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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落长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唐时星光

    第119章 迷雾森林

    简介:行刺案千头万绪,帝王心深沉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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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邕赶来看见这狼藉之景,又见女子白衣染血,左右拼杀,率领侍卫们冲了过来。

    被他揽入怀中,尘落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

    “我来晚了,让你受伤…剩下交给我就好。”他轻声在她耳边说着。

    她此刻方觉力气已经用尽,瘫软在他怀中。

    昏过去前,她嘴里还叫着女儿的名字。

    再次醒来的时候,尘落已经置身在思齐殿中。

    “絮儿…”她坐起身子,手脚上的伤让她意识到那些打斗并非是梦中的景象。

    高氏带着侍女端药进来,见她醒了,忙迎了过来:“璎珞,你可算醒了。”

    “母亲?…絮儿呢?我的孩子?秦大哥回来了吗?”她有些慌不择言。

    高氏神情闪烁,从侍女手里接过药碗:“先喝了这个,我再和你说。”

    “我要先看絮儿…”尘落推开药碗,起身便要下榻。

    高氏拦不住她,见宇文邕从外殿走了进来,也便退到了一边。

    “邕哥哥!絮儿?…”见到他,尘落似乎安心了许多。

    宇文邕抿着唇,将她抱回榻上:“乖,先把药吃了,我再带你去看絮儿。”

    尘落将信将疑地喝了药,见他屏退了诸人,忙问道:“邕哥哥,我喝完了,我们去看絮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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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不答,她又道:“秦大哥回来了吧?絮儿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她…没事吧?”

    “落儿,你先听我说,别激动。”宇文邕淡淡道。

    尘落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是不是絮儿出了什么事?”

    “还不知道,我带人赶去的时候,秦爱被人围攻,掉下了山涧,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但是一直没有音信。不过既然没找到,说明他们应该还活着,我会加派人手搜索太行山,一定会尽快找到他们。”

    尘落呆呆地看着他,拳头不自觉一紧:“絮儿…到底是谁?那些刺客是谁派来的!”

    宇文邕眸色闪烁:“我已经让毗贺突去查了,那些刺客是死士,口中含着毒,被擒后都死了…身上也没找到什么证明身份的物饰。”

    她静默下来,脑中一时闪过很多的假设,可是自怀孕以来,她似乎明显的头脑不及以前灵活,想了很多,却抓不住什么关键的内容。

    他复将她按进怀里:“别想了,我会尽力找到我们的女儿…你这次受了惊吓,也伤了筋骨,要多休息才行。”

    他如是说着,心中却百转千回。

    这次事情确实蹊跷,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次的刺客是两拨人…

    在庙中袭击之人的身份仍需进一步调查。

    可第一拨人看似并州流民,却绝非是单纯的百姓…

    而依据他和毗贺突的猜测,这些人恐怕是齐国的旧人,但似乎又不是高绍义派来的…

    至于如何得知他们的行踪?

    恐怕是那个随行的奶娘…

    这也是他不愿告诉她的原因…

    只是毕竟是他从洛阳千挑万选出来的人,会是谁的死士?…

    这是齐国在东土多年,势力根深至此?还是另有人在身后扶持?

    若不是高绍义?

    陈国?稽胡?突厥?甚至在京的高氏宗亲,还是真如那天象所示,周国将有乱臣…

    他眸中一寒,不论是谁,他定会将他们揪出来!

    还有他们的孩子,若还活着,即使是被敌人所掳,他也会拼全力将她营救回来,若是已经…

    他们以后也会有其他的孩子,一定会有很多孩子…

    他紧了紧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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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浑噩噩过了几日,尘落始终没有得到女儿的消息。

    她想静下来思考事情的全过程,可记忆和敏感不佳,每每思及,只觉事情像一盘散沙,毫无头绪…

    其间,各宫的人都来看望过她,只是被宇文邕不许打扰她休息的口谕拦在了门外。

    最后礼物一**送进了她的思齐殿中。

    她无心多看,只让人一一收下。

    之后似乎想到什么,又让高氏去翻看了一遍,里面多数是太子母子、厍汗姬和皇后送来的滋补药材。

    宇文邕因为安排部署陈国之事,这些日子也十分忙碌。

    而一波尚未平定,周国又起了新澜。

    受密令返京的杨坚终于在几日后到了长安,可是随之而来的,是他上奏说路遇稽胡扰汾晋两州,劫掠而去。而他之所以耽搁了几日行程也是因为与当地官员驱赶,望陛下恕罪,同时也出兵威慑这群稽胡。

    尘落听闻后,心知国事之重,他此刻恐怕再无暇顾及女儿的事情,便向他请了旨,说是想出宫散心,顺便看看兄长等人…

    其实她是想顺道去趟乐坊,因为那里能打探到的东西会比宫中多上许多。

    出宫的路上,阿史那的肩舆迎面而来。

    尘落看到来人,主动下车行了一礼。

    阿史那回礼后,上前拉住她的手,续了些姐妹之情。

    见她似乎着急出宫,阿史那心下有些计较,便道:“这多事之秋,妹妹还需小心才是,而且陛下忙于政务,妹妹既然常伴君侧,当为陛下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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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落客气道:“皇后姐姐所言甚是,璎珞受教了,只是一事,璎珞想要请教姐姐?”

    “何事?”

    “姐姐先前说会写信给母国,请求交出高绍义,不知可有写信?可有回信?”

    阿史那愣了愣方道:“我叔叔与我父亲的理念不同,我先前确实写了信,但实在说不上什么话,不能帮陛下分忧…妹妹怎会突然问起这个?”

    尘落摇了摇头:“没什么,我随便问问。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坐在摇摇晃晃的车中,她思考起那日遇到流民刺客的事情。

    这么多日子没有消息,也未听闻有稽胡和陈国派人来威胁交换,她心里盘算的几种可能。

    一种是秦大哥带着孩子逃脱了,但因为什么原因,还没有回来。

    一种是这人马非稽胡与陈国之人,那么有一种可能是突厥和绍义哥哥的人…

    她刚才问阿史那那些,并非有其他意思,但从她言谈中可以感觉出来,她似乎想过劝自己的叔叔,却未成功…

    这信中的内容她不得而知,也是她有所怀疑之处…

    只是阿史那姐姐向来爱邕哥哥,应是她多虑了…

    而最后一种可能,也是她不想接受的,恐怕是孩子殁了…

    但此刻她最担忧的却已经不仅仅是孩子。

    那日行刺的人,既然扮作并州流民,多少会让邕哥哥对齐国的宗室猜忌,如果按照叔父所说,绍义哥哥没有此等势力,那些也非突厥助力的人马,长安的诸王又深陷囹圄,又是谁人安排,从中得力?

    头脑中闪现出一个人狡黠的笑。

    她不禁紧了紧拳头,那时是长安的急报引走了邕哥哥…会不会是…

    她无心与人争斗,但也决不许人侵犯自己的利益,伤害自己身边的人…

    若真的是那人,他现在怕自己的威胁便能做到此步,若是日后登上高位,又怎可能放过她…

    好在她现在应该能肯定的是絮儿不在他手中,所以他无法牵制自己…

    “小姐,到了。”

    尘落闻言收回了神思,心情沉重地进了温国公府。

    延宗和绍信早听闻了孝珩的死讯,此刻见她回来,不免咦虚。

    延宗见她神色憔悴,找个理由将绍信支开,直截了当地问道:“妹妹,可是还有心事?”

    尘落点了点头,方备陈前事,将太子妃中毒,自己被囚险些丧命,在龙门被稽胡劫持,刘没铎口中的字字句句,以及女儿失踪,自己如今的怀疑等等一一相告。

    “嘭”延宗一拳头打在桌案上。

    尘落按住他的手,淡淡道:“五哥…”

    “宇文邕他,都不知道这些吗?!”

    “我想我能想到的,邕哥哥心里恐怕也曾有过怀疑,但此刻齐国刚定,陈国与稽胡作乱已经时局不稳,他不可能在此时废太子…这是乱国本之举。况我无确凿证据,他恐也难舍舐犊之情…”

    “妹妹,五哥无能,如今见你受了委屈却无力…”延宗说着,悲不自胜。

    “五哥…”尘落觉得鼻尖酸涩,“不是五哥的错,是妹妹自己无能,以为仗着宠爱便能无所惧怕,可我却忘了,这里也是皇宫,斗争从不比我齐国的弱…我如今只是担心絮儿,依着秦大哥的武功,不知道能不能保她平安…”

    “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那孩子还活着,其实不在宫中也好,若东宫的人真要害你母女,她如今反而安全。”

    “但愿如此。”尘落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五哥,那些并州流民,你觉得会是我齐国的人马吗?当时袭击我的第一拨人马,我听到有人说‘主人要的是公主…’…”

    延宗眸色一深,端起身边的酒壶喝了一口:“谁知道呢?可我相信,若是齐国人,他们只想杀宇文邕,断不敢让你自伤手脚…况且你说连刘没铎都知道你的身份,这公主的称呼显然不是秘密…”

    他顿了顿又道:“这并州是我大齐的重镇,若真是我齐国兵民所为,倒反而好了!”

    “五哥!别胡说!这话可会有麻烦的…”尘落边说边看向门外,见无人才松了口气。

    “好好,不说了,五哥也就说说,瞧你紧张的,怕我杀了你男人不成!”延宗语气淡淡,不辨喜怒。

    “你明知道我在担心你…”尘落拿过他的酒壶,“五哥,我的兄弟只剩下你和绍信了…”

    延宗拳头一紧,没有再说其他的。

    屋中静默了良久,有侍婢进来奉茶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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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落站起了身,对延宗拜道:“五哥,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你万事小心,若是有事,让人进宫来找我。等有了絮儿的消息,我他日定带她来看你们…”

    说完,她便转身而去。

    “妹妹…”身后传来响动。

    尘落停下步子,却未回头。

    “照顾好自己,五哥会努力让自己变强,变得有能力保护你…”延宗声音越来越小。

    “好,五哥,你能振作起来,能帮他,我很开心。”

    她说完便走了,却没有留意到延宗渐渐僵硬的表情。

    而屋外,一个身影也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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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尘落再想起出门时的情景时,已经在前往乐坊的马车中了。

    想起延宗的话,她心里莫名踏实了许多。

    其实她也怀疑过是五哥所为,但想想又怎么可能,五哥若有这能力,岂会天天喝着闷酒,而且如五哥所说,公主的身份不是秘密,而五哥的人更不会伤自己…

    不多时,车子停进了乐坊之中。

    尘落带上面纱,吩咐了句让管事之人来见她,便径直向着二层雅间而去。

    行在楼梯上,她见今日的台上不是歌舞,反而是说书先生,不禁好奇地听了起来。

    不想今日说的竟是当年魏孝武不满祖父,听斛斯政之言,带兵西去之事。

    在齐国,这故事本是魏孝武听信谗言之举,如今确是识人擅认,而邕哥哥的父亲又是一代人杰,大义凛然,临危辅国。

    她摇着头,说不出是无奈还是什么。

    胜败之事,在后人的口耳相传中早已变了味道,没有亲身经历过的,谁能分出哪一方是正义或邪恶?

    如今齐国灭了,周国胜了,所以宇文家所做皆为名正言顺,反倒是当年祖父的所为成了枭雄奸佞,但若是没有祖父当年信都起义,破了尔朱之势,现在的周国能有今日的成就吗?同样是胁迫魏室禅让,结果终究是天差地别…

    分神之顾,行到某个雅间时她竟然撞到里面走出来的人。

    身子一个不稳,她险险撞到了二楼的栏杆。

    那人倒是反应快,一手拉住她,将她扶稳才拱手赔罪道:“娘子恕罪,是我冒犯了。”

    侍从正遇上前呵斥,尘落却抬手拦住了他们。

    她望着眼前的年轻男子。

    这人看上去不过双十年华,眉眼间英气十足,举手投足间却尽是翩迁公子,最关键的是,他的五官与邕哥哥如出一辙,再看衣饰,绝非普通官家。

    “公子,没事吧?”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间传来,紧接着,尘落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也是邕哥哥的宠臣之一——王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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