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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妻手札之蝉衣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叶昙

    黑衣人见到蒙着面纱的雨新,立时便直奔向她,目标明确的欲劫她而去。留在院中的侍卫早在一见到这群黑衣人之时已经团团围住雨新保护她,前面的侍卫便和黑衣人对打起来。

    侍卫武功虽高,无奈黑衣人个个身手更是不凡,人又多,双方都伤亡惨重的情况下,竟是被他们真的劫走了雨新。期间,还推伤了欲上前拦住劫匪的安王世子妃庄氏。

    只是这群黑衣人劫持着雨新,离开寺院没有逃多久,就被亲自带了弓箭手和侍卫队而来的安王府世子在半山腰截住,几乎将所有劫匪射杀,只逃出了几人,救出了被劫持的雨新。

    此事惊动整个陵安城和陕西都指挥使司。竟有人敢在陵安城的地盘抢劫安王府的家眷。虽然陵安城的人都不知那被劫持的贵客是谁,但那日安王世子妃就在山上,又有安王世子亲自带兵截杀,猜测大抵是安王府的女眷吧,甚至是那安王世子妃都不一定。

    就是杨家,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怕安王世子以为他们杨家对安王世子妃不满,欲在她上山烧香时对她不利,此事又不好解释,着实心惊胆战了一阵,而安王世子对任何谣言和众人的自危猜测都只是冷着脸,不作任何澄清和安抚。

    安王世子还活捉了几名劫匪,但拷问来拷问去,也只知道他们不过是一些被雇来的江洋大盗,主谋到底是谁,仍是未知。

    此时庄氏还昏迷不醒。

    庄氏那日在文华寺上香,火烛时在院子里看到扮作姜璃的雨新被劫时上前阻拦,被劫匪推了一下跌倒在地,脚受了伤,又受了惊吓,当天就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人物关系图,图上的时间是定昭三十三年,现在大家都要加一岁了 微博上也有放

    第108章 西羌部落

    第二日昏迷中的庄氏醒过来一次,第一句话就问:“妹妹如何?”

    待得知姜璃无事,松了口气又晕死了过去,待得第三日才重新清醒了过来。




养妻手札之蝉衣记分节阅读74
    她此时是真心希望姜璃无事,她已经完成了北辽胁迫她做的事情,他们没能劫走姜璃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但只要姜璃无事,安王府这边此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至少她就能脱身而出。

    但若姜璃有事,哪怕和她毫无干系,有了前头的事,姜璃又是受她邀请跟她一起去文华寺的,这一辈子,她都休想得到她夫君安王世子的原谅,甚至回到京都,安王府都难有她容身之处。

    姜璃那可是安王妃的心头肉,小叔子姜晞更是个妹妹最大的无脑野蛮人,姜璃若是因为跟她一起上香出事,他们肯定只会恨出事的为何是姜璃,而不是她。

    所以得知姜璃无事,她才彻底松懈了下来,自己终于解脱了,只恨不得立时病好就回了京都去,只好好抚养儿子成人,这陵安城就让那杨真和曾涵斗去,斗得越厉害越好,最好让姜昉再也没有活得孩子出生。

    只是庄氏万万没想到,第三日她醒过来后,姜璃明明无事,她夫君安王世子却半点没慰问她,关心她的伤势病情,她睁开眼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他冷冰冰的问话,“说吧,是谁指使你引阿璃去文华寺的?”

    她惊愕的看向站在床前的姜昉,他也正看着她,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温度。

    她以为她会害怕,会惊恐,可是此刻,涌上心头的竟是一股股怨气和恨意。她病成这样,他也没有半点关心自己,眼里只有他妹妹,他妹妹!

    “世子爷在说的是什么话?什么谁指使的?我病重醒来,您第一句话就是拷问我吗?”

    庄氏叫道,可是因为多日高烧,又未饮水,她是大声在说,传出来的声音却沙哑微弱,犹如沙子磨在钝地,只听得人心里发慌生疼。

    姜昉皱眉,对下面人道:“给她杯水。”

    立时便有一灰衣侍女端了杯水上前给庄氏喝。

    庄氏这才注意到,房中竟然一个她惯用的侍女都没有,唯有两个从未见过的灰衣侍女。

    她的心掉入深渊,她,是相当于被软禁了吗?

    庄氏情绪激动,根本不想喝什么水,可是喉咙的刺痛,身体的本能让她抬起了身就着侍女的手喝完了杯中的水。

    庄氏知道,她不能承认,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承认这个罪名,尤其是和北辽勾结的罪名。

    姜昉现如今对她态度如此冰冷,分明已经定了她的罪,她这个样子,应该再无指望,但只要不承认,姜昉查不到实证,她的儿子就仍是嫡长子,安王府未来的继承人。

    因此无论姜昉如何问,之后的庄氏都闭着眼保持沉默。

    姜昉看着她,心里一阵阵的厌恶和隐怒翻滚。这次他才是真的彻底厌弃了她。用阴私手法算计自己,暗算杨氏,残害子嗣,这些他都可以理解为妇人嫉妒之心,情绪失控所致,把她送回京城让母亲再好好教导,磨一磨戾气就是。

    可是她嫁入安王府前后,妹妹阿璃都对她这个大嫂向来不错,也十分敬重,母妃更是因为杨氏之故待她甚为亲厚,可她竟敢莫名其妙就联合外人劫持妹妹,事后也一点愧疚之心都无!

    她难道不知道一个女子被劫持之后的悲惨下场?更何况妹妹身份特殊!她简直眼里除了她自己之外,别无他人他物!

    可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嫡妻,思及此,姜昉都是一阵堵心。

    庄氏不肯出声,姜昉又不能用酷刑来逼供她。

    其实也不是不能,他有的是法子逼供她。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这个愚妇知道的东西肯定也是有限,问出来问不出来其实都差不多。他本也是想把事情问出来,看是否还有丝毫情有可原,更重要的是他也想弄清楚到底是谁打他妹妹的主意,好加以防范。

    可是她却坚持不肯说,用北辽的香料,勾结不知道是什么人来劫妹妹皇贵瑾惠郡主,西夏世孙妃。目标明确的想劫持妹妹的,用手指头想一想,就非一般人。

    这联系起来,如何还能留她?这次是阿璃,下次是不是就要插手军事?他们安王府养不起这样的世子妃!

    姜昉离开庄氏的房间,回到书房沉默良久后,手书了一封信亲自叠好印封。

    最后递给跪在下面的一个黑衣人道:“过几日待她状况好些,就送她回京都吧。把这封信务必亲手交给我母妃。”

    黑衣人应诺退下。

    姜昉沉思了许久,他暂时还没有换世子妃的打算。让杨氏独大,让杨家生出妄想,觊觎世子妃的位置,所以他暂时不会把她处死,送回京都,就让她青灯古佛待着吧。

    给安王妃的信中他没有丝毫遮掩,把花朝节及庄氏和外人谋合劫持妹妹的事情都一一说了,让母亲安王妃看好她。

    他母亲是走阳谋之人,相信这两件事都触到了安王妃的底线,尤其是后一件事,阿璃简直就是他母妃的眼珠子,她就敢动她,想必她在京都也永远都蹦跶不起来了。

    福运镖局。

    姜璃跟着一起离开的镖局叫福运镖局。福运,福运,运的都是福气,有的都是运气,倒是比惯常见的“龙威”“虎啸”要有意思多了。

    福运镖局也算得上是陵安城排的上号的一家镖局,多是护送生意人押送货物来往陕西、西夏与西域之间。

    此次车队便是护送陵安城董家商铺号的货物,主要是蜀中的锦缎和陕西的细棉去西域贩卖。福运镖局和董家也算是多年合作的老伙伴了。

    此次押送的货物较多价值也高,是董家商号的少东家董翰亲自押运的。董翰二十出头,可能是终日走南闯北跑货的原因,不像一般商人富态和气的样子,而是消瘦内敛,沉稳沧桑得厉害。

    姜璃此次扮作的是一个名唤林阿满的哑巴少女,随母亲和哥嫂一起去西夏投亲的。

    姜璃的口音是标准的京都官话,如何掩都掩不了的,只好委屈她做了一个哑巴。容貌也是盖了八分,只是化成了一个面容勉强谈得上清秀的微黑的少女。这种肤色,是西北小户之家少女们普遍的肤色。

    初兰扮作了姜璃的母亲林家大婶,一名安王府的侍卫和十华则分别就扮了阿满的哥嫂林大哥和林大嫂,而两名暗卫和其他两个侍卫则是混在了同行的车队之中。

    姜璃知道自己气质言行举止都容易穿帮,所以平日里都是坐在马车里,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在众人看来,却是觉得这个少女因着自己的缺陷而有些自闭,真真是可怜了,瞧着样貌,还挺清秀的,咋就哑巴了呢。

    其实姜璃的性子活泼好动,又喜爱新奇的东西,这一路上她虽是坐在马车里,众人的言行,周边的风景,她一样不落都看在了眼里。她极少这样和市井之人接触,此次经历倒让她觉得颇有趣味。

    路上还遇到过一次山匪劫镖的,但显然是生手,没怎么大动作,镖局的人就给处理了,后来山匪那边出来个人,和何镖头以前就认识,镖局给了些保护费,这事便也就算了,看得姜璃目瞪口呆。她怎么瞧怎么觉得山匪劫道是假,想收保护费是真。

    介绍姜璃等人与镖局同行的是福运镖局的一个老镖师,他是也受人所托应了带姜璃几人的,并不知道姜璃她们的真实身份。

    从陕西经西夏再到西域,有一条最多人走的官道,一路都有驿站酒肆,也算是比较安全的旅道。

    这条道有一条必经之道,就是贺兰山下西夏的一个西羌部落,穿过西羌部落,才能拐道深入西夏到达西夏的王城庆州城,然后再往西行进入西域。这个西羌部落也是他们此行的一个中点站。

    镖局车队因带着不少货物,马车走不快,为了安全也从不抄近道,因此走了十多天直到三月中旬的时候才到贺兰山下的西羌部落。

    他们在这一站也有重要的任务,董家将下三分之一的蜀锦和西棉布和西羌部落换购贺兰山的特产,包括雪山上的草药灵芝和特色野生动物的皮裘等,这些东西不管是拿到中原还是西域都是好卖的很。

    董家在西夏王城庆州城也有分铺,一些价钱在西域不如中原的物品他们就会放在西夏王城,等回程的时候再带回陵安城,然后再运到中原或京都的铺子里再卖出去。

    西羌族算得上是西夏的一个大族,沿着贺兰山脉,有不少大小不一的西羌部落,他们主要以打猎放牧为生,生活虽贫困但生性豪爽,过的十分自由自在。

    在各州府,也有西羌族的大家族,例如西夏王城的连氏,便是西羌族的贵族世家,他们也会和西夏的世家大族联姻。但通常来说,他们只会外嫁女儿,而不会娶外族女子,尤其是嫡支,向来把血统看的很重。

    三月中旬的时候正是西羌族开篝火宴庆祝青苗节的时候。所谓青苗节,就是万物回春,族中之人祭土地菩萨,保佑今年的田中青苗以及青青草原,恩赐秋夏田产丰收草原肥沃猎物丰盛的节日。

    祭祀是傍晚酉时,通常族内的祭祀不邀请外人参加,但西羌族人好客,夜晚的篝火宴却是越多客人越好的。

    董家和西羌部落一向都有生意往来,所以大家已经算是熟识,便邀请了镖局车队的众人一起参加他们晚上的庆祝篝火宴。

    姜璃没有见过这样的篝火宴,因此在董翰和镖头何大叔来邀请他们的时候,自是心动不已。

    只是姜璃自知在外经验不足,这一路行程,她多是听初兰和十华的意见行事,而不愿自作主张造成什么意外和波折。因此虽然已然心动,仍是转了头去看初兰,看她的意见。

    姜璃眼睛生得好,即使掩了容色,大而黝黑的眼睛看着人,充满信任和亲昵,大概极少有人抗拒得了。

    初兰和十华也有些心软,她们想到她们的身份掩饰得很好,即使参加这种篝火宴也没什么,再说过了西羌部落,过两三日便就到西夏王城了,姜璃作为新妇,身份又贵重,将来困于内宅,怕是再难参加此等乡野活动,便点了头。

    这一切落在董家商号的少东家董翰和福运镖局的何镖头眼里,自是觉得这少女乖巧柔婉,万事都是经了母亲兄嫂同意,才会答应别人的邀请。

    西北民风彪悍,小户之女也大多利落爽快,少见像姜璃这样寡言罕语,温柔腼腆的,更别说行为举止自然流出的隐隐高贵,都令人纳罕不已。

    当然了,人家是哑巴,自然沉默无语,也不知道他们脑子里怎么会出现寡言罕语这个词的。

    当晚,众人一起参加了西羌族的青苗节的篝火宴。

    西羌族人性子豪爽,大家大多贫穷以牧羊打猎为生,所谓的篝火宴不过是大家聚集在山谷广场,十几人一圈,十几人一圈的围着篝火烤肉。就是族长和族老他们,也并不坐席,只是在了靠近山谷的前排位置席地而坐而已。

    在族长族老们的前方空出来的广场,就是设了祭坛用了举行祭祀仪式的,此时祭祀已过,那片空地便也升起了不少篝火,不少族人在那载歌载舞,庆祝节日。

    镖局的人是客人,围坐的圈圈是最靠近族长他们位置的那一圈。

    他们这一圈都是镖局和董家的人,这路上大家相处了十来天也算是相熟的了,几人和众人打了招呼就坐下来和大家一起烤肉吃。

    董翰见姜璃几乎不怎么动手,只是饶有兴致的或是看着不远处大家跳舞,或是听众人聊天,而她的母亲林大婶则是坐在她身边手法纯熟的烤着肉,偶尔递给她一支烤肉,她便欣然接过,秀气斯文的吃两口,那做派委实不像小户之女,竟让他生出一股大家闺秀之风的感觉。

    董翰再次为她的哑疾而觉得遗憾。

    董家商号商铺遍及大江南北,虽称不上富可敌国,也是陕西和西夏这一带排的上号的商号。作为董家商号的少东家,董翰虽已算是克己,但商家往来,除了正妻,他也有了几房妾侍如夫人。

    但同官家不同的是,商家的妻妾并不分明,尤其是董家这种商铺遍及各地的大商家,除了老家的正妻,妾侍多是住在不同地方,天南海北,在自己的地盘,也多以夫人自称,大家并不深究。妾侍的孩子在当地,也能得到不少的继承权,因此地方上的小商家为了联姻,送女儿给大商家做如夫人的乐此不疲。

    所以董翰的妾侍如夫人水准要求也是很高的。

    姜璃扮的阿满不说哑疾,就是那容貌也是万万及不上他如夫人的标准,所以初始他也根本没往那上面想。

    可是相处几日,尤其是近处的几次,他观阿满言行,竟然几次都克制不住怦然心动,不知道为何就不由得起了娶了阿满为如夫人的心思。

    阿满虽有哑疾,但他本就是喜静不喜闹的性子,平日里在外应酬已是累极,对着安静温柔的阿满,他的心里都难得的升起了一股温馨。

    董翰和众人打过招呼,便坐到了林大婶也就是初兰的身边,跟林大婶寒暄道:“大婶是陵安城本地人吗?”

    初兰看了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哑着声音道:“我本是西夏王城那边的人,此次便是回西夏王城投奔我大哥的。”她说话的腔调果是带了些西夏的口音,董翰走南闯北,自是听得出来,再想到她刚才烤肉的纯熟手法,想必出自西夏牧羊人之家,便不疑有他。

    只是他显然不是无故过来跟林大婶聊家常的。

    他看了一眼姜璃,接着道,“我看阿满姑娘灵动可爱,有哑疾着实可惜,不知大婶可有寻访名医帮阿满姑娘医治?我观阿满姑娘听觉没有问题,亦可以发声,想必哑疾并非没有痊愈希望。”

    初兰抬头又瞟了他一眼,顿了顿才无奈道:“小女这哑疾并不是天生的,乃是幼时在山里吃错了东西所致,也看过不少大夫,无奈都说声带已坏,救治太迟,已经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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