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都有病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蝗蝗啊
“下车容易,之后你打算怎么办?你既身为新鼎艺人是有义务约束自身行为保持良好形象的。”周阔隐忍的说道。
“帮自家艺人澄清真相也是东家的责任。”周阔看着与他针锋相对的女孩儿,她这个年纪在他眼里真的只能算是个女孩儿,可就这么一个小人,气得他有种失控感。周阔克制再克制,而后开了锁,低沉的声音吐出:“滚吧。”
他比楚允动作还快,先她一步下了车,见人下来后锁了车,大步往电梯间走去。楚允望着已看不见人影儿的男人,开始环视四周。这停车场是声控灯,灯灭的一瞬间楚允害怕,所以她不敢原路返回,决定坐电梯到一楼,从小区里走出去。
周阔坐在电梯里心情坏到极点,他狠狠地踢了一下梯门,力道之大厢体都晃了起来。连在地下等电梯的楚允都被“咚”的一声吓了一跳。
回到家里心情依然不好,手劲向来异于常人的他,扔钥匙时把门口摆着的一个花瓶砸碎了。他爱整洁,这个家除了雇了保姆按时打扫外,小不然的清洁工作他自己也会时不时地做一些。
看着满地的碎瓷,周阔冷静了些,他低头抚额叹自己的失控,然后扫收了垃圾开门去扔。一出屋,刺耳的报警声响了起来。
周阔皱眉寻找声源,发现是电梯里传出来的,没有听到喊救命或拍打电梯的声音,他想着既是如此回去也要给物业打个电话。扔了垃圾往屋里走时,周阔突然停下,又回头看了一眼电梯,然后他拿出电话,边打边摁了另一边没坏的那部。
周阔在物业监控室里,证实了自己的猜想。那电梯里困着的人正是声称怕黑怕鬼的楚允。旁边作陪的物业刘经理已经打了救援电话,也不知电梯里的是身旁男人的什么人。
办公区里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周阔能进来是有原因的,全小区二百多户住户,被上面特意叮嘱标记的业主不多,只有几家,而这位周先生就是其中之一。他们在物业享有决对的特//权,只要不是犯法的事,他们的要求物业基本都得满足,是物业公司真正的上帝。
所以此刻,刘经理的额上是冒着汗的,把谁闷里不好,非得是这位认识的。周阔紧盯着屏幕,从回放看到,楚允进去后,电梯在一楼没有停下直接上去了,然后在三四楼间不动了,灯也熄灭了。
厢体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了,过了会儿,楚允拿出手机充当照明,她摁了呼救铃,然后就蹲在一角不动了。手机的光太微弱,周阔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几分钟后,那弱光也没了,应该是手机屏保了。楚允再按,微弱的光又亮了起来,如此反复。十多分钟后,当漆黑再次降临,周阔期盼的光没有再亮起来。
他急了,催问刘经理维修救援怎么还没到?经理边抹汗边解释:“哪有那么快啊,已经在道上了,别急别急,这个点它堵车啊。”周阔着急是着急,心里也明白,这不是十几分钟就能解决的事,也不是他叫来自己人就能解决的事。这种什么都做不了干等着的现状另他颇感无力。
他着急是因为他觉得楚允有点不对劲,她的手机不应该是没电了,那么为什么她不再打光了?眼睛盯了十多分钟的屏幕,以致现在周阔脑子里浮现出的还是那个团成一团畏缩在角落里的可怜身影。那副画面让他很不舒服。
他想到她身边朝她喊喊话,可又舍不得眼前这实实在在能看到她的影像。纠结了两三分钟,周阔转身离开了物业办。他上到四楼,冲着紧闭的梯门喊道:“楚允,我是周阔,听到回话。”他等了会儿,没人回他。这时跟随在他身后而来的刘经理也爬了上来,帮忙喊道:“里面的人别怕啊,救援人员马上就到,你听到回个声儿,也好让我们知道你有没有事。”
无论是周阔还是刘经理得到的都是对方的沉默,周阔急了,“咚咚”地敲着梯门,一旁的刘经理赶紧阻止并劝道:“周先生,别这样,还是等专业的来,这万一一敲再掉下去……”周阔闻言回头狠狠瞪着刘经理,打断他:“你闭嘴。”
刘经理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太吉利,连吓带自责的闭了嘴,不过周阔倒真的不敢再敲了,他放大了声音,又喊道:“你是死是活给个话,别给我tm的装聋子。”担心,让周阔脾气暴躁了起来,他声音大到楼道都有了回音,可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发出一丁点回应。
周阔深呼吸了好一阵,回头对刘经理说:“你回物业盯着点监控,有事给我打电话。”把电话留了,刘经理就被支走了。
周阔倚着墙边,坐了下来,他说:“不说就不说吧,我说你听着,我小时候就爱躲旮旯角落里,跟你不一样,我是一点黑都不怕的。现在我睡觉,也是一点光都不能有,有时住宾馆床帘不够厚,我还要带眼罩的。所以我跟你说,黑暗并不可怕,你试着闭上眼,当做自己已经睡着了……”
他喋喋不休的不停说,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周阔觉得他说了好长时间停了下来。他不禁嗤笑自己,不知里面的人是个什么状况,自己说了这许多很可能是对牛弹琴了。然后又想到楚允,平常看着是个蔫主意齁正胆子贼大的主,原来也有能治住她的。
楼道里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救援的终于到了,周阔这时才后悔应该把120也叫过来。维修与救援的配合,不一会儿,事故电梯重新启动上到了四楼,梯门随即缓缓打开。
厢体里此时灯光大盛,所有人都看向里面,那女子缩在角落里,脸并未埋在腿间,她的视线盯着自己的前方,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都忘记了眨一样。救援人员见过被困者的各种
反应,像这种似是被点了定身咒的还真是少见,一时无人敢上前。
周阔摒开众人走了进去,他蹲下来挡在她的视线前,楚允的眼睛开始聚焦。周阔唤她:“没事了,醒一醒,我带你出去。”他的手刚扶到她身上,就被楚允一巴掌拍开了,力量大得他钢筋似的手背竟疼了下。
拳击手的手背在长年累月跟沙袋的亲密接触中练出了厚茧,那就是“狗肉”,一般的拍打是不会有痛感的。周阔真是奇怪楚允是怎么做到的,除了对手,她是第一个让他那里疼的人。
楚允应该是“醒”了,她打开周阔后,一步一步爬了出去。刘经理赶忙蹲下问:“小姐,用不用去医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楚允缓慢地摇头,她就像刚从冬眠状态苏醒过来的小动物一样,做什么都慢了好几拍。
周阔走到她前面,挡住了她的爬行路线,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低着头,他只能看着她的小黑脑袋。周阔是有些动气的,为她刚才的不识好歹。
他盯着匍匐在脚下的人,话却是对着周围人说的:“这儿没事了,刘经理带着人都走吧。”刘经理闻言巴不得呢,好不容易这尊大佛没有开口追责的意思,他当然是赶紧带人利利索索地下了楼。
一时,过道里没有了别人,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楚允盯着周阔的鞋尖,慢慢抬手拢了拢头发,又慢慢地站了起来,她站在原地望着他,周阔这时才能看清楚允的脸,他那原本阴寒肃杀的表情出现了一丝龟裂。
☆、总裁给你个机会
周阔见过犀利的她,乖呆的她,甚至是装相的她,只是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楚允。她人站在那里,笔直地,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一些没拢好的碎发粘贴在额前、颈侧。本就白的肤色此刻更是白得像个假人,趁得她黑色眼珠像口墨潭,幽幽的能把人吞进去。
这些都不足以震憾到周阔,震到他的是她周身散发出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可以说是凉森森带着恶意的气息。这样的她,另周阔这种本身带着杀伐之气的刚烈男子都却了步。
周阔这时才意识到她上次跟他说的竟是真的,她对黑暗的恐惧确实是病态的,他莫名的有种物伤其类的情绪涌了上来。
“你,没事吧?”周阔边说边向她迈了一步,楚允退了一步,紧抿着嘴唇完全没有交谈的意思。周阔只得继续说:“跟我下楼收拾一下,你这个鬼样子出去会吓到人的。”楚允听完他这句,扭头就向楼梯间走去,周阔当然不会认为她是听话按他说的去做了,他嘴里骂了句什么,上前追上她,一把把人抗了起来。他算是想通了,跟个犯着病的犟货多说无益,早该直接上手了。
一直呈僵化的楚允开始挣扎,各种抓挠扑打,周阔吃痛不得不把她放下钳住她的双手。她以前向他伸出爪子都是理智性的试探,这次却是真真实实的挠了他,下手极隐准狠。周阔冲着半疯化的楚允冷笑道:“再闹,我就把你关这里。”他指着楼道里走水管网线不足两平米的小黑屋说道。
楚允还在闹,周阔下手一点都没客气,拽着她作势要把人塞进去,楚允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安静了下来,眼中带着乞求。周阔心中一软,把她公主抱的姿势揽在了怀里。他住在三楼,一边下楼梯一边说:“你不用怕,谁会对个疯子做什么,算我犯贱,你这样子我是真不放心让你走。”
周阔把人放在沙发上,去衣帽间拿了身他的睡衣递给楚允,“那,是卫生间,去冲个热水,吹风机在洗手台下面的抽屉里,把头发吹干,把这身衣服换上。”见楚允不动,他又说:“今天你出不了这个屋,我说过不会对你做什么,我没有强迫人的嗜好,乖乖听话我保证什么事都不会有。”
楚允这会儿刚有些要恢复,还不在状态,要不肯定会呛他,你这不让出屋还不算强迫人。神志慢慢回笼的楚允决定听周阔的,她现在身上真的很不舒服,看了眼周阔指的屋子,她拿了衣服向那里走去。刚要拉门进去,周阔跟上来,“等一等,把这个喝了。”
楚允疑惑的看着他手里的杯子,周阔道:“是水,你留太多汗了。”想到了什么他忽然轻笑道:“不喝也好,真晕了,你说我是进去不进去?”他语气轻浮,调笑意味十足,楚允拿起杯子一饮而尽,而后把空杯塞回到他手里,瞪他一眼进去了。周阔撮牙,脾气还不小,看来是不疯了。
周阔一直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等着人,他心思全部集中在卫生间的动静上,电视上演的是什么他根本没在意。“叭塔”门开了,楚允抱着换下洗好的衣服走出来,她在里面纠结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决定换上周阔的睡衣,她那身在地上滚的再加上汗实在是太脏了。
反正她打定了主意,等自己衣服干了她穿上后,这身被她穿过的睡衣,她要偷偷带走,决不能给他留下,到她手里是扔还是丢,就是她说的算了。
没关系,都有病啊分节阅读14
周阔看向她,这衣服对她来说太大了,袖子与裤腿都被她卷了好几折。肥肥大大,样式又是规规矩矩的,按说穿女人身上谈不上性感不性感。可看着她贴身穿着自己的睡衣,上身露出精致的锁骨,那白嫩的小臂随着她抬手时露时没,下身则是露出了脚腕与一截小腿,这些与他这身黑色的绸料睡衣一搭,视觉色彩对比太强烈了。
衣服太长太大显得她又瘦又小,一头微卷的长发铺洒下来,趁得原本就巴掌大的脸更小了,周阔看着她心想,性感是没有标准没办法定义的。此刻看着有些“幼//齿”的她,周阔觉得性感极了,他又一次被她诱惑了。
楚允当然不知道男人的脑回路,她倒觉得这衣服不错,规矩平庸得很,这也是她肯换上的原因之一。她抱着一手的衣服,扫了屋子一眼然后问:“哪里能晾衣服?”周阔吸口气,起身带了她去。
这是一间洗衣房,里面有大小两个型号的洗衣机,旁边放着折叠晾衣架,拉开玻璃门,一个全明玻璃阳台呈现眼前,楚允按下自动升降杆,把衣服晾了上去。要说这所房子,目前为止,这个洗衣房是她最为满意的地方。这是当然了,寸土寸金的地段居然有光洗衣房就有20多平米的房型,这种极致的奢华谁能不满意呢。
周阔带人到这里后,没有马上离开,他倚着门框,看着她一件一件的把衣服抖开抻好,再晾上去,这种感觉陌生又新奇。他小时父母忙又很小就去了国外生活,这种类似于家的味道周阔还是第一次品尝到。
疯也疯完,耍也耍够又忙了这一会儿的楚允,饿了。她偷瞥周阔奇怪他怎么不饿呢?实在忍不住,她问:“那个,周总,晚上吃什么?厨房有食材吗?”
周阔这才惊觉,是啊,晚饭点早过了,难道真是秀//色在前就可餐了。“有吧,保姆会时不时帮买一些。”周阔说着往厨房走去,楚允自然跟在他后面。
他指下冰箱,“自己看吧。”楚允看着冰箱里的东西,觉得对一个独住的男人来说,东西已经很齐全了。
食材虽齐全,但毕竟是在别人家,楚允打算做个简单的吃吃就可以了。她拿了西红柿、鸡蛋、虾仁还有挂面,决定就做两碗面吧。她看向周阔说:“我下//面给你吃。”不知这话有什好笑的,周阔听后噗嗤笑开了。楚允不理他,边洗菜边把刚才自己说的话又默念了一遍,然后她就脸红着咬了唇,臭流氓。
臭流氓倒是没有再逗她,看她拿的这几样开口道:“鸡蛋要‘卧’的,不要‘飞’的。事真多,我就爱吃‘飞’的,本想煮一锅的,这回还得分开煮。
不管心里怎么想,面还是要煮的,在楚允煮好一碗后,周阔问她:“你真没事了?要不要给你那位……主治医生叫来?”楚允忙着手里活儿头也没抬的说:“没事了,我自己知道自己的,再说往哪叫啊,他又不在本市。”
周阔奇道:“你大学开始不就一直在本市吗?你到底多小就开始看病了?”这刚问完,楚允那头就烫手了,周阔连忙过去摁着她的手打开水龙头朝手上那片红冲。楚以没动,冲了会她说:“可以了。”周阔这才放开她。
周阔不知是不是刚才他的问题造成她失态烫伤的,这一岔,也不好再问了。她在他家晾衣服,在厨房做饭,这一切让周阔想起他的父母。那对人人敬羡的恩爱夫妻,在周阔的记忆里也是有很多女做饭来男切菜的画面的。
当然他们现在依然恩爱,只是周阔的意识被分裂成了两半,无法将记忆里的恩爱父母与他小时候从“秘密基地”小孔洞里看到了男女重合起来,他试过,结果就像今天的楚允一样犯病了,症状当然跟她不一样,但本质是一样的,他知道那样的自己是不正常的。
“来帮忙。”楚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一人端着一碗面到桌上,周阔挑起一筷子吹了吹送入嘴里,他点头:“味道还不错,比我请的保姆做的好吃。”楚允问他:“保姆管做饭的啊,今天怎么没做呢?”周阔忙着吃碗里的,过了会回道:“总得给人家休假的。”
楚允也是饿了,剩下的时间,两人光顾吃,没人说话了。周阔吃得挺满足,面前的大碗里连口汤都没剩。他望着同样放下筷子的楚允说:“看在你下//面给我吃,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让你有可能在这次拒绝我后,依然能安然无恙。”
“下//面”两个字被周阔说得刻意又粘稠,楚允心道,流氓,有话就快说吧。
☆、跟总裁打了个赌
忽略男人可恶的地方,楚允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洗耳恭听的样子,周阔受用,缓缓说道:“我们来打个赌,你这个事情全程走公司处理危机公关的正常程序,我不再插手当然也不会使绊,至于最后能不能躲过此劫……看你命吧。”
楚允问:“怎么算输赢?”既是赌,总该有彩头吧。周阔比刚才更加的漫不经心,语气慵懒道:“在没有我的帮助下,你能从这脏水里安然无恙全身而退,就算你赢。你嬴了,咱们该怎么地还怎么地,你拍你的戏,我不再逼你。要是输了也别怕,我帮你,我求的是什么你知道的。”
这意味着会有段时间周阔将不再出现在她眼前,楚允没理由不答应,“行,赌吧。”周阔赌品还行,把她带到了客房,没再说奇怪的话也没有身体上的碰触,楚允看他走远,关门研究锁。一切弄妥后,她躺到了床上,不知是换了床还是刚犯过病,楚允这一夜睡得一点都不安生,被梦魇住了。
梦里她又被犯病的妈妈关到衣柜里了,那年间的衣柜其实就是个箱子,长方形的不高,是向上抬着开的。楚允虽然是个瘦小的孩子,在里面也是伸不直腿脚的。她尝试着推,推不开,外面被挂了锁。
箱子的后面有一个小孔,本是怕衣服发霉设计的,现在可供她透气,小女孩儿望着那个洞,可是什么也看不见,洞口冲着的是墙。她把手从洞里伸出去扣着那墙皮,用这种方法获得一点与外界沟通的安全感。
后来她累了,迷迷糊糊似睡非睡时,听到爸爸说话的声音,她立马清醒了,是爸爸回来了。她喊着“爸爸,爸爸……”并拍打着箱盖,可爸爸没有给她打开,她明明听到爸爸走过来皮鞋发出的声音,但那个声音停了会儿,再响起是渐渐走远的声音。
在她放弃了喊叫拍打后,她听到外面父母清晰的交谈声。
“今天我娟娟真乖啊,做了这么多菜,你吃一个,别光给我夹。”
“我不爱吃这个,专门给你做的,你吃。”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爸爸终于把箱盖打开,女孩儿已经四肢僵硬的出不来了,爸爸边抱她出来边说:“以后不要惹妈妈生气,她不生气就不会犯病,不犯病就不会关你,记住了吗?”楚允没有点头,以前父母对她来说就是天,他们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只是这回,小小的孩童凭着本心不想附议他们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