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光霁月
侧厅桌案上,饭菜已经齐备,三十六道菜用精致的小碟盛放摆满了长桌。慧帝与二皇子、白希云按着身份落座,苏公公正在布菜。
见齐妙带了食盒来,慧帝笑着问:“这是预备的什么?”
齐妙恭敬的行了礼,回道:“是臣妇预备的药膳。世子身子还弱,不能用太过油腻辛辣的食物,药膳温补又有药性,正合适他的身子。”
白希云看着齐妙微笑,眼角眉梢溢出的都是温柔。
皇帝却是笑了:“倒是我的疏忽了,竟忘了你用饭还不能随意的用。”
齐妙这会儿已经与玉莲将温热的虾肉蔬菜药粥给白希云盛在一个精致的白瓷青花鲤鱼小碗里端了上来。
虾肉的鲜味儿和蔬菜的清香以及淡淡的药香混合在一起,粥里又加了齐妙的血液,还泛着一股子淡淡的令人身心舒畅的花香,用过不少药膳进补的慧帝闻着都觉新奇,他也从未吃过这样色香味俱全的药粥。
白希云尝了一口,对齐妙微笑。
齐妙也对他笑,又拿了公筷,拣一些适宜他用的小菜给他。
苏公公瞧的眉开眼笑:“白世子是个有福气的,能得如此如花美眷,又如此会体贴人儿。”
慧帝也禁不住点头,忍了半晌,依旧还是没忍住道:“那药膳是有什么作用的?”
齐妙一怔,闻音知雅:“回您的话,这药膳主要是温补,因为世子这些年来吃的药太多了,太过于猛的他虚不受补,这样徐徐图之反而好,而且他的食欲不佳,臣妇就在膳食上下了一些功夫,这药膳常人用了,也能够有强健身体的效用,您若是不嫌臣妇手艺粗糙,可愿意尝尝看?”
苏公公与二皇子都笑了。
好一个妙人儿,如此聪慧,又进退有度,恰到好处的奉承,又不会太过逾越,揣摩上意也清楚,叫馋嘴的皇上既能吃到药膳又不会跌了面子,着实很好。
齐妙倒是没想那么多。她不过是白希云的内人,她只在乎白希云吃不吃的饱,身子舒不舒服,自己的表现不会给他拖后腿就行了,根本也没想其他。
这会儿盛好了药膳,双手递给了苏公公。
苏公公笑着接过去呈给慧帝。
齐妙这里则是将另一碗放在了二皇子手边,“您若不嫌弃,也请尝尝。”
她靠近时,那股子说不出名字的淡雅花香就温柔的萦绕在身周,呼吸间都是她令人迷醉的味道。加之她白皙的手仿佛一整块白玉精雕细琢而成,右手的尾指上还带着一个精巧的金玫瑰的尾戒,那样子当真是好看的紧。
二皇子心旌荡漾,轻咳了一声道了句:“有劳了。”
“不敢当。”齐妙客气的退回到白希云身边,继续给他布菜。
皇帝用了一口粥,就觉得清香可口唇齿留香,竟然别的都不想吃了,又不好去与个病人抢粥吃,最后只得舔嘴咂舌的放下小碗。
“齐氏的厨艺不错,想不到齐大勇倒是生了心灵手巧的女儿。”大勇是齐勇的表字。
苏公公暗想白希云是万贵妃的义子,自个儿虽侍奉皇上什么都不必怕,可后宫里那些贵主儿关系复杂,好歹也要都照顾到,白希云的外家他也应当适当的抬一抬。
是以苏公公笑着道:“可不是么,齐将军是有福之人,据说齐家的姑娘各个都花容月貌,三姑娘佳名在外,二姑娘更是才名远播。”
慧帝笑着点头。
白希云却不喜欢在皇帝面前抬举齐勇那样的败类,就只道:“二姨姐的确有才名,就是脾气不大好,喜欢动手打妹妹。”
如此好场面,他却说了这样煞风景的话,着实是众人意想不到的。
慧帝印象里,白希云是个极为聪明又有傲骨的人,能控制不住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必定是其中有什么文章。
皇帝对八卦其实也是好奇的。当即就问:“子衿何出此言啊?”
白希云闻言却不说了,只是苦笑着摇头,做出自知失言的懊悔模样来,东拉西扯的支吾了过去。
他越是不说,皇帝就越好奇。
越好奇就越是追问,可白希云却只道了一句“家丑不外扬”便罢了话题。将慧帝的好奇心吊在了最高处。
想问又不能问,勾的心里直痒痒。
慧帝便看了苏公公一眼。
苏公公立即会意,趁着婢子来服侍漱口擦手的功夫去吩咐人调查。
齐妙也服侍白希云输了口。
白希云便起身与皇帝告辞,“天色已晚了,多谢您赐饭。而且内子应当还没用完膳,我这就回去了。”
哪里想得到他竟然连个其余的借口都不找,直接就说赶着给媳妇吃饭。
皇帝哈哈大笑:“吩咐御厨给齐氏预备几个像样儿的。还有,齐氏,你的药膳做的很好,我很喜欢。”
齐妙莞尔:“只要您喜欢,就是那药膳的福气了。您若不介意,待会儿我就与御厨说明了那药膳的做法,您平日政务繁忙,劳累之时进一些温补的对身子好。”
他就是这个意思。
慧帝满意的撵须颔首,吩咐苏公公送他们出去。
待到了廊下,苏公公才暗暗的在心里给白希云夫妇竖了拇指。
想不到安陆侯那样的人,竟然生的出如此伶俐的儿子。还有那齐将军,见了皇上避猫鼠似的,女儿却是端庄温柔进退有度。
也就是白世子是个病弱的身子无法入仕,他若能在官场上走一遭,必定会有一番作为。起码讨皇帝喜欢的功夫这夫妻俩都很擅长。
回了西跨院,不多时就有御厨亲自将几样精致的小菜送了过来。齐妙客气的道谢,夜色下借着绢灯温暖的光将方才那药膳的食材和做法写给了御厨。
御厨心下喜欢,自然千恩万谢,白希云又吩咐冰莲放了赏,御厨才欢欢喜喜的退了出去。
齐妙吩咐人将菜端给了管钧焱一半,这才坐下用饭。
一边秀气的吃着,一边关切的问歪在罗汉床上的白希云:“你今儿是不是累坏了?待会早些歇下吧。”
“还好,倒是让你累着了。”撑颐望着她斯文的吃法,笑着道:“你今日表现的极好。”
齐妙窘,“我哪里是表现的好,我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表现,索性做自己罢了。”
“不必刻意,做自己就已经很讨喜了。”白希云的语气与有荣焉。
齐妙失笑。
用罢了饭盥洗之后,齐妙就拉着白希云躺下,拿了针来给他针灸。
他常年不多做运动,血脉之上必定又不通滞涩之处,用药、针灸配合着饮食与运动治疗,慢慢他身体必然会有起色。
白希云见识了她是如何放倒了白永春,又看下午姚妈妈那样老太君跟前得力的老妈妈都亲自登门来兴师问罪了就,就知道白永春必定是被她整的很惨,说不定那处已经不好了。
他对齐妙的医术认识有了个新的上升。不再认为她只是个看过几页医书就敢妄称自己是个大夫的小姑娘了。
白希云是一面扎着针一面睡着的,连几时睡着的都不知道,只知道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而这会子的安陆侯府,老太君已气的扯断了两串念珠。
“好个小蹄子!”
“老太君,如今他们的靠山不一般,可不敢再胡乱对付了,侯爷如今生了这样的怪病,仕途上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呢,这会子就不好再节外生枝了。”
大周朝的男子为官要求极多,其中便有一条规定了身体上有残缺或者病重的,于礼上不委任。
白永春一病了,家里的支撑可就倒下一半,老太君这会子是既心疼儿子又心疼家业,只将齐妙两个字在牙缝里咬的粉碎。
第五十三章 喜爱
“侯爷的病症说什么也不能传开。否则咱们少不得会闹一个鸡飞蛋打。”老太君揉着眉心吩咐。
姚妈妈忙道,“是,您放心吧,这事儿不会宣扬开的。”人又没有受伤,也没有怎样,只是那话不好用了,就算是想宣扬都抹不开脸说自个儿为何突然得病。再说侯爷平日里也不是一个检点的人,勾栏里的姑娘身上什么病没有?
姚妈妈心里将白永春鄙夷了一遍。但是那么不成器的人却是老太君心尖尖上的宝,只有她夸,没有鄙夷的份儿。
老太君垂眸,想了片刻又道:“后日就是我的寿辰,就不信那两个不回来。只要齐氏回家来,我就有法子治她!什么样的刁钻人物我没见过,我会怕她一个小丫头片子?”
姚妈妈陪笑道:“您打算亲自动手了。”
“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着张氏闹腾去,那毕竟是她厌烦了白子衿。而且我也烦,就正好随她罢了。如今她第一没本事拴住丈夫,第二又没本事拿捏儿媳,我若再不出手,难道还等着白家的女主人改姓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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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的极是。”姚妈妈点头。心里却在腹诽。
您怎么不说自己儿子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呢!人家姑娘好端端被公爹看上也很委屈好么!
老太君打定了主意便睡下了,次日一早就开始瞧瞧的寻访哪里有大夫擅长治疗男科。
白永春穿了亵衣亵裤盘膝坐在床上,没多时候就要抚弄一下自己看看大夫的药到底有没有效用。结果都是令他崩溃的。
他难道要告诉张氏和老太君他是被齐妙扎了针的?
他好歹是个爷们!被一个小姑娘给放倒下两次,他脸往哪里搁?
是以老太君问起来时,白永春就只死咬着牙不开口。看的老太君皱眉,而张氏在一旁冷哼。
人是从温泉回来就这样了,温泉那有谁在?白永春平日对儿媳妇动的心思也没故意隐藏过。
张氏现在看着白永春,就仿佛看到狗在吃屎一样的恶心。
次日,皇帝又拉着白希云下棋,上午、下午各一盘,午膳和晚膳都用了齐妙精心准备的药膳。皇帝将药膳吃的食指大动意犹未尽,就连日来的失眠都觉得好了不少。
到了傍晚,皇帝必须回宫了。
白希云与齐妙相携将人送到轿子跟前,双双行了礼。
皇帝笑道:“不必送了,子衿,你身子不好,可要好生调养才是,回头朕命人接你去下棋。”
皇帝既然自称朕,做臣子的就不能再佯作不知,白希云拉着齐妙行了大礼,又客气了一番,才看着二皇子陪着皇帝回去。
夫妻二人散步回了卧房。
齐妙服侍白希云宽衣,道:“明日老太君寿辰,咱们也得赶早些回去了,免得到时候他们与外人嚼舌取来,诬赖你不孝顺。”
白希云自行将中衣也脱了,只穿着一条亵裤躺在床上。
齐妙就拿了针来替他针灸。
扎了两针,白希云才道:“他们也不算诬赖我,对于那些人,我的确是没孝心。那一头头畜生一样。”
齐妙闻言手上一抖,差点惊愕的扎错位置。
“多大的深仇大恨,往后再不要这样说话了,叫人听了去要嚼舌你的。”
“我不在乎。只要你好好的与我在一起,别人我都不在乎。”
齐妙摇头叹息。这样霸道的甜言蜜语,其实她听着是非常受用的。只是自己到底不能做褒姒妲己之流,依旧商议道:“明日老太君生日,我预备了薄礼。”
白希云道:“用不着,她遗留在外头的孙子孙女说不定都要来给她祝寿,哪里还差一个我?”
这话说的,好像白永春是个撒种机一样,不留神就长出那么多野草。
齐妙哭笑不得的道:“你毕竟是嫡长孙,到时候还是要撑场面的,我预备的不过是头面这类的礼,有价值没心意,倒时候无非是撑个门面。你往后还要在京都的地界上生活下去,就不能做出叫人戳脊梁骨的事儿来,孝子当头,开罪了老太君太狠了可不好,万一要是被人给一状告皇上那儿呢。”
“不会的。”白希云身上几处学到上都插着针,银针在有规律的抖动。
齐妙手中不停,得气果断,又连扎了几针,才道:“不会的才怪呢。我瞧着皇上与你投缘,这是个好兆头。”
“原就无所谓的事,能下个棋是我的消遣罢了,至于与皇上下棋能得什么好处我根本没想。”
“说不定皇上就是喜欢你这般洒脱呢。”
白希云不置可否,转而又道:“你给侯爷施的那个针法什么时候能够解开?”
齐妙挑眉:“我是好心废了他的祸根,免得他以后闹出什么一发不可收拾的大乱子来,你倒是关心他。”玩笑的口吻,其实齐妙也知道人都是矛盾的,白希云就算在不喜欢白永春,好歹那个也是他爹。
白希云摇头:“我不是关心他,我是关心他能消停多久。”
齐妙……
针灸之后,白希云一如既往的觉得浑身血脉通畅,就连久病无力的肌肉都觉得舒坦了不少。齐妙披散了长发,穿了中衣从他脚下爬上了拔步床内侧,拉过薄被盖住二人。
白希云便自然而然的搂着她的腰。
“妙儿。”
“嗯?”又困又累,声音沙哑。
“没事,乖,好好睡吧。”
齐妙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药香,不客气的搂着他的腰,将**压在他的腿上。那姿势就像是个霸道抱着大树的树袋熊。
姿势太过亲密暧昧,软玉温香满怀,白希云只觉血气涌上又涌下一发不可收拾。
每当这时他都会纠结,到底是放开齐妙好,还是该与她结为真正的夫妻比较好。
他煎熬之中,好容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次日清晨,白希云没像往常一般早起,齐妙知道他浅眠,很难得有如此好的睡眠,也不忍心叫醒他,更不敢在他身边发出声音或者是什么动作惊醒了他。就只安静的靠在他怀中望着他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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