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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姒锦

    “喂,你没什么事吧?”

    怀着身子蜷缩在船板下那么久,彭欣有些无力,身子不得不软绵绵地靠在宋骜的肩膀上,但无奈相靠,并不代表她向他服了软。尤其对他的“毛手毛脚”,她似乎有点生气。

    “放开!”

    弱弱瞪他一眼,见宋骜没有放手的意思,她终是无力抵抗,却把期许的目光看向萧乾,“使君,快去救小九——”

    “她人呢?”萧乾目光阴沉。




孤王寡女分节阅读263
    彭欣瞥了阿合等人一眼,道:“我们发现这些人鬼鬼祟祟的跟踪画舫,小九特地做了一个药炉,就为等着他们前来……可我们一直小心防备着他们,却没有想到,天刚入黑,却有人从水底下摸上来,绑了我们,掳走了小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阿合等人在明,吸引了墨九的注意。

    谁会想到,其实还有阴招?

    萧乾目光锐利如箭,心口突地一堵。

    为何发现危机,她宁愿自己对付,也不肯回来找他?

    他就这么不值得她的信任吗?

    这个墨九,等他找到,非得好好收拾一顿。

    他目光巡视着画舫,这时,玫儿却接口道:“使君,姑娘却是留了话的……”

    萧乾眉梢一紧,回眸看她,那眸底的冷意把玫儿吓得忙不迭低下头,结巴起来,“姑娘说,使君,使君反正也不乐意寻她,往后就不要寻她了。从此各奔天涯,各找各妈,吃香、喝辣……”

    哪个人被掳走还说这样的话?

    几个侍卫肩膀一阵抽动,想笑却不敢笑。

    萧乾脸色顿时沉下,回头猛瞪一眼阿合,却见他缩了缩肩膀,摊手表示自己着实不知,“使君,我等确实未掳走墨家小娘子,莫说掳人,连人都没见上。”

    “这事儿奇怪。”宋熹突地冒出一句。

    这小王爷是个诨不吝,惯常不着调,大家都没在意他。

    可他却难得的严肃,又正色问萧乾:“长渊不觉得奇怪吗?”

    萧乾眸底隐隐已有恼意,宋骜却摇了摇头,自顾自拧着眉,像在思考什么难题一般,突地指着彭欣,“小爷就奇怪,他们掳走小寡妇,居然没有弄死你?”

    彭欣:“……”

    答不上话来,她却气得胸口不停起伏。

    可小王爷虽然也盯着她上下起伏的胸口,语气却很正经,“既然是要掳去小寡妇,剩下这些人就没什么用了。他们何苦那么麻烦,把人绑了藏在舱下。依小爷说啊……”

    做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宋熹道:“直接宰了多省事?”

    众人:“……”

    都觉得这厮是没事儿找抽型,在这节骨眼上还有心情开玩笑。可萧乾目光沉了沉,却没有反驳他,远眺着夜下湖面的波光,沉沉道:“追!”

    从彭欣等人描述来看,事情发生不过半个时辰,掳走墨九的人应当也走不远。萧乾吩咐薛昉回去带人,分兵追击。自己却领着旺财和几个侍卫,从湖面东侧唯一的道儿出去,放马疾追。

    没多一会儿,几个人已追出城外老远。

    事实证明,有一条好狗是很重要的。

    旺财似是寻着了墨九的气息,打头跑在萧乾的前面,往一个方向不停的奔跑,旷野上,一行几人加上一条跑,速度如风。

    然而,许久都不见一个人影。

    道儿上越来越黑。

    旺财走的路也越来越偏。

    半个时辰后,旺财已不再走大道,而是奔向一条荒无人烟的小径,且越走越偏。此时已是凌晨,夜露染湿了草丛,旺财身上已是半湿,可它吐着长舌头,似乎极有信心一般,奔跑得速度极快。

    萧乾默不作声,手指紧紧攥着马缰。

    几个侍卫紧紧跟随,心脏都快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若墨九真的被人劫走,出了什么事儿,莫说会不会对大局有什么影响,便是他们往后的日子,恐怕也都不会好过了。想想这一阵凄风苦雨般的地狱生活,几个侍卫再次加紧了脚程,嘴里却愤怒不已。

    “也不晓得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掳了墨姐儿……”

    “除了纳木罕还有谁?”

    “阿合不是说,他们没有派旁的人?”

    “纳木罕老奸巨猾,定是防着主上,留了一手。”

    几个侍卫的声音高扬在夜风中,各有各的猜测,萧乾却久久不答话。渐渐的,路越走越远,侍卫们也都没了声儿,只脊背上渗出来的冷汗,湿透了衣裳,紧张感几乎快从毛孔里渗出来。

    怕,每一个人都怕墨九出事。

    可追了老远,荒野上,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开始对旺财的嗅觉产生了怀疑。

    到底它只是一只狗,真的能寻着人吗?

    “驾——”这时,萧乾突地,暴喝一声,马蹄子高高蹶起往前俯冲了出去,等几个侍卫回过神时,他的人已经出去了三丈开外。

    几个人不敢迟疑,迅速跟上去。

    小跑片刻,便听见了马蹄声。前方的旷野上,有一个人策马飞奔在前方,他的马背上似乎驮了一个什么东西。距离太远,他们看不清楚,只隐隐觉得像是一个横搭在马背上的人。

    “是九爷!”

    “兄弟们,速度!”

    “围住他——”

    有了目标,追赶起来就容易了。

    风驰电掣一般,几个人高声吆喝着,分成几路迅速往那个人围拢过去……

    ------题外话------

    某锦天天喝中药,喝得想吐,还犯困……

    么么咂,各位小妞儿等更辛苦呐。某锦的熊抱一个,初吻一个,献上!

    ☆、坑深134米 那一风流的拥抱

    春夜的风带着潮湿的雾气扑面而来,几匹马疾速冲击时卷起的风浪,带着一种阴森恐怖的煞气朝那个掳人的马上黑衣蒙面男子冲撞过去。

    天上月如钩,地上影如魅。

    那黑衣人察觉到危险,“驾”一声,马速更快。

    可萧乾的速度,比他更快。

    “嗖”一声,冷风破面。

    银辉之下,他胯下黑马如同天神降临,高高掠过那黑衣人的身侧,几乎就在彼此错身的刹那,他身上的披风已如一柄利器,翻飞着罩在了那人的马头上。

    射人先射马!萧乾深谙此道。

    马儿的脑袋被披风蒙住,视力受限之下,惊慌失措地高高抬起前蹄,长“嘶”一声便慌乱地在原地跳动起来,哪里还肯向前奔?

    马嘶声,撕心裂肺,跑了一个晚上的旺财,似乎也有些烦躁了,“呜”一声狗吠,扑过去就在那人的小腿上咬了一口,然后摔在地上滚一圈,作势又要扑。

    “啊!”那人闷哼一声,抱着麻袋滚落地面。

    “铛!”萧乾长剑随即落下,可却深深插在了泥地里。

    那个家伙也是个矫健的主儿,一个后滚翻,背部迅速抵住一块岩石,把麻布袋拖至身前,警觉地盯着逼视的萧乾,喝道:“不许过来!”

    萧乾拎着剑,森寒着眸子,一步步上前,“把人放下。”

    “想得天真!”那人冷笑一声,紧紧拢住麻袋,借以抵抗面前的攻击,另一只手却握紧弯刀,勒在麻袋里的人身上。

    他很聪明,知道手上的东西才是他的护祐。

    “萧使君好本事,这样也能追上来。”

    看着他有恃无恐的样子,萧乾冷漠的眸微微一眯,“放下人,我留你一命。”

    “呵呵!”一声,那人干笑着,看着月下萧乾宛如孤狼似的深眸,笑声沙哑得如同鬼魅,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诡异,“人在我手,萧使君自会投鼠忌器,我又何必自降一城?”

    说罢他手臂微微一挽,寒光闪闪的弯刀便更深地陷入麻袋,那动作吓得众人心胆俱裂。

    “让我上马离开,不让我就与她同归于尽!”

    麻袋被粗绳一圈圈捆绑着,里面的人动弹不是,但似乎也听见了外头的声音,不停挣扎、扭动,一种类似于呜咽的恐惧哭声传出来,很容易乱人分寸……尤其是这一众着急解救她的人。

    几个侍卫都攥紧了手心,只等萧乾令下。

    暗杀、夺人,杀人……他们都可以配合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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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对于解救自己的女人,萧乾显然不愿意他们动手,又或者是他怕万一伤到了墨九,在与那人对视片刻后,突地微微抬手,示意他们让开路,让那厮上马离去。

    “主上……”众侍卫急了。

    “让!”萧乾一身黑袍仿若墨织,紧抿的嘴唇冷漠非常。

    几个侍卫盯着那厮手上的弯刀,不情不愿地闪开了路。

    那个人显然没有想到会这样顺利,微微一愣,又道:“退后,都退后!”

    萧乾再次摆手,依言行事。

    眼看他们一行都退到了五丈开外,那人哈哈大笑着,轻蔑地道一声“萧使君,谢了”,突地收刀揽紧麻袋丢在马背上,便要跨马扬蹄而去……

    可论及使诈,萧乾又怎会输给别人?

    就在那厮为了拉缰绳而弯刀下移的瞬间,他手上长剑已如暗箭,“嗖”的疾射过去,正中那厮后背,而后一个纵跃,那厮便痛呼着摔倒在地上。

    麻袋也顺势滚落下来,击西眼明手快,快速准确的……扑倒在地,垫在麻袋下头。

    两声“哎哟”惨叫,一个是击西发出的,另一个便是掳人的黑衣蒙面人。

    萧乾长剑挽花,刺入那人的胳膊,“何人指使你来的?”

    那人晓得着了道儿,怒视着他,不言不语,目中也无妥协之意。

    萧乾微微眯眼,剑尖慢慢挑开他脸上的蒙面巾……这是一个五官粗犷的男人,陌生的面孔,满脸的戾气。虽然他身着南荣人的打扮,也会一口流利的南荣话,可相貌却不太像南荣人。

    众人微微一愕,“珒人!北蛮子?”

    静默一瞬,互相瞪视着,谁也没有吭声。

    这时,麻袋里的人儿又凶狠地挣扎起来。

    众侍卫这才回神,看萧乾没有太大反应,走南大吼。

    “击西愣着干甚?还快不把九爷解开?”

    击西做了肉垫,疼痛还没有过去,闻言瘪着嘴巴瞪了走南一眼,拿刀割开了捆绑麻袋的粗绳……然而,麻袋口子褪下去,露出那颗被堵着嘴的脑袋却不是墨九的。那只是一个陌生的小姑娘,瞪着一双小白兔似的眼睛,惊恐不安地注视着面前的几个陌生男子,拼命摇着头。

    “我操!”走南暴粗了。

    “……不是九爷?”击西傻了,“九爷人呢?”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长风幽幽过处,草木皆惊,唯独萧乾黑袍翻飞,人却没有动静。从一开始他没有着救去解开麻袋,众人还有点奇怪,如今见他看也不看那个被“解救”出来的姑娘,这才反应过来,他应当在之前就晓得里面的人不是墨九了。

    他怎么知晓的,旁人不知道。

    却知道他黑眸满是肃杀之气。

    “说!人在哪里?”

    他的剑尖一点点刺穿那人的胳膊,鲜血顺着剑身流淌下来,且不说到底有多痛,便是那骇然的冷意,也能令人心惊肉跳。然而那人却是一个死士,冷笑一声,一双淡绿色的眼睛像狼一样尖利地盯住萧乾,“萧使君有种杀了我,那样你将永远找不到你要找的人了。”

    “他娘的!”走南暴脾气,顿时炸了,“主上,让我来拾掇这厮!看他招是不招!”

    “不必!”萧乾斜剜他一眼,剑尖一个旋转,那人便“啊”的大叫起来,“萧乾,是爷们儿的,就宰了我。……不要以为你爷爷怕你,来啊!看你的剑硬,还是爷爷的身子骨硬!”

    “有种!”萧乾轻笑一声,丝丝都是凉意,“可你不了解我。”

    这句莫名的话一出口,那人除了一声声更为惨烈的哀嚎,便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可萧乾面不改色,一把剑像穿花的针,绣着一件稀世的绣品,神色极为严肃,“战前掳人,有失大家风范。完颜修堂堂丈夫,顶天立地,当不至于做出这种令人不耻之事!告诉我,是谁的主意?”

    听他谈及“完颜修”,那人身子一僵。

    忍着疼痛,他颤着声音道:“萧使君猜到了?”

    “不。”萧乾冷冷道:“我猜不到,所以你得与我合作。”

    那人疼得抽搐下嘴唇,额头冒着冷汗,“你休想……”

    萧乾唇冷抿,猛一把卸掉他的下巴,也不晓得拿了什么东西,往他嘴里一拍,然后捂紧他的嘴巴合拢,不温不火地低头道:“你会愿意的。”

    那人瞳孔一缩,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身子筛糠似的,止不住地一阵颤抖。眼看萧乾罢手不再理会他,甚至调头翻身上马,他愣了愣,突地痛哭流涕般爬了过去。

    “萧使君,萧使君……饶,饶……”

    说到此,他“嗝”一下,像是喉咙鲠住了,余下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剩下舌头像旺财一样,不停地外伸,样子极是狼狈。

    这个样子,一看便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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