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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妻手札之蝉衣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叶昙

    庄氏听了心里苦涩,她带姜璃去寺庙,自己夫君却只提给他妹妹配多些侍卫,还要亲自去接她,却视自然如无物。不过,他自来视她如无物。

    姜璃正待点头,一旁两岁多的姜睿就出声道:“父亲,母妃,我也要去文华寺。”小孩子总会喜欢出去玩,更何况去寺庙里,每次都会遇到很多同龄的小朋友。

    姜昉还没出声,庄氏就尖声道:“不行,你前几日才去了陵原寺,还差点染了风寒没有痊愈,如何能再出去。”

    话其实没什么错,但配上庄氏尖锐的声音就有一点令人愕然,姜璃诧异的瞟了一眼自家大嫂,姜昉则是深深皱起了眉头。而随侍在姜璃身侧的初兰则是抬眼深深看了庄氏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双更,话说,如果双更的话,大家是喜欢我放在一章6000字更新,还是两章3000字更新咧

    捉虫,不是更新……

    第107章 将计就计

    庄氏也意识到自己声音有点变调,立即调整了一下语气神情,拉过儿子,道:“睿儿,这正是变季的日子,你前儿就有了感冒的迹象,这次就不要跟母妃一起去庙里了,过了这两日,带你感冒痊愈了,母妃就邀了成家夫人和柳家夫人,让他们带了博哥儿和宇哥儿过来陪你一起玩可好?”

    成家和柳家也是这陵安城的官夫人,和庄氏素有来往,博哥儿和宇哥儿分别是成家和柳家的小公子,和姜睿年纪相仿,平日里也常有一起玩的。

    姜睿似有不愿,可看母亲虽是笑着说话,笑意却不达眼底,神情颇有点扭曲,小孩子最是敏感,见状心里就有点害怕,也不敢再吭声了。

    这事就是一插曲,却让初兰暗暗留心了去,另有布置不提。

    庄氏回到房中,强撑的精神跨下来,坐到椅子上,手端起茶杯,却是簌簌发抖。

    昨日,陵安城知府夫人万夫人生辰,万夫人也是京中人氏,在这遍地都是世袭武官,夫人们多是本地出生的地方,两人便有些惺惺相惜,甚为交好。

    因此万氏生辰,庄氏也就备了生辰礼一早去了万家宅邸给万夫人恭贺生辰。

    谁知在万家后院,众人说笑了一阵,庄氏有些内急,就召了一个一旁侍候的一个绿衣小丫鬟带路去净房。

    路上的时候她发现随身带的钗环掉了,便打发了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在来的路上找找,自己则先跟着小丫鬟上了净房,出来后便站在了树下等丫鬟们回来。

    正有些不耐之时,那绿衣小丫鬟突然在她身边低声问道:“夫人可知道,夫人给安王世子和曾姑娘用的是什么香?”

    庄氏大惊,她倏地转头像遇到鬼般看着那小丫鬟,却因为一时太过惊愕而说不出话来。

    小丫鬟显然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只垂首敛目手上把玩着一截不知从哪里取出的香料,继续用只有两人可听到的声音道:“那可是北辽国国教天香教的圣香呢,价值可是千金难求的。只是不知道安王世子大人知道了,会如何处置夫人?私通敌国,可是灭九族的罪。”

    “当然了,想必夫人也没把庄家放在心上,只是世子大人的嫡长子,将来恐怕只能变成一个无母罪人之子了。”

    庄氏全身一阵阵寒意滚过,这时她的一个贴身丫鬟已经拾了她刚刚掉地上的钗环过来,刚刚说话的小丫鬟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再出声。

    庄氏简直觉得这个浅笑着的小丫鬟像是个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她觉得她应该立刻离开这个地方,可是看那小丫鬟的样子,她竟然半点提不起自己的脚步。

    最终她还是支开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让她去一边守着,然后牙齿直打颤的问绿衣小丫鬟道:“你,你是何人,在此作什么胡言乱语?”

    小丫鬟展颜一笑,慢慢道:“夫人不必惊慌。世子大人精明透顶,想必应该早已知道他的小青梅爬床是夫人算计之由。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该处置此事了。只是世子大人再精明能干,估计也料不到他的好世子妃竟敢私通敌国,所以这香是北辽圣香之事世子大人是再不能知道的。”

    一句一句已经让庄氏血液倒流,汗流浃背。

    “只是算计个把侧妃妾侍,世子大人估计最多也就是有些厌弃世子妃您狠毒,但也不会拿您怎么样。但是私通北辽,呵呵,他可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安王府的继承人,未来的安王爷。不知道假如事发,他需不需要让秘密把你处死才能掩了这事去?”

    看着庄氏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失去,扶在树干上的手青筋爆裂,摇摇欲坠,小丫鬟还嫌不够,最后一个字一个字道:“世子妃娘娘既然敢做这事,恐怕也是不怕死的。只是不知道世子妃娘娘死后,您的儿子,世子大人的嫡长子是否还能保得住自己安王府嫡长子的继承人地位呢?呵呵。”

    庄氏听得一阵阵晕眩,手扶了一旁的树干才勉强不倒下去,大口的喘了好几口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仿若从死域里面爬出来,没有半分生气:“你,你说什么北辽,就是什么北辽吗?你……”

    小丫鬟收了笑,冷冷的盯着庄氏的眼睛道:“哼,自然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怕是你夫君手上还有这残香,我只需要找机会给他提个醒,就不愁他不知道了。不要说什么你是从韩家夫人还是宜欣郡主那里得来的,我只需让北辽暗探露个破绽,让他当众招认了你,恐怕你夫君不处死你都难以服众。别忘了,被你谋算的杨侧妃在这陕西可不是无可依靠的孤女!”

    字字锥心。

    “你,你说这些做什么?你是想让我做什么?”庄氏良久才镇定了些,颤着声音问道。

    “放心,不需要你做什么特别的事。”小丫鬟声音缓下来,又换回了先前的轻柔,道,“找个由头,后日将那瑾惠郡主带到文华寺,把这香囊带在自己身子,然后和她在一起至少半个时辰,留她到午后巳时,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小丫鬟一边说着话,一边就装着从地上捡起一个香囊,递给了庄氏。小丫鬟说的轻轻巧巧,庄氏却只觉她声音里冒着寒气,直冷到骨子里。

    香囊薄薄的,只是普通的香囊,大街上随处可以买到的那种。

    庄氏不接,小丫鬟就笑着道:“放心,这个香囊对普通人没什么坏处,不过是让习武之人真气涣散,几个时辰之内武力下降而已。”




养妻手札之蝉衣记分节阅读113
    闵幼姝问道:“你觉着,可有法子,让公子相信,这孩子其实是他的?”

    怡红犹豫了一下,道:“这,很难说,毕竟公子的病情到底如何谁都不知,就算我们可以设法灌醉他,可是有没有发生那种事,怕还是瞒不住公子,毕竟最清楚公子身体的是公子自己。”

    闵幼姝听完怡红的话就沉默了下去,她刚才也不过是在试探最后一丝侥幸,毕竟要真的动手除掉项砚,那可不是像杀个阿猫阿狗一般容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怡红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道:“少夫人,您,您可千万别做傻事,想都不要想。四公子是王爷最钟爱的儿子,身边也派了不少人保护,就算您用内宅手段对他不利,也肯定是能被王爷查出来的。在这西夏,除了世子,怕是没有人能再害到四公子了。可是世子爷虽说对四公子并不亲热,但他们毕竟是亲兄弟,世子妃还和四公子是表亲,此事无论如何都是行不通的。我觉着,除非是北辽或者西域的人,再没人能害到四公子还能逃脱的。”

    闵幼姝听完没有出声,在怡红以为她再也不会出声的时候,她才突然低低的“嗯”了声,道:“我知道的,怡红,我知道的。”

    闵幼姝情绪不好,好在此时她刚刚有孕,虽则焦虑担忧,但有孕后渴睡的本能让她并不会失眠。在两人停止说话后,很快,她便迷迷糊糊睡去了。

    怡红看着她睡着后还略微蹙着的眉尖,心底闪过一丝怜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其实也有可怜之处。这闵氏,若是身处良善之人群中,所行之事真真可恨,可看她陷在别人早已布置好的网中痛苦挣扎,也是真真可怜。

    项伯焘和儿子的那日谈话之后,这两日一直在衡量盘算此事。巨大的利益之下自然有巨大的风险,干掉项砚,这事并不容易,怕是要动用西府最后隐藏的那股势力。

    可是不干掉项砚,此事就没有风险了吗?不干掉项砚,就一定要找机会干掉那个女人,可是那样的女人多性情狡猾,她必也知道自己处境危险,恐怕会留有后手,若是逼那女人落胎或者直接杀掉她,怕是会让人狗急跳墙,届时西府还不一样是个死字?

    还不如搏一搏,说不得能挣得更大前程,或许这还是老天爷看项皇后不行了,赐给西府的另一机遇!反正他们西府,更危险更疯狂的事情又不是没做过。

    项伯焘作了决定,细思了可行的计划,又找那西府暗中势力的首领商议了一番,初步定下了最可行的方案,便寻了儿子项金启来说话。

    他和儿子道:“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如不是无路可行,不应行此冒险之事。你约了闵氏,确认了他的身孕,再行我们的计划吧。”有了身孕,是男是女只能看天意了,或者将来也不知可有人为的空间。

    项金启听到父亲竟然同意了凶险之法,自是又惊恐又兴奋的应了,项伯焘就他和暗势力首领商议的叮嘱了他一通,项金启一一应了不提。

    但最后商议完,项伯焘又道:“此事凶险,稍出纰漏,我们西府满门难保,而且将来事情会不会有什么破绽露出,也实是难以预料。所以保险起见,你最好还是能想法尽快和那程家或梁家小姐定下亲事然后尽快成婚。若是能赶在你姑祖母皇后娘娘仙逝之前成婚,那是最好不过。”他们此时还尚未得知项皇后已然已经去世。

    项伯焘是想着让儿子娶了程安安或梁萱,不单止是拉拢了西夏都指挥使司的势力,同时也是给儿子添了一道保命符。

    项金启理解父亲的用意,自是应承了下来便退下去了。

    程安安和梁萱两人,一个爽朗大气一个温柔秀丽,很明显项金启喜欢的是温柔秀丽的梁萱,当然了,温柔的也容易算计些,不是吗?

    项金启一面计划着如何算计求娶梁萱,一面就又约了闵幼姝见面,和她细细布置他父亲的安排计划。

    项金启见了闵幼姝,先安抚了她一阵,又哄着她让她蒙了面纱让跟他过来的西府的一个老大夫给她把了脉。不出意外,闵幼姝确是有了差不多两个月的身孕,虽说月份太浅,脉象不明显,但老大夫行医多年,经验丰富,还是能确认得**不离十的。

    确认了身孕,项金启这才跟闵幼姝商量除去项砚一事。

    项金启先道:“幼姝,此事不宜在王府中进行,否则他出了事,王爷必会把王府翻个底朝天,不查个水落石出必不罢休的,届时一定会查到你身上,所以这是万万不行的。”

    闵幼姝听了此言才算是终于松了口气,她还真怕项金启提出让她把项砚在内宅中弄死,虽然此法应是最易施行的,但对她来说却真是最危险的。很多事情说起来严密,但真要底朝天的查起来,总有蛛丝马迹可循,就是她和项金启的私情都不一定瞒得住。

    项金启为她考虑,她自然也要投桃报李,更何况到此时,两人早已是息息相关,若是项金启有事,她哪里能得什么好?

    所以闵幼姝也关心道:“嗯,只是王爷甚是爱重他,他平日里不多外出,出外也多是带不少武功高手,怕在外面并不容易行事,你也小心些。”

    顿了顿,又道,“而且在这西夏,任何人杀了他,怕都难逃王爷的追杀。你觉着,我们能否除了他之后,把罪证指向西域或者北辽人,让他们来背这个锅?”这是她那日听怡红之言后触发的“灵感”。

    项金启搂着她的手就是一顿,随即笑道:“不错,果然好主意,我会跟我父亲商量看如何布置。”

    他的手在她的手臂上一下一下的划着,继续道,“你想些方法,看什么时候能把他诱出王城,或去西山烧香礼佛,或去北面的桃源庄子里休养,到时我们安排人在那边动手。”

    闵幼姝点头,道:“项砚的身子不好,偶有咳嗽之症,我只需稍微在他的饮食中动一动手脚,便应能加重他的病情,届时就劝他去桃源庄子休养好了。”

    项金启皱眉,道:“不可作任何可查出的手脚,否则怕是要牵连到你。”

    闵幼姝听了心里熨帖,脑袋贴了他的胸膛道:“放心,都只是调整一下日常食物而已,查不出任何问题的。况且,这段时日,项翊和明惠郡主的孩子经常夜哭,听说项砚因此睡得很差,劝他去桃源的庄子,应是不难。”

    明惠郡主上月产了一子,那孩子是个娇贵的,稍有不满就整日的啼哭。项砚和项翊的院子都在西园,离得又近,因此项砚最近的确被那孩子烦的不行。

    项金启听了这才放下心来,两人又推敲了一些细节,确保万无一失,这才放下心来。重要的事情安排妥当了,自是要好好温存一番,但考虑到孩子,两人倒是温柔了许多。此时,那肚里的孩子,已然是他们的宝贝疙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可能会晚点,尽量6点前,么么哒

    第149章 梁萱失踪

    项金启和闵幼姝运动了一番,又想到一事,便对闵幼姝道:“幼姝,还有一事要同你说明白,过些日子我父亲就会替我向世子妃娘娘求娶梁同知梁家的小姐,先告诉你一声,那完全是我父亲考虑到联姻需要,你可不要吃醋。”

    这事虽然八字还没有一撇,但女人吃起醋来很可怕,若不事先和闵幼姝说好,到时候她吃起醋来发什么疯坏了事可就不好了。

    闵幼姝一听脸就黑了,她想起来她最初和项金启搞上,项金启兄妹当时算计的应该是程安安,看来他们家是打定了主意想搭上世子妃那边了。其实这事闵幼姝完全懂为啥,可是一想到梁萱那张比她好看多了的脸,她心里就堵得慌。

    不得不说,闵幼姝虽生得也不错,皮肤更是养的水当当,但她最主要是风媚入骨,若单从相貌上来说,她是比不上天生丽质一看就是美人的程安安和梁萱的,甚至就是苏箐也是多有不如。

    项金启见闵幼姝脸黑了,也是预料中的事,忙就搂着她哄道:“幼姝,你也知道现在皇后娘娘病重,皇后娘娘一去,我们西府就更加势不如前了,再有前些时候我姑姑和表妹明惠郡主的事,西府在王城已经备受争议,也只能想着法子联姻,巩固我们在西夏的地位,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啊。”

    不用说,闵幼姝自己其实也知道这些,不过是心里不好受而已,可是他们不过是偷情,难道项金启还能不娶媳妇了?当然了,如果娶个不如她的她心里总能好受些。

    项金启于是又好端哄了她许久,细说了娶梁萱的好处,对他们孩子将来的好处,最后又道:“梁家遥远,到时候不过是把她娶了在家供着,你也不用担心。反是若是我娶了个王城世家的,人多眼杂,反是不利于我们以后相见。”等等,总算是把闵幼姝哄得好了些,两人又继续忙于某项运动才罢。

    哄好了闵幼姝,计划好了除去项砚的计划,回到家的项金启就开始细细思量如何动手求娶到梁萱一事。

    自从上次算计程安安事败,程安安和梁萱对项玉莲姐妹都颇冷淡起来,现在项玉莲想约程梁二姐妹出来,基本是不太可能,更别提利用她们出来的时候谋算什么事儿了。荔园又不是一般的地方,就算西府的确在王府有些埋藏得很深的钉子,荔园那也是跟铁桶似的,水都泼不进的。

    项玉莲也是个足智多谋的,她脑子转了转就对愁眉不展的她哥道:“二哥,我听说程家小姐和苏家小姐最爱去锦绣阁听戏,尤其是梅大师的戏,每场必去,虽然梁家小姐不爱听戏,每次却也都会陪二人同去,不知能不能从那里下手。”锦绣阁是王城最出名的戏楼,里面的当家花旦都是西夏最顶尖的戏剧大师。

    项金启和父亲项伯焘对视一眼,待项玉莲离开,项金启就问父亲道:“儿子这些时日跟妹妹聊天,了解梁家小姐这些时日的日常作息和外出习惯,除了她们偶尔去锦绣阁和逛逛铺子之外,的确没有什么其他可以下手的地方。”

    项伯焘坐在太师椅上,手敲着桌面,沉吟了半晌才道:“你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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