坊被雷公残杀的线索。君芜未说赌坊的事她心有所悔,毕竟未想到雷公为了封口会杀了所有人。

    只听公孙浮云计划甚密环环相扣地道来,觉得可行性很高,而她认为没有什么比未知的黑暗真相更能让认恐慌,也是自己所赞同的。

    一番交谈对话,两人都认真地看了看对方,目光生出些迥异的欣赏。

    公孙浮云对她有些兴趣来,毕竟在这风郡很少能遇到些她欣赏的人,还是个有胸襟有谋略的女子来!

    公孙浮云已把她划入特别可交的朋友界限,于是她问君芜:“二哥的事我会替你想办法,你认为我这案件从哪里开始查起?”

    君芜起唇:“孕人。”

    *

    停尸房,君芜从未见人剖尸,见公孙浮云一刀割开那尸体,眼睛不眨地动作麻利,好像做过很多遍。

    “你为何如此娴熟?”

    “我师父以前是个很有名的仵作,我跟着他开过很多尸体的刀。”

    君芜点了点头,给她照了照灯火。

    君芜才发现不知何人说她刺穿那孕妇的肚皮,那刀明明插的是她的心口。

    待她剖着那尸体从喉咙开始的各个关节,取出胸口的匕首,再到肚皮时,她割至一般,突然顿了顿。

    君芜站在一旁看着,刚开始有些不适应,但也是见过些血腥场面的逐渐适应过来。

    见她顿住,问道:“为何停住?”

    公孙浮云抬头看她一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君芜微微一怔,然手放在肚皮上,有一个东西,踢了她一下。

    她心下咯噔。

    有些不敢确信道:“好像,是个孩子。”

    “什么?”公孙浮云赶忙停刀:“怎么可能!?这女人已死了七八日,这未出身的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公孙浮云没遇到这状况,有些着急:“啊……我去找稳婆来?”

    君芜一把抓住她,“别去了,你想吓死谁?”

    公孙浮云转身见那尸体本身就阴白,还被她开了不少刀口,阴森可怖。

    她深吸一口气:“那怎么办!?”她看向一脸镇定的君芜。




惊国分节阅读75
    君芜别说死人就是生人也未接过生,急的是心下,倒抽口凉气。镇定些来,她倒是见过隔壁的邻里生孩子,大抵知道些。

    只对她说:你割开她的肚皮,我去寻剪刀与水来!试着接生!

    “啊?”公孙浮云见她冲出去,站在原地面色扭曲,然转身她看着那张肚皮……有什么在蠕动……当下给跪了拿三根草在头上不停叩拜:老天爷佛主观音菩萨……

    ☆、第64章 陆拾伍·珠与婴

    四下关了门窗,君芜再过来的时候公孙浮云进行到的步骤已是血腥,君芜强忍住那突然的不适站在那里。

    终于,一声孩童的啼哭声,君芜剪下脐带。

    公孙浮云拿出孩子的手抖个不停,眼神却是亮出一道光来,新奇地看着这个新生命。

    君芜呼出口气。

    “快快,你抱着!”这么个活物在手里,公孙浮云不知所措来。

    君芜伸手接过来,“是个小女孩。”用布给她擦了擦。

    公孙浮云当下只觉腿软,然她转身之际,见那孕人方才怎么也扮不开的口突然张开,里面含着颗黑色的珠子。

    “这是什么?”公孙浮云拿了块布,将她口中的珠子掏出。她左右看看这珠子,试了毒见无毒的,一阵怪异道:“她含着颗珠子干什么来?”她又仔细看了看,看着看着这黑色的珠子,好似一双黑色的眼睛也在看她,只觉背后一阵惊凉,遂扔了珠子。

    珠子滚落至君芜脚下,她蹲身捡起,问道:“怎如此惊慌?”

    公孙浮云喊一声:“别碰!”

    君芜转身见她眼中竟是空洞。

    公孙浮云回神,退后两步,抱着胳膊冷了冷:“这东西邪门。”

    “别吓人。”以为她在同自己开玩笑,君芜还是捡起来:“你不是开过很多死人的尸,难道还害怕不成?”君芜以为她是害怕。

    她转身仔细看了看那珠子,看着看着,突然也觉背后寒意一阵袭来。

    公孙浮云见她眼神开始涣散,上前两步握住她手中的珠子:“阿芜阿芜!”

    君芜被她叫醒,一阵心境,见公孙浮云在眼前担忧见她。

    “你没事吧?”

    “……没事”,“刚刚发生了什么?”

    “哇哇……”小儿啼哭两声,这驿馆窗外的乌鸦叫了起来,寒意深深。

    想起来,她低头看那手上被公孙浮云遮住的珠子,手欲送来,但最后却没有。

    拿块布来,浮云见她镇定,转身拿了块布,两人都未在看那珠子,只把它包了严实起来。

    君芜与公孙浮云对视眼。

    公孙浮云建议道:“不如今夜我们到此为止。”

    君芜:“可有查出什么可疑的?”

    “无中毒迹象,只颈上有道勒痕,指间还有尘土和指甲断裂痕迹,身上的几处骨头有轻微的受损,死前应该是经过强烈的挣扎后才死。”

    “那为何之前这些都并未提及。”

    “我也不知。”公孙浮云奇怪,“我二哥就是再缺心眼,这些线索也不可能不告诉我。”

    君芜眼眸垂了垂:“那你可还记得我们开棺木时的情景?”

    公孙浮云愣了下,转身望过棺木的位置。

    “你提来,我倒记起那棺木和这女尸不像被人动过?”

    君芜张了张口。

    “哇……”一声啼哭打断了她想说的。

    珠子给浮云,浮云摆手:“我怕。”

    君芜笑了笑,收在袖口。

    上前,她抱起那孩子,轻哄了两声,见这孩子哭得越大声,用布轻轻地将他裹起来。

    公孙浮云听着孩子叫,抱着头就痛起来:“她好吵啊阿芜,你让她停会。”

    君芜:“不知道怎么停。”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公孙浮云可没想到会从女尸里接生个孩子出来。

    “先去你哥浮生那。”

    “好,好!”

    公孙浮生为了浮云的事在外奔波至夜,开门坐下来刚喝口水,便听声声小儿啼哭从不远处逐渐近来。抬头,见门口谁一脚踢开,正是公孙浮云。

    大叫一声:“二哥!你这有没有奶啊?!”

    “噗!”公孙浮生喷了茶水,起身际浮云已急急忙忙地进来。

    “你才有奶!”瞟了眼她的胸,“不,你没有。”

    浮云敞开手臂:“其实我是个男人!”

    “滚!”

    君芜后脚近来,见这两见面不是打就是吵或是逗,在浮云身后踢了她脚,“干正事。”

    浮云踉跄一下转身:“阿芜原来你是我二哥的人!”

    公孙浮生这才见尹无抱着个孩子,当下指着君芜和浮云道:“你,你们两个!何时生的孩子?!”

    君芜和浮云愣住,浮云当下“噗嗤”声,抱着肚子阵大笑,“哈哈哈哈……我和她?”

    君芜瞟了他眼:“公孙,我是女人。”

    公孙浮生张了张口:“女,女人!?”刹那,君芜见他不知为何如此震惊,然后脸红如此地跟西红柿似的。

    “哇哇哇……”孩子哭声不断,君芜不指望这两人,只往内走,抓着浮生进去,“你卧房在哪?”

    公孙浮生张了张口,不明现下是何状况,浮云跑过来说:“在那在那!”

    两人勒着彼此的脖子又是一阵打闹。

    风餐露宿,王邪赶到容郡才知君芜早已离去。唯一最后见过她的是容国公,亮明身份,王邪从国公那打听到君芜大概朝汴京方向而去,于是他一路往南去了汴京,途径风郡稍作停留,不知君芜正在风郡。

    巧的是王邪所住的客栈与姬良离为同一家,晚上吃了点东西,他欲沐浴,出去寻小二打些热水来,开门时恰见那白衣一瞥惊鸿的男子,开门的手顿了顿。

    “姬兄!”

    姬良离听这声音清落熟悉,转身见是王邪,微微惊讶:“王兄?”

    “如此巧,竟在这里能碰见你。”

    点了点头,“是好巧。”他淡淡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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