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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梅扇子

    女孩退后,有些害怕,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逃,口中却还念叨那句:“不要害我娘,不要害我娘……”

    一道剑影寒光,朝她劈头而来。

    “啊!”稚嫩的尖叫响彻。

    “阿娘,阿爹什么时回来?我想他了。”

    风吹动那深深枝叶的老树,女孩偎依在女子腿上,手轻轻地抚摸着她隆起的肚子,不时张大眼睛看她,说道:“阿娘,你真美。”

    她很美,美得用这世间所有词来形容她都不够。

    她的手触向女孩的脸庞,手指抚了抚她的面庞,如抚摸一只柔软的小动物,温柔着:“便在这几日了。”

    白色的灵堂上,女孩呜咽哭喊着:“阿爹,呜呜,阿爹……”

    那女子站在她身旁,身形修长,一身黑衣冷艳,手腕上束着朵白扶桑,显得孤寂而冷漠。

    半会她过去牵起女孩的手,拉她起来,带她离开这里。

    身后,传来许多哭喊与骂声交织着混乱。

    桃花栩栩,二三岁的小娃在园内咿咿呀呀地跑着,小女孩追着他喊道:“弟弟,弟弟……你慢点,慢点。”女孩追着追着,突看见桃花深处那女子站在那里,她的身旁还有一名长得极美的白衣少年,和名青衣轮廓熟悉的青衣男子。

    少年淡淡的脸色,但抬眼看那女子,有些许不同的光来。儿那微弱的光芒让他那原本就像画拓下来但了无生趣的容颜,惊艳地压下那满园桃花的明灿。

    那女子视线朝她看来,女孩一惊,张望着要躲,却已迟。

    女子招手叫唤:“芜儿,过来阿娘这里。”

    她的声音与以往呼喊她时,带着些寂寥。

    她走过去,那女子的手轻搭在她肩上,玩笑的语气:“我若是日后出了何事,我这一女一子,望二位多担待。”

    夜里,大风将桃花吹得满地,刀剑的声音铿铿锵锵地响着,女孩抱着哇哇哭的小男孩躲在屏风后瑟瑟发抖着。

    外面谁大声喊道:“楚华别傻了!你听着若今日不交出那两样东西,你必须死。”那女子声声‘哈哈哈哈……’地大笑着嘲讽,然道:“既然是你。”“是我!你交出来我可放你条生路。”

    “生路?呵呵呵……不,此生,我已无生路。”门外,风吹着桃花枝叶簌簌声响。

    寂静一片的天地,城墙上写着‘虞’国的旗帜飘扬,城墙下满是黑压压,一脸神色悲壮的军将。

    城墙上一位高大的将领抽刀,对底下的士军喊道:“杀尽梁国!为公主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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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叫响一片:“杀尽梁国,为公主报仇!杀尽梁国,为公主报仇……”

    女孩站在那将领身后,目光震颤地看着这一切。

    地窖内,女孩抱着那浑身是血的女子失声痛哭:“娘,娘……你不和阿爹一起走,不要一起。”地一声呼唤着。

    那女子在耳边对她低声道:“走!密旨与龙符在你父亲的棺葬内,戴着她去找虞国国父。”

    “不,不要,我只要娘,我只要娘!”女孩倔强地紧紧抱着她。

    门开锁链的声音,转身,女孩在模糊的视线中又见那道黑影朝他们压抑地走来。

    “公主,你快出来,你快出来!”一个握着刀剑的青年一掌掌拍打着那门,嘶声力竭地哭喊道:“我错了我错了!你快出来!”

    门内熊熊大火烧着。

    女孩跟着奔过来,身旁还跟着一个小娃,他们同样拍打着门。

    那青年抽出刀剑欲砍断那门扉,可手却被身后箭羽射至门上,他“呃呃……”地跪倒在地,转身见来人,抽动着恐怖神色。

    女孩旁边的小男孩被人抱起,女孩过去撕咬那抱起她的人,那黑影从不远处走来……

    身后一声木断的声音响起,女孩转身见大火中,那被锁站在火海中的女子,终被那断了的梁柱打倒,凤羽撩起一片火光……

    女孩惊声大喊了声:“娘!”

    记忆零碎地一点点浩浩荡荡涌来,君芜抱着头,王邪不知她怎么了,只紧紧抱着她一遍遍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君芜身体颤了颤,半会身体剧烈起伏一下,呕出口清水吐出来。

    她手中的黑珠掉落在地,才方停下那疯狂的神色。

    “君芜,看着我,看着我!”王邪抚开她的发,希望叫醒她。

    君芜被他猛然叫醒,涣散的眼睛看着他逐渐清晰。

    一滴泪顺着她的眼睛滑过面庞,她微微睁了睁眼:“王邪……”

    王邪一阵恍然,她的声音好像从一个遥远的地方回来。

    王邪紧紧抱着她,告诉她:“不怕,不怕,我在这,我在这……”君芜抓住他的衣襟,全身止不住地开始颤栗,内心撕裂。

    突如其来的破碎记忆,拼凑起来她曾丢掉的过往,一时打开她埋葬在心底的那片许久黑暗。她心里滋生疯长着某种她难以抑制的情绪,一时不知如何处置。

    倾城酒家。

    王邪将君芜从后院抱进去时被倾城与小二撞见,抱着酒坛子的倾城见君芜昏迷,扔了酒奔过去。

    “她怎么了?!”见君芜脸色白如宣纸,倾城神色慌张着在意。

    “先进去再说。”王邪面上冷静,但见她满头冷汗,将手在她额头放了放,紧紧地拧了拧眉。

    倾城指引着他去了君芜住的厢房。

    王邪将君芜放置在床上,见她全身冷的不行,便用被子将她紧紧地包住,不知她为何突然这般。

    “她到底怎么了!”倾城触碰她时发现她身体冷得像具尸体,一时惊慌,转身他跑了出去。

    “哎!小主子你去哪儿!”

    “我去找大夫!”

    倾城走后,王邪懂些医理,仔细看她,见她手紧紧握着什么,蹲身扮开她的手。

    恰时,一颗黑色的镜珠像人的眼珠从她的手滚落在地……君芜的身子抽起了下,房内一阵阴冷地让人从脚底窜出丝丝拔凉的凉意。

    留轩染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他一眼认出那滚落的黑珠,这是小镜十分宝贝的家传镜魂珠。他不知珠子如何在这里,捡起来见珠上沾染的未干血迹,想起在鸠林内赫连芷睁大双目好似在瞪着眼前空无的一幕。

    留轩染打了个冷噤,眼神震慑地看着那黑珠:“小镜……”

    待他喊完,那珠子内不知是否他眼花,竟看到小镜的身影在珠上一闪。

    留轩染心下一惊,忙藏起珠子在袖中,而这一幕被转身的王邪看在眼里。

    王邪抱起君芜往外走,小二忙问:“倾城小主去找大夫了,这是要带老板去哪?”王邪只问他道:“附近可有做法事的地方?”

    “法事……”

    对于法事,王邪平日不怎信鬼神之事,但见君芜如此与方才留轩染拿起那颗珠子时,他有一个让自己都惊悚的直觉。

    抱着君芜,他在闹市处找到一处外挂八卦符咒的小店。

    一进去,里面有个披头散发,头顶扎了个道姑丸子髻的老妪坐在那里,额上扎着个头巾。她手上摇着铃铛,嘴里念叨着什么。

    见有人来,老妪睁开了一只眼睛,忙迎了上来:“这是哪位贵客光临。”

    王邪见她一副乞丐打扮当下顿了脚步有些惊愕,但还是将君芜抱过去问:“这里可能解妖邪鬼怪之术!”

    “当然,我们店开了八百年了,专门震妖魔鬼怪。”说着打量眼前这位黑衣的俊哥,是不是个有钱的主。

    王邪虽觉得她说得夸张,但也只病急投医道:“她似中邪了。”

    那巫人觑了君芜眼,见她面色阴白,摸了摸她的手足,“严重了,她身上有过阴灵附体。”

    王邪本来心中也有所猜测,虽是觉得有些荒缪,但连丹青都存在过,何况阴灵。

    只道:“请救救她。”

    “救,我是可以救,可这银两……”

    “需要多少?”

    “不多不多。”那老妪笑得贪婪,伸出一指来:“一百两。”

    “如此贵?”一百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贵,你可以去找别人,不过我看你的女人挨不住那个时候。”说完欲走,王邪伸手抓住她。

    那妇人转身别有深意地笑了笑,朝他腰间的玉看了看。

    王邪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当下伸手取下腰间的坠玉递于她。

    “可够?”

    “尚可。”

    “立马救她。”

    那妇人揣起玉在胸怀,乖张嬉笑地森森味来。

    君芜觉得自己做了个破碎的梦。

    这个梦她做得很深,数次在火海与悬崖之中徘徊着往生,以至于难以承受的痛苦,让她不想醒来。

    直到一片白茫茫的境地,她听到一阵阵铃铛声从远处传来。那熟悉的墨玉被红绳绑着,出现在她眼前,她认得那是王邪的玉。

    “阿芜,阿芜……”他在唤她。

    君芜心下一动,在那一声声不放弃地呼唤中,终用力睁开眼睛,看到的果然是他。

    一时,她伸手触向他的面庞。

    王邪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另一只手触碰她的额头:“怎么叫了这么久才醒。”他眼眶还有些颤动的微红。

    君芜笑了笑:“梦里想多听会你的声音。”

    “你做梦了?”

    “是啊,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那梦里可有我。”

    “很遗憾,没有你。”

    “那日后记得要有我。”

    她看着他,轻轻的笑了笑。

    抬首,君芜看了看四周,见贴着黄色符咒的屋子,里面挂着些木剑,还有稀奇古怪的牛头马面……问道:“这是哪里?”

    “你可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些什么?”

    君芜目光看着远处放空半会,紧了紧王邪的手。

    王邪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有些担忧地问:“可有哪有不适?”

    “没有……”想起之前鸠林的事,她伸开手来,不见那境魂珠,低喃了声:“镜魂……”

    王邪握了握她的手:“那珠子在留轩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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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那里……”君芜想了想,又道:“也好。”

    那镜魂里住着明镜的魂魄,而她原本便是因留轩染才年轻丧命。如今在他那里也无论去留也有个交代,只是赫连芷被杀,恐怕留轩染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还有……经过这次,她儿时的记忆除了那黑影已回忆七八。

    君芜闭上眼睛,没想到她的儿时,比她的如今,还要惨烈。

    王邪静静地注视着她,觉得她在消化着某种情绪。

    待她再次睁开眼睛,他眸色动了动,有些紧张。直到她眼里已恢复一片寻常的平和与宁静。

    若是记忆突然回来,君芜想她断然接受不了。然而经历许多,却又觉得生无大事。只觉得这世间应是有因果轮回命迹可言。

    “带我回倾城。”她看着他道。

    “好。”

    倾城酒家。

    倾城带着郎中回来,却听小二说王邪将君芜带去做法事那里,只觉有些荒唐!也不像他那般理智的人会做出的事,又觉蹊跷地过去看了看。

    然而当倾城赶过去时,王邪和君芜已离开。

    倾城见那店内坐着个乞丐打扮的婆子,左手拿着一块上好的墨玉端看,右手拿着一把镜子,上前只一把夺过墨玉问:“王邪的玉佩,谁给你的!?”

    那婆子一惊,抬头见来人,是个秀丽的少年。起身,她伸手凶狠地去抢:“哪来不懂规矩的小子,小心给你鞋底扎小人!”

    倾城也是会些武功的,伸手抓住她的手,瞬间反身压她在桌上:“王大哥一直戴在身上的玉问会在你手上!说你从哪偷来得?”

    “哎呦什么偷!明明是一来找我除阴灵的黑衣俊哥儿送的,你这小儿毁我名誉,等着我下咒来,让阎王把你捉去。”

    “一派妖言!”

    倾城听她说来似在说王邪,只压紧她胳膊道:“妖婆子,你与我详细说来这玉佩到底如何得来!”

    老婆子要被他折断胳膊,一边哇哇叫疼,一边将王邪带君芜来此的前因后果与他细说。

    倾城听完只觉得不值地将那王邪的墨玉拿走,留了十两给那婆子。

    那婆子跳脚说要报官!倾城回头从手腕发射一枚暗器在她发上那丸子髻上,吓得婆子一句话不敢多说。

    倾城拿着那块墨玉便赶回倾城酒家的路上,未意识到有个黑影在身后一直跟着他。

    当他拐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巷落,似有意识到什么,然他回头的一瞬间,却被一块布蒙住了口鼻。

    他推搡挣扎两下,因中了迷药,浑身无力地缓缓闭上了眼睛,手中那块墨玉掉落外地。

    黑衣人架起他来抗在肩上,将他带离此处,不知去何方。

    风郡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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