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图之素手夺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红画
洛元盛看着戚氏吃得如此满足,心中也是喜悦的,虽然之前与戚氏关系是有点僵,但总归是母子,能言归与好总是好的。这脂胭真是不一般,原以为一场家宴会吃得尴尬,想不到她一双巧手就把他们母子二人的关系缓和如初。
“嗯嗯,真是好吃,这粉丝呀,到底是什么做法能有这般奇妙,吃起来竟与那鱼翅的味道近乎一模一样。”
容脂胭没有回答戚氏的详细寻问,而是转而道:“叔父近日多为咱们安州百姓灾后重建之事操劳,脂胭知道叔父向来体恤民情,倡导节俭之风,所以脂胭才会有素食灵感,并引用京都一些烹煮手法,加上一些常见的新鲜食材,就有了今晚宴上的一桌子菜色。”
戚氏听着,面上的笑更甚,眼光若有似无地看着洛元盛,神色有些得意,并朝容脂胭赞赏道:“按你的巧手哟,什么贵重食材都可以省了,地里拔根萝卜你都能做成鲍参翅肚呀,哎,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迟早都是要嫁人的,再过一年就该许人了,这么好吃的饭菜怕是吃不了几顿咯,姨婆也不能留你多久,以免让人觉得我为了几顿吃食竟把你的终身大事都给耽误了。”
说到这,戚氏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道:“要不,你就不用想那些嫁不嫁人的烦心事了,直接就留下来给我当儿媳妇吧,那是最好不过了……”
嫡女图之素手夺谋分节阅读60
听得这话,洛可妍眼里眸光一闪,嘴角微勾,这容脂胭与戚氏的演了这么久、这顿家宴的包袱现在才丢出来……这个弯兜得还真是有点大,让她坐在这陪着看戏都看得有点想睡觉了。
戚氏最后那句话听着似在说笑,但如若不是故意为之,谁人会在一个未出阁的少女面前提出这种话,还是当着她的父亲面前那样子说,就算戚氏出身乡野村妇也不会不懂“避嫌”这个道理。
不过,这样子,刚刚好,她要等的,就是戚氏的这句话!
想着,转眼看了看洛元盛,发现她父亲果然露出了那样的神色,洛可妍不由地眼神轻瞟。
洛元盛也想到戚氏会突然地说出这么一句话,虽然母亲是在开玩笑,但听到这,不由地朝容脂胭多看了两眼,却发现她也是眉目含羞地看着自己,这……洛元盛迎着她的目光,眼里多了几分思虑。
看着这二人你来我往的目光交流,洛可妍微勾,像是不经意间地轻笑出声。
这一笑,打破了那种即将酝酿出暧昧味道的沉寂,其余三人皆面露不解地看向她。
演了那么久戏,戚氏的耐性也磨得差不多了,见她精心设计的计划就要达成目的,洛可妍此时出声不是在打破气氛吗?
她从一开始一直扮演着一个和蔼可亲的样子也不过是想与儿子修好关系,但现如今她没那么好的耐心再做那个慈眉善目的祖母,忽地朝洛可妍丢过一个不悦的神色,“你这是在轻哼什么!没规没矩的,如果你有脂胭一半乖巧懂事,我就心满意足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再过一年到了及笄年龄就可以许配人家了,你这整日整日地无心女儿家的功夫,只会往外跑,到时哪个好人家敢要你哟,你呀,有那个空闲还不如留在府中多与脂胭请教请教如何用这些普通食材做如此美味之物,这样你纵然再无长处,也能得个勤俭持家的好名声不是!”
容脂胭听得戚氏如此说,嘴角明显地勾了起来,那里面饱含着嘲讽:洛可妍,今日把你找来只不过是想做个家宴的场面才可以顺理成章地把叔父请来,你只要安安静静地把这顿饭吃完就没你什么事了,谁知你竟还敢如此不明事世地往枪口上撞!
由于容脂胭为了要“服侍”戚氏与洛元盛,一直是站着在他俩中间,所以她脸上的表情洛元盛只要不抬起头来看是不会知道的,所以她笑得那样肆无忌惮,而她要如此笑,只是想秉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原则,笑给独自一人坐在她的对面的洛可妍看的,那个位置能将她的挑畔神色看得一览无遗,只可惜最后完全没达到效果——不是她功力没到家,而是她挑错了人……
洛可妍看着她的模样,只轻轻放下那只夹了下东西,却并没有进过食的筷子,转眼对向戚氏说道:“祖母说得对,可妍确实比不得能做出这些极品菜色的巧手,但看着这些都是色香味俱全,想来就是那宫廷里的名菜佛跳墙那味道也是不过如此吧。按咱们今晚的这几样,如若这些真像脂胭说的那般简单,可妍还真……”说着,话音嘎然而止,绝美的脸上露出些许难色。
洛元盛看着,眉头皱了起来,经过之前几次的经历,他明白他这个女儿心思深得很,看事情时眼光的毒辣程度还在他之上,她现时说出这些模棱两可、引人猜想的话,绝不会是无缘无故!
☆、112捅破
虽然不愿意承认现如今安州能在灾后有如此稳定局势靠的是别人,但事实确是如此。
那股神秘力量现如今基本是控制了整个安州的命脉,如若他头上不是有朝廷命官的头衔以及他多年经营下来的势力护着,估计这时候连府衙都要给人架空了,这也是他近些日子除了灾后局势稳固之外最头疼的一件事。
按他这段时间多方派人探访,虽没能查出真凭实据,但从那些遗留下来的迹象来看,那在灾后扶持安州的神秘力量极有可能就是袁家,而袁家背后的人,不就是她这个女儿吗?
为此,他也曾专门找过洛可妍探口风,但她却从始至中没有承认过,现如今到这一刻他也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就是她。
以往的袁家再有钱,那也是富庶些的商家,但如若能有那神秘力量显示出来的实力……把它操纵在手里,对他洛家绝对大有裨益!
想到这,他再次凝视着洛可妍,想从她的脸上再看出些端倪,不只是为了方才她说的话,更是为了找些证明,证明她就是安州神秘力量幕后的那个人,可惜,看了许久,他终是要失望的,因为洛可妍那话音落后,就只低垂着眼眸,像是怕影响了什么似的,没再说话。
容脂胭听得洛可妍欲言又止的,心中虽然不悦,不过她更想知道这洛可妍究竟能说出什么话,咬了咬牙,面上和气道:“姨婆切勿恼了,妍妹妹平日里吃穿用度皆是上层,许是不喜脂胭今日准备的这些普通素食罢了。”
这话讲的极是大度温婉,丝毫没有责怪洛可妍的意思,说着,还转而朝洛可妍道:“是脂胭考虑不周全,这两日只顾想着适合叔父的吃食,倒把妹妹你的方面欠缺了……”这话说到最后越来越是小声,让洛元盛与戚氏都感觉到她心中那股浓浓的欠意。
洛元盛听着,眼睛看向洛可妍的神色更为深沉,而戚氏则是直接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罢,如果真是为脂胭准备的这餐吃食不适合你就在这摆脸色,那可真是太没大家闺秀该有的德体啦!脂胭呐,你这餐我欢喜得很,你叔父看得出也是喜欢的,你放宽心吧。”
洛可妍就坐在她的对面,但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视着,但她的眼里却似乎并没有人存在。
容脂胭听着,眼里得意地看着洛可妍,嘴里却还在回答着戚氏的话,“姨婆、叔父如若喜欢,那脂胭会给二位常做的。”
洛可妍听着,嘴角的笑意更多:“常做!”她精致的杏眸抬起看向容脂胭,“脂胭真是好手笔呀,这等东西还能常做!”
容脂胭正想反驳,她却转而对戚氏道:“祖母何必如此动怒,今日这顿晚宴可是难得一见的,而且准备的如此精致,就连当年我那身为江南首富的外祖父都不舍得吃的东西,可妍如何会不喜欢。但祖母父亲如若真喜欢吃就还是周边的人不要张扬出去为好,否则怕……”
这话说的……洛元盛不由地皱了皱眉,江南首富都不舍得吃的东西?还不要张扬?“不过是吃顿素食罢了,你这话说的是何意?”
看着洛元盛充满疑问的神色,洛可妍瞪大了眼睛地看向他,“怎的?父亲难道不知?”说着,朝戚氏问道:“祖母,难道你也不知吗?”
戚氏被她这话问得没有头没脑的一头雾水,“好啦,不要打哑谜了,到底知什么不知什么,你倒是说呀!”
洛可妍看着戚氏的神色,心里暗笑,看来她也是不知晓,就说嘛,以戚氏的性格,哪由得容脂胭如此手笔!
“祖母,可妍现时还真没什么心情打哑谜,今晚咱们这餐吃食要是传了出去,必定要影响父亲仕途,影响洛府声誉了!”
洛元盛一听影响仕途,立马眼睛大睁,但他还没开口,就听容脂胭急切道:“妍妹妹,你可不要乱说话,我不过准备了餐晚宴,如何就会影响叔父了!”
洛可妍听得,没有反驳,只抬眼看她,淡淡道:“脂胭,这餐晚宴到底是否真如你说的那般用料简单,还用我多说吗?”
容脂胭此时听到洛可妍说起用料之事,心中一下冒出了冷汗,这……难道她知晓了?不,这不可能!这吃食处理得如此小心,而且又是北方的菜色,这洛可妍一个南方人哪会知晓,想到这下,立马定了定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洛可妍嘴角突然高高扬起,“可妍虽久居安州,北方的菜色自是少吃,但并不代表没有吃过,曾经,外祖父就曾请到一位京都来的素食师傅前来烹煮过一场宴席,而其中有这几道跟咱们今晚的菜色一样!”
容脂胭听得,眼里的神色慌张了起来,“那又如何?”
洛可妍看着容脂胭此时的神情,嘴角的笑意更甚,“当时外祖宴请的朋友就曾觉得菜色极为美味,让外祖父将他从后厨请了出来做个详解,当时那烧菜的师傅就说了,京都确实盛行素食宴,做出来的东西也是与肉食相近,但素食终归是素食,一般的普通食材绝不过能真的超过肉食的美味,但有一些东西本质上却已超越它,比如说菌菇的鲜,鱼翅的滑,只要有这些东西,再用数十种高档食材特别熬制成高汤来做汤底、嵌汁,那就会有极致的美味。”
戚氏吃着,胸口的气微微提起,捻着佛珠的两只手抖了抖,直望了眼那被她吃空了的盘子,眼里溢出不愿相信的神色,质问道:“今晚这餐,你花费了多少!”
容脂胭知道戚氏在问她,但此时她的确不知该如何回答,只瞟眼愤恨地看着洛可妍。
洛可妍自是不会在乎这人恨不恨她,只毫不避嫌道:“这白玉羹用的是天山上五年才得收成的白玉菇,素东城肉用的是高山上悬崖岸边才能采得的野山菌,那白菜豆腐卷中夹裹着的根本不是什么粉丝,是那来自北海国才有的鱼翅,至于最后还未动筷的这道酒酿丸子嘛,呵,”洛可妍看着,嘴角一勾,“如若我没记错,这可是安州最有名的百年桂花雕酒吧!这样一大碗,没有一百也得值个八十两呀……”
戚氏听着洛可妍一一的说着,手中的佛珠都被转得“咯咯”作响,“这……这……脂胭,你说,这到底是花了我多少钱!我只让你办个家常晚宴,你这是准备一餐就把我的库银给花光了吗!”因为洛府的钱库握在洛可妍手里,这家宴是她私人办的,自是得她来出钱。心中方才在洛可妍讲的话中已算了算,这餐没有个七八百两银子是绝对办不到的,这不是在割她的肉嘛!
洛元盛听得,脸色也是铁青非常,不过他在意的不是银子,而是,现如今安州灾难未退,百废待兴,正是他表现的好时机,所以他才这么多日一直委屈自己青菜萝卜地啃,就是想在这次灾后重建中留个好名声,如今他一个寻常晚宴就吃了这么多奢豪的食材,这……这要是被传了出去,还不得被那些监察御史写死!这容脂胭是无脑还是故意的!刚刚还想着她这样的女子谁娶了都至少能够持家,现在……想到这,他的手重重地朝桌上拍去。
众人听得,皆被吓了一跳。
容脂胭听到这,知道自己原本想留下一个勤俭持家印象的计划是要被洛可妍打乱了,急忙朝洛元盛道:“叔父,脂胭过手的东西如何会不知呢,如若是那么高档的食材我也不懂烹煮的!”
“是呀,元盛呐,这脂胭用贵食材是不懂事,但她也是一心想做出好东西让你吃,你就看在今日这餐还是她精心烹煮的份上,就不与她计较了吧。”戚氏这会强忍着白花花的银子就被容脂胭像洒水般洒出去的心痛,为她说了几句好话,她只得跟自己说,算了,为了自己的孙子!
“她煮的?这餐她压根就没动过手!”一直站在洛可妍身后侍侯的品秋见到容脂胭那打肿脸充胖子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地呢喃着道,声音虽小,但刚好桌边的这几个人,听的却是那样清清楚楚。
容脂胭听得,“你个死奴才说什么呢,什么我没动过手,不是我,这些菜还能自己变出来的不成?”
品秋被她这么一说,眼里也来了火,但语气还是不紧不慢地道:“哦,记错了,你也不是没动过手,至少,刚进门的时侯有个菜盘子还是你托的呢。”
容脂胭听着,眼里的火光简直就要喷发出来,抬起的手踱步就想朝品秋刮去。
“住手,”洛元盛大声喝道:“品秋,你知道什么,说。”
容脂胭因着洛元盛的出声不得已生生住了手,但腰背却暗自地冒着冷汗,生怕这品秋真说出了什么,只恶狠狠地瞪着她!
品秋感受着容脂胭那直想吃了她的眼神,但却丝毫没有一点恐惧,“回老爷,今日早晨将要出府的时候奴婢就在后门那听得有人在谈话,说什么今天过来偷偷煮几道菜……”
洛元盛脸色阴沉,“说下去!”
☆、113车上人多,挤不下
“是,那谈话说什么菜色需是北方菜,素食,银子少不了对方之类的,银子不是事,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每道菜里面都要加入牡蛎汁,还命那人不得声张。”
洛元盛听到这些,原来是那牡蛎汁,这样的汁加在这些菌菇里不知起了什么作用,害他吃了这些菜后,总有一种莫名的燥热感,要不是他抑制得好就要在母亲女儿面前出丑了,起到这,他再不明白容脂胭这两日来的行为举止是何用意,那他就太,那不得在努力压着胸口的起伏,眯了眯眼,眼中神色阴暗地看着容脂胭。
戚氏听得,怒道:“品秋,不要仗着你家小姐在就可以胡言乱语诬陷表小姐。”
洛可妍听得,呵,她这话说的,不就是摆明地说是她指使的品秋吗,“祖母,是不是我的婢女乱说,找来那个厨子不就见分晓了吗?”
洛可妍话音刚落,门外的千双就推了一个人进来,“小姐,府里突然出现这个陌生的男子,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厨房中,我命人逮了他审问一翻,他才说是容小姐找来的。”
男子知道这屋内的人都是贵人,而且这些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他也在不少大府中做过事,这些宅内的事情见过不少,现在想也知道他卷进了什么事里,脚一软就跪了下来,“不关我事呀不关我事呀,我什么都没做呀,我只是来做菜的而己,为什么要押我不让我走呀。”
这话一落,全都明了了。
容脂胭见那厨子的样子,嘴里都快咬出血,没用的东西,该死!随即朝洛元盛道:“叔父,我……这人都不知打哪来的,你要信我呀!”说着,委屈的眼里泪花开始打转。
戚氏见到那厨子被押进来的时候,就知道计划完了,但面上不由地硬拗着,“哎,好好一餐饭也吃的这般不安生,谁人煮的都无妨不是?只要菜好吃,吃得开心就好,这都是脂胭的一片苦心,许是知道做不出合你胃口的菜才会出此旁门功夫……”
戚氏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洛元盛再还看不清就枉他当了那么多年知府了——今日这晚宴摆明了就是自己的母亲戚氏与容脂胭一起设的局,一个想引他娶了这个女子入门的局!
哼,原本正正经经地谈婚论价他还会考虑,但如今这女子竟在菜中加那等东西,如若他今日吃得多了难以控制,那下一步就是要被引得生米煮成熟饭、坠入那圈套不得不就范?
这让他忽地想起柳如叶那事,一下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母亲,你无须多言,儿子算是看明白了,这永福堂实在不适合儿子呆着,今日这饭您就留着与她吃吧!”说着,立即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洛元盛走出了门外,洛可妍也起了身,看着这满桌的菜色,摇了摇头,“这么贵的一餐脂胭还一口没尝呢,想来你也不知到底是何味吧,现在正好,厨子就在这,你让他好好帮你讲解讲解到底怎么煮的,省得你下次还要假手于人……”
说着,她带上品秋,缓步轻踱地走出了永福堂,看都不看那气得咬牙切齿的容脂胭半眼……
半月后,已故洛老爷的忌日。
安州洛家村旁的一处山脚下,洛可妍与戚氏、洛元盛祭拜完,在下人们的准备下,走在了出村的小路上。而那一行人中却有一个粉色身影极其显眼,正是跟着戚氏一起来的容脂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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