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勤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曼惠
孤女勤王
作者:曼惠
他,敕封霁月公子,经天纬地之才,闭月羞花之貌,颖悟绝伦之情商。都当他光风霁月,智谋无双,有谁知晓他便是她?前生是机械专业博士,世界百强企业年轻有为的CEO,一朝过劳猝死,灵魂坠入异世,携今生后世得遇他,颜如冠玉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为他赴汤蹈火倾天下,陪他搅动风云定乾坤!杀戮之夜与他相遇相识,他为她挺身挡剑,她在
楔子
大燕国,初元十一年末冬除夕,皇宫除夕宴。
正阳门内,长廊如带,檐牙高啄,亭台楼阁,各抱地势,钩心斗角,弯弯转转,曲折回环,巍巍峨峨。
羽阳宫,三百颗夜明珠把大殿照耀如同白昼,三公九卿,皇子皇孙齐聚,京中凡五品以上官员携其家属,与君同乐。
宫女妃嫔、诸侯王族、世家子女,吹拉弹唱,椒兰异香,妩媚娇妍,阿顺取容。
大厅里丝乐正浓,地上盘、鼓两个,此时正有卫尉修雨泽,从盘上纵身飞跃而下,右腿“登弓”,左腿伸直贴地,足近鼓边,挺身回头,他的长袖舞衣和帽带随势飘起,健美如九天战神!
众皆击掌叫好!
武帝**端坐龙椅,头戴黑色冕冠,极品白玉玉质十二旒安静地垂于前后。一身冕服,玄色上衣,朱色下裳,左肩映日,右肩担月,周围便是星辰相环,双袖对称山川大地,山川上为玄龙,下勾勒大红华虫,腰系白色大带和青色革带,大红的蔽膝上绣着精致的玄龙。今日他格外高兴,举杯频频。
夜宴正欢,酒意正浓,皇帝的贴身太监德公公忽然慌慌张张地走到皇帝的跟前,低头小声说了什么,只见皇帝脸色大变,“啪”摔了手中杯子:“人在哪里带进来!”
鼓乐骤停,众人不知道缘由,个个胆战心惊。
德公公向门口摆了一下手,叫小福子的小太监立即走进来,跪在大殿中间,带着颤抖的语调却响亮地说:“陛下,奴婢看见玉将军的公子杀死了忠勇候和……世子……”
武帝大怒,急带众人去了风荷院,只见玉家嫡子玉簟秋醉醺醺的,手里拿着一把剑,全身血迹,那把剑尚在滴血,旁边地上,忠勇候和世子凤孤飞倒在血泊里,身中数剑,死状惨烈!
御医和仵作上前,回禀武帝:“忠勇候和世子已经气绝,回天无力!”
随后跟来的忠勇侯候老夫人和凤夫人南歌,登时立即双双晕倒在地!
将军玉青松一个趔趄,跪倒称罪,面如土色。
谁不知道忠勇候凤大将军满门忠烈,听从武帝号令,南征北战,弟弟以及三个儿子连同两个文武双全的女儿全部战死沙场
凤家,在大燕国是神一样的存在,百姓的爱戴甚至远超过对武帝!
凤家长子凤池吟智谋无双,十二岁走上战场,所向披靡,成为天下赫赫有名的战神,燕国成立,国家初定,开国大将南风将军将自己的唯一的女儿南歌许配给他,没有想到孩子尚未出生,凤池吟居然生了怪病,武帝责令御医院院正日夜不停地守在凤家,到底还是没有挽救回来。
好在,南歌留下凤家一根血脉,遗腹子凤孤飞!忠勇候向圣上请封,如今八岁的凤孤飞早就被武帝亲封忠勇候世子!
谁不知道,世子凤孤飞是凤家唯一的男孙
这,凤家绝后了啊!
在场数名太监、宫女,还有吓得胡言乱语的文怡公主,均指正玉簟秋酒醉与凤世子发生口角,玉簟秋拔了侍卫的剑就刺了世子,看见世子倒下,忠勇候急忙上来阻止,也被玉簟秋刺死……
玉簟秋武功高强,侍卫和小太监们根本拦不住,所以阻拦的人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剑伤。
大殿上,候老夫人颤巍巍地跪在武帝面前,要求严惩凶手!并哭求手刃罪魁祸首!
武帝大怒,下旨立即将玉家父子押入天牢等候处置!
玉青松和醉得不成样子的玉簟秋当即被押入天牢。早在小福子大殿前跪禀事件时,玉府暗卫玉斩就火速把信息传给了将军夫人越江吟,彼时越江吟正哀号挣扎生产,已经痛了一天一夜,所以并没有入宫。
玉斩隔着窗户回话时,孩子已经露头,正是撕心裂肺之时,越江吟死死抓住床单,咬牙喘息着吩咐心腹李嬷嬷:“除了你们,院子里……所有人,立即,全部退出去……”
李嬷嬷没有犹豫,立即走到院子里,除了自小从越家和越江吟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婢天香、暗香,其余丫鬟仆妇全部赶走。大家尚不明所以,一个个哭喊着不肯走。
越江吟已经产下一子,陈氏等三个产婆忽然惊呼:“还有一个。”越江吟咬牙死撑,拼死生下第二个孩子。
只听见陈氏惊喜地说:“玉夫人,是个千金呢!奴婢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小婴孩。”
把两个孩子放在越江吟身旁,越江吟挣扎着坐起来,示意奶娘带陈氏等到前院吃酒并打赏,留下心腹李嬷嬷和婢女暗香、天香,又吩咐把玉斩叫进来。
玉斩还有些犹豫,他是男子,里面是将军
第一章 巧断奇案,惊艳江湖
大燕初元二十三年,一年一度的范阳十月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十月会,是五年前范阳太守卢开山征得武帝同意后下令举办的,当时卢大人得了一个神秘人的锦囊,方案极尽详细,卢开山大喜,命人四处张贴文告,并且修整了燕江码头,平整了道路,设置了十月会专用场地,吸引外地客商前来交易。随着影响越来越大,不仅大燕的客商,就连荣国、西秦、蓬莱国甚至西戎人都不远万里赶赴此盛会。是以,范阳城越来越繁华,成为了大燕国一颗最耀眼的明珠。
拜月节刚过,十月会的摊位就搭建好了,各个商家派了人上交税金,挑选摊位。
载满货物的马车在范阳城里穿行,燕江上商船挤挤挨挨,码头搬运工和小厮们穿着薄薄的汗衫,跑得满头大汗。
九月三十日这日一大早,沿江附近的飞燕大街上,各个商家已经起床收拾自己的摊位,为了即将到来的十月会做最后的准备。
忽然大街上传来一阵争执吵嚷声,越吵越凶,有人喊了一嗓子:“拿刀砍人了!”
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吵架是不可错过的热闹,街上一会子就挤满了人。飞燕大街上的怡清源茶馆乃范阳城久负盛名的茶馆,此时早就坐了客人谈事赏景,这会子听见外面闹的紧,二楼三楼的客人不禁都开了窗子居高临下地看着。
巡城的衙役张航很快就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原来是西秦客商和香满楼的东家少爷陈川吵架。
那西秦客商,身边跟随四名家仆,年纪大约四十多岁,身材高大健壮,红黑的脸庞,生的器宇轩昂。他慢条斯理地说:“我们这次来参加贵国的十月会,带来了十笼林麝,每只价值万金!刚才去那边摊上吃了碗面条,回来就看见他的大黑狗吃了我的一只林麝!虽然是一只幼麝,但也价值千金。”
众人吸一口凉气,麝香便产自那雄性的林麝,麝香啊,入药用,名贵的高级香料,“软黄金“哪!
围观的人看见那摊位的笼子里几十只林麝,闪着怯懦的眼睛,颈部的两侧各有一条比较宽的白色带纹,一直延伸到腋下。
确系林麝无疑!
陈川不承认:“你哪只眼看见爷的狗吃你的林麝了你的林麝价值万金,爷的狗也很金贵,有价无市!人吃什么它吃什么!这带毛的生肉它根本不吃!”
西秦客商身边的四个家仆有点恼:“我们刚才去船上搬货,回来时还看见它还吃着最后一条腿,你的小厮也在的。”
陈川问身边小厮:“你们看见爷的狗吃林麝了”
小厮们都摇头。
张航问西秦客商有没有其他人证明西秦客商看看周围的摊贩,摊贩们都摇头说没有注意,个别的说:“只在忙着管摊,谁会看一只狗在吃什么”
西秦客商没有其他人证!
张航一时为难了,明天就要开市了,钦差大人已经来到,随行朝廷官员,太守大人接待任务繁重,哪里有空断这案子
林麝确实很贵重,但是西秦客商除了自己人,没有别的人证。陈川是香满楼的东家少爷,是太守卢大人发妻的表亲,家财万贯,根本不屑于赖人家一只林麝,可是西秦客商也不会无中生有,讹诈明显有权有势的地头蛇。现在两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张航一时愁眉不展,明天马上就十月会开始了,现在不处理好这个问题,无疑给各地商贾游人一个官府做事马虎和稀泥的坏印象,可是处理起来又不知道怎么着手。
西秦客商一看张航默不作声,便说:“如果不赔我的林麝,我便联络西秦驿馆,向贵国递交国书,向武帝申请裁决。”
张航连忙拉住他:“别别别,先容我想一想。”
客商的仆人冲到小吃摊拿了一把大菜刀,气愤愤地说:“既然大人处理不了,小的现在就杀了这条狗,剖开它的肚子就知道了!”
陈川冷笑一声:“杀爷的狗你也配!”小厮们就要上前打西秦客商。
剑拔弩张!
闹的大了,张航当然偏向着陈川,他拔刀冲客商的仆人大喝:“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想行凶吗”
那仆人说:“大人不敢处理他的狗,我们的林麝谁来赔”
张航说:“你没有证人就不能说明他的狗吃了你的林麝,也不能说他是赖账。”
“谁说没有证人主子和我们都看见它吃了!”那仆人指着自己和西秦客商以及其他三位家仆。
西秦客商没有说话,双手抱胸,沉脸看着张航到底想怎么做。
张航怕出事,但是又没有招,只好想着和以往一样和稀泥:“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大家堵在街上,影响别人通行也不像回事!大家先回去,我也想想有什么好办法,然后再来联系你们好不好”
离开了,西秦客商有能耐不怕死就去陈府闹!
西秦客商放下了手,“嗬”,不怒反笑了一下:“大燕的官府可真是诳人高手!你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儿”
张航脸红了一下,恼羞成怒地说:“有事说事,你攀扯官府做什么”
“攀扯官府哈哈哈哈,人家养子爱聪明,燕人聪明误一生,但愿生儿愚且鲁,无灾无害到公卿。”西秦客商讽刺地说,“如此智慧,我生平仅见!”
陈川拉了脸,周围登时冷气森森,但是他怒颜却不是对西秦客商,而是对着张航。真是蠢材!什么叫攀扯官府你不是吃官粮的么身为大燕子民,听西秦人如此讽刺大燕人,真是打脸。
张航恨不得地上有缝钻进去,又恨不得把西秦客商碎尸万段!
“西秦朋友稍安勿躁,张差役莫恼。”忽然一声清亮亮的声音从人群外传进来。众人急忙回头,就在那人群里,走来十分“违和”的三人,一个异常俊美的少年,约莫十一二岁,后面跟着个满脸麻子但隐含英气的妇人,还有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人,瘦弱,两撇细长的八字胡,看着娘里娘气,与那少年并肩而行。
且不说这少年小小年纪便相貌不凡,单论那丑妇,那满脸的麻坑,竟是数不清有几万个,还有那中年男子,风吹吹便倒的灯芯一般,这样三人,真是叫人过目不忘。
张航面色沉沉地看着辨识度很高的组合,细想了一阵竟然没有什么印象,本不想搭理他们,但此时,他病急乱投医地问:“小公子怎么称呼听小公子言下之意,竟有办法”
少年颔首行礼:“小民华少。适才,小民大致听了一下始末,认为双方把当事人弄错了!”
大家都面面相觑,当事人错了
“大家看,疑犯是大黑狗,受害者是林麝,要解决这个问题应该找大黑狗,陈少爷真的很无辜!”
咳咳咳,陈少爷这个“无辜”被口水给呛着了!眼睛睁得大大的,这小子是哪一边的
“按照这位大叔所说,他的林麝是被这条狗吃了,那最应该问问这条狗是不是吃了林麝。”
张航脸阴沉下来,捣乱来的吧!
那华少也不说话,微微一笑,走到大黑狗跟前,扭头问陈川:“你这狗有名字么”陈川挑眉:“刺狼!”
华少点头,转而对着那狗说:“刺狼,你到底吃没吃林麝要是吃了就说一声,做条诚实的好狗可好”
刺狼被陈川养的油光水滑膘肥体壮,牛犊子一样,看上去很凶,这会儿看着陈川和小厮们都在旁边,刺狼就气势很壮,轻蔑地看了华少一眼,翻翻狗眼站在陈川身边去了。
张航满脸黑线,不仅周围的人开始嗤嗤嗤地笑起来,就连茶楼上的看客们也哈哈笑着道“有趣儿”!
陈川很不高兴:“华公子这意思,刺狼不诚实你是影射陈某吗”
华公子抱拳:“陈少爷误会!这位大叔告的是刺狼,所以刺狼就是疑凶,审狗才是正理!”
陈川好笑地问:“你这算审出来还是没有审出来呢我也没有听见刺狼亲口承认哪!陈某还有事,可不能随着你在这里浪费口舌。”
张航也想快点结案,他觉得很没有面子
第二章 颜如冠玉,皎如玉树
怡清源。
掌柜的迎上来,看了一眼华少,恭恭敬敬地给俩人行礼:“陈少爷请!房间一直给您留着!”
这是怡清源三楼最东端一间茶室,唤作“采菊”,东南方向,飞燕大街、白鹤大街以及整条燕江范阳段景色都收入眼中。
巳时初,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太守大人卢开山在钟楼前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亲自宣布十月会“开市”!
商家摊位自飞燕大街至最繁华的白鹤大街一字儿排开,热闹非凡,琳琅满目的商品,从衣服、布料、陶艺、木器到茶叶、吃食等等,应有尽有。
燕江里码头两边也稳稳地靠满画舫和花船,街上人们摩肩擦踵,三三两两,有的不要命地抢购,有的边聊边购物,小婴孩骑在父亲的脖子上,小媳妇扯着孩子手。
十月的金秋百花凋零,唯有菊花开的正盛。为了十月会,范阳城俨然成了菊花的海洋,尤其两条大街交叉处设置了一个中心广场一般的园子,更是种满了菊花,菊花种类虽不多,但是也算花儿俊美,花球层层叠叠,瓣瓣相拥,一个个金色绣球如绚烂的小太阳一般,把整个范阳城渲染得金光灿灿!
“呵呵,我第一次在范阳城看这十月会,真当是繁华盛世。”华少走到窗前,看着燕江上往来的船只,熙熙攘攘的街上人来车往,“万里游燕客,十年归此台。只今秋色里,忍为菊花来。”
陈川只看见那个小小身影站在那里,后背挺直,无端地多出几分倔强,凝脂一般的巴掌小脸上,乌黑乌黑的大眼睛里似乎有一层若有若无的水雾。
华少没有去揣摩陈川的心思,他探出头,眯起眼睛看向远处。这个三层的茶楼,完全可以鸟瞰整个范阳城内外甚至——城外十里驻扎的士兵迎着阳光的亮闪的铠甲。
远眺着士兵的铠甲,俯视着繁盛的菊花,不禁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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