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光霁月
如今回想齐妙,从一个柔弱堪怜的小美人儿进展成为带刺的玫瑰,当日被她用针扎吓的屎尿都流出来,不但没让他退缩,反而更生出对她的征服**,只想有朝一日他终究会得到她,让她在他身下辗转吟哦,才能报当日的仇。
白永春想着,便觉身上一阵燥热。
空气中淡淡的硫味道提醒他这里是温泉,既然在温泉,美人难道不去泡一泡?白希云这小子难道不动心?
白永春思及此,脱口问:“你与妙儿是不是已经圆房了?”
白希云手中茶杯紧握。
这就是做爹的人。不但知乎齐妙的名字,更关心这种事!
“父亲,您是不是逾矩了。”
白永春自知失言,因碍着白希云在万贵妃和二皇子跟前的体面,不好轻易开罪,便道:“你不必多想,我不过是做父亲的关心一下你罢了,至于称呼上,也是真心将妙儿当做我的闺女才这样称呼。都是自家人,你应当能理解,不会计较这么一点细枝末节吧?”
白希云嘲讽的挑起嘴角,也不多言,只定定的注视着白永春。
白永春老脸发热,眼神闪躲,可一想自己可是做爹的,竟然被白希云个晚辈给逼迫成这样,传开来不够人笑话的呢,当即停止背脊扬眉道:“你那是什么态度?!”
“儿子也没说什么,父亲心慌什么?”
“难怪你母亲被你气的卧病不起,我日常忙着官场上的事,疏忽了家中,竟没发现你对待长辈态度如此恶劣!”
“父亲平日里是挺忙的。”忙着眠花宿柳才是真的吧。
不知为何,白希云未出口的话,在白永春这儿却理会了意思,他恼羞成怒,愤然起身道:“白希云,你什么意思!”
“父亲怎样理会,我就是怎样的意思。”白希云微笑,缓缓放松了紧握着茶杯的手,一下下转着茶盏,悠哉的抬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暴跳如雷的人,“父亲息怒,气大伤身,天儿渐渐暖了,您年纪大了要仔细身子。家里已经有一个肝火旺盛的了。”
“混账!”白永春一巴掌拍在白希云面前的条案:“不孝子,你还有脸说!”
躲在内室的齐妙,早在白永春问起圆房没圆房时,就已气的脸色惨白,她不想出来看那张老脸,可这货竟然变本加厉的又吼又叫,齐妙当即忍不住怒火,随手捻起跟绣花针夹在指尖,就快步走了出来。
“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侯爷为何与我们阿昭发这么大的火气?难道从侯府赶着来了就是为了让阿昭添堵的?他可是您的儿子!”
连珠炮一般的指责,却被珠落玉盘般清脆娇美的声音表达出来,听的白永春心旷神怡,根本没注意到其中的内容为何,“妙……咳,齐氏,你……”支吾半晌,反倒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齐妙被气的肋扇疼。
这叫什么公爹,色胆包天到这种程度,竟然敢在她相公的面前表现的如此不堪,还敢这样盯着她看!
拈着绣花针缓缓走向白永春,“看来公爹上一次的教训还没记住。”
在美人面前屁滚尿流的回忆并不美好,那样不堪恶臭的回忆,偏偏被她提起,白永春就觉得脸上发热。
看来这件事,齐妙是告诉过白希云的了?
难怪这逆子竟如此无礼!
“你还好意思提?这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
齐妙转动着绣花针,另一手已探入袖中:“又不是我设计做出不堪之事,也不是我被人吓的屎尿屁都控制不住往外流还一味的告饶,我有设呢么不好意思说?公爹,自那之后见你没有动作,我以为你已经消停了,想不到你如今还是贼心不改。”
“你含血喷人!”他想扒灰是一回事,当着儿子的面被戳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白永春愤怒之极,当即大吼着点指着齐妙。
白希云怒目圆瞠,灵魂之时眼看着齐妙被人欺侮他无能为力,这会儿面对腆着脸在这里胡闹的白永春,他有一瞬分不清此处是前世还是今生,脑海中就只剩下一个信念:他不能让白永春伤害齐妙,他要保护她,要为她报仇。
他要白永春死!
是的,他要他去死!
白希云眼睛通红,已失去理智,随手就抄起了砚台。
然而在他砚台还未落下之时,他却眼看着白永春软软的倒了下去。
齐妙将已经抖干净的小纸包随手团成一团扔在桌上,沿着口鼻退后。
等那粉尘渐渐散了,才对瘫在地上的白永春道:“哎呀,公爹,您怎么了?”
那声音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仿佛刚才扬手撒药的人不是她!
白永春又感觉到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就连舌头根都麻木了,话也说不顺溜了。
但是这一次他到是不怎么怕,因为白希云在场。
瞪着眼,白永春断断续续道:“你要,做什么!”
白希云抓着砚台就要上前。
齐妙却一把拉住了他,也不多做劝说,就走到白永春身旁蹲下,手里的绣花针取他身上的几处大穴扎了下去。
白永春甚至没感觉到针扎的有多疼。这会子他全身都麻木了,就算是有刀子扎他他也不会疼的。
美人蹲在他身旁,那种属于她特有的幽香近在咫尺,他不免心旷神怡,舌头麻木断断续续道:“扎两下,就消气了,那就,那就扎吧,爷们家的……”
“你想的太简单了。”齐妙声音依旧娇软,最后一针落完,随手就将针拔出,丢在一旁的纸篓里。
“公爹身子不好,年纪大了还不知静养,还总是做不知爱惜身子的事,婆婆不管着您,作为儿女,我与世子爷怎么能不理会此事呢?您放心,才刚我什么都没做,只是用了点小针法,您往后可以清心寡欲一段日子了。至少,有一段日子可以陪着婆婆一起养病。”
齐妙拿丝帕擦手,好像刚才与白永春施针是一件多腌臜的事。
白永春麻木的脑子沉甸甸的,好像马上就要睡着了。
但是尚存的一些甚至还是听清了齐妙的话,当即气的双目圆瞠,就连麻醉药都暂且适龄了:“你说什么!你!”
仔细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奈何全身都是麻木的,他还哪里感觉得到那处?
齐妙冷笑:“若是我现在吩咐人带着您去泡温泉,深重麻药的人下了温泉会怎么样呢?”
会怎样?若是不知不觉睡着怕是会淹死!
白永春脸色煞白,死死的瞪着齐妙。
白希云则是攥着砚台,弄的满手墨汁也不自知,呆呆的看着齐妙。
齐妙毫无所觉,笑道:“您知道了吧?不过您放心,看在世子爷的份上,我也不会这样做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不过这一次我釜底抽薪,暂且将你的祸根废了,您就好自为之吧,公爹。”
话尾处“公爹”二字嘲讽意味颇浓。
齐妙就扬声唤了人:“玉莲,去吩咐预备马车,侯爷在这里突然说是乏累了要睡觉,山庄里没他睡觉的地儿,就送他回婆婆身边去吧。”
“是。”站在廊下的四莲和管钧焱早已将屋内的事听的一清二楚,只觉得热血澎湃的,就冲进来抬人。
白永春像一根软绵绵的面条,任由人拖拉着出了门,这会子怒极之下,连话也说不出了。
人渐渐远了,脚步声渐若,屋内恢复了平静。
齐妙去门前的脸盆架子上拿了帕子沾湿,就回来拿走白希云手中的砚台,为他擦手:“阿昭何须与他动气?你今儿杀了他,自己也难辞其咎,他毕竟是公然上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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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希云仿佛这才回过神,看着帕子上的乌黑,又看齐妙白净的俏脸,喃喃道:“你到底是谁?”
第五十章 对弈
齐妙闻言一怔,手上动作便顿住了。垂眸望着二人交握着的手,心思百转千回之后,才缓缓抬头看着白希云,“阿昭,你说什么?”
白希云凝眉望着她,方才脱口而出的疑问却问不出第二次了。
齐妙心下稍定,只要他略有犹豫,她就可以利用他对她的心软。作为夫妻,她什么都能坦言,唯独来历和如今身之所能,若说出来八成会被抓去烧了的。
再次垂眸,齐妙长睫上挂了一滴泪,摇摇欲落的模样当真我见犹怜。她不再说话,只是细细的擦浄了他的手,便转回身向门前走去。
她那一滴泪刺的白希云一下清醒了,再看她娇弱的背影,与方才那个三下五除二就将白永春制住的她判若两人,白希云忙快走几步跟上她,道:“妙儿,我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齐妙在门前的脸盆架子旁站定,手中沾了墨汁的巾帕丢在盆里,漆黑的墨汁一下子晕染开来,她负气一般搓洗着,“我都已经过门这么久了,你该看的也看到了,该抱的你也抱了,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现在你却问我是何人?这问题问的好,我都想问问我是何人。”
“妙儿,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莫要动气,我就是……”
齐妙低垂着头,心情已经完全放松,只要白希云的注意力被转移,她就比较好解释了。
“妙儿。”白希云站在齐妙跟前,缓缓伸出双臂,试探着将她拥入怀里。见她并无反抗这才放心的按着她的头,让她枕着他的肩膀:“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到你方才竟然那般轻松的用药施针,就,就做了感慨。”
他支吾着,将方才的疑问说成感慨,以平息她心头的怒气。
他是好奇疑惑,但更怕她伤心。
齐妙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闭了闭眼,将话在心中过了一遍才道:“我早与你说过了,我在闺中自己看了一些医术,诸如《千金药方》《本草纲目》之类,学习针灸的《灸膏肓俞穴法》《针经指南》等等也是看过的。你也知道,我继母那个样子,是不会对我与姐姐好的,我自己学了这些,调养身子之外还落下个体寒的毛病呢,若不学还不知会如何。我在闺中就有带了麻醉散在身上防身的习惯,上次……被公爹哄骗出去之后,我就特别多预备了一些。”
“好了妙儿,是我的不是。”提起白永春的龌龊,想起齐妙过门后的经历,再联系前生的记忆,白希云哪里还会再追究方才看到她制住白永春时那违和的感觉?
“你又没做错什么。”齐妙笑着直起身,已不再如方才那般忧伤,仿佛一切疑惑都已解开了,就没什么需要计较了一般,又如往日那般温柔:“你今儿一早就不大喜欢理会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哪里是误会?分明是他自己转不开这个弯,在拥有她和放开她之间纠结徘徊。
一时想清楚,可回头再度出于临界之时,因为对她的珍视就又会犹豫。
“阿昭?”齐妙见白希云虽搂着她,眼神却变得飘忽起来,不免有些担忧,抓过他的手,将盈盈玉指搭在他寸关尺上。
她专注诊脉之时,秀气的眉微微蹙着,白希云被腕子上的触感拉回心思,低头望着她精致的小脸,禁不住叹息了一声:“我没事。”
“的确没事。”齐妙放心的笑了。她的血液看来是真的有用。
见他面色缓和了许多,齐妙不想让他继续如方才那般冷淡,便挽着他的手臂撒娇:“阿昭,你陪着我出去走走好不好?外面的景色很漂亮,是你说的。”
“我……”
“陪着我走走嘛。”齐妙仰着头看他,像一只乖巧的小猫。
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着实像是羽毛一样搔在他心尖儿,想疏远拒绝的话就绕在口中,最终却化作一声长叹。
“好吧。我带你逛逛。”白希云敌不过她撒娇卖萌,终究是妥协的反握住她的手向外走去。
齐妙跟在他身后吐了下小丁香舌。
只要他还疼她,她就有法子“对付”他。
二人牵着手带着娇婢美童在山庄散步时,护送白永春回侯府的马车已经下了山。走上回城的官道,却迎面碰上了一人一骑。
“三少爷!”赶车的是白永春新用的小厮名唤小朗的,当即焦急的挥舞着手,缓缓停下了马车:“三少爷,您怎么来了,真是太好了,您快看看侯爷!”
白希暮勒紧缰绳,枣红马人立而起长嘶声,随即踱了几步。
潇洒的翻身下马,白希暮将缰绳丢给后头追上的小厮,便走向马车:“怎么了?”
“侯爷才刚上了红枫山,说是要去见世子爷的,结果没多久就被人给抬下来了。说侯爷是困了要睡觉,不管不顾的睡了,世子爷吩咐让将侯爷送到夫人那里。可是小的瞧着,侯爷怎么也不是睡着了,根本都唤不醒。”
白希暮撂着车帘幕,见白永春果然是呼吸均匀熟睡之中,又见他衣裳完好并无受伤,头部也无磕碰,不似昏迷,这才略微松了口气。
然而唤了几声,白永春根本毫无反应,用力推了几把也毫无作用,白希暮这才有些急了。
“爹,您怎么了?来人,快就近寻个医馆,先送侯爷去瞧瞧病!”
“是!”
小厮赶着马车往医馆去,白希暮也焦急的跟在后头,谁知到了医馆,白永春的药劲儿过了,竟自己醒了。
白希暮大喜。
“爹,您没事吧?”
白永春呆愣愣坐了一会儿,随即一个机灵,伸手就掀起衣裳往裤裆里一抹。
白希暮看的目瞪口呆,就连一旁的大夫和两名随行的小厮都惊呆了,慌忙的低下头。
“爹,您这是……”
“我这,这不好使,快,快给我瞧瞧!”那处当真是软绵绵的没作用了!
白永春丑态毕露,将白希暮看的面红耳赤。当即抓了那傻愣的大夫领口,咬牙切齿的道:“还不快给侯爷看病?!今日之事若外头有半点传言,就都是从你这里泄露出去的!我只与你算账,嚼舌前你先掂量掂量自个儿的分量!”
“是是是,三公子,小的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随意编排侯爷啊,小人这就给侯爷瞧病!”
大夫忙活了半晌,得到的结论与白永春一样。
白永春咬牙切齿。他的快活竟然被断送了!他不信,这一辈子都不行了!
想到方才那个死丫头的一举一动,白永春杀人的心都有,当即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死丫头!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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